第725章 遗珠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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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将你接回宫,又加以册封,看在旁人眼中是极致的宠幸,可朕心里却清楚,当真是……委屈了你!”
  突然听见康熙没头没尾的这一句话,怀袖一时想不清明,正垂眸思索时,下巴却被康熙的手捏住,怀袖还未反应过来,康熙的唇已覆上。
  浓浓密密地反复啃噬,如他在废殿时,应召回宫的前一夜……
  怀袖的脑子又被翻搅成一锅浆糊,只依稀记得他将她横抱起时,坚毅的下巴蹭着她的侧颊,隐约说了句:“朕既接你回了宫,便绝不令你受半分的委屈。”
  这一宿,康熙仍是格外温存,至怀袖香汗落了一枕,那只伤着的手却是一次都没碰着。
  康熙倚在床头歇息,指间仍缠绕着怀袖的一缕墨缎青丝,淡淡道:“等忙过了这阵子,朕带你去南苑住段时间,哪儿虽没这儿的馆阁宽敞,却比这儿暖和,雪景也甚美,还有一园你最爱的素心梅。”
  怀袖有些累,正闭着眼养精神,康熙那句“忙过了这阵子”豁地将她点醒。
  疲惫顿时全消,怀袖撑着身子望向康熙道:“臣妾听闻万岁爷这阵子日日将裪儿宣入昭仁殿,却不知所为何事?”
  康熙拥着怀袖的肩膀,笑道:“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这会子才问,朕以为你这做额娘的,当真将裪儿的事儿全丢开手不管了呢!”
  怀袖拍开康熙搂着搂着就开始不老实的手,嗔道:“能怨我么?自从你一进门,何曾令我闲着?”
  康熙却又欺身过来,在她耳珠旁亲了亲,手臂稍一用力,便将怀袖整个人端放在胸口,笑道:“既然没闲着,咱就再忙活一阵子吧,反正夜还长着呢……”
  怀袖却翻身滚向床内侧,手撑住康熙跟过来胸膛,笑嗔:“万岁爷不兴打岔,好歹告诉臣妾这几日裪儿究竟闷在昭仁殿作甚,也让我这做娘的心里有个谱,更何况我听闻同往的还有张廷玉,他可是个分外忙的人物,万岁爷就算行行好吧!”
  怀袖说话时,还十分讨好地在康熙侧颊亲了一记香吻,腰却顺势被康熙揽住。
  一串浅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怀袖的前额,鼻尖,康熙声音略有些低哑,是怀袖十分喜欢的那种深沉中带着有点坏的慵懒,答她的却是:“祖制有律,后宫不许干政!”说完,又欺上来将她的唇封住……
  怀袖嘴被封着,心里只咒那该死的祖制。
  一隔数日,怀袖仍日日听闻康熙将裪儿传入昭仁殿,有一日晚间,裪儿竟还留宿在了昭仁殿对面的弘德殿中。
  隔日,怀袖令张保传了小韭来问话,小韭说万岁爷已令宫人将弘德殿整理出来,专门辟出一间寝宫,只为预备着小主子回的晚了留宿其中。
  这下怀袖当真是坐不住了,这几日,她已多少听闻宫中有风闻,说康熙如今已着张廷玉教胤裪如何看折子写奏章,不久或要废储立新。
  晚间,怀袖亲手磨了一份杏仁酪,领着银铃儿行向昭仁殿,才走至殿门前,迎面正遇上李德全由内出来,手中还托着一方碎了的双龙戏水青石砚。
  见着怀袖,李德全立刻上前叩头请安,怀袖看了眼那托盘中的砚台,见竟是康熙平日常用之物,便问:“里头有人?”
  李德全轻轻点头,没开口,只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比,又垂下眼摇了摇头。
  怀袖一看便懂了,这是皇太子胤礽在里头呢,且康熙眼下正发着火。
  只得将杏仁酪交给李德全,怀袖算是空走了这一遭,回时的脚步却不由缓下来。
  行至昭仁殿*小园,怀袖闻暗夜中梅香细细,侧目望过去,只见一弯新月洒下清辉,数枝静梅悄然绽放,仿似与这浊浊尘世隔着仙境瑶台,不自觉便走了过去。
  伸手捻一片香瓣在指尖,怀袖见此处四下无人,便轻声问:“前日太子送来的那枚菩提子,可是你收起来了?”
  银铃儿闻言,皱紧眉头道:“莫不是主子收着么?奴婢却没见那东西!”
  怀袖闻言,豁然转身,认真望着银铃儿道:“那日我将那东西丢出殿外,后来不是命你差人寻过么?”
  银铃儿点头:“主子当日是吩咐奴婢找过,奴婢在院中找了个遍却并未寻着,后来奴婢回房欲向主子回时,却见主子已命涣秋收了那漆雕的匣子,主子又吩咐奴婢去做旁的事,并未再问,奴婢只当主子已经找着了。”
  怀袖钝足:“涣秋收的是个空匣子,哎!”说罢急匆匆便往回赶。
  回至宫内,怀袖打发阖宫的宫人将院子里外翻了个遍,也未寻见胤礽送的那枚菩提子。
  直至折腾至过了亥时,怀袖方才回了寝殿,涣秋领着几个宫女进来伺候洗漱上*床。
  银铃儿将屏风外的灯熄了,隔着蜀锦的青竹屏风幕,见怀袖里间的灯仍透亮,显还未罩上纱笼,便知怀袖仍无心安睡。
  命人传了盏降心火的紫云英蜂蜜来,亲手端了,转过屏风行向怀袖榻前。
  听见脚步声,怀袖知是银铃儿,披了件滚着冬青绒的贡缎夹袄倚在床头,低声道:“你说……那东西会不会已经被旁人拾了去?”
  银铃儿将温热的钧窑骨瓷盏放在怀袖手里,听她这么问,垂眸道:“奴婢心里有一念,只是怕主子听了往旁处想。”
  怀袖侧目道:“你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但说便是。”
  银铃儿便继续道:“那日,主子怒摔了那东西后,便传涣秋进来净手,当时我和涣秋几个大丫头都在跟前伺候,其余的小丫头和太监们见主子恼了,皆不敢近前,院中应无旁人。”
  怀袖听得认真,轻轻点了下头,听银铃儿继续道:“那日奴婢传人进来打扫了瓷器碎片,由殿内行出来时,正瞧见四阿哥站在房檐下……”
  怀袖绣眉紧蹙,抬眼看向银铃儿:“你是说,那东西有可能是胤禛捡去了?”
  此话刚落,只听殿门处有一声轻微的响动,怀袖微眯凤目,厉声道:“是谁在外头?”
  银铃儿也是十分机敏,立刻便站起身护在怀袖榻前,且向外高声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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