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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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疼?”
  司徒玉儿着急地道:“快让姐姐看看,那里出血了……”
  小丫头有些难为情,小手攥了攥,咬了咬牙,猛地撩起了衣服,将裤子褪下来,泣声道:“这里出血了,玉儿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莞儿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司徒玉儿盯着她看了半晌,整个人愣在了那里,随即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汗,道:“你吓死姐姐了,我还倒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个啊,不是要死了,是莞儿长大了,要变成大姑娘了……”
  看着小丫头,司徒玉儿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她又有些心疼,记得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害怕,还好有姐姐提前透露过,不然,怕也是和小丫头现在的反应差不多吧。
  小丫头从小没有母亲,父亲自然不能够说这些女儿家的事,再说,那时她还小,根本就不到时候,再后来跟着莫小川,莫小川做哥哥更不好说。
  以至于小家伙弄出这么大的笑话。
  说起来好笑,其中却是藏着不少的心酸。
  司徒玉儿招呼了丫鬟到小丫头房中给她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又给她讲了一遍其中的道理,小家伙这才似懂非懂,道:“这么说来,莞儿是要长大了,不是要死了?”
  “自然不是的。”
  司徒玉儿忍不住笑道。
  “莞儿这就放心了。”
  小丫头拍了拍胸脯,道:“方才吓死莞儿了,玉儿姐姐懂得好多呀。”
  “这有什么啊。每个姑娘都懂得,莞儿大一些的话,就都明白了。”
  司徒玉儿说着,拉起了她的小手道:“记得,姑娘家这几日很重要的,若是不注意便会落下病根。这几日要少活动,多饮些热水,莫要砰凉得东西……”
  司徒玉儿这边给小丫头上一个姑娘的生理课,那边莫小川却走出了莫府。
  莫府门外,那小酒馆一成不变地挂着一个有些破损的灯笼,酒馆内,依旧很是冷清,没有什么人。
  莫小川看了看,迈步走了进去。
  掌柜的这次不像以前那般,而是径直迎了上来,很是恭敬,道:“王爷,今日来是饮酒呢?还是?”
  “请白先生过来,本王有话要与他说。”
  莫小川随意地坐了下来,道:“顺便将你们的好酒拿一坛来。”
  “王爷稍等!”
  掌柜的给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店小二很是机灵地便跑了出去。随即,掌柜的提着酒坛子和几斤牛肉过来,放到了莫小川面前的桌子上,道:“王爷慢用。”
  莫小川点了点头,面色一正,道:“掌柜的,你在齐心堂中,是个什么身份?”
  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小的哪里有什么身份,只是一个跑腿的罢了。”
  莫小川微微一笑,也不搭话,端起来酒坛子饮了几口,朝嘴里扔了一块牛肉,道:“白先生最近在忙什么?以前不想找他,他整日的在身旁,现在找他,反而暂且不到。”
  “小的哪里能够过问白先生的事。王爷这算是问住小的了。”
  掌柜的陪着笑道。
  莫小川笑了笑,道:“随意说说便是,等人是最无聊的。”
  “王爷想问什么?”
  掌柜的点头道。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一下,齐心堂的大概情况,你随口说说便是……”
  莫小川饮着酒,吃着牛肉,很是随意地说道。
  “小的在堂中身份低微,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待会儿白先生来了,王爷不妨直接询问白先生便是。”
  掌柜的轻声回道。
  “齐心堂效忠何人,你知道吗?”
  莫小川突然严肃起来,盯着掌柜的问道。
  “自然是齐王。”
  掌柜的回答的很干脆。
  莫小川冷笑一声,道:“那我是什么人,你又知道吗?”
  “您是晨郡王。”
  掌柜的依旧回答的很干脆。
  莫小川哈哈一笑,道:“说得好……”
  说罢,不再理会掌柜的,自己独自饮起酒来,方才光是这么几句话,莫小川便知道,这么多年来,齐心堂已经完全地被白易风所控制了,看来自己想从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是不可能的,只能和白易风谈了……
  第0345章 分堂令
  酒馆之中,莫小川做了小半个时辰,桌上已经放了两坛子酒。
  掌柜的行至他的身旁,面带笑容,道:“王爷真是好酒量,我们这里虽没有什么好酒,却都是不差的,给王爷上的尤其是小店的烈酒,平常人,饮得两碗便算是不差了,王爷居然饮了两摊尤自不显醉意,小的佩服的紧。”
  莫小川将酒坛子推到了一旁,脸色有些不善,瞅着他,道:“本王哪里有什么酒量,便是有,也是让你们这位白先生给逼出来的。罢了,看来白先生今日是没空见本王,本王也就不再此处自讨没趣了。走了,酒钱你让小二到府上去取吧……”
  说着,莫小川站起了身来,迈步朝外面行去。
  “王爷慢走!”
  就在莫小川即将行至门外,白易风匆匆地从后面的布帘下走了出来,急忙喊道。
  莫小川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白易风几眼,只见他一身尘土之色,看模样,好似是赶了急路而来,面带冷笑,道:“白先生既然事繁,便忙自己的事去吧。本王累了,回去休息了。”
  “王爷误会白某了。”
  白易风紧走了几步,来到莫小川身前,单手伸出,道:“白某确实是未曾想到王爷今日会到访,因此出了城一趟,先前这才赶回,怠慢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莫小川这次找白易风是有自己的目的地,并不同以前,因而,他其实也并不想就此离开,见白易风如此,便也就坡下驴,又行了回来,重行坐下,道:“什么事,让白先生这般的急?”
  “都是一些小事!”
  白易风摇了摇头。
  莫小川见白易风不打算说,也就不再追问,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店小二和掌柜的,又望向白易风,道:“今日我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白易风明白莫小川意思,点点头,对掌柜的和店小二,道:“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谨防隔墙有耳。”
  “是!”
  两人答应一声,齐齐行了出去。
  白易风站了起来,道:“王爷跟我来。”
  说着,当先朝着柜台旁的布帘行去。
  莫小川起身跟上。
  两人到了布帘里面,依旧是那个库房,存放着酒肉,只是这次白易风打开的暗门,却不是在脚下了,而是在一旁的墙上。白易风站在旁边,道了声:“请!”
  莫小川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处厢房,房间内俨如普通人家一样,桌椅板凳床和被褥,一应俱全。入口之处,是个书架,待白易风进来,轻轻在书架上一推,那书架便合了回去,没有一丝破绽。
  莫小川左右看了看,摇头轻笑,道:“这般故弄玄虚,有意思吗?”
  白易风笑了笑,道:“以前世子不明白,现在应该有所了解吧。有些东西,你说他没有用,其实还是有些用的,这般做,至少表明了齐心堂的一个态度,好给皇上表一份心意。”
  莫小川随意地坐了下来,道:“给皇上做态度?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白易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莫小川又道:“如果我告诉你,以后齐心堂不用担心皇上会如何,你会不会觉得意外?”
  “哦?”
  白易风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莫小川,顿了顿,低眉沉思片刻,道:“世子是用了什么方法,让皇上消除戒心的?”
  “消除戒心?”
  莫小川摇了摇头,道:“白先生,莫小川已经不是当初除来西梁,被你耍的团团转的那个莫小川了,所以,你这些试探的话,大可不必再说出来。你我都应该清楚,想让皇上消除戒心,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白易风点了点头,道:“世子请直言。”
  “皇上的意思是,让齐心堂回归正途。”
  莫小川说罢,想了想又道:“我这般说,不知白先生是否明白?”
  白易风蹙了蹙眉,道:“白某有几分理解,不过,这回归正途具体是什么意思?是效忠皇上,还是效忠世子?”
  “白先生既然如此爽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齐心堂既不是效忠皇上,也不是效忠我。皇上要的是效忠莫家。他希望,齐心堂依旧是莫家的齐心堂。而不是游离在中原四国之中的一个闲散堂会。”
  莫小川说罢,站了起来,盯着白易风,道:“不知,我如此说,白先生是否理解得了?”
  白易风沉吟了下来,半晌说不出话。莫小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效忠朝廷和效忠皇室还是有区别的,而莫小川没有说皇室,而是说莫家,隐意便是让自己对他表忠心了。
  其实,以前白易风一直都想将莫小川培养起来,让他能够独当一面,让齐心堂再度成为天下第一大堂,而不是和猎鹰堂还有南唐那家一样成为什么三大堂。
  可是当莫小川真正地成长了起来,却不是他想想的那般,他现在发现,莫小川并不是一个自己可以控制的人,这让他有些担心,尽管他从未想过让莫小川做自己的傀儡,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放心。
  莫小川看着白易风满脸狐疑之色,显然还是不能够下决心,便又道:“看在齐心堂是家父一手建立起来的情面上,我也不想让他毁去,倘若白先生不能够决定的话,那么便带着齐心堂离开西梁吧。不然,哪一天皇上决心除掉你们的时候,也许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和你站在对立面上。”
  听了莫小川这话,白易风猛地一怔,望向了莫小川,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过了片刻,微微摇头,道:“罢了,齐心堂本来就是齐王的,能还给世子,本也是白某的夙愿,世子说吧,要白某怎么做?”
  白易风话音落下,莫小川却有些诧异,因为他着实没有想到,白易风居然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仔细地看了看白易风,莫小川笑出了声来,他发现,白易风并没有打算将齐心堂就此交给自己,方才那话,依旧是试探之语,若不是他太过急切地想看清楚自己的反应,还真是识不破。
  和白易风这种人打交道,每一句话,都需要小心谨慎,莫小川心里默默地告诉了自己,但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通过这两天的成长,尤其是跟着崔秀下棋那段时间,莫小川已经可以让自己喜怒不形于色了。
  尽管崔秀教他的只是兵法。
  但莫小川发现,兵法之道,也能用在与人交往之中。崔秀对莫小川说过,作为一个帅才,只要你不下最后一道命令,永远都不要让人从你的脸上猜到你的想法。
  莫小川觉得,这句话用到这里也很是合适。
  他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白易风几眼,道:“白先生能如此说,小川很是感动,看来家父当年并未看错你。只是小川毕竟年轻识浅,白先生若是将这副担子交给我,我不一定能担得起来,所以,齐心堂之事,仍需白先生来主持。只要白先生帮我几个小忙便好。”
  “世子言重了。”
  白易风也起身抱拳行礼,道:“世子有什么吩咐,但言无妨。”
  “我就要出使燕国了。”
  莫小川换了一副口气,坐了下来,脸上满是无奈,像是和一个长辈在说话一般,道:“只是,先生也知道,燕国对我,并非单单是一个故地这般简单,这次前去,很可能会卷入燕国的夺嫡之争中,到时候恐怕会麻烦颇多……”
  “世子是想?”
  白易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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