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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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刚刚你没听到有个女的再喊救命啊。”那个男生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发生耳鸣。
  “别多管闲事了。”女孩有些害怕,刚刚出去看完恐怖电影,她现在心里还毛毛的。
  “真的有个人再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男孩把手里的包递给女孩。
  “别去,我害怕。”女孩一把拽住男孩的胳膊,“走吧,走吧。”
  男孩拗不过女朋友便向学校走去。
  荀芷粟刚刚听到男生的声音,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可是这一男一女的越来越远,她那仅有的一点小光亮也倏地一下熄灭。
  “把衣服脱下来,堵上她的嘴。”高个子吩咐小个子。
  “哎,黑皮哥,”小个子顺从地应了一声,手从荀芷粟的嘴上拿下来。
  荀芷粟得到空隙,用尽全身地力气大喊起来,可是只喊出两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那壮汉一把扯过小个子的衬衫,堵住了荀芷粟的嘴,顺势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荀芷粟用力地摇着头,两天细腿胡乱地扑腾着。
  壮汉示意小个子摁住她的腿,自己则跨上了荀芷粟的身体,一手控制住荀芷粟的双手,一只手则伸进了荀芷粟衣服里。
  荀芷粟终于再也不能动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等待着接下里的□□。
  可是头顶上,却传来拳头砸在身体上的闷声,接着是一声惨叫。
  她吃惊地睁开眼,眼前又多出了一个人,正抓住壮汉的衣领和他扭打在一起,荀芷粟连忙爬起来抱着身体瑟瑟地缩在墙角。
  唐晋扬刚刚从学校里上晚自习要回附近租的房子,走到这条街忽然听到这里有一个女子喊救命的声音。
  他便朝这边,便看到地上为非作歹的这两人,他没吱声,一个勾拳便捣在了那个壮汉的脸上。
  大壮汉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鼻子,唐晋扬顺势把他重重地推倒,摁住他便噼里啪啦左右开弓,那壮汉被打蒙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时那个小个子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东西对着唐晋扬的脑袋砸过来。
  “小心。”荀芷粟叫了一声。
  唐晋扬只觉得后脑勺袭来一阵风,他往旁边一躲,但是来不及躲开,便感觉后背被什么钝物狠狠地砸上,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那壮汉一下把他从身上掀下来,紧接着胸腔上便传来一种陌生的闷痛。
  那壮汉攥了攥拳头,双手狠狠地捏住唐晋扬的脖子,粗着嗓子骂道:“找死啊,特么多管闲事。”
  唐晋扬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他瞪圆双目,曲其右腿对着壮汉的大腿根狠狠使力,壮汉吃痛,手劲稍松,唐晋扬趁机后退一步,摆脱了壮汉。
  唐晋扬从小练过跆拳道,对付一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那壮汉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再加上身体壮实,刚好和唐晋扬打个平手,而那个刚辞尝到了甜头的小个子又举着手里的钝物凑过来要,却被唐晋扬一拳捣在地上,摔昏了过去,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那两个人打得正酣。
  唐晋扬比那壮汉要高上一头,人高腿长,一个扫堂腿便提到了那壮汉的要害之处,哎呦一声,那壮汉捂着伤处蹲在了地上。
  唐晋扬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手指像铁钳一样攥紧他的肉里,一记老拳砸向壮汉的面部,那壮汉仰面倒了下去。
  唐晋扬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黑夜中,他的气息声被无限地放大。
  见大汉躺在地上不动弹,荀芷粟从角落里爬到他跟前,隔了一米的距离,却不敢再向前。
  唐晋扬擦了擦嘴角,喘息着:“还不快走?”
  荀芷粟嗫嚅着:“我的东西。”
  唐晋扬伸手在大汉身上摸索着,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硬硬的小包,递给她:“是这个吗?”
  荀芷粟接过来,凑钱仔细瞧了瞧,是她的包,隔着手绢,她摸到了里面的戒指和观音。
  那边,唐晋扬摸出手机,可是手颤抖地厉害,根本按不准上面那两个数字,他递给荀芷粟:“打110。”
  荀芷粟犹豫着拿过手机,她连电话都没碰过,更不知道这个小巧的手机该怎么用。
  唐晋扬见她半边没有动静,不耐烦道:“你还要等这两个人想过来再□□你?
  ☆、阳光
  荀芷粟跪在地上笨拙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乱得厉害,可是越着越着急越不知所措。
  唐晋扬挑了挑眉,从她手机抢过了手机,忍住痛摁了110,把情况跟警察简单地说了一下。
  派出所就在文城大学附近,一会儿警察就赶到了现场。
  来到派出所,荀芷粟看清了他的模样,碎碎的刘海有些长,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目,颧骨可能被壮汉扫了一圈有些肿,脸上也有斑斑点点的血渍。但是这丝毫显不出他的狼狈。他面庞棱角分明、轮廓端正刚强、宛如雕琢一般、就像塑像中英俊健康的古希腊美男子,只觉气势逼人。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她看到了他有些冷峻凛冽的眼神。
  在警察问荀芷粟的时候,他远远地坐在门口,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冷漠气息,仿佛身边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
  荀芷粟结结巴巴地回答了警察的问话,等那人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叫唐晋扬,是文城大学经济学院的大四学生。
  录完口供,两人一起走出派出所。
  唐晋扬一言不发在前面大步地走,荀芷粟踉踉跄跄地紧跟着他。
  “还有什么事吗?”在路灯将要消失的一个十字路口,唐晋扬忽然停下转过身来。
  荀芷粟没想打他会听,没有准备差点撞到他身上。
  因为刚才走得有些急微,她微喘。
  后退了几步,她才开口道:“那个,唐大哥,谢谢你。”小小弱弱的声音像草丛中秋虫的低鸣。
  凉风吹起他的刘海,路灯下,荀芷粟看到了他炯炯的眼神,就像如天上闪耀的星辰般澄亮耀眼,就像黑夜中的钻石那般闪亮。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浅蓝色的牛仔,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昏黄色的灯光下却有一种英锐非凡的气质。
  “没关系。”他客气地回答,眼光并没有看荀芷粟,脸上也是一片肃然。
  带有磁性的声音,却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威力,荀芷粟欲言又止地注视着他,不知该怎么答话。
  她的目光落在唐晋扬的衣领上,刚刚在派出所的时候,她就看到他的后背上是殷红的血迹。
  荀芷粟鼓足了勇气大声道:“大哥,你后背受伤了。”
  其实刚才唐晋扬都忘记了背后的伤,只是现在被她提起,才觉得伤口很痛,他咬咬牙,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事,不疼。”
  “可是,流了好多的血啊。”荀芷粟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可是有一次她拿着镰刀和姥姥上铁弓山上割草,不小心被镰刀划破了手指,疼得她哭了半天,可是这人流了那么多血,整个后背都被染红了,他该多疼了。
  “要不,我们上医院吧。”她小心地提着建议,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里在哪有医院,医院离这里有多远,需要花多少钱。因为以前每次感冒发烧,姥姥都出拿出从山上采集下来的晒干的草药,熬上一小沙锅黑糊糊的苦苦的药汤,再捏上一把红糖给她喝,几天后她的病也慢慢地好了。
  那次她手指受伤,姥姥也顺手从山上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揉碎了给她糊上,虽然方法土了些,但是也非常管用。
  可面前的这个人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是把她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她也心甘情愿。
  “不用了。”唐晋扬冷冷地答道,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傻傻土土的小女孩怎么这么多话。
  “那……”荀芷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从里面数出二百块钱,快走几步到了他跟前,把钱塞到唐晋扬的手里:“这个给你。”
  唐晋扬被这个小女孩怪异的举动吓了一跳,等他她塞到手里的东西,才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
  除了那个人,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刚刚这个小女孩拉他的手是,他明显感到女孩的指尖冰凉。
  唐晋扬皱着眉看了这个小姑娘一眼,因为背光,他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是能看出这是一个很瘦的女孩,小小的脸庞,眼睛异常的明亮。
  荀芷粟被他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唐晋扬将手里的钱递给她,冷冷地甚至是机械刻板地答道:“我不缺钱,而且,我也不会为了钱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荀芷粟的脸羞得红红的,脸上的表情也僵住。是啊,这个人既然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怎么会在乎她这微薄的酬谢呢?
  唐晋扬见她不再说话,也不啰嗦,转过身去继续赶路。
  荀芷粟见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胸腔中的气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去一样,眼泪也止不住地留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两旁的绿化带里,树叶刷刷作响,还有秋虫在切切地发出声响。前面又是那片黑暗地地带。她迈了一步,却又折回,刚刚的经历的梦魇她不想再次重复。
  她慢慢地来到最后那个路灯下,捂着肚子慢慢地蹲下,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疼得她直不起腰来,疼得她除了流泪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在大脑的一片混沌中,她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一个脚步矫健的人影,她屏住了呼吸,握紧拳头,指尖刺得手心发疼,她的心脏剧烈地蹙缩,她能想象到来人狰狞的模样。
  在那个人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难道今晚她注定要难逃一劫?
  “坐在这里干什么?想在这里过夜吗?”耳边响起了一个男子冰冷的声音。
  荀芷粟倏地睁开眼,面前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冷峻的面容,不耐烦的表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愣愣地仰视着眼前的人,仿佛仰望天上的神。
  那人见她愣在那里没有反应,不耐烦地转身:“快点,我送你回去。”
  荀芷粟擦掉眼泪,站起身来。
  他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她还是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追。
  还是那片茫无边际的黑,但是荀芷粟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那个叫唐晋扬的人就像阳光一般,射透云层,拨开阴暗,照射她的孤寂的人生旅程,温和而又自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帘什么也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晚饭(回到现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如果喜欢就动动手指收一收啊。
  我是大帘,脸大如盘的大帘。
  十年了,荀芷粟想,十年的时间真是可以改变很多,十年唐晋扬从对她的冷淡的,冷漠到了现在的冷酷。可是,这十年来,唯一不变的还是唐晋扬对苏莹雪的爱。
  其实,荀芷粟常常想:当年那个离开人世的人如果是她,那该有多好!除了荀笙笙,她无牵无挂,了无痕迹,本来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她荀芷粟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床上的人动弹了一下,嘴里说了一句什么,荀芷粟急忙习惯性地从地上跪起来,凑近他的身旁去察看。
  还好,可能他只是做了一个梦,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呓语了一句又沉沉的睡去,荀芷粟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看着他冷峻的脸庞,想着他没有吃晚饭便睡了,到了晚上或半夜一定会饿,便站起身来到一楼的厨房给他做饭。
  唯恐惊醒他,她动作很轻。不管是情感上,还是工作上,她都不能给她他什么帮助,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能够照顾好他的日常生活起居,注意到这些细节,不惹他心烦。
  只是,荀芷粟悲哀地想,或许在不久的以后这些工作也只会成为她的记忆。因为唐晋扬已经32岁了,他总归要成家,他那么优秀,即使身有残疾,也挡不住那么多的好女孩对于他的喜欢。娶妻生子,三口之家,幸福美满,那时候即使他们不赶她走,她又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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