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秧子后[穿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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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算到最后,时诉安忍不住心口发酸地叹了口气。
  原身在贾家过的这十年,除却日常吃住,居然几乎就没花过贾家的钱!
  原身成绩极其优秀,初二初三义务教育本来就花不了多少,两年书本费加起来都没超过一千,学校奖的奖学金足够他支付书本费和中午的伙食费,至于高中,原身没有去京城最好的公立高中,也没去贾晚晚等富二代上的贵族私立高中,而是去了承诺免他学杂费书本费并给高额奖学金的一所中上等的公立高中,三年下来奖学金除去平日花掉的,甚至还攒下了一万多块。
  到了大学,原身更是没少拿奖学金,加上助学贷款很好申请,他压根没要过贾家一分钱。
  非要认真算的话,原身这十年来欠贾家的,大概只有在贾家的吃住花费。
  可他在贾家住的每一天,都没闲下来过,尤其是周末以及寒暑假,他几乎成了贾家的免费佣人,不然......
  也不至于贾晚晚的那些富二代朋友们那么看不起他,讽刺排挤他,总觉得他比他们低一等!
  所以算来算去,即便排除原身爸的恩情以及原身亲妈妹妹的仇恨,只谈原身和贾家之间,谁欠谁都还不好说呢。
  时诉安睁开眼,眉间拢起,对贾家的厌恶再次登上一个巅峰。
  ......
  赶到京大宿舍的时候,时诉安意外地发现几个舍友居然都在。
  从记忆里,时诉安知道他对床那个瘦黑瘦黑的叫房国超,外号猴子,旁边那个有点清秀带眼镜的叫李明浩,外号秀才,斜对角那个胖得很可爱的叫熊雄,外号熊猫。
  而他自己,外号则叫酸酸。
  时诉安额角一跳,为什么这辈子居然和上辈子外号一样?
  他是不是永远都逃不过酸酸这个外号了!
  “呦,酸酸?!稀奇啊,这都那么晚了,你咋回来了?”熊雄一瞅见时诉安,顿时“嘿呦”了一声,“咋还拿了个行李箱?”
  “以后都在这儿住了,不回去了。”时诉安将背包和行李箱放到柜子旁,打开收拾。
  原身这几年只是中午在宿舍待,晚上还要回贾家,因为贾晚晚曾经说,她想每天早晚都能看见时哥哥,原身就这样从高中到大学坚持了七八年,每天早上晚上在路上折腾,回去就当贾家佣人。
  “怎么回事,你居然不回去了?!”
  李明浩震惊地托了下眼镜,“你舍得每天早晚不见你那个小青梅啊?”
  “什么青梅,你们不要造谣啊,我现在谁都不喜欢。”时诉安撇清关系。
  “切~我才不信嘞。”李明浩摆摆头,低头看手机,随手戳开了一个弹出来的热搜,结果顿时“嗷”了一声,吓得正吸溜着泡面的房国超把泡面吸进了鼻子,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我艹咳咳......咳!咳咳秀才你干嘛!想谋咳咳......杀啊?!!!”
  “我靠,大新闻!出事故了,就在咱们学校西边那条路上,半个小时前出的事儿!”李明浩噌地转过头看向时诉安,“酸酸,你今天是从东井路回咱们学校的吗?!”
  “是,怎么了?”时诉安没当回事,“出事儿了?”
  “对啊,就半个小时之前,出了车祸你没发现?你路过的时候那边没封锁么?!”
  “可能我路过的时候还没出事,毕竟我进学校后还去了一趟超市,大概花了十多分钟。”时诉安将桌面上的有关金融的考研书籍全都取下,扔进麻袋里,准备抽空卖了。
  “那不就是你离开没几分钟那边就出事了?我靠,酸酸你可太幸运了,一会儿应该去买彩票!”熊雄拖着一米九二百斤的体重咣咣地下了床,一把揽住了时诉安的肩膀,把手机戳到了时诉安鼻子下面。
  “你看你看,连环车祸啊,这货车超载,撞了一辆轿车和一辆校车,重点是这校车还不是普通学校的校车,是咱们京城最贵的私立国际高中的校车!里面那些学生的爸妈爷奶可都非富即贵啊,这事儿啊,肯定得闹大发!”
  “我看......咳,我看那轿车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啊,这车型一看,就知道里面是特别有钱的富二代。”房国超终于不咳了,也跟着八卦了句。
  “而且有校车都不坐,自己开豪车,那家庭肯定更不一般。”
  时诉安差点被熊雄的手机戳到下巴,微微蹙眉,低头扫了眼,结果被新闻图片上的校车刺得动作一顿。
  等等,这校车上的校徽......
  怎么和下午在桃源山上遇到的那群高中生校服上的校徽一模一样?
  “这校车是荣膺国际私立高中的?”
  “对啊,这可是京城最贵的私立高中了,一年光学费六七十万,再算上各种活动各种其他杂费,什么夏令营国外游,啧啧,估计一年没一两百万下不来。”李明浩感叹。
  “对对,我听说他们还学马术,交谊舞什么的,每年还有正儿八经的舞会,哎,羡慕,多么美好的青春!”房国超做作地咬住泡面叉子,肩膀前后摆动:“嘤嘤嘤,我的青春都在被题海淹死了......”
  “淹死你那是题海的功德,再说了,这种学校的学生,参加舞会的礼服都是五位数六位数甚至七位数,你穿啥,穿你的淘宝爆款?丑得与众不同独树一帜?”
  房国超:“艹,你无情!”
  “......”
  几个舍友在背后欢乐地打着嘴仗,时诉安已经拿起手机,快速戳开了微博热搜。
  关于这场车祸的热搜已经沸了。
  万幸的是,校车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只有个别学生轻伤,但是那个豪车里面的几个学生情况却不太好。
  时诉安快速地划过所有现场照片,在看到其中一张有着熟悉面孔的照片时,脸色微微一变。
  那个一脑袋血的高壮胖子、脸上扎了一个玻璃片的黑瘦矮子、捂着胳膊嚎的一脸青春痘的男生......不就是下午桃源山上殴打辱骂那个残疾少年、还把他往混了尿的泥里摁的那几个霸凌者?
  那个被霸凌的小孩儿呢?
  本来就残疾,平衡力差,这遇上车祸......不更麻烦了?!
  还有那个小纨绔谢无偃......
  靠,可别死了,不然他也得完。
  时诉安越想越心沉,最后到底是坐不住,噌地站起来扯过桌边的外套,一边套一边冲了出去。
  京城第一医院外。
  谢无偃坐着轮椅,一如往常那样低着头一言不发,长长的头发遮住眼,周围是等待回校的学生的议论纷纷。
  “啊吓死我了,还好咱们校车没事儿,本来我还羡慕谢少有特殊待遇能自驾,羡慕朱成帅他们能坐上谢少的豪车,现在我可庆幸没蹭上!”
  “就是,我看孙冕豪那几个人,可惨了!孙冕豪胳膊骨头都出来了。”
  “谢少最惨,我看他腿都挤扁了......”有人小声说,“该不会残疾吧。”
  “不会吧,话说朱成帅也惨,脸上扎了玻璃,估计要毁容。”
  “我靠,那不就跟谢无偃那个丑货一样丑了?!”
  “哈哈那倒不会吧,像谢无偃丑到恐怖的人有几个?”有人压低声音,笑得恶意,“就算朱成帅一脸疤,那也没谢无偃丑啊,那谢无偃可是丑到让我想弄死他。”
  “就是,他又丑又残,还闷得八棍子打不出屁,这种人怎么好意思和我们做同学,看见他就恶心!”
  “哎,就是,烦死了,要不是谢少在这个班,我早转班了,看见他我就想吐,穷酸就罢了,还那么丑,又残!别人问我,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高三腾飞班的,就怕别人问我和这种人一个班级是什么感觉。”
  “就是,这次出事儿的怎么不是谢无偃,反正他本来就丑,还残,就算被玻璃扎了脸,那也算帮他整容了哈哈。”
  “同意!反正他腿也残,腿被压了也没事儿,怎么就是谢少倒霉,不是他倒霉!”一个女生心疼谢有成心疼得不行,“我的男神啊!我许愿用谢无偃的命来换我男神早点痊愈。”
  “话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不是有传言说谢无偃这种长相的人自带不详么,说不定就是他影响的呢?”
  “我艹,有可能!”一个男生突然跳起来,“朱成帅之前跟我说,他们这次教训谢无偃用了新招,他用脚踩了混了尿的泥去踩谢无偃的脸,该不会就是因为碰到谢无偃那个吓人的胎记,被克了吧,弄得自己要毁容了。”
  “靠,谢无偃真毒!”
  “又丑又毒,朱成帅真惨啊。”
  “心疼朱成帅,谢无偃恶心死了,什么时候能把他撵出咱们班啊,我可不想和这种又丑又残又穷的人一起照毕业照。”
  第8章
  众人越说越愤怒,落到谢无偃身上的眼神越发厌恶怨恨。
  “咱们把他撵下去吧,看到他在车上我都不舒服。”
  “对对,撵下去吧,这次春游我都没想到他也会来,烦死了!”
  班主任早就已经下车,在京城第一医院等待谢家人过来,现在车上只有一个副科老师王梦青,不过她可不敢过多插话,这些学生哪个家世不比她好,她可得罪不起。
  再说了,她也觉得那个叫谢无偃的学生长得挺不详的,看的她不舒服,撵下去也好。
  二十多个男生女生里,最后选出来两个最高的男生,一个去踹谢无偃的轮椅,一人把司机叫停,让他放踏板。
  司机看了后视镜一眼,但到底没说什么。
  枪头鸟他是不会做的,何况这种事情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滚,赶紧滚!”
  踹谢无偃轮椅的高个男生一边踹一边骂,“看见你就恶心,怎么有脸和我们坐同一辆车来郊游的,就你这样的,配和我们坐一辆车么?!”
  谢无偃抓着轮椅扶手的双手手背青筋崩起,缓缓抬起头,扫了那男生一眼。
  那男生瞬间一愣,声音戛然而止,后背竟不由自主刷地一僵。
  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个谢无偃对视,这丑八怪的眼神怎么......怎么会这么吓人?!!
  眼底黑得都不正常,还阴森冰冷得让人心底发毛。
  但反应过来后,这男生顿时恼羞成怒。
  “你......你看什么看,我艹!你敢这么看我?!”
  “哎陈森!你冷静点儿。”见男生要动手,旁边一个女生连忙斥声道:“这还在医院门口呢,你干嘛,万一被拍到了怎么办。”
  虽然她并不怕,但是这不是平白添麻烦么,让她爸解决也要费钱的。
  陈森被长相不错的女同学这么劝着,当即怒哼了一声,三下两下把谢无偃推下了车,然后对司机没好气地道:“关门啊,回学校!”
  正巧这时候车上唯一一个老师王梦青接到了校长的指示,连忙也对司机道:“孙师傅,咱们回学校吧,校长让咱们回校。”
  ......
  谢无偃坐在轮椅上,视线穿过额前的头发,看了那驶离医院门口的校车一眼,唇角极缓极浅地勾起,似笑非笑。
  “这位小同学,我给你包下伤口吧。”
  这时,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过来,看向谢无偃隐隐被血染上颜色的手肘。
  谢无偃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任这个男医生推他的轮椅,最后两人进了一个没人的医用小隔间。
  然后这医生就半蹲下来给谢无偃清理伤口,细细包扎。
  谢无偃仿佛不知疼痛,脸上表情也动都没动,等这人快给他包扎好,才淡淡开了口。
  “那几个人都进手术室了?”
  “谢有成和朱成帅进了,其他的还没。”男医生回答得很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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