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过年送礼迎春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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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这些日子,时常不是陪着贾母,便是自己在潇湘馆内窝着看书,再不就是去妙玉那里。
  探春等姊妹有时会过来,但宝玉比起以前,沉寂了太多,更是好像已经摆脱黏着黛玉的习惯。
  对此,灵央、紫鹃和伊娘等人倒是乐见。
  龙懿轩得知以后,没说什么。
  不过暗影却从他的气息中察觉到那陡然而起的一些微妙变化,似乎是一瞬间心情变好了些!
  最让龙懿轩心情大好的是,黛玉并未因为那贾宝玉的变故,而与他走的太近。
  当原本龙懿轩听到,贾宝玉身边的丫头时常恳求让黛玉去开导他,又听说那个贾宝玉的情形也是神奇,每每黛玉去了,他就像好了许多似的。这样的消息,曾一度让他心里不快。
  眼见年关已到,事情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忙。许久不见黛玉的他,感到颇为烦躁。
  即使给黛玉写去了信,也少见有回的。
  见他脸色愈来愈差,凝露也不再来招惹他。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可怕,凝露心说:她还是退避为上。
  因为黛玉留在贾家过年,玉珏也无法接她出来,林思也被贾母叫回了府里。
  龙懿轩命管事的将东西打点好,除了单独给黛玉的,贾母等人的也都在里面。
  因说龙懿轩此举,贾母的脸上倒是终于少了几分伤感,添了几分高兴神色。
  龙懿轩送来的东西可不在少数,可谓是大手笔了。黛玉看见贾母脸上的喜色,才将煞风景的话,到底给咽回了肚子里。
  过了一天,林思和玉珏又不甘落后的纷纷送来了年礼。黛玉见了感到好笑,问了林思才知道,玉珏送的只有她与贾母的份。
  然而林思可不好这样厚此薄彼,除了贾母和黛玉单独备的,其他人也皆有份儿。弄的贾母直说他客气,都一家子人。
  倒是玉珏送的缘由,叫人难以捉摸,但又不好推脱,便照旧送了回礼。
  如此平平静静的过了年,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年后便有一件大事儿,那就是迎春出嫁。在正月十五前,北静王府差人来协商,告知贾家敲定的吉日吉时。日子也不远,就定在了二月初。
  迎春得知以后,既紧张又害怕。邢夫人和凤姐抽空来看了她不少回,只说一些欢喜话。
  贾母只命贾赦及早准备,就怕到时慌了手脚。
  过了正月十五,王夫人正盼王子腾来京,只见凤姐进来回说:“今日二爷在外听得有人传说:我们家大老爷赶着进京,离城只二百多里地,在路上没了!太太听见了没有?”
  王夫人吃惊道:“我没有听见,老爷昨晚也没有说起。你到底是在哪里听见的?”
  凤姐道:“说是在枢密张老爷家听见的。”
  王夫人怔了半天,眼泪早已流下来了,半天才拭泪说道:“回来再叫琏儿索性打听明白,来告诉我。”凤姐答应去了。
  王夫人不免暗里落泪,悲女哭弟,又为宝玉性命担忧。如此连三接二,都是难耐的大事,便觉得心口有些疼痛起来。
  不多时,贾琏打听明白,过来回话:“舅太爷是赶路劳乏,偶然感冒风寒,到了十里屯地方,延医调治,无奈这个地方没有名医,误用了药,一剂就死了。但尚且还不知家眷到没到达那里。”
  王夫人听了,一阵心酸,心口疼得坐不住,叫彩云等扶着上了炕,还扎挣着叫贾琏去回了贾政:“即速收拾行装,迎到那里,帮着料理完毕,即刻回来告诉我们,好叫你媳妇放心。”
  贾琏不敢违拗,只得辞了贾政动身。
  这边贾政早已知道,心里很不受用,又知宝玉失玉以后,神志昏愦,医药无效。心内怅怅然不郁。
  正值多事之秋,黛玉过年了也没有离去,而是一直陪在贾母身边。又临近迎春出嫁,黛玉更是走不了。
  因为迎春是被纳为侧妃,事虽繁杂些,不过到底撵着元春之死,轻简了许多。
  贾府如今要使银子的地儿颇多,不过迎春等姊妹兄弟的嫁娶所使,原都是备好的,又多是从贾母自己的体己中所出。如此倒也还算过的去。
  二月初二,迎春出门。
  从前一夜开始,荣宁两府便灯火通明,通宵不眠,事事打点备齐。
  因为是最后一晚,黛玉等虽舍不得迎春,倒不好打搅。
  因为礼事的婆子正在给迎春讲解事宜,明早从贾府到北静王府,错了一步都会给人落下话柄,成为笑谈。因此要格外的谨慎。
  经过不必细说,婚事最终是十分顺利。
  万事了了之后,贾母等才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再去细看宝玉的情形,本以为家里有桩喜事能给他冲一冲,他能好的快些。但却没见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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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正值京察,工部将贾政保列一等,吏部带领引见。
  皇上念贾政勤俭谨慎,即放了江西粮道。即日谢恩,已奏明起程日期。
  虽有众亲朋贺喜,但贾政却也无心应酬。只念家中人口不宁,又不敢延误在家。
  正无计可施之际,只听见贾母那边派人来叫:“请老爷。”贾政即忙进去。
  看见王夫人带着病也在那里,便向贾母请了安。贾母叫他坐下,便说:“你不日就要赴任,我有多少话与你说,不知你听不听?”说着自己先掉下泪来。
  贾政赶忙站起来,说道:“老太太有话,只管吩咐,儿子怎么敢不遵命呢?”
  一面让鸳鸯拿出东西,贾母一面哽咽着说道:“我近八十岁的人了,你又要做外任。偏有你大哥在家,你又不能告亲老。你这一去了,我所疼的宝玉,偏偏又病得糊涂,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是娘娘去世那天,在宫里得的,你看看罢。”
  鸳鸯将那明黄黄的锦帛交予贾政。
  他拿过看时,见原来是元春催着安排宝玉的终身大事,意思叫娶宝钗进门,让她这个长姐走的安心一些。
  愣了一会儿,最后贾政叹了一口气,“娘娘的意思终不好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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