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八次奇妙人生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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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是慕容俦和李如洗去超市买的有机的,价格比最便宜的鸡贵好几倍。
  里面加的好些药材都是李妈妈从国内千里迢迢带来的:虫草、人参、当归、枸杞……
  虽然李如洗不太信虫草之类的东西,但毕竟是妈妈一片心意。
  妈妈恨不得女儿吃了她精心炖的汤就能立时强健起来,用足了心思。
  何况最终炖出来也挺好吃的。
  午饭她在李妈妈殷切目光下喝了足足两碗鸡汤!
  而慕容俦因为李妈妈的感激也被逼喝了两碗……大家伤感和紧张的心情被鸡汤一扫而光。
  下午全家出动,先是带噗噗去购置学习用品:书籍、本子、文具、书包、水杯……慕容俦没带他们去超市,而是去了市区一家很漂亮的文具店,里头不乏各种漂亮的精品,复古的笔和本子,简直有点哈利波特在对角巷买魔杖时的感觉,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法国女人,十分优雅,她擅长做书籍装饰,装饰出来的书特别美,李如洗看得都忘了自己的恐惧和悲伤了。
  买完之后就去了郊区的苗圃。
  英国是崇尚园艺的国度,一般国民对园艺都非常喜爱,所以园艺公司也不少,他们做各种选种育种等工作,那数以万计的月季郁金香百合铁线莲大丽花的品种就是欧美这些园艺公司持之以恒培育出来的。
  除了较大规模的园艺公司,也有一些较小的私人苗圃,由一些园艺爱好者和花农经营,慕容俦带李如洗去的就是这样一个苗圃,位于伦敦的郊区相对偏僻的地方,毕竟伦敦是世界上地价最贵的地方之一。
  但是花圃真的很美,虽然这会儿还是冬天,但是还有一些常绿植物,甚至如欧石楠还有正在露天开放的,而更美的则是温室,除开几个育苗的大棚之外,这里还有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展示用大温室,里头绿意葱茸,有鹤望兰、龟背竹之类的热带大叶植物,更有许多种花卉竞相开放,争奇斗艳……不论是这个阳光房本身,还是里头植物的搭配,大叶与小叶,深绿和浅绿,点缀的银白色和银蓝色植物,各种花儿的大小和颜色……都说得上无可挑剔,令人一目惊艳。
  实在太美,李如洗和李妈妈都有点看呆了。
  李如洗不吝啬词汇地称赞着。
  陪着他们一起参观的是这家苗圃的老板,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英国女士,身材很好,皮肤晒得颜色不浅,脸上笑纹有点多。
  她显然已经习惯被这么夸赞了,但李如洗的夸奖还是让她眉开眼笑。
  因为李如洗的主要目的就是买球根,所以在温室里也着重看了那些百合、大花葱、洋水仙和萱草,像郁金香这种几乎不能复花的,她也就放弃了。
  她买了三十多个百合种球,大概有七八个品种,以白色为主,还有几个是粉色、紫色和黑色的,二三十个大花葱种球,分三个品种,全是深浅不一的紫色,五十个单一品种的洋水仙,都是白色黄蕊的,这些都要种在前院。
  萱草比较耐阴,她买了四十多棵,打算在后院挨着屋子的墙角种一排,这些的品种比较杂,林林总总十七八乃至二十多个种类,李如洗自己都叫不出来名字,各种深浅不同的白、紫红、红黑、橘色、棕色等等。
  买完想想又买了四十棵欧石楠,她没种球宿根植物,无非看重其不需要打理、耐旱,没人在也能活得好好的,每年春天如期开放,但是以她的经验,欧石楠也是皮实耐旱的植物,用来做门口的间植种一排也是可以的。
  再后来没忍住,又买了四棵藤本月季,伦敦多雨,月季也死不了,藤月和灌木月季不同,不大需要修剪,养在露天,病虫害发作了也不打紧,反正死不了就行,买四棵试试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种在南院,她选了相对耐晒的品种:她曾种过的粉色达芬奇和自由精神,又买了两棵没种过的:娜荷马和伊蕾莎斯特。
  慕容俦看她选好了,微笑说:“这些就够了吗?”
  李如洗回以微笑:“够了,这些球根都会自己繁衍,每年会变得更多,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春天回来时,前院都满满的花了呢!”
  慕容俦想着她说的情景,看着她一副憧憬的模样,由衷微笑起来。
  走的时候,李爸爸李妈妈带着噗噗走在前头,慕容俦和李如洗单独走在后头,李如洗摸着路边月季已经冒出的,鲜嫩饱满,或红或绿的嫩芽,轻叹说:“比起花,我其实更喜欢初春的嫩芽,生机勃勃……要是人也可以蛰伏之后,再度发芽就好了……可惜,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慕容俦默然,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第219章 手术
  周一悄然来临,不管周末过得惬意还是放肆,绝大部分人都要回归工作和学校,而李如洗和慕容俦也要送噗噗去上学了。
  李如洗本来还有点担心六岁多的噗噗在异国他乡去上一个全然陌生,某种意义上说还是语言不通的学,老师同学全是不认识的,他会不会恐惧紧张……结果一路在车上看到的却是噗噗意兴横飞,缠着慕容俦问这问那,哪里有半点紧张害怕的意思。
  李如洗失笑,便也抛掉了自己的满腹担忧,好好地送了他去学校。
  到了学校,老师还特意出来跟她说了几句,然后把孩子带进去了。
  李如洗默默在学校外头站了会儿,直到教学楼外已经渐渐没人,孩子们都进去教室,准备开始上课了。
  慕容俦默默陪着她,搂了搂她的肩膀,低声说:“别担心,这个学校不错,他会很快适应的。”
  李如洗点头,跟他一起走了。
  果然,等到傍晚接噗噗的时候,他是蹦蹦跳跳笑着出来的。
  晚上吃晚饭时,一直在说学校里发生的各种事情:
  “……我觉得挺开心的,一点都不累,比在国内的学校时轻松多了……”
  “……老师讲的都好简单,尤其是数学,只有英文要努力学……”
  “……玩的时间很多……”
  “……中午吃的?还行吧!”
  “同学们?嗯,有的特别热情……有的有点坏……总体?都有点笨……有的人还在做十以内加减法呢,都做得不好……”小小男孩子一脸的嫌弃。
  慕容俦正吃饭呢,闻言喷笑。
  李如洗有点尴尬,瞪着噗噗竖起眉毛:“什么有点笨!……你以为你是什么天才神童?难道英国的孩子智商就比我们中国的低不成?门萨还就是在英国呢!……你不用洋洋得意,人家不过是对学前教育没咱们中国抓得那么过分而已……”
  李爸爸李妈妈却不说噗噗,而是一脸骄傲地看着他微笑。
  李如洗就有点担忧起来:若是她死了,噗噗交到爸爸妈妈手里,别的都不愁,爸爸妈妈照顾他必然是尽力的,以爸爸的智商和文化水平,辅导他也是绰绰有余,就是这一点不好,隔代亲,太过惯着了,觉得噗噗什么都好……
  但她却没有更好的选择,不说她需要噗噗给父母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柱,就说为了噗噗好,爸爸妈妈也比陈琢理要靠谱得多。
  骨子里三观并不正,也不负责任的陈琢理,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好爸爸,但李如洗知道,他在噗噗身上花的心思实则并不多,在他心里,排在噗噗前头的东西太多了。
  若是将来再婚了,后妈稍微不善良,噗噗就没有日子过了。
  这是她无论如何不愿意让噗噗跟着陈琢理长大的原因。
  即便陈琢理肯为他的亲生儿子花费心力,李如洗都不太愿意儿子跟着陈琢理。
  陈家家风不好,陈琢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毛病太多,影响到儿子就太不好了。
  无论如何,又怎么比得上孩子跟着母亲呢?
  她终究不过是在不得已中选一条较好的路安排而已。
  人生在世,概莫如是。
  ……
  孩子安排妥帖,第二天就是她动手术的日子了。
  因为要麻醉,也不能吃东西,李爸爸李妈妈也就没心思弄早饭,李妈妈煮了粥和白煮蛋,自己却没胃口吃,只是劝慕容俦吃一点。
  慕容俦坐下吃起来,又劝李爸爸李妈妈也吃:“今天的手术时间可能比较长,下一顿饭还不知道在哪,还是要吃饱一点。”
  李爸爸点头说对,默默吃了两个鸡蛋一碗粥。
  李妈妈却六神无主,根本吃不下去,眼中含泪:“我哪有心思吃饭……”
  李如洗正好拾掇好了下楼,闻言上前去握住了妈妈的手:“别担心,这个手术对医生来说难度不高,都是做惯了的,不会有什么意外,我的身体之前检查状态也不错……就盼着手术做得干净些,不再复发……妈妈,好好吃饭吧,别为我这样,我会不安心。”
  李妈妈的眼泪就滚落下来了,自己匆忙走到窗前去擦眼泪。
  李如洗跟了过去,抱着已经没有自己高的妈妈的腰身,把头挨在妈妈肩膀上:“妈妈,我会努力的……我想好好活下去……都说求生欲很重要,我会努力活……情绪也很重要,我能调节好,但妈妈也别让我太心痛了……”
  李妈妈哽咽着擦掉眼泪,转身咬牙说:“好,我们都要好好的,吃不下去也要吃!”说着也去盛了粥,和李爸爸一样,也吃了两个鸡蛋。
  送完孩子到了医院,依旧是慕容俦领着李爸爸去跟医生交流,办各种手续,李如洗已经把卡给了爸爸,正好预交费用。
  她去了自己的病房安置。
  然后不久就有护士来给她开始抽血、量血压,做各种术前准备。
  李妈妈在旁边紧张地站着,她听不懂护士说的话,又希望能帮上忙,李如洗虽然一再柔声劝慰她,让她坐在一边休息,让专业人士来,她却总是不肯。
  直到李爸爸和慕容俦回来,李妈妈才松了口气,李爸爸告诉她手续已经办好,签字也都签了。
  她愣愣地点头。
  李爸爸就在旁边叹了口气。
  慕容俦走到李如洗旁边,握住她的手,问她:“渴不渴,饿不饿?”
  李如洗摇摇头,笑笑说:“就是渴了饿了也不能吃喝,问了干嘛?”
  慕容俦说:“我去弄点温水,拿棉签给你擦一擦嘴唇,也能缓解一下……”
  李如洗正觉得渴,就点了点头。
  慕容俦就去弄了温水和棉签来,耐着性子一点点给她润湿嘴唇。
  倒让李如洗想起相濡以沫来。
  ……
  真正进病房是十点半以后的事了。
  病房的灯光惨白而明亮,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们匆匆来去,让李如洗紧张起来。
  主刀大夫还挺好的,过来跟李如洗说了几句话,还是逗她笑的,想必为了解除她的紧张。
  可李如洗觉得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根本笑不出来。
  再后来,麻醉师来了,把麻醉药物注射进了她体内。
  李如洗渐渐失去了意识,堕入了无底无垠的黑甜乡……
  第220章 陈爱萍
  陈爱萍早上起床之后,就自己给自己做了早餐吃。
  一个人的早餐,也没什么可吃的,她吃了两个黑芝麻蜜丸,一个煮鸡蛋,一个苹果,皱眉喝下了一杯自己不爱喝的牛奶,又吃了两片维生素c,一颗软骨素,一粒钙片,一勺卵磷脂,早餐就算吃完了。
  家里空荡荡的,她的目光也很茫然。
  她去厨房收拾,其实也没有碗筷,就是一个削苹果的小刀洗一洗,把牛奶杯子冲洗干净,把苹果皮苹果核和鸡蛋壳扔了,然后拿着抹布把餐桌擦干净,又把厨房不存在的油烟擦了又擦,直到已经旧了的橱柜台面亮得闪闪发光。
  她又把客厅和她的卧室整个扫了一遍,拖了一遍,直到家里纤尘不染。
  然后该干嘛?
  该买菜了?
  但是一想起中午自己一个人要吃的菜,她却提不起精神来。
  一个人吃的东西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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