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爱情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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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走了,姜遥浅才松开解遇。
  “你······”
  姜遥浅开口想说什么,又停下。
  她猜测刚刚那个女人可能是他的前女友之类的。
  又觉得不太像,两人的表情倒都像是跟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你没事吧?”她最后说。
  解遇没说话,却掀开衣服,对着光看向自己的腹部。
  低腰的牛仔裤,腹上的硬块结实分明却不夸张,一直延伸进裤腰口。
  现在上面印着十个清晰的、泛了红的指甲印。
  姜遥浅也看到了,顿时头皮发麻:“那个......抱歉,我是担心你会冲动......”
  解遇听了,不置可否地放下衣服。
  尤峰出来找姜遥浅,一转弯就看到了她。
  还有他旁边的人。
  他只能看到那个人高,精瘦,低着头,脸隐在阴影里。
  即使这样依旧有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姜遥浅也看到了尤峰。
  “尤经理。”
  她挥手招呼着。
  尤峰走过来,似无意地上下扫了一眼解遇的穿着,问姜遥浅:“遇到朋友了?”
  姜遥浅点点头。
  “你好,幸会。”
  尤峰微笑着站在姜遥浅旁边,稍稍仰头,朝解遇伸出手。
  解遇看了一眼尤峰,竟直接从他身边走过,然后捡起那边地上摔碎的手机,话没落一句地就离开了。
  “......”
  姜遥浅怔愣之后就是尴尬,赶紧朝尤峰道歉着。
  “对不起,他......脾气不太好。”
  尤峰却只是笑笑,收回手插进口袋,似乎完全没在意。
  “没事,我们进去吧。”
  到底比他们多长了好几岁,成熟温和,从不会随意让人难堪,也修练出了足够的胸怀。
  “好。”
  尤峰包了一个卡座,只有几个人在那边摇色子猜拳头,其他人不知道去哪疯了。
  刘娜闷闷地喝着酒。
  坐她旁边的女孩叫小可,来公司还不到半个月,正搂着她的胳膊说着什么。
  刘娜看到尤峰跟姜遥浅过来,眼里露出伤心,竟然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对嘴吹。
  几个男人没看出来,直呼刘娜爽快。
  刘娜喝得更急,酒从嘴角淌下来,她手一抹,一口咽下,又拿起一瓶。
  “娜姐,你别喝了。”
  刘娜这个样子,再神经大条的人也看出了点什么,有些人的目光便直在姜遥浅跟尤峰身上扫。
  小可也看向姜遥浅,眼神虽然努力掩饰,还是透着莫名令人不舒服的意味。
  她刚进一部的时候,其实跟姜遥浅关系更好一些。
  姜遥浅看起来温柔又漂亮,几乎没有一丝攻击性,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有问必答,偶尔也会教她很多旁人不教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姜遥浅进公司也才没几个月,这让刚进来的小可很容易产生亲近感。
  而刘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来公司的时间久,已经算老人了,她的性格直又有些咋咋呼呼的,让人觉得脾气大,很不好相处。
  小可刚来的时候没少在姜遥浅面前偷偷吐槽刘娜,觉得她老是无缘无故地针对姜遥浅,针对自己。
  结果转眼没几天,她们的关系竟然已经这么亲密了。
  姜遥浅有时候觉得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复杂而又浅薄。
  在微妙的目光与刺耳的噪音中硬撑了一个小时,姜遥浅终于发了个短信给尤峰,告诉他她先回去了。
  尤峰看到信息,扫过来一眼,目露了解,然后又低头快速打字,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很风趣地说可怜他还得继续坚守,外加一个哭泣的表情。
  姜遥浅没想到尤峰还有这一面,笑了一下,回:加油!组织需要你!
  然后干脆利落地临阵脱逃。
  果然啊,真不乐意的就不该硬去勉强,别人在放松享受,你却像是在忍受折磨。
  是不是很显矫情?
  到家的时候,推开门就听到孙小光在卫生间打电话的声音。
  “赵瘸子怎么会跟那女的混在一起?这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我没管,我不就问问嘛,哥,他们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操,这他妈都能遇着?这两个人上辈子是一对吧。”
  一个二流子,一个神经病。
  “我操他祖宗,这个逼货,他肯定是故意的,哥,我找人去收拾他,老子一直忍着他呢。”
  孙小光带罗梅去解遇那个酒吧的时候,碰上过赵雷强,他竟然当着孙小光的面就调戏起罗梅。
  要不是那次赵哥不住地给他们陪酒道歉,他准跟他没完。
  不知道电话里解遇说了什么,孙小光沉默了。
  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
  姜遥浅闻到一股中草药的味道,猜测应该是罗梅在泡药浴。
  她快要出小月子了。
  房间里有些安静,似乎能感觉到那股沉抑,姜遥浅站着没走动。
  一会儿,不知道里面在干嘛,罗梅笑了好几声,然后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
  罗梅裹在一条大毛毯里,就露出一张脸,被孙小光抱了出来。
  “哎?姐,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孙小光脸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看着还是那副油滑没皮没脸的样子。
  “嗯,公司聚餐。”
  她猜解遇应该不会提到在酒吧遇到她的事,她当然也不会提。
  “你们公司还挺好的啊。”
  孙小光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门框有点窄,他横抱着罗梅进了房间。
  “姐,我关门了啊,梅子光着呢。”
  姜遥浅立刻看到罗梅红了脸,隔着毛毯就去掐孙小光。
  孙小光扭着腰“哎呦”“哎呦”地躲,门也被关上。
  明明是很简单很简单的场景,却突然狠狠戳动了姜遥浅。
  如果,如果......
  如果能有如果。
  他们是不是也会是这样。
  平凡而幸福。
  她曾经那么坚信,又那么向往。
  这个晚上,姜遥浅坐在窗前认真地剪掉指甲,剪得光秃秃的,然后吹了很久很久很久的风。
  她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自己的心绪。
  让神思飘离在外,再来剖开肉·体,寸寸分割,揣摩观察。
  她需要时常自省,这样才能压住生来脾气。
  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她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这么犟。
  ......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几点,姜遥浅听到敲门声,好像是罗梅在叫她,然后不一会又听到手机在不停地响。
  她想动,结果发现肢体不受控制,眼皮也抬不起来,很沉又很累。
  又挣扎一会,姜遥浅就放弃了,随它沉入了浓重黑暗中。
  “姐,浅浅姐。”
  是罗梅的声音。
  额头一阵冰凉,姜遥浅被刺激得浑身一哆嗦,眼皮还很沉。
  她努力睁了睁眼,眼前直转又模糊,根本看不清人,嗓子呼隆呼隆地发出了一点声音。
  “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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