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也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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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牵着手,像一对小情侣一样闲逛着。来到一处地方顾七七放慢了脚步。透过铁围栏,能看到里面一个小小的球场,三五个男孩围着打球。
  后面是一个三层的旧楼,楼顶处立着牌子写着阳光孤儿院。
  男孩们争地很激烈,球突然失了方向,往顾七七这边飞过来。虽然前面有铁栏杆挡着,慕靖渊还是第一时间迅速把她拉向身后。
  顾七七吓了一跳,那几个男孩突然争吵起来,推搡着骂道:“怎么打球的!你会不会打!”
  仔细一看,是好几个年纪不一的男孩对着个寸头男孩骂。言语激烈,很快就动起手来,几个人围殴一个,寸头男孩无力反抗。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我哥哥!”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小女孩,想要奋力挤进去,却被推倒在一边。
  顾七七赶紧向门口跑去,叫醒那个昏昏欲睡的保安。早上被人吵醒刚想发怒,听到那边的动静,急急忙忙起身拉开那几个动手的孩子。
  随后从楼里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好一番劝阻教训,才把几个人拉开。终止了他们的娱乐时间,他们只能乖乖的回到楼里。
  中年女人拉着那个寸头男孩来到门口,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顾七七摇摇头,“没关系,没伤到我。”
  “哥哥姐姐,对不起。”男孩一个鞠躬,态度诚恳地道歉。
  慕靖渊没开口,冷眼看着他。如果不是有那个围栏,那篮球是直直对着顾七七来的。
  “没关系,快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吧!”顾七七看他嘴角额头的伤口,那几个孩子虽说是孩子,下手却不轻。
  “你先回去。”中年女人把他叫走,接着对顾七七说道:“我是这里的院长,这几个孩子总爱惹事,实在是非常抱歉。”
  “他们时常这样吗?”顾七七想起刚刚好几个人围殴一个人的场景,皱眉问道。
  “刚刚那个孩子脾气古怪,院里的其他孩子都不太喜欢他。”院长说起这件事情,语气中尽是无奈,“也许是因为他的妹妹。”
  “她的妹妹?”应该是刚刚那个哭喊着跑出来的小女孩,皮肤蜡黄人也很瘦,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形成的。
  “他的妹妹胆子小,最爱哭闹。在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也容易莫名的哭起来。他总是第一时间跑过去哄,可别的孩子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骂他的妹妹吵闹,三言两语间就容易打起来。”院里为了这件事也颇为烦恼。
  要知道,孤儿院里收养的是众多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他们的性格秉性都不一致,出现这样难以从众又容易惹事的孩子,很大可能都是选择将他们送走。
  “所以就纵容他们这样一直看对方不顺眼?”顾七七可以想象出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处处作对。
  “没办法,反正这一片也很快就要拆迁了,我们也做不下去。他们都是要被送往其他的院里的。”院长似乎已经看惯了这样的事情。
  还想着,没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根本不明白,那些定下的规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用的。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像一颗定时炸弹,也许表面看起来平静,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爆发。
  他们拥有的不但是家庭的缺陷,更多是心灵的缺陷,一个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离开时还能看到那个寸头男孩坐在门口阶梯上,自己给自己上药。他妹妹依赖地靠在他身边。
  那几个群殴的男孩抱团站在一起,对着那边指指点点。寸头男孩也没有服软,从他紧绷的脸能看出他咬紧牙关,一样回瞪过去。眼神里带着凶狠与决绝。那是一种不好的信号。
  慕靖渊回头看了一眼。
  回到车上,慕靖渊缓缓发动车子。顾七七深吸一口气,才放松下来。刚刚的那一幕让她不好受。
  “靖渊,其实我应该知足。”顾七七开口,“如果不是那个家收养我,我也会被带到孤儿院。我没有兄弟姐妹,过得还不一定有他们好。”
  虽然养父母对她和顾青青的态度差别很大,向来有什么好的东西,要第一个给弟弟。即使这样也没有说在任何地方克扣过。
  “那个不合群被送走的孩子也许会是我。”顾七七看着前面的街景,眼神空空的。
  慕靖渊能够明白他的感受,那份感觉就像他小时侯学校的开放日,所有人都有父母陪伴。而他只有慕宅的管家来告诉他,“少爷,你不需要参加这样的活动。”心里无限孤独与落寞。
  在顾七七需要为了弟弟离开顾家之前,她还算是有一个家。尽管是贫穷的,但与她而言也是个完整的有着爱的家。
  慕靖渊抚摸她的长发,“七七,你还有家。我和你的家。”
  顾七七愣住了,转头看向慕靖渊。慕靖渊对她了解的程度,已经到了她的想法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无可否认这样的一句话,给顾七七带来多么大的温暖。无论是过去的顾家,还是现如今的王家早已不是她的归宿。
  顾七七鼻子一酸,忍不住眼眶泛红,说道:“我们就是一家人。”
  慕靖渊紧握她的手。顾七七瞥见他手上刚刚愈合的伤口,话语一转,“有的人说好了是一家人,却能把家人撇下,自己承担危险。”
  慕靖渊扶额,这女人对他上次失踪怨气极大,时不时就爱翻起旧账。刚才还是只委屈落寞的小白兔,转眼就变得咄咄逼人了。
  “是因为情况太紧急了,带上你,怕你会受伤。”慕靖渊只能解释道。
  “哼,总是这么说,就没有想过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有多担心多害怕。”顾七七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好,我下次一定带上你,这样总行了吧?”慕靖渊先服软。
  “你还想有下次?下次去多久?一个月吗?”
  慕靖渊皱眉,早知道就不开这个口,忘记了追究起来没完没了那是女人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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