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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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九也没有去怀疑,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去深思清莲话里自己是怎么受到惊吓的,又是忘了一些什么事情。
  “清莲,你说我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是人还是一只狐狸?”苏九顺势靠在了清莲的怀里,手指缠着他银色的发丝把玩着。
  万一生出一只小狐狸来,她要……要怎么给它喂奶喝?
  苏九很是纠结这个问题。
  “可能是人,可能是只狐狸。”清莲失笑地低头去看怀里的苏九,头上的狐狸耳朵动了几下。
  “你不喜欢狐狸吗?”
  她不会生出一只狐狸来的,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喜欢啊,可是万一生了只小狐狸出来,我……我……要怎么给它喂奶喝呀,我可不是母狐狸!”苏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声,小脸微微羞红地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异常纠结地开口道。
  她只会站着或坐着喂奶,不会趴着喂奶啊!
  清莲顺着苏九手指的方向看了她一眼丰满的胸部,俊脸羞红地立即转过头去抿紧了薄唇,银色的眸子里氤氲出了一层迷离的水汽。
  阿九不该如此正大光明地引诱他。
  “清莲,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苏九见清莲撇过头去不搭理她,苏九干脆在他怀里坐直了身体,用手指戳着他羞红的俊脸调侃他。
  清莲应该是只很羞涩的狐狸,不过她喜欢!
  “阿九!”清冷的声音微微带了点恼怒,清莲回过头来瞪她,见她依然嬉皮笑脸地看着自己,清莲真的恼了,干脆低下头去重重亲吻着苏九的小嘴惩罚她。
  与其说是亲吻,还不如说是啃咬还差不多,因为清莲根本毫无接吻的经验。
  苏九被他咬得有些疼,不禁很快推开了他,霸道地命令道。
  “闭上眼睛,清莲!”
  他一点也不会亲吻,那她就亲自教他。
  闻言,清莲很快闭上了双眼,虽然他并不明白苏九让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他无条件地相信她,因为只有阿九,才永远不会伤害他。
  轻轻抿唇一笑,苏九俯身吻住了清莲性感的薄唇,先是仔仔细细地描绘了一下他好看的唇形,然后温柔地撬开了他的嘴巴,把自己的丁香小舌溜进他的嘴巴里流连嬉戏。
  苏九教得很用心,清莲也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反客为主,动情地与苏九痴缠在了一起。
  “清莲……”最后,苏九气喘吁吁地瘫倒在他的怀中,杏眼迷蒙地向他讨饶。
  “我……快断气了,你就放过我吧!”
  清莲凶猛起来如狼似虎,以后生完孩子在床上肯定会被他折腾死的!
  “阿九,可是我还没亲够你!”清莲咧着嘴角,银色的眸子里蓦然多了一抹邪魅的妖气,勾魂得很,瞬间让苏九受不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清莲妖孽起来真不是人啊,这副样子很让她有喷鼻血的冲动。
  还没等苏九把香艳刺激的画面脑补完,清莲便俯身压了上来,再次撅住了她红肿的小嘴亲了下去,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她。
  “阿九,我们一辈子就留在这里生活好吗?”
  清莲压在苏九的身上,妖娆入骨的神色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俊脸离她泛着红晕的小脸很近,他们的鼻尖亲密地碰在了一起,苏九甚至可以从清莲的眼中看到自己痴迷他的花痴表情。
  “好,只要清莲在这里,阿九便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可好?”
  与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
  “谢谢你,阿九。”
  清莲紧张的表情全部化成了喜悦之情,他倾身把苏九紧紧地抱在了怀中,笑得像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那样的天真无邪。
  苏九也伸手回抱住了清莲的身体,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幸福地闭上眼睛浅笑着。
  有清莲在她身边就足够了,至于她想不起来的那些事也不重要,因为那些事情里没有可以要她牢记住的人。
  可以说,现在的苏九受清莲的媚术所影响,认定心里最爱的那个男人就是清莲,从而把裴元诤和温衍遗忘到了记忆的角落里,尘封了起来。
  清莲把怀里的苏九更拥紧了一些,即使此刻苏九就在他的怀里,他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在恐慌,恐慌他将在某一天永远失去这束温暖他生命的阳光。
  裴元诤被裴意楚关在了阴寒的密室里好几天,始终不肯屈服在自己爹的淫威之下,身体被阴冷的寒气冻得青紫,每天给他来送饭的李伯看了很是心疼。
  “少谷主,您就给老谷主认个错吧,让他把您从这里放出去,不然您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这天李伯又穿着厚厚的衣服进密室给裴元诤送饭,见裴元诤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闭眼沉息,那张清雅的俊脸上一片死寂的白,薄唇被冻得乌黑,全身上下更是弥漫出一股死亡的气息,顿时让李伯心疼不已,忙蹲下身来苦口婆心地劝慰着他。
  老谷主太犟,少谷主也是一样,这对父子啊,真是冤孽!
  “李伯……”裴元诤缓缓睁开无力的清雅墨眸,说话的声音很虚弱。
  “我被关在这里有几天了?”
  在这密室里,他不能感受到外面昼夜的更替,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冷,还有对九儿疯狂的思念。
  也不知九儿如今在哪,是否还活着,温衍是否已经找到了她?
  这一连串的问题是他每天必想的,不然他怕自己撑不下去,走不出这里去见九儿。
  “大概有三四天了吧。”李伯长吁短叹道,“少谷主,老谷主的脾气您也知道,只要您跟他服个软,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老谷主再怎么性子阴戾,也不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李伯,你不会明白的。”裴元诤苦笑了一声,再次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爹岂是要自己跟他服个软这么简单,爹要他放弃九儿,完成为娘报仇的大计,他做不到!
  “哎,李伯也帮不了少谷主您,也只能每天给您过来送送饭了。”李伯见自己劝不动裴元诤,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摆在了裴元诤的面前。
  “少谷主,赶快吃东西吧,这里头饭菜凉得快,你吃下去暖暖胃。”
  也不知道老谷主要把少谷主关多久,再这样关下去,少谷主迟早会被冻死在这里。
  裴元诤这几天并没有幼稚地绝食来和裴意楚负隅顽抗,他很明白自己绝食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能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九儿了,而且他绝食爹肯定会无动于衷,说不定还会多关他几天,他等得起,可九儿她等不起。
  无力地再次睁开清雅的墨眸,裴元诤费力地抬手接过李伯递过来的筷子和饭碗,正欲低头吃东西,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饭菜立即滚落了一地,裴元诤的整个身体软软得栽倒在了地。
  看到此情此景的李伯真的被吓坏了,他赶忙去搀扶起已经昏迷过去的裴元诤,探了探他的鼻息后,神色变得更加惊慌。
  少谷主的气息很弱,恐怕……
  来不及多想,李伯一把抱起最近又清减不少的裴元诤,出了密室的石门。
  “李伯,你干什么,没有谷主的命令,谁也不能把少谷主从里面放出来,您老人家想抗命吗?”
  黑白护法立即上前拦住了李伯的去路,并大声对他厉喝道。
  “你们没看见少谷主已经撑不住了吗?”李伯狠瞪了他们两眼,然后中气十足地接着道。
  “若是少谷主死在了密室里,你们以为老谷主还会放过你们两个吗?”
  “这……”黑白护法犹豫了。
  少谷主虽然被老谷主责罚,但少谷主是老谷主唯一的儿子,若是少谷主死了,老谷主一定让他们两个给少谷主陪葬。
  “还不给我老人家让路!”李伯见他们犹豫不决,便厉言呵斥了他们。
  “出了事情,我老人家一个人担着!”
  闻言,黑白护法各自对视了一眼,很快给李伯让了路。
  李伯把裴元诤抱到了他以前住的屋子,马上去请示裴意楚。
  “老谷主,少谷主冻得昏迷不醒,您快去看看他吧。”
  奔进了裴意楚的屋子,李伯单膝跪地,一脸哀求地拱手道。
  “少谷主的身子那么弱,倘若老谷主不去看他,他极有可能会……”
  接下去的话,李伯不敢说出来。
  “这么说,你把元诤从密室里放出来了?”裴意楚放下了手中的书,把轮椅转了个方向面对李伯,声音不温不火地开口问道。
  “是,老谷主!”李伯不敢否认,直言道。
  “少谷主毕竟是您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啊!”
  “哼,只怕我还把他当儿子看,他却未必把我当成他的爹看了!”裴意楚冷冷地哼了一声,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讥讽之色。
  “他执意要爱上仇人之女,我惩罚他是为了让他好好反省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对是错!”
  “纵然少谷主有错,您也不该如此惩罚他,若是让地下的夫人知道了,该多伤心。”李伯低下了头,极为大不敬地说了这句。
  夫人生前最疼爱少谷主了,怎能忍心看着他受一点点的伤害!
  “李伯,你放肆!”裴意楚拍着轮椅的扶手暴喝了一声,漆黑的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杀意。
  “念在你跟在我身边尽心伺候我几十年的份上,我今天就当没听见这句话,如果还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很显然,裴元诤死去的娘是裴意楚心中最大的禁忌,一旦被人提起,他压抑在心中的暴戾之气就会全部溢出来,阴森地让人感到恐惧。
  李伯低着头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裴意楚心中最大的伤痛,那是对死人的不敬,也是对活人的不尊重。
  “你先下去吧,元诤那儿你别管,我自会去看他。”
  过了许久,裴意楚才淡淡地开口说道,浑身的戾气已经散去。
  “是,老谷主。”李伯从地上站起,抬头看了裴意楚一眼,躬身退出了屋子。
  裴意楚把轮椅转了个方向,推到了那张画的下面,漆黑的眸子里慢慢沁出了一抹无奈。
  “梅娘,我该拿我们的儿子怎么办才好呢?”
  裴元诤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爹娘都在,自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好开心好幸福。
  可是画面一转,他的娘便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里,嘴里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他的爹为了救娘的性命,被人砍断了双腿,从此不良于行。
  他的幸福生活从此没了,爹开始习武,还每天提醒他娘是怎么死的,要他发奋读书,去接近自己的大仇人伺机报仇。
  后来他如愿当上了琉璃国的第一宰相,也如愿接近了自己的大仇人,可他已经对自己的仇人下不了手了,因为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想要和她长相厮守一辈子。
  “九儿,九儿,不要离开元诤,不要!”随着一声恐惧的大叫,裴元诤从噩梦中吓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你总算醒了,元诤。”裴意楚冷冷的声音瞬间传进了裴元诤的耳朵里,适时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爹。”抬起惨白的清雅俊脸,裴元诤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墨眸里没有一丝心虚的成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裴意楚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漆黑的眸子里的冷芒极为的危险。
  “你胸口的伤是怎么来的?”
  那伤口应是很重的剑伤所致,一剑穿胸而过,如果再偏上那么一寸,元诤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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