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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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他更无法接受的觞帝,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怎么转眼像是被别人抢了似的?他从来只喊自己“皇兄”,却叫另一个人“大哥”!
  我的皇弟喂,你今儿个才成亲,怎么入戏这么快?
  不公平!
  “她应该给镜儿下了咒,至于到底是什么咒,我要看过才知道。”他到底是在海天一色待了十多年,虽然不受其他人待见,却颇得舅舅月季的喜爱。娘亲不肯教他的东西,舅舅月季会隔三差五偷偷教他。
  可惜,他虽然在武学上天赋卓绝,可偏偏在咒术上,一点天分也没有。学了十年,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对于那些高难度的咒术,只能说大致了解,却根本无法施咒,更别说要解咒了。
  “下咒?”夙郁流景眉心的折痕更深了,咒术,又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领域。
  好在,身边有个解连环。
  “咒术是用咒语祈请神明、诅咒鬼蜮的一种方术。被认为可以感通天帝,役使鬼神,达到除邪消灾、逢凶化吉的目的。古书上记载,咒术源于巫术,比如天澜国的皇室就有精通咒术咒术的大巫师。”
  “哈哈,巫术岂能与我海天一色的咒术相比?我们海天一色的咒术,确切地说是一种术法,没有学习术法的人,是根本无法施咒的!”听见有人如此轻描淡写地解释咒术的来历,月漫自然不满。
  她自小修习咒术,在她看来咒术就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术法。
  “海天一色?”
  这个地方让解连环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解家的藏书中看到过对海天一色的记载。说那是远古神魔大战的战场,遗留在海天一色上的人,就是神魔之后。他们拥有最神秘的术法和常人遥不可及的寿命。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地方出来的人?
  不只是解连环对海天一色有印象,觞帝也有!他原本以为远古神魔大战什么的都是传说,而那传说中住着神仙的海岛也是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却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了“海天一色”这四个字,让他如何不心惊?原本他以为,龙腾大陆就已经够大的了,而要统一整个龙腾大陆都很困难。何况,还有那不为人知的世界。
  海天一色,当真是存在的吗?
  “你知道?”月漫饶有兴趣地看着解连环,她倒是没想到,在这个大陆上,还有人听说过海天一色。
  她以为,这些人只知道龙腾大陆,以为龙腾大陆就是整个世界了呢!
  “传说中的远古神魔大战战场,上面真住着神仙?”解连环有些好奇地问。
  不仅是他,觞帝也很好奇,只是顾忌着身份和现在的场合,才没好意思问出口。
  “愚蠢的人类,你们知道什么!”
  一听到有人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月漫更是一脸不屑。配上她那张被烧焦了的脸,还真是可笑之极。
  愚蠢的人类?这他妈是在说自己吗?解连环瞪了瞪眼睛。他不就是问了一句海天一色是不是真的住着神仙?这句话怎么就愚蠢了?
  还有,什么叫愚蠢的人类,说的好像她自己真的不是人似的。如果不是人,是神仙,怎么不直接变身飞走?还用得着在这里受制于人吗?
  觞帝的好奇心被这一句“愚蠢的人类”给打消得一干二净。他可不想自己再说话也被当做愚蠢的人类。
  于是,只得看向临晚照。
  “没有神仙。”临晚照没好气地道,这些人还有时间关心海天一色有没有住着神仙吗?
  难道,不是应该关心他妹妹?
  好在,夙郁流景还算清醒,没被新鲜事儿冲昏头脑,他只盯着月漫,冷冷地道:“如果你真的对镜儿下了咒术,最好马上去解开它。否则,就算是神仙,本王也不会放过!”
  神仙又怎样?如果伤了镜儿,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把那女人给老子带进来!”正在此时,里面的临鼎天怒吼道。
  而与此同时,风无定也到了。
  他原本不喜欢热闹,自然不会出席前任未婚妻的婚礼,临晚镜大喜的日子,他依旧窝在侯府的清风阁。
  现在被人火急火燎地请过来,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可临鼎天这一声吼,倒是让他精神一振,小童跟在后面是怂得一颤。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临晚镜那丫头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在他看来,能让这么多大人物“聚众闹事”的,除了那位大小姐,还能有谁?
  正好,临鼎天这一声吼,大家一起进了新房。
  “镜儿到底怎么了?”觞帝关切地看向喜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新娘子。
  “贱人,你到底对镜儿做了什么?”临鼎天看向被临晚照提着进来的月漫。
  儿子在外面说了什么他是不知道,可这贱人既然敢公然说出来是她做的,那她就肯定有有恃无恐的筹码!
  “我和月弥有什么区别,除了这张脸?”月漫被临鼎天识破,仍然有些不甘心。这么英俊的男人,是月弥的丈夫。听说,还为她守身如玉几十年,可见男人不是一般的痴情。为什么她就遇不到这样的男人呢?
  一切都是因为月弥!她的好姐姐!如果不是她让自己毁了女人最在意的容貌,她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她是我的妻子,你不是。”我爱她,却不爱你,这样,不就一下子就区分开了?
  “哼!如果我这张脸没毁,肯定比她漂亮!”月漫仍不死心。
  “心如蛇蝎。”临鼎天看也不看她一眼,平静地吐出四个字,然后,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忆似的开口,“弥儿曾经和我提起过,她有一个妹妹,而她离家,也是为了妹妹。”
  这位口口声声都是在和弥儿比,想必,就是那个妹妹了吧?
  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也配做他家弥儿的妹妹吗?呵…
  “别来这一套!即便她现在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救她女儿!何况,你们不要白日做梦了,既然我敢做,就没留后手。这个咒术根本无解!”
  “你他妈再说一次!”临鼎天“噌”地一下从床边起来,然后朝着月漫一脚就踹了过去。把她踹飞了出去,毫不怜香惜玉!
  “哈哈,根本无解,你就等着看你女儿死吧!”被踹了出去,虽然很痛,月漫却尝到了报复的快感。
  她眼底的疯狂看得让人心惊,也彻底激怒了临鼎天。
  “别以为没了你,我女儿就真的活不成。就算老子的女儿死,也要让你给她陪葬!”说着,又补上一脚,这一脚,只踩在她的手上。
  临鼎天是对女人都下得了狠手的人,月漫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手骨碎裂的声音。男人的暴戾让她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一种几近变态的受虐倾向。
  临鼎天越是这样对她,她竟然越觉得眼前男人有魅力。
  如果,遇见他的不是月弥,而是当年没有被毁容的自己,又该是怎样一番结局?
  可惜,造化弄人,她和他注定只能成为仇人。
  “呵呵,你再怎么对我都没用,她中了灵魂诅咒,过不了多久,就会香消玉损!谁也救不了!谁也救不了…”
  ☆、【005】已经没有脉象了
  灵魂诅咒……
  在场的人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四个字,灵魂诅咒。
  光是这四个字,就已经吓到了一片儿的人。虽然在场的不一定都知道灵魂诅咒是什么意思,可光听这名儿,就知道很严重!
  连灵魂都一起诅咒了,那什么医术还有用?
  “怎么,现在还自信可以把你的女儿救回来吗?”见临鼎天面色骤变,月漫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
  “风神医,你赶紧给我们家王妃把把脉,看这臭婆娘说的是真是假!”什么灵魂诅咒,听着那么渗人。
  乘风一边儿担心地看着自家王爷,一边儿又朝风无定道。
  “神医?”月漫一愣,随即看向风无定,“原来还是个神医啊。可惜,只怕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吧?你以为灵魂诅咒是什么东西,区区凡尘俗世的大夫,就想治好灵魂诅咒?别做梦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我虽然不知道灵魂诅咒是个什么东西,也治不好灵魂诅咒,但是,我可以治好你脸上的烧伤。”风无定看着月漫,脸上破天荒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搞蒙了。
  什么叫治不好灵魂诅咒却能把这个臭婆娘治好?乘风第一个不高兴!临晚镜再怎么不好,也是他家王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王妃。可这臭婆娘呢?凭什么要给她治伤啊?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除了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夙郁流景之外,其他人也都顺着风无定的目光看向月漫。
  对啊,一切不都是因为她这张脸吗?她恨自己的姐姐,不都是因为这张脸被毁容了?如果风无定能治好她的脸,那她和临晚镜就无冤无仇了,还能不把解咒的方法告诉他们?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还是躺在床上那贱丫头的姘头,你能不帮着她?你说能治好我,不就是想知道灵魂诅咒怎么解吗?”月漫虽然精神上有些疯狂,可脑子却清醒得很。
  即便风无定说可以治好她的脸,她也能一下子想通对方的目的。
  何况,谁说她要治脸了?
  这张脸已经毁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每次看着别人因为这张脸而惧怕她,她心底就暗爽!那些肤浅的人类,都只知道看外表,她可是海天一色的圣女,最高贵的圣女!那些蝼蚁,只会被她狠狠地踩在脚下,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
  “谁说我们家谷主是临大小姐的姘头了?你没看见她已经成亲了吗?最多,我们家谷主是她的前未婚夫!”都没成亲呢,就给解除婚约了。小童呐呐地嚼着。
  什么姘头,说话那么难听!就算临晚镜想,他们家谷主还不乐意呢!就算谷主乐意,小童我还不乐意呢!
  月漫:小破孩儿,关你什么事?
  小童:我们家谷主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童!”风无定低声斥责。
  眼看着情况就越来越乱了,他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谷主。”人家是在为您辩解啦,怎么可以让一个成了亲的坏女人败坏您的名声呢?
  “闭嘴!”看小童依旧一副战斗状态,风无定忍不住皱眉。
  “哦。”这孩子觉得自己被谷主嫌弃了,那一声“哦”,说得几委屈喏。
  见他乖乖听话,风无定才慢吞吞地走至床边。床上都是喜庆的红,临晚镜穿着大红的嫁衣,安静地躺在床上,她雪白的脸与嫁衣的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托出了她五官的精致。仿佛,一夕之间,整个人都漂亮了不少,仿佛降落人间的小仙女儿。只是,那眉心间的莲花,仿若圣洁的象征,让人有些亦不开眼。
  是真的漂亮了不少,到底是为什么吗?风无定也不管夙郁流景坐在床边碍事儿,直接越过他给临晚镜把脉。
  这边,临老爹已经连续踹了月漫两脚,又踩碎了她的手骨,心里的恨意依旧没消,眼底都浸了毒,他的女儿如果真的无法醒来,他定要眼前之人生不如死!
  眼看着风无定在给女儿把脉,临鼎天才又看向风无定。
  却只见风无定把着脉象,眉心的折痕越来越深。
  “怎么样?”待到风无定放开临晚镜的手,夙郁流景才仿佛回过神来。
  “她现在没有脉象。”风无定狠狠地皱起眉头,他从未遇到过没有脉象的人,除非,是死人!
  “你说什么?镜儿怎么可能没有脉象?没有脉象还是人吗?人怎么会没有脉象呢?除非——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会就这样离开我的,我们今天才成亲呢。我们说好了,我们说好了的……”夙郁流景被一句“没有脉象”给搞疯了。
  他想到了很多不好的结果,却依旧不肯相信风无定的判断。他不相信前一刻还在床上和自己翻云覆雨的人儿,下一秒就真的离他而去。
  有些急迫地覆上临晚镜的手腕,夙郁流景虽然不像风无定这样是神医,可把个脉自然不成问题。
  只是,当他在临晚镜的手腕儿上怎么也没感觉到脉搏的跳动时,眼睛里渐渐失了神采。由不得他不信,镜儿是真的没有脉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摸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镜儿,别睡了,你起来好不好?”夙郁流景丢开临晚镜的手,转而把人抱在怀里,拼命地摇,想要把人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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