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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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众人便不敢继续把景文昊留在这里,毕竟正主都找来了,他们要是再留,岂非不厚道?
  灵风和白玉见他们不再挡在门口,便立马进屋把烂醉如泥,正在哼哼唧唧的景文昊扶起来往门外走去。
  出了后门,夏青和夏柳两人把景文昊接过来送到马车上,众人便往逍遥王府赶了回去。
  ☆、第52章 讨好夫郎,吐露心声
  苏诺把景文昊抱着靠在自己身上,闻着他一身的酒味,脸色始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
  虽然他已经听灵风说清了这件事的原委,知道景文昊并没有打算去青楼,而是被人灌醉之后忽悠去的,但心里依旧不是很舒服。
  因为这件事,便容不得他多想,苏诺一直都知道作为一个王爷,不论是出入青楼还是纳几个妾室都是很正常的事,他也从来没想过让景文昊这一辈子就守着他一个人,仗着受宠就可以胡作非为,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王府后院迟早会多出无数的莺莺燕燕。
  只是,他以前不在乎,但在景文昊这些日子毫无理由的迁就下,他的想法好像已经和当初嫁进王府时不大一样了,竟然又产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虽然他还是没弄懂自己对景文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好在今天的这件事让他稍稍醒了过来,若是平民百姓倒是有可能,但作为王爷,景文昊却万万不可能只有一个正室。就算景文昊想要这么做,圣上和皇贵妃也不会同意,更遑论还有很多大臣想要把家中子女塞进逍遥王府的后院,以此来寻求想要的利益,他们更是会极力反对。
  “夫郎……”
  正想着,景文昊哼唧了两声,抬起头来,微微开睁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半响过后,笑呵呵道:“咦?我好像……看到了三……三个夫郎,真奇怪!”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比了比,然后又啪的一声倒在了苏诺的身上,差点把他压趴下去。
  苏诺稳了稳身体,努力扶住景文昊,不让他往下滑。
  马车行使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王府大门外,灵风和白玉两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一直守在门内的下人立马把大门打开。
  其余两个侍卫把软趴趴的景文昊小心地扶下马车,夏青把灯笼递给夏柳,把苏诺也扶下了马车。
  众人一路把景文昊送到房间,其余下人得知两位主子回了府,王爷还醉得人事不省,立马就忙碌了起来,不是准备热水给两位主子沐浴,就是吩咐厨房准备醒酒汤。
  苏诺在下人的帮助下给景文昊洗完澡,把他扶到床上躺着,正好夏青也把厨房刚准备好的醒酒汤送了来。
  苏诺接过醒酒汤,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就开始用勺子给景文昊一点点喂下去。
  而景文昊因为刚才洗了个澡,意识总算恢复了一点儿,喝下醒酒汤之后,他更是清醒了几分,看着苏诺面无表情的样子,终于回忆起刚才从酒楼里出来之后所发生的事,脸色一变,立马撑起身体,抓住转身欲走的苏诺的手,说道:“夫郎,你要去哪儿?”
  虽然夫郎的表情一如既往,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能感觉出夫郎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看他转身,竟给了自己一种将要永远消失的错觉。
  天啦!他怎么会这么傻,明明知道严峰他们要把自己灌醉,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酒量好而上了当,要是以后夫郎都不理自己了怎么办?不行,一定要和他解释清楚。
  苏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道:“臣去放碗。”然后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臂。
  等反应过来苏诺说的话,景文昊才呆呆地放开他的手,‘哦’了一声,目光一直追随着苏诺,见他把碗放在桌上,有走了回来,才又连忙拉住他的手,说道:“夫郎,你听我解释,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去醉花苑的,都是严峰他们硬拉着我去的,而且我当时醉得厉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夫郎你不要生气,我保证以后都不去青楼或者小倌馆了好吗?”
  “请王爷先放开,臣去洗个澡。”
  景文昊的手劲立马一松,苏诺使劲一抽,便挣脱了束缚,看着他可怜的表情,神色略有缓和,把被子拉起来往他身上一盖,说道:“王爷先睡吧,臣马上就回来。”其实他根本就没必要生气,因为景文昊已经对他够好了,就算这次他是自愿去的,他也不应该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因为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帝都的达官贵族有哪个没去过那种地方?就连他的父亲,有时候为了应酬,也会去那种地方。
  景文昊见他走了出去,却根本就没睡,目光追随着夫郎出去之后,掀开被子想要爬起来,脑袋却猛地晕了一下,促使他又倒回了床上,便只好继续待在床上等夫郎。
  他今天在酒楼喝的是霸王醉,这种酒他以前很少喝,也从来没因此喝醉过,不过倒是听别人说一般的人只要喝一杯就会人事不省,况且他还喝了一壶,要不是他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好,可能早就醉死过去了,都怪自己今天因为心情太好,就失了分寸。
  景文昊一边想着,一边锤了一下脑袋,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双眼望着帐顶,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讨好夫郎,让他消气。
  苏诺把一身沾着酒气的衣服脱了下来,草草洗了个澡,把一身的汗渍洗掉,穿好里衣,绕过屏风,走进里屋,看了一眼软榻,终于还是走到景文昊的身边,爬上了床,背对景文昊,面朝着墙壁,闭上了双眼。
  景文昊看着苏诺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忍住,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过去看着他的脸,见他睫毛微颤,便知是在装睡,于是轻声说道:“夫郎,你是不是还在生为夫的气?”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温暖的气息,苏诺睁开眼,盯着墙壁说道:“臣不敢,王爷您是天潢贵胄,别说是去醉花苑,就是把青楼所有的花魁都给抬进门也不为过。”只是从青楼出来的连妾室也当不上就是了。
  虽然皇室中人就算纳妾也只能是达官贵族里的庶子庶女,但要是真对哪个平民百姓的子女或是妓.女小倌上了心,也是可以把他们抬进门的,只是不能算是妾,只能算是宠姬,其地位顶多比通房高那么一点点。
  景王朝的妾室,虽其身份不比正室,但也有很大的自由和权利,更别说是王爷的妾室,就算王妃有任何不满,可以教诲,却不可以随便打骂,而妾室自然也别想觊觎正室之位,不然定会受到严酷的刑法,被夫家的长辈赶出门,成为无家可归的弃妇。
  当然,作为宠姬,只要正室有正当理由,就可以随意打骂,也不能享受太多的自由和权利,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要亲力亲为,并且下人们也不会给予太多的尊敬,更甚者,有些世家大族根本不会允许宠姬生育子嗣。
  听了苏诺的话,景文昊顿时着急起来,连忙表明衷心:“夫郎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从始至终都是喜欢的你,怎么会再把其他人抬进门?更别说还是青楼女子,难道我从来没给你说过我永远不会纳妾,也永远不会纳侧妃吗?”
  苏诺一下子翻身过来看着景文昊脸上的表情,在分辨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不纳侧妃?也不纳妾?王爷是在说笑吧!”他又何时听他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这句话说出后,他忽然又冷静了下来,景文昊说的怎么可能作数?而且他现在年纪还小,等再过几个月,就是他纳妾的时候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再说了,景王朝现在有哪个王爷不是妻妾成群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想法放在一个王爷身上有点可笑,却也是他曾经极其渴望的。
  想着已经和景文昊成亲了后几个月,他抬起手来放在腹部,眼神一暗,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怀孕,不管他对景文昊是什么样的感情,他还是希望在景文昊纳妾之前怀上孩子,最好头一胎就是个小子。不然,他作为王爷的正君,很可能会使得圣上和皇贵妃产生不满,说不定还会影响自己在景文昊心中的地位。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逍遥王府出现一个庶长子,不过这种情况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景文昊不知自家夫郎心中所思所想,只说道:“我当然不是在说笑,我是说真的,自从我喜欢你之后,我就从来没有想过再把其他女子或双儿抬入府,也不会和其他任何一个人发生关系。我知道夫郎一定以为我现在年纪还小,说的话做不得数,不过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说到最后,他的眼里盛满了柔情。
  “王爷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话,就算您不想纳妾,圣上和皇贵妃也不会同意,今晚王爷说过的话臣就当没听见,夜已深,王爷还是早点睡吧!”然后,苏诺又翻过身去闭上了双眼。
  不得不说,景文昊说的这些话,在他心中确实留下了很深的触动,不过爱情都可以变质,区区一个承诺又怎么可以当真呢?
  当然,他现在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不管景文昊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以后王府会出现多少侧妃和妾室,至少证明景文昊有过这种想法,这也足够了。
  景文昊见他又背对着自己,张口欲言,却还是把话吞了下去,摸摸鼻子,想着还是算了,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也不迟,然后也跟着躺了下来,伸手把苏诺揽在怀里,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第5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繁星满天,微风吹拂,偌大一个苏府,一片寂静无声。
  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黑影从一处下人的房间偷摸着溜了出来,径直进了茅房,片刻后,又从茅房里出来一个全身上下捂得一丝不露的黑影,那人从高高的围墙上翻进长春院,一身轻功飘逸,七拐八拐地避过好几个巡逻的护院,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苏云辉时常办公的书房。
  他站在门口,整张脸上只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伸头往四处张望片刻,见周围没什么异常,才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铁丝,在门锁上捣鼓了一阵,只听得卡擦一声轻响,锁——应声而开。
  那个黑影把门锁取下来和着铁丝一起放进怀里,便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再转身把门轻轻关上。
  进去之后,他并没有随便乱看,而是直接来到桌案背后,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桌子正中间的那本奏折,又向门口看了一眼,才在怀中摸索一阵,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打开奏折,把那纸条放在里面,再轻轻地关上。
  然而,他做好这一切,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东西,完了过后什么也没拿,又到书架那里开始翻找起来。
  孰料,他刚摸到书架上的一本书,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动静,他惊得立马松手,转头往门口看去,见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才松了口气,却没有继续呆在这里,而是躬身往门口走去,小心地把门打开,往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走出去把门关好,把锁从怀中掏出来重新把门锁上,才悄悄地走远。
  而他走之前,并未看见书房门口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一颗黄豆。
  那个黑影走了之后,几个护院拿着火把从书房门口走过,一边看一边仔细地听,发现没有异常,才加快脚步往下一个地方巡视。
  护院走后,又过了半刻时间,书房里的房梁上,一个黑影从上面一跃而下,脚落到地面的声音极其轻微,几不可闻。
  那个黑影看了一眼门口,转身也往桌案走去,把奏折翻开,把字条拿出来看了一眼,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张折好的纸条放入奏折,才把那张从奏折里拿出来的纸条塞入怀中。
  黑影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手,利落地走到里屋,在软榻的底下摸索一阵,终于找到一个按钮,他猛地把那个按钮按下,床榻就往旁边慢慢移开,露出墙壁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子。
  那个人也不怕脏,直接躺在地上,脊背紧贴着地面,就这样扭进洞口,直到他的整个身影都完全消失,床榻又自动回到原来那个位置。
  书房里一片寂静,黑夜还是原来那个黑夜,书房还是原来那个书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似一切都与原来有所不同。
  次日,苏云辉依旧和以往一样,天也不亮就起身收拾好,把奏折带上,坐上轿子便去了皇宫上早朝,退朝之后,依旧如以往一样赶往户部当值,好似一切都像昨日一般风平浪静。
  景无痕退朝之后便赶到鸣翠宫去和皇贵妃一起用早膳,随便聊了会儿天,皇贵妃便把他赶到御书房去批阅奏折。
  景无痕进了御书房之后,太监早已把大臣们的奏折收好,送到龙案上摆着。
  他按照以往的习惯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才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奏折看了起来,等看完后,便点点头,拿起毛笔在上面刷刷画上几笔,递给旁边的刘公公,刘公公恭敬地接过奏折,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他神色淡淡地拿起苏云辉的奏折,一打开,便发现有一张纸条从奏折里掉了出来,他看着地上的字条,挑了挑眉,对刘公公吩咐道:“这是什么?把它捡起来给朕看看。”
  “是,圣上。”
  刘公公跪在地上,把纸条捡起来双手递给景无痕,便站了起来,依旧躬身站在一旁。
  景无痕把纸条打开,一开始还是神色自然,不到片刻功夫,便脸色铁青地一拍桌子,口中喝道:“真是岂有此理!暗影何在?”
  他的那一声呵斥着实把刘公公吓了一跳,使得他立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默默无言地承受着九五之尊的怒火。
  景无痕的话音刚落,刘公公就感觉脊背一凉,一个人影从后面晃身而过,直直地跪在龙案前方,用冷硬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对景无痕说道:“启禀主上,暗一在此。”
  暗影是景无痕身边这批死士的名称,从来只活在黑暗之中,几乎无人知其面,无人晓其名,不仅负责保护景无痕的安全,还负责去为他做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暗影称呼景无痕为‘主上’,便是说就算有一天,景无痕不再是九五之尊,暗影这一批死士也将永远忠诚于他,尊他为主上,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暗一穿着一身黑衣,周身气息阴冷,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露出的双眸幽深如黑潭,无悲无喜,无哀无怒。
  景无痕看着跪在地上的暗一,把手中的字条冲他弹射出去,冷声命令道:“你吩咐人去把这上面的事情查一查,三天之内,朕要知道明确的事实真相。”
  “属下遵命!”暗一伸手一挥,便接过了纸条,然后低头领命,一个纵身,便又不见了他的人影。
  等暗一走后,景无痕终于把手放在龙案上,另一只手握着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下,才挥手让刘公公起身。
  刘公公上前端着一杯茶送到他手边,说道:“圣上这几日微感风寒,还是休息一会儿再批阅奏折吧!”
  景无痕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递回到他手中,沉声道:“无碍!”便又拿起奏折开始看了起来,只是沉下的脸色始终没有和缓的迹象。
  刘公公依言不再劝解,退后几步,依旧一言不发地躬身站着。
  逍遥王府的书房内,苏诺提笔写着什么,忽而,听见门口一阵微微响动,抬头看去,便见那只灰色小鸟扑哧扑哧地飞进门,落到桌案上,歪着头,用澄澈的双眼看着他,然后把一只爪子抬了起来,如金鸡独立。
  苏诺依旧如往常一样,抚摸了它两下,把竹筒取下来,抽出纸条看了起来。
  突然,苏诺周身的气息越发冷冽,把纸条握在手心里,捏成团,声音极其冷厉,他低声冷笑道:
  “呵,通!敌!叛!国!原来竟是这样卑鄙的手段!”
  通敌叛国的罪名着实让人胆寒!他堂堂尚书府到底与那些人有何冤仇,竟然被人如此诬陷,若不是他占得先机,恐怕苏府几十口人依旧会和前世一样命丧黄泉,真是好毒的诡计!
  ☆、第54章 阴谋诡计,真相大白
  第二天,苏云辉入往常一样去上早朝,退朝之后,却被刘公公亲自请到御书房去见圣上。
  他带着疑惑进了御书房,不知道和圣上说了些什么,出门的时候,脸色极其凝重。
  守在门口的刘公公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而且在出神想什么事,担心他走路不稳而摔跤,便上前提醒道:“苏尚书,您没事儿吧?”
  苏云辉回过神来,连忙对刘公公拱手道:“多谢刘公公关心。”
  随后,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苏云辉才告辞离去。
  回到苏府,苏云辉一脸淡然地把苏安叫到书房,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有少数几人出于好奇心理,就开始到苏安面前打听苏云辉对他说了些什么,不过苏安一律闭口不言,不透露一丝一毫的口风。
  于是,下人们便没放在心上,依旧各自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苏府还是以往一般风平浪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这天夜里,那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又来到了长春院的书房里,他一打开门,就直奔书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打算把它塞进一本书里。
  却不料,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霎时灯火通明,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顿时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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