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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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云云扣好毛衣,跨坐上自行车,叽叽喳喳的跟温雅讨论毛衣的款式,然后由毛衣到外套。等得知温雅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兴奋扭身就想拉着温雅求包衣,结果自行车打了个转,赶紧扶住,差点摔倒。温雅也被吓了一跳,紧紧抓住秦云云的毛衣,慢慢平静心脏不规则跳动。
  良久无奈道:“过两天就要期中考试,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秦云云僵住,单手骑车挥了挥松开的右手,豪气十足:“没事,反正我爸妈也不管我成绩。”
  这下轮到温雅无语中。
  第06章
  中考分数单出来后,九中上到校长老师,下到学生都大吃一惊。高一年级第一不是重点班的精英学生,而是放羊吃草的九班,九班也就罢了,据小道消息说,第一名是一个从偏远地方来的关系户。如果说九班的人意外之后坦然若之,那些高一其他班级的未来经营,就多少觉得有些耻辱。
  一上午不知道来了几波人,又目送了几个名曰走错班级的让后。温雅一如往常一般,神色毫无变化不见怒火。不说九班其他学生,就一直跟温雅关系很好的秦云云就怒火种烧。再有人莫名走错来九班,秦云云一脚踩着凳子,双手叉腰狂傲不屑道:
  “有本事自己去考个第一,没本事来我们九班装什么大头蒜。我告诉你们,天才的智商都是天生的,不是你们这群小肚鸡肠只知道羡慕嫉妒恨的人能比的。赶紧给我滚蛋,小心姑奶奶揍死你们。”
  刚走错班级进来的几人,被秦云云一顿狂喷的面色通红,尴尬的说声走错班级,扭头就跑了。温雅笑眯眯的看着霸气侧漏,表情洋洋得意的秦云云,好笑道:
  “他们传的也没错,我本来就是从小地方来的,这是事实,只要我自己没觉得丢人就好了,其他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又不用我负责茶水,管他们喷什么口水干嘛。”
  秦云云被温雅话给说的也觉没劲,坐下来狠狠的揉了揉温雅略带婴儿肥的双颊。
  “我真是服了你了,软绵绵的怎么一点性子都没有。我找人问过了,最先传出谣言的是高三一班的人。对了,你认识阮明珠吗?我找高三的人问过了,就是那个女人无意说出来的。”
  阮明珠?不认识。温雅连程家的人都有意避开,除了程老爷子和程家的保姆,其他人温雅基本都不熟悉,也很少会接触。就是来京都几个月时间里,除了班里的同学都混个脸熟之外,也就跟秦云云关系亲密些。阮明珠是圆的还是扁的她都不清楚。
  “不认识,阮明珠是谁?”
  秦云云一副恨铁不成钢,就没见过这么迟钝的人。“阮家的独生女,听说阮家跟程家关系密切。阮明珠我远远的见过几次,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可那个女人看着就让我讨厌,听说最擅长钻营,人长的漂亮又会来事,程家和阮家都有意成亲家呢。这些也都是我后来打听的,你在程家住,难道没有见过阮明珠?”
  温雅无辜回视,她是真的不知道,再说程家人又不住一起,有事时会偶尔回来住一晚,温雅也不喜欢往前凑惹人烦,更加不喜欢打听事。她来京都主要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打听八卦的。阮明珠硬明珠的,她怎么可能知道那谁啊,话说秦云云到是有做八卦记者的潜质。
  秦云云挠了挠头发,看着温雅也一副没办法。“算了算了,搞了半天阮明珠谁你都不知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姐替你出头,看姐不削死他们。你也长点心,别就知道读书,也不怕读傻了。”
  温雅斜了秦云云一眼。“我就是一个书呆子,没时间做衣服,帮你做的衣服就自己解决吧。”
  温雅一直觉得自己离书呆子这个词很远,有金手指加持,她织毛衣做衣服跟秦云云一起玩,有书呆子这样的吗。
  秦云云表情一秒种变成温风拂面,拉过温雅的手,轻柔的拍了拍,抿唇淑女一笑。“姐姐是关心则乱啊,妹妹可千万不能跟姐姐置气,姐姐也是担心你啊,为了不相干的外人,就坏了咱们姐妹之间的情分多得不偿失,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唱腔小调都像那么回事,温雅好笑的瞪了她一眼,肉麻兮兮的膈应人,宫斗剧看多了。
  “行了,别酸兮兮的了,衣服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烫慰一下就好。还有以后我不忙你做衣服了,最多画好款式,你在找人做吧。冬衣太麻烦,时间也来不及,等我做好天也变了。”
  秦云云大乐,她也挺不好意思的,想起家里好像有做这类的生意,回头问问她哥,看有没有这方面的生意,看能不能生产,说不定还能帮温雅弄一笔学费呢。温雅虽然没有详细说跟程家的关系,但从话语间也能听出一二,两家关系不算亲密。再者温雅有意跟程家保持距离,秦云云又不是瞎子看不到。
  寄人篱下肯定有很多的不方便,再说生活费什么的也不少花钱。温雅是她秦云云的姐们,怎么着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总得替自家姐妹打算打算不是。结果跟温雅一说,温雅也有些意动,不过现在还是没影的事,要是能行得通,大学的生活费都有着落,就是不能成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没几天秦云云就给了确切消息,她家就有服装上的生意,他哥看过温雅给她做的外套和开衫毛衣,一直都挺感兴趣的样子。秦云云才提了两句,她哥就问有没有图样,图样如果不错,生产后就给提成。对于有希望能成真,温雅也觉的挺意外挺惊喜的。
  谢过秦云云后,第二天就给了秦云云十张画册。简单的铅笔画,穿着长短款棉服,不同搭配裙子裤子的搭配。只是温雅觉得跟这个时代有些脱节,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现在天冷,如果生产,你现在的手工水平,棉衣也比较麻烦。画册上的款式和搭配虽然画的不错,可温雅毕竟不是专业服装设计师,只有衣服的图样,却没有规范严格的尺寸,打版就麻烦。不过好在秦云云哥哥拿到画册后,也没有太专业的要求,至于生产的问题和后期找销路也不是温雅的事。
  画册被征用,在期末考之前竟然就已经生产出产品,温雅多少有些惊讶。而秦云云穿着桃红色修身款小型棉服,下身黑色小脚牛仔裤,张扬却又休闲。先是笑容阳光灿烂的显摆了一遍身上的衣服,然后才洋洋得意的递给温雅一个信封。
  问清原由之后,温雅很郑重的跟秦云云道了谢,心里明白如果不是秦云云帮忙,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一项收入,也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的钱。不论哪个年代,有钱人都能一掷千金。十张图纸就大手笔的甩了两千块钱,要知道这个年代,温雅老家屋里屋外一年到头来,家里的畜生和玉米大豆全都卖掉,能有小一千块钱就不错了。
  温雅本来打算见者分一半,可秦云云死活不肯要那一千块钱,最后只能请她在外面饭店吃了一顿饭。朋友之间太过客气就显得见外,可一味的得益也让两人之间产生裂缝。温雅很喜欢秦云云这个朋友,不想两人之间有隔阂影响感情。
  期末考试后放了三天假,温雅跟着秦云云逛了两天,给爷爷奶奶买了不少营养品。第三天拿了通知书,班主任春光满面的宣布温雅再登年级第一宝座。然后在老师的带动下,温雅在全班的掌声中,囧囧有神的上台领了奖品,奖品是一个硬皮笔记本和一只英雄钢笔。
  话说这些东西在现在是挺能装门面的,但用得着跟上台领奖那么夸张吗。等班会散了后,温雅就跟秦云云一起离开,路上温雅跟秦云云提了回老家过年的事,秦云云听后有些失望,她还想跟温雅一起过年出去玩呢,只是温雅回家也情有可原,不能为了陪自己就让温雅不回家。
  把温雅送到程家时,问清楚哪天的火车后,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温雅进屋问了正打扫卫生的保姆,知道程老爷子在家时,回房把给程老爷子做的衣服拿上,去了程老爷子的书房。敲了两下门,程老爷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才扭开房门。
  进门就见程老爷子站在书桌后面,由于屋里很暖和,程老爷子穿着毛衣坎肩带着一副老花镜,手拿狼毫行云流水运笔。温雅关上书房的门,静静的看着程老爷子挥墨。字如其人,程老爷子的字刚正有力严谨有不失圆滑,温雅也觉得跟程老爷子的人品一样。
  温雅正看的出神,那边程老爷子已经停笔,嘴角挂着笑容温和的望着温雅。见温雅回神后,才笑道:“怎么样,老头子练了半辈子的书法,现在也拿的出手吧。年轻时候没时间,老了时间多了,也能耐下心来。”
  “程爷爷太谦虚了,我对书法没研究,看着程爷爷的字就觉得好。”
  温雅实话实说,程老爷子显然很吃这一套,乐呵呵道:“丫头说到我心坎里了,年轻人大多要面子,不懂也装高深。”
  温雅觉得程老爷子话里有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程老爷子也没等温雅回答,就问道:“丫头这次考试怎么样?今天不是拿通知书了吗。”
  “成绩还好,这是我给您做的衣服,你试试何不合身,不合身可以在改一改。还有我想寒假回家过年,想麻烦程爷爷帮我买火车票,我去买人家不卖。”
  现在虽然没有实施身份证购票,可现在人工作很负责,温雅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去买票,人卖票的就说让家长来买票,解释也没用,人家对工作的责任感爆棚,不论如何都不肯卖。程老爷子闻言也没答应帮买票,拍板直接派司机送温雅回家。
  温雅再三推辞不过,也就作罢,她要带的东西也多,坐火车也有些麻烦。反正也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到时给司机包个红包,也不枉人家跑一趟。
  第07章
  离家半年,再回家乡即使温雅心性淡然,也避免不了激动。温雅脸颊微红却神采奕奕的拉着爷爷粗糙的手掌,笑着让爷爷上下打量。
  “嗯,没胖也没瘦,气色倒是不错。”
  温雅咧嘴笑。“程爷爷很照顾我,吃住都特意让保姆注意,学校里也挺好玩的,我还交了一个好朋友,没少跟她一起玩,运动的比以前多些,气色也会好很多。”
  姬淳环点头,神色彻底放心下来。“那就好,你性子太静,多动动也好。走咱回家,今天让你奶奶杀鸡,快些请司机师傅进屋,大老远的开车送你回来,太麻烦人家了。”
  等把礼品都提到堂屋里,温雅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爷爷,说打算后,他爷爷也点头赞成,亲自把红包热情的塞给司机。午饭温雅父母和伯伯都回来老宅吃的,人太多坐不下分了两桌。姬淳环带着儿子孙子们热情的招待司机,女人小孩都另外坐一起。
  人多热闹,温雅这边一张桌子女人小孩快十个人,小孩子闹哄哄的抢菜,大人吵嚷着孩子。吵吵闹闹的温雅也没吃多少,反正肚子也不饿,帮着身边有些拘谨腼腆的妹妹夹菜。温雅跟妹妹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妹妹生下来时温雅已经跟爷爷住,等她妹妹大一点温雅又入学了。
  不过血脉天性,妹妹雅红一顿饭的时间,就跟温雅慢慢熟悉起来。对于温雅这就想留在老宅跟姐姐一起睡,不过这想法被爷爷无情给阻止,理由就是姐姐身体不好,又赶了几天的路很累,要好好休息。温雅也确实很累,想大睡两天。
  收拾完碗筷,送走了父母伯伯们,答应妹妹一起去玩的事,温雅就简单的梳洗一番,回自己屋睡觉。躺着熟悉的床上,抱着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棉被,深深吸气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在程家总归不是自己家,程家除了程老爷子外,其他人看温雅的眼神,就跟来打秋风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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