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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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叶氏领着先见过了老太太,二人聊了会儿,倒是投机,这样长相平凡的一个人,一说起话来却让人如沐春风,举手投足都大方流畅,谦谨端庄,老太太颇是满意,连着将叶氏也夸赞了一番,安排了竹苑让人住下,地儿够大,也能让三个小的折腾开。
  次日一早,赵家三位小姐一用过早点就去了竹苑报道,路上赵文宛掩嘴打了个哈欠,显然是不习惯早起,只是眼角余光一扫身后侧跟着的赵文萱勾了勾嘴角,见其精神恹恹,不痛快的时候有个比对,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
  赵文萱在祠堂里面壁了两天,心里怄得要死,赵文雪还小,赵文宛是个没规矩的,她自小被夏姨娘教导,礼仪规矩女红样样不落,自问是府里学得最好的,这回被赵文宛连累,也不知那嬷嬷是个什么样儿的,手里的一块帕子都快被绞烂了。
  “文雪,这提着的什么啊?”赵文萱眼尖,看到跟着赵文雪的丫鬟手里提着一食盒,开口问道。
  赵文雪闻言,惯着一向的细弱声音道,“娘嘱咐带的江南特色点心,黄嬷嬷是南方人,喜欢吃的。”
  “大夫人真有心。”赵文萱面上笑笑,继续走着,心里却是活络开了,人是叶氏请的,还搭上赵文雪一块儿学,肯定那位嬷嬷是有本事的,只是跟叶氏的那层关系,总让她觉得有一丝不踏实。
  前头自顾走着的赵文宛听了对话,想的跟赵文萱是一处,对着未来的教学起了那么一丝丝兴致。
  竹苑里,黄嬷嬷早早候着了,瞧见赵文雪的丫鬟莺歌提着食盒,从里头取出点心搁在黑漆带雕花六角桌上,四喜棉花糕,芝麻糯米饼,都是这些年不常见的家乡味儿,视线扫过赵文雪,脸上寡淡的神色染了一抹淡淡的温和。
  “夫人的心意老婆子明的,定会好好教几位小姐。只是照我看,规矩是用来彰显德化,明正伦理行止的,不是用来折腾人的,规矩要学,但也不用死学,用心即可,况且我瞧着几位小姐芝兰玉树,聪明伶俐,一定不会差了去。”黄嬷嬷一边说,一边随意地扫过几人,划过赵文萱时,后者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似乎是要挣个好印象。
  人都齐了,自然就开始上课,黄嬷嬷一开始是把教学重点放在赵文雪身上,想必嬷嬷也甚是清楚各家性子,爱学的便教着,不爱学的就是拿鞭子抽估计也学不会,只依着叶氏的关系多照拂了年纪最小的文雪几分。赵文宛本就不乐意学,既然黄嬷嬷是放养政策,她撑了个头儿就去找了个软榻睡回笼觉了。
  “按说女孩儿家人品德行最重,举止教养不过都是虚礼,可大凡体面人家就喜欢讲求个虚礼,可大可小,做得好未必有人夸你,做错了却不免人明里暗里笑话,姐儿们都是聪明人,应当知晓当中要紧。文雪年纪尚幼,需多瞧着,二位自个儿可得把着点儿。”黄嬷嬷谆谆道,一开口就把赵文萱想说其偏心的话给堵死了。
  赵文宛闭着眼小憩,却是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耳朵里传来的讲课内容却是一份不落,若真说起来黄嬷嬷讲得还是不错的,深入浅出的把要点都先点明了,然后示范纠正,赵文萱和赵文雪做的不好,她也不生气,让女孩们自己慢慢领会。
  叶氏的心思,司马昭之心,都快路人皆知了。
  黄嬷嬷教学得好,又十分通情理,午间适时让人休息,自己去隔壁屋眯瞪会儿。学了几日,赵文宛百般无聊,在袖子里藏了本话本打发时间,当然也不能叫人发现了。
  这天午休完毕,嬷嬷还没来,三人在教学的屋子里各自坐着,赵文雪约莫是让叶氏叮嘱过,到了点儿就坐不住,自个儿开始练了起来,赵文萱在一旁冷眼瞧着,心里头对这几日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窝火得很。
  赵文萱其实也不想学,可又没赵文宛的胆子,她觉得黄嬷嬷对赵文雪是如沐春风,对她可是寒风刺骨了,平日里那些个行为举止样样儿都能挑出错来,一个动作颠来倒去,折腾得不行,偏偏嬷嬷教得认真,自个儿不能说什么,憋闷着一口气。
  殊不知,嬷嬷实则是一视同仁,只是赵文雪年纪尚小,无需苛刻,学成个七八分的样子便好,反倒是赵文萱自己偏偏想要拔尖,争着学好,黄嬷嬷又是个严厉的,瞧她愿学便多多指导了一些,原本是对她好的,赵文萱自个儿心思不正,愣是想歪了。
  软榻上,赵文宛很是懒散地看着,时不时的瞥上一眼,照着二人的错处挑着说两句,心中颇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轻松感。
  只是那话落在赵文萱耳里那就是恶意满满了,当然赵大小姐也压根不在意人怎么想。
  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赵文雪是个呆愣的,没仿了叶氏的精明,完全没察觉出来,端着姿态在屋里慢慢走着,行礼,微笑,待人接物,乃至端一杯茶喝一口水都谨小慎微的,学得仔细。一圈圈的走下来,赵文萱被扰得不行,临近她身旁时忽然现了灵光,下意识地瞧瞧伸了脚出去。
  “唉哟”一声的叫唤,赵文雪正小心着手里的茶水没有防备,直直扑向了软榻上的赵文宛,后者反应快,一把拽住她的同时,身上一半儿被茶水泼了个透,得亏是杯放凉了的,只是脏了衣裳而已。
  赵文雪在赵文宛臂弯里,愣愣瞧着被泼脏了的大片衣裳,忽的一哆嗦,瘪嘴就哭了起来。
  “……”赵文宛还没开口就让她哭得打断了,瞧她在自己怀里哆哆嗦嗦哭得可怜,都怀疑自己怎么着她了。
  黄嬷嬷听着动静进了屋子,一瞧见这狼狈画面,当即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妹妹练习着,不小心冲撞了姐姐,就……”赵文萱话咽了一半儿,故意说得模凌两可。
  黄嬷嬷一听更是沉了脸色,她教赵文宛学不学是一回事儿,可当着她的面儿把规矩视为无物还真的是欠教训了,黄嬷嬷面容薄冷的扫过赵文宛,目光瞬的锐利起来,一时间屋里只有赵文雪微弱的抽泣声。
  赵文宛倒没在意准备收拾自己的黄嬷嬷和一旁等着看好戏的赵文萱,把怀里的赵文雪提溜了出来,神色冷淡地问道,“你哭,是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赵文雪一愣,随即抽搭了一下,狠狠摇了摇头。
  “那你哭什么?”赵文宛实际也被她哭得有些头疼,看这孩子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模样还怪可怜。
  “脏……脏了。”赵文雪指着她身上那处脏了的地儿,又哭起来了,只是这意思表达清楚了,自己把大姐姐的衣裳弄脏了怕挨骂呢,结果自个儿哭上了。
  赵文宛颇为无语,想想以前那人的个性,难怪赵文雪怕成这样。“行了,我又没怪你哭什么。”说罢,轻轻地揉了一把她的发顶,带着一丝无奈地安抚道。
  赵文雪叫她这一反常态度弄懵了,一时忘了哭,傻傻呆呆地盯着她看,随后才想起似的替赵文宛辩解道,“我……我不小心绊了脚摔的,不是大姐欺负我!”
  正欲发作的黄嬷嬷也是愣了,再看赵文宛冷凝着视线注视着一旁的赵文萱,有些回过味儿来,就听得赵文宛又开了口,矛头却是直对了赵文萱。
  “这地儿说小也不小,也没个石子儿绊脚什么的,怎的好端端到你那儿就摔了呢?”
  赵文萱脸色一白,面上却还是维持着镇定道,“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亲眼看见你伸脚绊得文雪,文雪年纪比你小,学得却比你好,你是心里嫉妒罢?”赵文宛张口就道,其实也没真瞧见,只是这会儿咬死了说,赵文萱哪能逃掉。
  “你你你……冤枉人!”赵文萱煞白着脸倔着叫屈,可眼底还是透了抹心虚,毕竟绊了文雪的事儿是真的,也不敢确定赵文宛真瞧见了没,话头登时一转,挑了软柿子赵文雪道,“文雪,你说,是你自个儿不小心绊了脚,还是我使绊子!”
  赵文雪被蓦然点明,也有点慌,方才那情景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自个儿绊的,看赵文萱咄咄逼人的样儿,更是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反而往赵文宛身边躲了躲。这一幕落在赵文萱眼里,更是着了急地口不择言道,“赵文雪,你自个儿绊了就承认,也别冤枉了我啊!”
  约是被赵文萱给唬住了,半晌,赵文雪才细弱蚊声地开口道,“我……我不知道。”
  黄嬷嬷被赵文萱吵得有些头疼,听到赵文雪那么说,也只能感叹叶氏这女儿太过单纯胆小,端了严肃神色,径直坐到了正座上,让小丫鬟端来两副笔墨纸砚和两本《女则》,一一摊在赵文萱和赵文雪面前。
  “每人抄五十遍,抄不完以后也不用来学了。”
  赵文宛睨了眼老实上前,尤挂着泪痕的赵文雪,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口求了情,“嬷嬷,五十遍对文雪来说太多了,再说她也是无心的,罚个几遍足矣……至于文萱,比文雪长了几岁,却没个姐姐气度,吵吵闹闹不成体统,五十遍正好涨涨记性罢。”
  “也好,那就依了大小姐的意罢。”
  话音落,赵文萱擒着笔的手倏地泛白,力道生生要折断了似的,肩膀微颤,不用想也知道那低垂的脸上是何神色。
  赵文宛说完,便让丫鬟带着去换衣裳,临走前,瞥了一眼两个埋头苦抄的人,其中一个似乎有所感应地抬了头,对上赵文宛的视线,登时咧了嘴,眼里透着亮晶晶的感激之情。
  ☆、第9章 规矩
  天色近傍晚,韶年苑里,叶氏念着赵文雪这几日学得辛苦,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补身子的,雪白的瓷盅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澄清的汤汁中放着几块红嫩的小排,粹白的山药和一些上好的药材静静分散在小排周围,用慢火细细煨着,最是滋补身子。
  这排骨汤是叶氏亲自瞧着熬的,文雪和元晋,一个学习女儿家的礼仪,一个不久就要秋闱,两个孩子都需要补补身子才是。她先唤了丫鬟去墨渊居喊赵元晋,赵元晋早已经丢了书本正拥着一个娇滴滴的通房丫鬟滚在床上逍遥快活,小丫鬟来到门口被守房的玉欣挡在外头,两人站在门口听着“吱吱呀呀”的木床摇晃声渐渐猛烈起来,不约而同地就羞红了脸。
  被遣来的小丫鬟跑回叶氏那里回话,支支吾吾道了二少爷还在读书用功,不来吃了,叶氏哪里会看不出来,一见小丫鬟双颊绯红,透着粗气,就知道回的都是托词,只是不愿发作。
  叶氏随即绷着唇,眼睛微眯,吩咐道:“你再去竹苑瞧瞧,四小姐课完了没?怎么还未回来?”
  丫鬟一走,赵妈妈极有眼色,倒了杯茶给叶氏,“夫人宽宽心,二少爷连日来读书辛苦,一时放松下也不打紧。”
  “他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明儿个赵妈妈你就去找个由头把今个伺候他的那丫鬟先调到我的苑,也省得元晋这几日心不静。秋闱马上就要到了,不能出了差错。”
  赵妈妈应了声是,继续伺候着。
  过了会儿,小丫鬟从竹苑回来道:“夫人,四小姐被黄嬷嬷罚抄写《女则》,小姐还没抄完,所以……得迟些时候了。”
  叶氏一听面上更是不悦了,怎么连赵文雪也不好好听话上进,赵妈妈觉得有蹊跷,让小丫鬟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清楚。听了缘由,叶氏气得猛然拍桌而起,“好个夏姨娘教出的蛮横女儿,竟然欺负我这里了。”
  “老奴就说四小姐性子醇厚,定不会无缘无故惹了嬷嬷的,原来是那不成器的三小姐害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夏姨娘就是个没规矩的,教出的女儿能有什么规矩?老奴就是心疼咱们小姐,让个庶出的这般欺负。”
  叶氏红着一双染上怒气的眼睛,“赵妈妈,你去兰苑请夏姨娘过来。”
  赵妈妈皱着稀疏的眉头,提醒道:“可是……老爷那儿……”
  自从夏姨娘生了瑞哥儿,在府中的地位显然高了一筹,赵宏盛又偏宠着,念着瑞哥儿年纪尚小,让夏姨娘省了那规矩,只在自己苑里就成,不用再往叶氏这里跑着请安伺候。
  “老爷那里我自会说的。”
  “可那夏姨娘牙尖嘴利的,老奴怕……”
  “你带上几个年轻力壮的护院过去,她要是敢拿老爷的话堵你,你便说她夏姨娘前些日子惹了老太太不高兴,我作为国公府的女主人管教不严,要重新给她立立规矩,长个教训,若是她还敢反抗,你直接让护院将她给我抓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姨娘还敢翻了天。”
  “是,夫人。”赵妈妈声音一亮,按照吩咐带人去了兰苑。
  赵妈妈刚走不久,赵文雪就回来了,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子,瞧见一桌子好吃的饭菜,肚子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叶氏面上瞬间放的柔和起来,心疼地搂住赵文雪,“今儿的事娘都听了,定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娘,我饿了。”赵文雪有气无力的嘟着嘴,原本还不觉得怎么样,叶氏抱着便觉得委屈的想要掉泪,毕竟还是个孩子,今儿个又有点吓着了。
  叶氏笑笑,吩咐丫鬟端来水盆,亲自给赵文雪擦了擦手,白白嫩嫩的小手上沾了不少墨汁。叶氏握着巾子,仔仔细细瞧着赵文雪的小手,握笔的指肚上还留着细细的印子,更是心疼了,不经意间一抬头正好瞧见夏姨娘冷着面色进了屋子。
  夏氏软着步子来到跟前请安,“大夫人。”
  叶氏愠怒,手里握着巾子一把扔回水盆里,水花溅起,溅到夏姨娘的袖口,湿了一大片。夏姨娘瞧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咬唇忍着,面上却更是黑了一层,叶氏敛住不悦的神色就是不让她福身起来。
  夏姨娘知道她是有心刁难自个,腿上泛酸,便自行起了身子。
  “果然是个没规矩的,我让你起来了么?”叶氏睨着她,压不住的怒意。
  “是月娘不懂规矩了,但夫人这般叫我来也是小题大做了罢。”夏姨娘嘴上那么说着却出一副无谓的样子,“前些日子虽惹了老太太,但也算不上什么大错,老太太罚了,老爷去我苑里探望时也训斥了,况且瑞哥儿还小,离不开亲娘,万一出了事……”她心中咽着一口,拿老爷和瑞哥儿压叶氏。
  叶氏冷冷一笑,上前一巴掌打过去,“只要我是国公夫人一天,我要立你规矩,你就得受着,还敢多嘴。”
  夏姨娘捂着脸一怔,默了声,偏是恨透了她姨娘的身份。
  叶氏站起身子拉着赵文雪坐上桌子,夏姨娘立在旁边,心里却是将叶氏撕了百遍,以及到了老爷跟前如何诉今日委屈,只是眼下还是得守着规矩,咬牙伺候着。
  “你就伺候文雪吃饭,那排骨汤给文雪多盛些。”
  夏姨紧紧地抓着碗,脸上还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捏碎了,可她毕竟是妾,又能怎么样,一顿饭下来,黑着脸色,她都恨不得咬死主座上的那人。
  赵文雪早就饿了,可想起这几日学的礼仪,又怕叶氏教导自己,便端着娴雅的姿态有模有样的小口小口吃着,耗了不短的时间。
  临走前,夏姨娘弯着身子为叶氏捧茶,叶氏居高临下的瞧着,心里舒畅了不少,“回去罢,好好让文萱学学规矩,今个惹了嬷嬷,又没个庶姐的样子,也不知是学了谁?若再是这样,我身为主母怎么能放心让你带着瑞哥儿。”
  夏姨娘涨红了脸,愣是被气的了,回了声是,叶氏才摆摆手让她离开,夏姨娘心道今这事决计不会这么完的。
  ……
  这厢赵文宛早早就回了□□苑,去学礼仪这几日,赵文宛私下吩咐过宝蝉守着她的屋子,除了雪雁,还有谁还想进这屋子的或者在屋子外偷偷摸摸的都要记下来报给她,起因还是几日前出府差点被发现的事儿,究竟是她苑子里的,还是外头来的,总要揪出来才安心。
  前儿个赵文宛大张旗鼓的向库房讨了一个葵瓣彩花的锦盒。又要了一把大锁,只道是重要的东西,要好好锁着。
  果然今个那盒子叫人给动过了,即使摆回了原位,可她留下几处细微的胭脂印却没了。
  赵文宛洗漱完端坐在梳妆镜前,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了香膏抹在脸上,轻轻地揉匀,宝蝉跪坐在一旁给她梳发,脸上神色自赵文宛检查东西起就有些不自然。
  “今儿我这屋有谁来过?”
  “原先伺候小姐的金蝶姐姐,不过是奴婢请她进来的。”宝蝉也不敢隐瞒,老实招道。
  “她来做什么?”赵文宛闻言一顿,有些意外。
  “我未近身伺候过小姐您,内屋的规矩,陈设不太懂,原本是想问雪雁姐姐的,正巧遇上金蝶姐姐。她原先是伺候小姐您的大丫鬟,瞧着奴婢为难,想多为小姐做些事情,雪雁又伤着,我就劳烦了金蝶一起和我收拾您的内屋。”
  “你是说金蝶进了我的屋子,是你去找的,还是她瞧见你为难提出的要帮忙?”
  “金蝶应该是好心的。”
  赵文宛听出来那意思了,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蝉见她眉目紧蹙,吓得连忙磕头解释道:“奴婢知错了,不该让已经降为三等丫鬟的金蝶再进内室。”
  赵文宛却思绪纷飞,并没有理会宝蝉,慢慢的回忆起剧本和拍戏的前期内容,她记得她拍戏的时候跟着大丫鬟好像还是金蝶,那已经是女主赵文熙回来的事,既然现在金蝶降为三等丫鬟,怎么会又成了她的大丫鬟呢?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剧本发生了逆转,赵文宛毫无头绪。只是她身边容不下有异心的人,不论这人什么目的,受谁指派,都留不得。
  ☆、第10章 使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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