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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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煦看了半天才勉强看明白:
  gt是他的真名,古廷
  03是广阳省
  1是成阳市
  9大概是执竟在单位的顺序号。
  执竟看出他的疑惑,微微一笑,我是90号,但不能写太明。
  时煦伸手接过执竟的项链,手指在上面凸起的字母摩挲。
  执竟一定很珍惜自己警察的身份,即使短短的警号被拆得七零八碎,也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执竟由他看着,自己穿着拖鞋往门外走,你先去洗个脸,我喂一下小家伙。
  时煦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才把手机拿出来,低头一看,竟然还没关录音。
  他将录音关了,一边从头听,一边结合回忆写文字材料。
  二人轮流洗脸喂猫,时煦一个人蹲在书房继续写。
  他隐约感觉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可书房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时煦手机里的录音一连放了一分钟,屏幕上的字却还是那寥寥几行,他忍不住想,执竟在干什么呢?
  忽然,门外传来了执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大了。
  一个灰色的塑料收纳箱被放在了桌子上,时煦转头看去,里面装着一堆他不认识的瓶瓶罐罐。
  他看着执竟拿起一张方形的化妆棉,在一个圆口瓶上按了按,闭眼。
  时煦听话的闭上眼,被卸妆水蘸湿的卸妆棉有些微凉,但很快被主人的指腹染得温热。
  执竟问,刚才没有好好卸妆?
  时煦磕磕巴巴,我用洗面奶了,然后,我还用了一点你的乳液。
  怪不得花成这样。执竟轻叹一声,手指微微用力辗转,将时煦半卸未卸的眼妆擦去八。
  时煦低头一看,原本干净纯白的化妆棉被眼影、眼线的残留弄得乌漆抹黑。
  闭眼。执竟又沾了一次卸妆水,帮他把眼皮上剩余的眼妆也卸了。
  然后是另一只眼睛。
  额头。
  鼻梁。
  唇。
  执竟的手指搭在时煦唇上时,时煦下意识地抿唇。
  执竟前辈的手指软软的,触感和他的唇有些像,又有些不同。
  !
  胡思乱想的时煦一个机灵,他在想什么!
  简直big 胆。
  可他越告诫自己不要乱想,大脑越难以控制地信马由缰。
  他想起两人约定成为情人的那天,执竟用两根手指,跟他完成了一个恶作剧似的吻。
  后来拍摄广告,他又被迫真的亲到了执竟的唇。
  两次。
  触感真的好像啊啊啊!
  就是要轻柔一点。
  令人怀念
  啊不是!!!
  时煦同志,请你清醒一点,执竟前辈是刚正不阿无私奉献的好同志,不能随便yy。
  时煦的唇随着他的胡思乱想而掩耳盗铃般越抿越紧。
  执竟无法卸干净内侧的口红,用干净的手掌拍怕他的肩头,语气有些无奈,放松些。
  时煦用尽力气,微微张开唇。
  努力配合的男孩看起来无害又顺从,唇缝中不小心露出的舌头像落雪的红梅微颤。
  执竟眼神暗了暗,拿着化妆棉,将唇上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擦净,末了,又如常开口:
  别动。
  再擦一遍。
  时煦眼观鼻,鼻观心,偏偏一双唇瓣微颤,担心执竟的手指一不小心探了进去。
  第二遍擦拭,化妆棉上擦下的口红已然寥寥无几。
  如果可以的话
  执竟抿抿唇,看向卸妆棉。
  他还有很多。
  但他还是仅清洁两遍就收了手,干净了。
  时煦喉头滚动,模糊地嗯了两声。
  执竟说,去洗手间再用洗面奶洗一遍。
  时煦落荒而逃。
  他跑进洗手间,反手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刚落户的小猫吓了一跳,轻轻软软地喵了一声。
  时煦按照执竟说的,用洗面奶又洗了一遍脸,忍不住蹲在小猫旁自言自语。
  他低着头,用只有他和小猫能听见的声音说:执竟前辈是个好人,对不对?对你就喵一下,不对你就喵两下。
  小猫被他挠的翻了肚皮,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敷衍地喵了一声。
  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时煦眼睛发亮,看了镜子里面容光洁的自己,又问它:那他是不是不会介意,我不小心想的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小猫半睁的眼睛睁大了些,喵~?
  一声!
  就知道他不会在意的!
  时煦小小地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忽然想到执竟刚才替他擦口红时缓慢又有力的动作,和结束时那样讳莫难懂的眼神,难以启齿地问小猫,那你说他刚才,应该没有想把手伸进我的嘴里吧?
  说到嘴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小成了蚊子叫。
  小猫抖抖耳朵,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敷衍地喵了一声。
  时煦收回了搭在小猫身上的手。
  没想啊。
  他心里有点怪怪的。
  又想听到这个答案,又莫名地不想听到。
  不想了不想了。
  不能让执竟前辈等着急了。
  时煦站起身,对着镜子搓了搓脸,抬脚走出洗手间。
  被独自留在洗手间的小猫翻过身来,用短短的尾巴拢着自己。
  喵。
  第68章 留宿 这是执竟前辈的床啊!
  时煦回到书房时, 时间已过零点。
  卸妆用品已被执竟收拾整齐,瞧时煦进来,他便拿着东西朝洗手间走去。
  时煦以为他只是放一下, 可时钟走到十二点十分,执竟还没有回来。
  他从书房探出头,前辈?
  不远处的衣帽间,执竟朝他挥了挥手,这里。
  明明已是凌晨, 执竟不换睡衣不说,竟还换了一套闪亮的夹克,暗红色的牛仔面料, 内搭和裤子都是纯黑,他走到玄幻,换上了双锃亮的皮鞋,我要出去一趟。
  现在?时煦惊讶。
  刚接了个电话。执竟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和手机, 必须要去。
  时煦点了一下头,动作有些缓慢,这让他显得有些不太情愿。
  是一个制片人, 前不久投拍的剧因为有人意外身亡, 目前警方怀疑是他把道具费用私吞了, 以次充好,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 我去打探一下口风。
  时煦受宠若惊,不用跟我解释。
  执竟看着他,你在家写材料,不用管我。
  好,我会好好写的。
  时煦目送执竟出门离开, 门是轻轻关上的,只发出小小的咔哒声,约莫两分钟后,专属于跑车的排气声在小区里响起,然后渐渐小了。
  时煦忽然想到一个笑话。
  曾经有一个喜欢改装车的小哥,他的车排气声特别大,以至于每当他离开家,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此时,只有老婆一个人在家。
  他被这笑话踩到自己的笑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时煦忽然卡了壳。
  只有老婆一个人在家
  他举起手,在脸侧扇了扇风。重新打开录音,专心整理材料。
  执竟到达ktv的时候,不少人已经显出醉态,他粗略地扫一眼,就知道已经是二场。
  娱乐圈人的身份是个有些微妙的存在,顶层的人不仅有钱,还有地位,而底层千万的小演员们,却更多的会被当做消遣对象。
  约他来的制片人显然有些醉了,瞧见执竟来了,夸张地给大家介绍,这是执竟,影帝,也是我的好兄弟!
  执竟泰然地跟他握手,默认了好兄弟的叫法。
  制片人顿时觉得脸上沾光,顶着酡红的脸,又问他,你、你的小男朋友呢!今天这么高兴,怎么没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执竟锐利的眼神不加掩饰地微眯,其中威胁意味明眼人都能瞧见。
  制片人忙说,行!行!不问他,瞧你把他宝贝的,连带都不怎么带出来!
  执竟喉头微动,有些庆幸为了保护之前的那些线人,他每每给人的印象都是会对情人很好,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知道他的习惯,不在这方面多惹他。
  但他今天是来招待这制片人的,做的太绝也不合适,便勾唇一笑,您误会了,他今天刚下节目,有点累了,这会已经休息了。
  这时有人插话,我知道!拳哥嘛!
  执竟带时煦出去过好几次,关系对于眼前这些人算不上秘密,有个小导演哈哈一笑,我还给拳哥投过票呢!
  执竟勾唇。
  一个化着淡妆的男孩被制片人推进了执竟怀里,他朝执竟眨着眼,都出来了,就别太拘束!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哈哈哈哈!
  执竟瞄了身边男孩一眼,是清秀的长相,有点像时煦和任轩的结合体,按照制片人的想法,应该很合执竟胃口。
  执竟也没推开,半搂着那男孩坐在了制片人身边,笑意盈盈地问,大制片,最近有没有什么好项目?
  制片人一看他搂住了人,顿时露出个同道中人的笑,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今天叫你肯定是有大制作!
  说说看?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即便没人敢劝,执竟也不免喝了两杯酒。
  好在,被他问出了这位制片人上次购买拍摄道具、原材料的合作商家。
  他揉揉眉心,将这条消息发给董健,代驾恰好到了,他站起身要走,没人愿意得罪影帝,纷纷叫他路上小心。
  临近三点,即便是夏日也有些微凉。
  执竟将车钥匙扔给代驾,代驾原地你、你、你了半天,你是执竟?
  嗯。执竟坐上副驾,带上口罩,正要报出住址,窗外一阵风拂了进来,将迷蒙的酒意吹散了不少。
  他低头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皱皱眉,报了个小区附近的酒店。
  时煦还在整理材料。
  这次任务跟他在学校里学过的不同,他一边听录音,一边整理合同内容,合同和协议里如果有娱乐圈的专有名词,他还会在图片下方写上备注。
  录音播到杜文涛说要走了。
  然后是电梯声,跑步声,开车门,对话
  时煦把手机扔到一边任由它播着,将文档保存到桌面,然后将图片材料上传,一起打包。
  手机勤勤恳恳地播放录音。
  滴滴滴滴滴是车子的雷达发出的声音。
  咔哒嗖摘安全带的声音。
  这孩子执竟的声音。
  时煦点压缩的手指一顿,不可思议地将手机拿起来,将进度条往前拖了一点。
  他刚幻听了?
  进度条往前回落十秒。
  解开安全带的声音流畅极了,紧接着,执竟的语气好像有些无奈,低低的,又能听出里面的关心,这孩子。
  时煦把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地听了几遍。
  他摸摸脸,热烘烘的,自己也觉得烧得慌。
  他掩耳盗铃似的飞快拿开手,顶着红扑扑的面颊把材料打包好,一看时间,三点半了。
  执竟今晚还回来吗?
  他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执竟打电话。
  手机忽然响起,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时煦接起来。
  材料写完了吗?执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又莫名的好听,时煦点开免提,耳朵贴着扬声器,没听到一点背景音。
  刚写完。
  我今天不回去了。那边传来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声音,好像外套被丢在床上,时煦一下想起了执竟出门时穿的红色夹克服,心里酸酸的,有些发堵。
  但是很快,执竟又接着道,家里从来没有人留宿过,只有一张床,今晚我睡外面。
  时煦轻轻皱了皱脸,悄无声息地咧了一下嘴,有些尴尬地说:这样不好吧,我出去住,材料已经写完了。
  他还以为执竟要为任务献身了呢。
  执竟直接忽视了他要出去住的话,材料放在电脑里就行,我明天早上回来帮你交。
  时煦想说自己可以交,也想问问他晚上的事办的怎么样,是否顺利,但听见执竟略重的呼吸声,想了想,还是乖乖应下了。
  执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自己还是别添乱了,让他能多睡一会。
  挂了电话,时煦握着手机,走出了书房。
  执竟家里的房间门都是闭着的,他不知道哪间房子才是有床的卧室。
  虽然已经得到了主人的允许,但毕竟现在房屋主人不在。从小到大受到过的教育让时煦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这是执竟的房子,他又忍不住眼睛发亮。
  前辈的卧室会是什么样呢?
  他推开一间又一间房门。
  储物间里放着执竟拿过的无数奖杯、影视周边。
  衣帽间是数不清的衣服、饰品。
  有一间房门上了锁。
  但门把手要不其他房间更加光滑。
  时煦略一思考,大致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应该是与警局那边对接的材料。
  因为其特殊性,即使不在家时,也要紧紧锁好。
  主卧就在这间材料室的旁边,时煦推开门,又关上门看了一眼门的样子。
  的确是执竟前辈家啊!
  怎么里面的装饰跟评委宿舍一个鬼样子!
  时煦进去时忍不住摸了摸衣柜,又摸了摸床头柜。
  其实两间房子是不一样的,但是软装的风格几乎相同,床单被套也是一样,这才让他乍一看以为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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