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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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续直接吐槽:“得了吧你,没长眼色吗?人家护花使者坐旁边呢。”
  “可是……”疯子似很委屈,“我觉得这人不靠谱,他跟小匣子也不配。”我嘴角抽了抽,当着高城面评论这话的也就他疯子一人了,余光里见高城眉色未动,像没听到似的,暗松了口气。
  陆续好笑地问:“人家不配,那谁配?”
  “我……”疯子的话被梁正截断:“好了,别磨嘴皮子了。夏竹随我跟张继一同下去吧,陆续你下不下?”陆续没答,张继开了口:“就高城和夏竹吧。”
  走进警局,有一中年男人笑脸迎出来,听对谈是此公安分局的局长。他只看了看我与高城,并没多问身份,就领了我们往内廊走。到一扇门前后顿步说:“人在里头,十分不合作,一问三不知。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扣留48小时后必须得放人。”
  推开门就见一男的沉埋着脸坐在桌后的椅子里,听到这边动静他抬起了头。我微眯起眼,将他的轮廓与画影里模糊的影子对上,是他。但目前形势是,那辆停在坞城的最能成为有利证据的面包车如今已经消失不见,凶案第一现场也就遗失了。其余人证又不见踪迹,仅靠我画影是没法立证的,所以这边刑警拿他没办法。
  魏东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戾气,可在将我们一一打量后,只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又再把头埋了下去。张继与梁正率先走上了前,拉开桌子这边的椅子坐下,正常笔录的程序。但无论张继问什么,魏东都跟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
  梁正相比张继并没那么耿直,从一定意义上我觉得他略带了些邪冷,所以突的冷笑了声道:“你可以一直闭嘴,但我不保证杀人的罪名是不是你一人背了。”
  魏东抬头邪笑:“警官,你用不着唬我,我没有杀人。”
  “那郊外那具尸体上,为何有你的皮屑组织?”梁正问。魏东失笑了摇头:“这招诈供不灵了,假如在尸体上真找到那什么皮屑组织,现在你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跟我废话了。”
  听这对话,此人的防备意识很强。
  我沉吟了下脑中生出一计。沉敛心神不去听他们那边对谈,闭上眼将曾经画影的过程在脑中建立思维空间,等反复过一遍后我睁眼去看高城。他若能进来我思维空间,就一定明白我这眼神的涵义。
  此时他那红眼的颜色淡去不少,远看的话别人只当是他没睡好眼中有血丝。
  突的沉鹜的声音从他嘴里溢出:“雷管那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干活偷工减料,居然少弄了一头羊。”顿时空间静默,张继与梁正都回转过头来,而那魏东嘴巴微张着也看向这边。我抿了抿唇,也放冷了声音道:“先办事吧,回头跟上面汇报,自有他好果子吃。”
  高城重哼,向我迈出一步,做了个拖动的手势,面无表情地再次开口:“咦?这头羊还有意识?药下少了啊。”他伸手向我,这时我略有犹疑,画影中这时那被拖动的男人,也就是死者应该是一口咬住魏东的手,可高城在我暗示下只是模拟那场景,要真的咬吗?
  迟疑间,高城的掌已经凑到了我嘴边,我下意识地咬住。他自然没有像魏东那样杀猪般的痛嚎,另一手像是抄起什么就朝我头砸过来,我假装疼得松口,人往后栽倒,身靠在墙上。高城阴冷而道:“真是麻烦,赶紧把人送下去早点干活,这个若死了就直接丢给李博士吧。”
  情景重现到此结束,我轻睇那头魏东,浅笑着问:“现在还觉得没有证据吗?你那只戴了黑手套的掌上应该有个极深的牙印吧,即使你去消毒处理过,你觉得会一点都没遗留下死者的唾液吗?”
  魏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愕地瞪着我们,手已经下意识地往桌底下藏。
  高城突道:“直接定罪吧,罪证已经确凿。”
  “不,你胡说,哪里来的罪证?”
  高城沉冷而道:“你杀死死者的是一把长约三四十公分的大铁扳头,如此大的工具你不可能把它随身携带。而在把人从面包车里卸下来后,死者因为头部血流不止,半小时后就断了气。死亡时间出乎你意料之外,导致你并没将人送往目的地给李博士,选择就地掩埋,而你出于谨慎,同时将那把凶器也掩埋了,所以在死者尸体范围区域内,一定能找到那把铁扳头。你说那上面会不会有你的指纹和死者的血迹呢?”
  张继闻言立即走出门,对着门外守着的刑警下令:“立即去尸体掩埋现场搜查凶器。”
  魏东的脸色已变得残无人色,眼中露出惊惧和不信:“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暗叹了口气,心说:因为你遇上了高城,这是你最大的不幸。我的能力单单只能利用画影所见的场景来震慑他,而高城却在短时间内已然通过已有讯息判断出了死者死亡时间、魏东的心理、以及杀人凶器和掩埋地点。
  梁正也用惊异的眼神看高城,显然他并不知其厉害。
  魏东要比想象得来的顽固,即使明知已经露馅了,可仍然紧闭了嘴抵死不说。高城蓦的一声笑,在压抑的气氛显得特别怪异,魏东立即问:“你笑什么?”从他表情可看出,此时他对高城已经非常忌惮。
  “我笑有人已经是弃子,还自我感觉良好。你觉得就算没了这罪证,把你释放出去了,那上头还会再用你吗?”高城轻描淡写地下了一个饵,魏东果然上钩:“胡说,我是中坚份子,上头不可能不用我的。”高城讽笑:“那恭喜你啊,希望晚些你因为杀人罪被判死刑时,你那上头还能伸手来救你。或者,”他顿了顿,“把你的尸体也提供给那李博士。”
  魏东从椅子里惊跳了起来,汗如雨下。
  我心中微动,似乎他对那李博士非常害怕。静默回流中,没人开口,气氛一度讶异沉窒,无论是张继还是梁正都是明眼人,魏东的心理防线已经被高城攻得步步溃散,他撑不了多久了,不过时间问题。
  而在门上咚咚两声敲响,一位刑警在外汇报:“张局,梁队,凶器已经找到。”
  魏东彻底嫣了,瘫在了椅子上,大口喘气着问:“如果我跟你们合作,能不能保我的命?”他的目光直盯在高城脸上,高城眼眸一敛,莞尔:“当然。”
  须臾之间,一场心理战结束了。
  我和高城先走出了审讯室,具体情况还是由张继和梁正去审问笔录。在走廊里看到面带笑容的落景寒,我一点都不讶异。本身这就是演给魏东看的一场戏,刚才故作刑警汇报的人正是落景寒,而他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对魏东的心理作了最后一击。
  根本就没有那个凶器的罪证!
  应该说,凶器真就是那么一个大铁扳头,但不可能会掩埋在尸体旁。不过是在我与高城共同情景重现那幅场景过程时,乘着魏东震惊对他下了个心理暗示,让他自己也以为把凶器一同给埋了。而张继与高城共同处理案件多次,都无需眼神传递,已然知道该怎么做。
  没过多久张继就出来了,面色沉冷看向我们,说了三字:“灵石涧。”
  我没明白,询问:“魏东的意思是他们把人送进了那里面?”
  张继点头,“他说有特殊道口能进到腹地之内,我去办手续,申请把人带上领路。”
  在落景寒解释下,得知灵石涧是林雅的一个景区,在一处湿地公园内。据说有三个泉眼,还有一条深潭水涧,其中有块巨石被称为灵石。而魏东带我们走的却不是正门,而是一条河道,而河道的对面是湿地公园的荒芜地带。河道边有只木船被塑料薄膜覆盖着,揭开来里面划桨都齐全的,但因为船身不大,一趟这么多人恐怕不妥,分了两趟。
  第203章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说是湿地公园,这片区域其实还没开发到,荒草丛生不说,大小水潭也多。看魏东熟门熟路的样子,我们都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疯子突叫了声,回头一看,他的左脚陷进了淤泥里,一时间竟难拔起来。而这时梁正在前沉吼:“不好!那小子跑了。”
  回转眸就见魏东身形疾跑,张继与梁正紧随而追,可碍于对地形不熟,最终像疯子一般一脚踩进泥里,失了魏东踪迹。只不过没有人面露惊色,而是慢条斯理地把陷进泥里的脚抽出来,随意地在旁边草上擦了擦,并相视而笑。
  陆续对疯子嗤笑:“演技真烂。”说完从兜里摸出手机,定位追踪立即开启了。魏东虽已被震慑住,但以这组织的慎密程度,不可能不对他有挟制手段,所以这会儿他的行为早在意料之中。换句话说,故意让他跑,追踪器早已安了,怎么逃都是逃不出五指山的。
  随着定位追踪,陆续打头走在了最前。就在我准备迈步跟上时,突觉手臂被轻拉了下,回头见落景寒朝我使了个眼色,于是跟高城缓步下来。在与前面拉开些距离后,就见落景寒悄悄掏出了他的定位仪器,目光向那处一飘我就顿住。
  惊疑地抬眼,秋月白她们也在这附近?
  关于这件事始终都没告知张继等人,一来觉得与本案无关,二来高城发病的秘密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可是如今魏东领我们到这湿地公园范围,竟然秋月白和曲心画的追踪定位也到了这里,很难再说这两边是毫无关联的。
  尤其是随着我们行进,离那红点也越来越近。高城扯了扯唇角,微露讥诮:“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可当前面陆续顿住步子,不动声色地朝一处矮山的草丛那边努了努嘴时,我发现落景寒仪器上秋月白处的定位与这边隔了一段距离,但我们前方已经无路。
  我四下览看,这座矮山也就十多米高,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土墩。向远延伸过去看着像是一滩水域,难道是要翻过它或者从那片水域绕过去?只是这湿地的水域都是浅滩,恐怕不好渡。在我脑中沉思中,只见疯子屁颠屁颠地跑上了前拨开那处长草,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慢慢弯了腰,到最后的姿势就变成是屁股撅得老高在外。
  众人面面相觑,闹不明白疯子这是在搞啥,陆续没好气地上前就朝那屁股一踹。可没想疯子竟然一个倒栽,人不见了,沉闷的喊声还越来越小。陆续上前一探面色一变,回过头:“有个洞口。”我们纷纷上前,果见那草丛背后有个坑洞,疯子不巧就被陆续给踹进里头了。
  许玖埋怨:“你干啥踢他?”
  陆续:“我哪晓得会这样啊,他丫翘着个屁股在这不吭一声的,当表演杂技呢。”
  “那现在咋办?”
  “留几个在上面守着,咱们下去探一探喽。”陆续说完就看向高城,似笑非笑地挑衅:“敢不敢下去走一趟呢?”高城的反应是……不予置理。陆续吃了个瘪,摸摸鼻子也不在意,扭头对梁正道:“梁哥你安排吧。”
  梁正眉宇微皱,踌躇了下后道:“你跟许玖下去小心些,我就留在上面接应。张继你们那边看安排谁下去谁在上面留守?”
  我是张继介绍认识的,然后从陆续他们那肯定已经获知我与高城、落景寒相识,自然就把我们和张继归在了一派。但梁正不知我们不是有张继来决定,而是高城。且以目前的情形,我跟他以及落景寒三人绝不可能分开,必须是同进同出。
  最终高城决断:“下去看看吧。”
  所以下去的有五人,留守在上的就梁正和张继。陆续仍然打头阵先跳进坑洞,许玖紧跟在后,我看她踪跃的身手就知不弱。到我们时由高城打头,我在中间,落景寒垫后。
  那是一条斜向下的滑坡,坡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下滑一点阻碍都没。坡长约三十米左右,底部是块平石,湿气很重。原因是不远处就有水域,环视周旁,除去刚下来的几人,不但没见魏东,连被陆续不慎踹下来的疯子也不见踪迹。
  听到许玖在问:“他人呢?”陆续皱眉:“刚才在疯子上前拨开草丛查探时,我手机上对魏东的追踪定位是就在那处的。这时却离开我们一段距离了,疯子估计追过去了。”
  我留意到高城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忍不住小声问:“你有别的见解吗?”
  声音虽小,那方陆续与许玖也是听到了,扭头看过来。高城敛了眼我,垂眸指向地面:“石块上水渍淋漓,水域离了有距离,我们是从上面下来的,这水从哪来呢?”
  视线纷纷随向下,我心中一咯噔,依着他思路推断,除去我们,疯子与魏东也都是从上面滑下来的,脚上至多有泥,而没这许多水。所以,这个下面……本身就有人?!而且还是从那水里过来的。
  许玖面色微变:“阿续,看来疯子不是直着走的。”
  陆续苦笑,“我哪知道那一脚会把他直接送到狼口边,直接被叼走啊。不过疯子贼精,他会有办法的。我们先循着这定位追踪找过去吧。”
  高城轻哼:“难道你没发现他那定位再没动过了吗?”陆续一惊,他手机上显示的红点确实一直就在刚才看到的位置上,许玖忧声问:“难道追踪器被发觉了?”
  “不是追踪器的问题。”高城否定,“是这空间的磁感力改变了,将一切信号都屏蔽了。”落景寒闻言也面色变了变,他微侧过身悄悄看了自己的定位仪,抬眼时眼含惊色。我不由唏嘘,显然情况真如高城所言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是关键,我出声询问:“那你觉得刚才是怎么个情形?”
  高城浅抿了下嘴角,淡淡道:“魏东诸人每次交人就到上面,他们把人推进这坑洞后就返程,从没与下面的人有过接触。魏东以为摆脱我们跑到这,本并没有打算下去的意思,当时他就藏匿在坑洞口,你们说的疯子之所以会弯腰去看,正是看到了坑洞处的人。后两人同时滑下,正好来个瓮中捉鳖了。”
  “你是说这里本有人看守着?”问出口我立即想到或许这几日就是他们半年之期的交易周期,在这周期内底下都会有人在等着上面把人送下来。
  显然我能想到这些,其余人也都想到了。听到许玖在分析:“他们这组织分属上中下线,雷管其实连下线都算不上,只是在外倒货并抓人的卒子,到魏东这里就属于下线了。接收的人包括这内底深处的人应当属于中线,至于上线,我们始终都还没摸到。而他们每天线,每个点的操作都是独立的,即包括魏东在内的下线不会与卒子有直接接触,自然也不会与中线能够碰面。所以,刚才魏东和疯子一同下来,一定是被底下守着的人当成上缴人口处理了。”
  大致应该是这样,我在心中认可许玖的判断。
  陆续倒是坦然:“无所谓,既然下来了就闯一闯。上回在黑竹沟让那帮孙子给跑了,还连带白玉石也都一并带走,假如这不是他们另一个老巢,那就是移居过来的新窝,这次咱们就彻底把它给掀个底朝天。”
  我吃惊地看着他,为那三个字——黑竹沟。
  不算遥远的记忆,曾听徐江伦提过黑竹沟。我不动声色地假装糊涂问:“什么黑竹沟?”许玖转头过来看我:“咱们边走边说吧,否则我怕故事讲完,疯子也被当唐僧给煮熟了。”
  后半句虽是玩笑话,但确实疯子在对方手上有危险。故而我没有反对,一行五人往深处走,离得洞口远了,光线就没了。不过在场的都是有经验的,在出发前就一人配备了一支手电筒以及一副夜视镜。视觉永远是第一重要事,眼睛的判断比别的任何器官都要来得直接以及准确。我图方便,直接把夜视镜戴上了。
  许玖轻压低缓的语调响在静寂里,听完她所述,我只剩感慨。本还觉得与他们相遇属于萍水相逢,我们是连半点边都搭不到的关系,却发现原来因由早起。
  时光推后到三年半前近四年吧,许玖与陆续将黑竹沟搅了个天翻地覆,逼得这神秘组织据点连根拔起而逃。虽然核心力量没有抓到,但却湮灭了大片毒花海,以及将产白玉石的山脉给有效控制了。也可算是蝴蝶效应吧,因为有了黑竹沟的覆灭,导致这组织根基变动,徐江伦立即在广平师大策划了那场图书馆火灾事故,从而开启了我的命运轮盘。
  不能说我之后颠簸的命运是因为陆续与许玖他们,是偏偏就这么巧合,他们成了因,而我变成了果。如今因与果汇聚在一起,不得不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204章 土著人
  徐江伦死了,他的那个团体却没灭。又是这样一个幽深之境!几乎是复制了许玖口中所说的黑竹沟模式,除了一两个关键人物落外,神秘组织的核心力量也都转移了。
  脑中首先晃过的不是那些雕琢工艺的人,而是徐江伦带我先见的那几个穿白大褂者。总觉得他们不简单,只可惜唯一可能知情的谢锐也躺在曲心画的那只冰棺里没了呼吸,也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可有向高城汇报过徐江伦那组织内部的相关情形。他在里面蛰伏两年能够进到那虎崖山腹地,还与那群白大褂接触,应当也探出点什么了吧。
  沉吟过后我决定把在车底下画影的具体场景讲述给许玖他们听,因为从白大褂的事想起了魏东口中曾提及的李博士这名号。他那话意中,他们不但收活人还收死人,活人姑且不说送下来作何用,死人则是送到李博士这作研究了。是什么研究需要用到死人呢?
  所以说魏东已经算是下线里的中坚力量了,他还知道李博士的名头。
  发现陆续和许玖两人在听完我简单叙述后,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只听陆续问:“小九,你对这李博士还有印象不?”许玖朝他翻了翻眼皮,“虽然这外头姓李的不知道得有多少个,但我记忆中就记得一个。”她顿了顿,“黑竹沟那给我们克制狼群香囊的白大褂。”
  陆续的眼睛发亮:“那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许玖笑了,“如果是,那可就叫冤家路窄。也明白他们把人送进来是为何用了,除去劳力,就是,”她眯起眼,眸中射出阴冷的光,“培养第二个阿蛮。”
  我一愣:“谁是阿蛮?”
  她看我一笑,敛了眸中寒光,轻笑着道:“他是我一个朋友,必要时他会来的。”她并没有解释刚才的话意,我兀自狐疑在心头,并没再多问。
  交谈间已是到了深潭边不能再进,潭水黑黝黝的不见底,可看到几十米外水域延伸进了一隧道,站在这都觉阴风阵阵。岸边有一块竖石,可看出那附近的水渍特别多。
  我奇怪的是,假若这里原本是有只船的,即使对方上岸,脚上也不该有水迹啊,何至于弄得沿路过去到滑坡底部都有明显水渍呢?落景寒蹲看了片刻,问出了我心中疑问。
  高城淡淡答:“很简单,渡水工具并不是船。”
  “那是什么?”
  回答的不是高城,而是陆续:“竹筏。”他指向那处幽径隧道,“太窄,一般船只至少也得宽约一米五,而那口子也就一米五左右。只有竹筏才可能从那里面穿梭。”
  说得很有道理,可是现在一没竹筏,二就算有竹筏也没人会撑,不像船那般稳当,撑竹筏得有技术。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听到陆续在问:“有谁水性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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