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谈恋爱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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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递上草稿本,人也凑上去,靠着孟斯礼的手臂看着他写,又在他下笔之前,专门提醒了一句:“对了,草稿你也要写整齐一点哦。”
  孟斯礼刚要落下的笔尖又抬了起来。
  试卷上的题没解几道,草稿本上列的式子倒是整整齐齐,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她成绩有多好。
  冯问蓝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离谱。
  不过在被孟斯礼淡淡睨了一眼后,她理不直气也壮,讨好地笑道:“差生仪式感多,你多多包涵啊。而且我有强迫症,见不得很乱的东西。”
  孟斯礼一边落笔,一边反问道:“选择性强迫症么。”
  “啊?”冯问蓝没听懂,“什么选择性强迫症?”
  孟斯礼没回答,只扫了一眼乱糟糟的桌面。
  冯问蓝:“……”
  她看懂了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怎么回事!
  不是拐着弯嫌她吵,就是嫌她没收拾,完全不把她当外人!
  冯问蓝爱上了这种嫌弃,继续不要脸道:“哥哥,你怎么这么懂我,简直就是我的灵魂伴侣,我……”
  在她打开话匣子之前,孟斯礼提前关上了,开始重新讲题。
  冯问蓝也不插科打诨了,赶紧集中注意力,这回全身心投入他的讲解中。
  虽然她对孟斯礼的了解至今只有一个名字,但她就是莫名觉得他一定很聪明。
  而在今天,这个莫名奇怪的直觉得到了验证。
  其实冯问蓝没有奢望他会讲得有多好,想着他讲题应该就是就像冯亦程那样,题倒是能解出来,不过由于她的智商问题,最后还是逃不过“一听就会一写就废”的结局。
  毕竟她的实力摆在这儿,总不可能逆天改命吧。
  谁知一道题听下来,冯问蓝这辈子头一次产生了“数学也不过如此”的猖狂想法。
  她万万没想到,孟斯礼不仅字写得好看,讲题思路也很清晰,最重要的是简单易懂,她完全没有课堂上听天书的感觉。
  冯问蓝的心态从一开始的“给哥哥面子随便听听吧”变成了“今天多听一道题明天清北离我更近”。
  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立马端正学习态度,一脸崇拜道:“哥哥,我一直以为是我的脑子有问题,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老师有问题!你要是早点出现,我现在应该已经被保送清华北大了吧!”
  说完,她又发自内心地代替校长向他发出邀约:“你有空的时候不如来我们学校当数学老师吧!救学渣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们学校那么多学渣,够你造好多级浮屠了。到时候等你成佛,你的浮屠肯定会成为佛界的地标性建筑!”
  孟斯礼没有理会她的彩虹屁,继续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问道:“刚才那道题听懂了么。”
  冯问蓝点头如捣蒜:“懂了懂了!”
  话音一落,孟斯礼把写好的草稿本推到她的面前。
  冯问蓝一看,上面写着的是刚才那道题的三道变形题。
  她明白这是在考验她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于是没有说话,接过草稿本,开始认真做题。
  虽然单独做的时候冯问蓝还是比较吃力,但比一开始的毫无头绪好多了。
  二十分钟后,她解题完毕,拿给孟斯礼看。
  就这样,孟斯礼每讲一道题,就出三道变形题。
  不过他也不是每一道题都讲。对她来说太难的,他会直接跳过,先保证她把基础题型掌握了。
  连续独立正确解出好几道题后,冯问蓝飘了,心思又不放在学习上了。
  她开始开小差,一心二用道:“哥哥,我能问你一些和学习无关的私人问题吗?”
  孟斯礼“嗯”了一声。
  冯问蓝正想欢呼,又听他补充了一句:“做对一道题问一个。”
  冯问蓝:“……”
  真的。
  他不去当老师真的太可惜了。
  冯问蓝毫不犹豫,双手握拳道:“好!”
  她信心十足,心想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是连续做对三道题问一个问题她都敢答应——
  才怪。
  在接受了挑战后,题目的难度正好也增加了,于是冯问蓝遭遇了滑铁卢。
  连续错了好几道题后,她才好不容易终于答对了一题,这下也不敢随便浪费这宝贝的提问机会。
  等攒够了两次机会,冯问蓝才慎重问道:“如果你生病了,你会介意别人提起这件事吗?”
  孟斯礼的视线正落在草稿本上。
  听完她的问题,他也没抬眼看她,脸上本就鲜少的表情却顷刻散尽。
  沉默了半瞬后,孟斯礼才开口道:“不介意。”
  于是冯问蓝又继续问:“那你是不是生病了?”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他像是神仙似的。
  不光是因为长得好看,还因为他整个人清高寡淡得就像是没有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包括他上次问她是不是应该生气的事。
  孟斯礼垂着眼,抚了抚腕间的佛珠,不轻不重道:“嗯。”
  得到这个回答,冯问蓝没有再往下问了,继续埋头做题。
  却听见孟斯礼说:“你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真的?”
  冯问蓝双眼放光,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白捡一个机会。
  她赶紧问道:“等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可以约你出来玩吗?”
  意料之外的一个问题。
  孟斯礼捻珠子的手顿了顿。
  他缓缓掀睫,看向冯问蓝时,飘拂的轻风仿佛将阳光吹进了他那双冷而淡的黑眸里。
  第43章
  梦境又故弄玄虚地结束在重要节点上。
  当意识渐渐回到现实以后, 冯问蓝不是很满意地皱了皱眉。
  她眯着眼,伸手去找孟斯礼,还想再多赖一会儿。谁知她的手在床上摸了半天, 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摸着。
  睁开眼一看。
  床上只剩她一个人,哪里还有孟斯礼。
  “?”
  不是说需要她陪吗,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冯问蓝揉了揉眼, 没了赖床的兴致,翻身起床,走出房间。
  谁知一推开门, 首先看见的是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好几个行李箱。
  行李箱的主人下落不明。
  冯问蓝愣了愣, 正准备叫一声“孟斯礼”, 下一秒就在厨房发现了他的身影。
  这套公寓虽然面积不大,但胜在空间通透亮堂。
  流理台前正好有一扇窗。
  窗外梧桐树高大,枝叶筛选阳光,又随风送进室内, 星星点点地落在孟斯礼的身上。
  他已经换了一身简单舒适的家居服,正倚着冰箱,站在燃气灶前,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砂锅,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问蓝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出神图。
  而后, 她脱下拖鞋,光着脚, 轻手轻脚地跑过去, 打算趁其不备, 蹦到他的背上吓吓他。
  这一招是她小时候经常用来对付冯亦程的。
  由于做过太多次, 她已经把力度掌握得非常准确了。既可以保证自己能够成功跳上去, 又不会把人撞飞。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
  正当冯问蓝准备扑上去的时候,厨房里的男人似是有所察觉,突然转过身。
  她瞪大双眼,压根儿来不及刹车,最后吓唬人变成了投怀送抱,一个跳跃,像只考拉似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空气一阵死寂。
  本来冯问蓝一向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的性格,对于这种”背后偷袭变正面强上“的巧合,她也完全可以接受。
  没说话主要是因为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结果却因此痛失最佳说话时机。
  孟斯礼稳稳地接住了她。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关了火,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嗓音散漫道:“六月十七日,上午十一点二十九分,蓝蓝第一次对我投怀送抱。”
  “……”
  还真有仪式感呢。
  冯问蓝埋头咬了一口孟斯礼,没理会他的打趣,趴在他的肩上,好奇地看了看燃气灶上的砂锅。
  见里面煮得咕噜咕噜冒泡的居然是她最爱的冬瓜排骨汤,她惊喜道:“哇,你才是真正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吧!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啊,怎么到今天才展现这个才艺。”
  孟斯礼正抱着冯问蓝朝那双被她遗弃的拖鞋走去。
  闻言,他挑了挑眉,反问道:“还需要学么。”
  冯问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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