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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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径直走上了自助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我珅士地给二位美女叫了菜,要了几瓶啤酒。
  中午没有‘伊士东秀’表演,我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由梦仍然是我行我素地嚼着泡泡糖,可爱地吐着泡泡,她是一个见过场面的人,因此并未对伊士东酒店的奢华所震惊。
  我和由梦坐在一起,程心洁坐在对面。我攥着瓶颈,用大拇指启开酒瓶子,在两位美女面前各递了一瓶,自己率先倒了一杯,开始与她们畅饮,吃饭。
  实际上,很多客户上楼吃昂贵的自助餐,最大的目的不是吃饭,而是看‘伊士东秀’表演。因此,中午的时间显得比较冷场一点,过来吃饭的客户并不多,只是零零星星地坐了十几个衣冠楚楚的宾客。当然,这其中仍然不乏有明星,名人或者商界大亨。在伊士东,遇到明星和名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礼貌地举杯,率先客套道:“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由梦过来了,心洁,咱们敬你梦梦姐一杯!”
  程心洁也附和着道:“梦梦姐,看,我姐夫多关心你哩。”
  由梦嚼着泡泡糖,举着酒杯笑道:“用不着这么正规吧?好像本姑娘没见识过酒场似的。各喝各的,别敬我,我也不敬你们。”
  我故意将了她一军,道:“还不舍得把你嘴里的泡泡糖吐出来?你这个习惯,就不能改改?泡泡糖是一种化学物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由梦啧啧地道:“谁说的?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话虽这样说,但她果然从餐桌上取了一张湿巾,小心翼翼地将泡泡糖残留物吐在了上面,攒了起来。
  由梦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干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伸出纤纤细手,抓过一只螃蟹,剥壳后,将蟹腿蟹壳都丢给我处理,自己却吃起了蟹黄。她郑重地告诉我们:蟹黄能美容。
  我和程心洁面面相觑,但是也没反驳。
  然而毕竟是久违了,我觉得自己对由梦的关心还不够。我剥开了几只大虾,搁在由梦碗里,由梦淡淡地一笑:“这么关心我?”
  我笑道:“不关心你关心谁?”
  程心洁大呼起来:“吃醋了吃醋了,姐夫你偏心眼儿,光给她,不给我。”
  还是由梦擅长圆场,冲我下达命令道:“放着妹妹你不关心!也给她剥,她是主角!”
  由梦下达了命令,我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于是我又剥了几只大虾,搁在程心洁碗里,程心洁感激地望着我,嘻嘻地道:“感动,感动。我也享受到了梦梦姐的待遇呢!”
  我打肿脸充胖子地道:“别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我努力地维持着现场的和谐气氛,而实际上,我对由梦的这次到来,仍有疑虑。尤其是在城铁站处遇到的那个算卦先生,令我久久回味。
  回味久了,酒便成了苦涩。
  但我还是任由疑团埋在心里,不愿意向由梦刨根问底。我知道,我再问,她若不想说,也肯定不说。
  尽管,我心里的猜测,已经渐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我们边聊边吃,为了达到最热情的效果,我还模仿周星驰的语气,冲由梦虚张声势地道:“由梦啊,你可不知道,我对你的思念,如同滔滔江山绵绵不断,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你来了,我的心呐,像一匹骏马一样狂奔着,快啊。”
  由梦抬起头来笑望着我,道:“油嘴滑舌!还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
  我瞧见由梦嘴角处沾染了几抹蟹黄,嘴角处一抽动,那淡淡的黄色跟着也抖动,尤其可爱。很多时候,由梦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拿出湿巾,不失时机地在她嘴角上擦拭了一下,由梦小脸儿一红,反问道:“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我赶快道:“好看好看。你干什么都好看。”
  谁料对面的程心洁却装出吃醋的样子,干脆也开了个螃蟹,故意将蟹黄抹在嘴角处,噘着嘴巴对我央求道:“姐夫,我也要擦,我也要擦嘛。”
  我汗颜地向由梦投去了求助的眼神:擦,还是不擦?
  由梦还我一个肯定的眼神:当然得擦!
  我心甘情愿地担当了‘擦嘴官’的职务,转而再摸出一条湿巾,帮程心洁擦拭干净。
  由梦嘻嘻地望着我,窃笑道:“表现不错,以后就要对心洁好一点儿,要关心她爱护她。不管我在与不在,你都要这样。”
  我悄悄地凑近由梦的耳边,逗她道:“你不吃醋?”
  由梦义正辞严地道:“笑话!我不吃醋。我高兴。”
  程心洁拿叉子敲击起了桌面,噘着嘴巴埋怨了起来:“好啊好啊,你们合起伙来笑话我,是不是?”
  由梦道:“没。我们在夸你呢。”
  一时间,其乐融融,笑口常开。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饭,聊天,好不热闹。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吃着吃着,由梦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占卜上。她搁下叉子和筷子,自斟了一杯酒,凝望着我,道:“赵龙,我喜欢上算卦了,怎么办?”
  我顿时眉头一皱,冲她埋怨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咱们谁也不许提这个。”
  由梦冲我抨击道:“你在蔑视中国的传统文化!占卜,是从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神奇的文化!”
  我道:“什么文化,明明就是迷信!”
  由梦摇了摇头,道:“迷信?你还认为是迷信?那我跟你说,如果占卜是迷信,是伪科学,那它为什么上下五千年一直长盛不衰?它能流传到现在,自然有它赖以生存的一方面。”
  我苦笑道:“我可不想跟你开这种辩论会。但是你必须要知道,占卜,它之所以能流传到现在,主要是源于人们的心理,人们相信有神,有鬼,也希望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那些算卦的人就钻了空子。”
  由梦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你的想法太浅显了,浅显啊!没有迷信,很多现象无法解释。”由梦一扬头,瞧了程心洁一眼,似是暗示。
  程心洁轻咳了一声,附和着由梦道:“是呢是呢。我姐说的没错。姐夫,有些迷信,你得信。真得信。”
  我怀疑这姐妹俩是合起伙来给我洗脑来了!
  我只是淡然一笑,道:“但是那种路边摊的迷信,我不信。”
  由梦将了我一军:“刚才那算卦先生,给你算的不准?给心洁算的不准?反正我听了,挺准的。你想啊,他又没见到过你,却能算出一大堆你的事情,多神奇啊!”
  我一口气喝干了自己的杯中酒,冷哼道:“一点儿也不神奇!要是你有心告诉他,我和心洁的过去、现状,他不知道才怪了!”
  由梦似乎是显得有些生气了,哀叹道:“随便你怎么想吧,唉。反正我是相信了,彻底地相信了。”
  程心洁也随即道:“我也-----我也相信!”她头也不抬地喝了一口啤酒,埋下脑袋吃了两口菜,细品其味道。
  我仍然是淡然一笑,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微微一愣的工夫,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竟然是丹丹打过来的!
  说来也真是怪了,我正是因为想起了丹丹,想起她一个人在大队部,应该怎样解决午餐问题,她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接通。那边传来了丹丹熟悉的声音:赵大哥,人接到了没有?
  我笑道:接到了接到了。正在伊士东酒店吃饭,你也过来一块吃吧。
  丹丹道:不了不了。丹丹吃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接来就好,接来就好。那丹丹就放心了。
  我道:要不你也过来吧,反正没外人儿。
  丹丹道:我怕-----我怕嫂子误会呢!那我的罪名可就大了!
  我笑道:不误会。
  话虽这样说,实际上,我还是害怕由梦会误会。毕竟,丹丹是我的老板派给我的‘生活秘书’,照顾我的起食饮居和后勤生活,她又长的那么漂亮那么可爱,由梦见了能不吃醋?
  只是丹丹倒是很懂事,她说她会跟齐政委一起吃午餐。
  我没再勉强,只是若有所思地思虑片刻,继续吃自己的菜,让别人说去吧。
  由梦没有追问谁的电话,而是扭着性感的身子要了三碗八宝粥过来,自己则洋洋得意地品尝起来。
  由于没有伊士东秀表演,我们的就餐时间很快便结束了。
  中途,我告辞了一下,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在擦鞋机上擦拭了一下皮鞋,宛然回到了自助餐厅。
  由梦和程心洁已经收拾利落,站了起来,见我回来,双双凑了过来。
  “走吧。”由梦催促道。
  我点了点头。
  我们共同走出了自助餐厅,侍生们纷纷冲我问好:赵大队长,您慢走!
  我以笑代答。
  由梦有些吃惊地冲我问道:“赵龙,你经常来这里吃饭?”
  程心洁率先替我回道:“我们经常来呢!”
  由梦若有所思地道:“你这么有钱了?那得花多少钱啊?”
  我捏着鼻子笑道:“免费的!伊士东酒店是我们的安保项目之一,作为队长,我有免费进餐的权利。”
  由梦开玩笑般地挖苦我道:“呵,那得让你浪费多少粮食啊!”
  正在说话间,一对熟悉的男女,踩着并不合拍的脚步,正冲自助餐厅走来。
  我抬头一瞧,不由得深深地吃了一惊!
  竟然是金氏集团董事长金铃,带着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朝这边走来。
  这个男子戴了一顶圆帽,嘴角上方留了一撮不怎么协调的小胡子。走起路来一只脚深一只脚浅。他看起来相当不自信,眼神扑朔不定,遇到了我们,更是惊惶失措地将目光瞟向一旁,甚至是侧了半个身子向东。
  确切地说,我认出了这个男子是谁,但我没声张。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由梦竟然也一眼认出了他,惊呼道:“孙队长?是孙队长!你怎么打扮成了这个样子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金铃猛地惊慌了起来,深深地望着由梦,似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轻拍了一下由梦的胳膊,道:“他不是孙队长。由梦,你认错人了!”我用手在她胳膊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以作暗示。
  由梦与我心有灵犀,当然能意会我的暗示。于是她赶快改口道:“哦,那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她转而将话题引向金铃,冲她笑道:“金总,别来无羔哪。”
  金铃也客套道:“由梦,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久违,久违。”
  由梦道:“不是风吹我过来的,是赵龙请我过来的。刚在你的餐厅里吃过饭,很不错。”
  金铃笑道:“可惜我不知道你要过来,否则我一定会好好安排安排。这样吧,晚上过来看秀场,我们伊士东酒店的歌舞,是北京餐馆歌舞的象征。”
  由梦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晚上若是有时间,我一定过来欣赏一下,捧个场。”
  金铃似是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瞧了一眼身边的孙队长,却又不得不匆匆告辞,走进了自助餐厅。
  而自始至终,这位易了容的孙玉敏,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正想带着由梦和程心洁继续开路,金铃去突然打来了电话。
  金铃在电话里轻声道:赵龙你一定很纳闷儿对吗?
  我问:“纳什么闷儿?
  金铃道:纳闷儿我怎么又把孙玉敏带过来了。
  我笑道:很合理。你是看孙玉敏可怜,所以就把他给简单地化了个妆,请他吃顿饭。你们之间,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金铃道:是啊,他真可怜。被眉姐下了封杀令,他现在只能靠当门童来过日子。他毕竟为我金氏集团做过贡献,我只能偷偷地帮帮他------你能答应我,不把我带孙玉敏来伊士东酒店吃饭的事情,告诉眉姐吗?
  我道:你觉得我会说吗?放心。
  金铃连连道:那就好。其实我带他过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我追问:什么目的?
  金铃道:现在他已经想通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想------他想过去跟眉姐道歉。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他要道歉?
  金铃道:嗯。我准备再帮帮他。因为只有眉姐原谅了他,他才能在北京呆的下去。他现在只有这一条路。
  我试探地道:怎么,他都想通了?他不是很倔吗?
  金铃道:经历了这一场风波,他肯定能悟出很多东西。过年之前,我想准备一份厚礼,给眉姐。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提一提你老队长的事情,试一试眉姐的态度。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计前嫌,能帮忙说两句好话。
  我若有所思地道:那当然。如果孙玉敏还瞧得起我,我会帮他。也很乐意帮他。
  金铃道:你心胸真大。
  我以笑代答。
  挂断电话后,我原地微微一思量,不由得一声叹息。
  确切地说,虽然我与孙玉敏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不愉快,但是我仍然希望他好。
  但我却更知道,眉姐是什么人。孙玉敏若想取得眉姐的原谅,那是何等的艰难!然而既然孙玉敏有这个想法,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像金铃一样,尽量帮助他实现。我相信,这次的失意之后,他应该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带着由梦和程心洁,驱车回返。
  在我办公室里坐定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由梦今晚住哪儿?
  丹丹和程心洁住在一块,我自己一个屋,难道让由梦跟我住在一个卧室里?
  由梦容不得我亵渎,我于心不忍。
  那让由梦跟齐梦燕住在一起?
  肯定也不行。这二位肯定是水火不容,不打起来才怪!
  那么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丹丹搬到齐梦燕那里去住,让由梦和程心洁住一个屋;二是在望京找家条件好一些的宾馆,安排由梦住下。
  思虑了一下,我觉得还是跟由梦商量一下,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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