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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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火了,想撑着她的肩膀把她拎起来但一弯身胃就像硌到石头一样疼的厉害。他其实也喝得太多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不知是在跟谁较劲,好不容易撑着她站起来,看到她空空洞洞的眼神看着他,又不由得怔了怔。
  第23章 参商永隔
  “穆叔叔,梁阿姨,你们在干什么呀?”
  元宝探了个脑袋进来,看到穆峥将梁知璇压在墙上还以为他们在玩游戏。
  梁知璇像一个被催眠的人突然被唤醒,一下子捂住嘴巴冲向旁边的卫生间。
  元宝没搞清楚状况,抬头问穆峥道:“梁阿姨怎么了,怎么吐了?”
  穆峥收拾好眼里的情绪,冷下脸:“谁让你到这儿来的,出去!”
  元宝还是有点怵他,但自打上回听他弹钢琴之后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他指了指门外道:“妈妈他们就在隔壁呀,你和梁阿姨半天不回去,他们还以为你们走了。”
  他走进洗手间,见梁知璇坐在地上呕吐,贴心地从口袋里翻出纸巾递给她。她看到元宝,眼睛终于有了焦距,接过他手里的纸巾,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小小的支点,抱住他哭得更厉害了:“元宝……”
  小家伙不明所以,在她脸上摸了摸,摸到她的眼泪,自己的小嘴也嘟了起来,“梁阿姨,你怎么哭了?别哭了……别难过。”
  梁知璇是喝多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平日聚积的委屈和烦恼只能在这时候靠一场大哭来宣泄,孩子的纯洁和宽容让她可以不必有任何负担。
  小元宝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她,穆峥只能在旁边看着,最后有些狼狈的别开眼。
  他始终无法涉足她的世界,连这么一个孩子都不如。
  这时穆峥的司机小曾敲门进来道:“四哥,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
  穆峥看了一眼梁知璇,又对上元宝好奇和不解的目光,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跟小曾一起走了出去。
  车子朝着机场的方向行驶,穆峥坐在车里看着街景频频后退,像一帧帧不熟悉的影画在眼前滑过,脑海中浮现的却一直是梁知璇刚才醉眼迷离神情涣散的模样。
  “四哥你没事吧?”小曾知道他有胃疼的毛病,从后视镜看到他捂着心口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穆峥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道:“前面出口下,掉个头回去,跟他们说一声,行程取消,我今晚不去了。”
  小曾不敢多问,打转方向盘,照他交代的去做。
  穆峥的手机在外衣口袋里响起,他摸索半晌才找出来接通,那头的人咋咋呼呼:“我说哥,你到哪儿了?”
  他强忍着胃疼:“什么事儿,说!”
  “不是你说今儿晚上要回来的吗,我怎么又听他们说取消了呢?你是不是又掉哪个温柔乡里被你的哈尼拖着走不掉了啊?哎你猜我这会儿在哪儿……”
  穆峥没说话,等那头讲够了才叫了一声:“穆嵘。”
  “啊?”
  “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别介呀,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老太太总念叨你,你过个年都说没空回来;大哥家那个宝贝疙瘩下月生日,问你你也说不一定有档期,一听今儿下雪就买了机票往回赶,你这是多少年没看见雪了?咱好不容易聚一回也好啊,可好好的怎么又取消了呢?我可告你,这可是北京最后一场雪了,错过就得等明年!”
  “我回来是有正经事儿,谁说我是回来看雪了。”
  “咦,我听你身边的小曾说的啊,不是要带你哪个新欢来看么?我还说你怎么突然开窍懂浪漫了呢……”
  这回不等他说完,穆峥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狠狠瞪了小曾一眼。
  小曾不敢看他,专心看路开车。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手往身侧摸了摸,不见那个礼物盒子,想来是刚才走得匆忙落在包厢里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梁知璇捡到。
  想到她听说他要送她礼物时脸上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笑。
  真正的礼物他是送不出去了,这样也好,估计她也不稀罕。
  …
  夜晚时分,医院急诊输液区。
  小元宝捧着手里的东西递给病床上正输液的梁知璇道:“梁阿姨,这个是你的吗?”
  她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看到那个礼物盒子一下子就坐起来:“元宝,你从哪儿拿来的?”
  “我在唱歌那里捡到的?是不是穆叔叔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啊?”
  墨绿暗花的纸盒以金色缎带捆扎,打结的地方是朵漂亮的太阳花,梁知璇脑海里的最后一丝混沌都被这耀目的颜色给赶走了。
  “谢谢你元宝,这是我的东西。”她赶紧拿过来,恨不得当场揉碎销毁,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程洁倒了杯水给她,嗤道:“得了,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你还这么小心轻放,不怕姓穆的故技重施吗?”
  梁知璇苦笑,“程姐,你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嘁,能是什么?”程洁不屑,却很快又想到什么,“你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吧?”
  除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和老爸,她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是穆峥可以拿捏的?
  她没说话,这时雷霄明从外面进来,在她旁边坐下,仰头看了看吊瓶里的药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生日派对结束之后,她和雷霄明因为都喝得太多不舒服,只能到医院来,雷霄明处理得快,她就要卧床吊水。
  她摇头示意已经没事了。程洁简直无语:“过个生日拿命拼酒,除了你们也是没谁了,我要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桌上的酒全扫光,不趴下不甘心啊?”
  其实现在也跟趴下没两样了。
  “对不起程姐,麻烦你了。”
  “我是怕麻烦吗?我是替你不值!”程洁越说越来气,看看躺在她旁边也在吊水的雷霄明,觉得现在已经可以不必把他当外人,才继续道,“跟姓穆的那样的人怄气划得来吗?最后受伤的还不都是你,难道他还会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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