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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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刀芒闪过!
  空气中骤然出现一声金属的呜鸣。
  “噗呲!”
  鲜血喷溅!
  然而……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张书航倒在了地上,捂着肩头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到底还是没杀吗?
  一旁秦恒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心里叹息一声。
  果然,即使是被这样对待了,却也向不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
  不过秦恒也没有责怪她的想法,这种事即使换做是秦恒,也不一定下得了手。
  想了一些,慢慢走了过去,来到少女身旁,轻轻拍了拍其肩膀,道。
  “我来吧。”
  没有回答,少女依旧保持着握刀的那个姿势,娇小的身躯不时的发着抖。她转过头来,秦恒看见的是一张布满晶莹泪花的脸。
  雪白的小脸上水灵灵的,梨花带雨,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红润的小嘴不时的瓮动着。
  “我可以……”
  眼中带着一丝祈求,然而面上尽是坚定。
  有那么一瞬间,秦恒产生了放这个男人一马的想法,因为,此时此刻真的,他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
  可是很快的这个想法便被驱散了,这男人决不能放!这是秦恒的底线!因为他已经伤害到了自己身边的人!
  看了少女半响后,秦恒叹息一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咽,轻道。
  “如果不行,那就交给我吧。”
  “嗯……谢谢。”
  少女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眼中再无半点儿懦弱,全是坚强。
  再次转身面对地上的男人,这个昔日她曾憧憬过的父亲。
  曾经,母亲祈求他帮助自己,可是这个男人拒绝了。
  便是因为他导致张香流离那种黑暗的世界中十多年,那种随时糟人暗杀,没有安全感,晚上闭眼便不知道能否看见明日的天空的日子,种种的种种,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她也曾经渴望过父亲的温暖,也曾幻象过有朝一日能被父亲牵着手,一起逛游乐园,一起坐旋转木马,坐在父亲的肩头,看夕阳落幕,这些便是她,一个仅仅十七岁的少女心中最大的愿望!
  可是,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却只是一次次的利用,一次次的暗杀名单。而只因许下一个诺言,她便只能盲目的顺从,那个回家的诺言,看似很近却又很远!
  少女一次次的追寻,最终换来的不过男人一次次不动声色干得不错,仅此而已!
  如今,已然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少女对于这个男人再无半点憧憬,所余留的,不过无限的愤恨!
  “啊!!”
  地上,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着,他的面上布满了惊恐,望着少女的眼中尽是不敢置信:“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能杀我!是我生的你!”
  “闭嘴!”
  一声冰冷的大喝,少女刀子斜斜的低在他的咽喉,充满痛苦的话语响起。
  “不是你生的我!是妈妈!给我这条命的是妈妈!而不是你这个混蛋!”
  锋利的刀子因少女的激动而微微嵌进了几分,丝丝鲜红的血迹从男人脖子上渗透而出,空气中骤然多了几分血腥味。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可是我到底还是你亲生父亲啊!”
  父亲?何谓父亲?少女紧紧咬着唇,握着匕首的小手渐渐发白!如刀般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父亲?当自己需要他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当被人追杀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当因任务失败的时候差点儿遭人强暴时,这个所谓的父亲又在干嘛?
  他在开着豪车,他和别人在饭桌上相谈甚欢!所谓的父亲是这样的吗?这不过是一个拔屌无情的臭虫罢了!就这样的货色!也敢称自己为父亲!
  “你不配!”
  一字一句,少女死死咬着牙!面色凄然,眼底尽是无尽的怨恨!
  她恨这个男人!恨到恨不得一刀杀了!可是……
  “你知道妈妈临死前是怎么说的吗?”
  突然的,张香变得平静了下来,声音也徒然冷了几分。
  “怎么说的?”
  男人捂着肩膀,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下意思的问道。
  “那时,母亲在一次任务中,她受了伤,可是你知道吗?其实原本那次的任务她本来可以不受伤的,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完成那次的任务,但最后的关头,她却放弃了。”
  说到这里,张香咬牙切齿,仿佛回到了那一夜:
  “那时,母亲是这样说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因为她爱错了人。”
  至今张香仍然记得那个夜里的事。当时她的母亲已经身中了几处致命伤,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知道消息,可能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找到她时,那时的她仍旧残留着最后一口气,知道吗?看着张香的第一眼她说的便是不断的给她倒着歉。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从不曾生下你……’
  以前的时候她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还以为是母亲讨厌自己,可是后来渐渐地她理解了这句话其中的深意。
  这并不是所谓的讨厌,相反,她的母亲很爱她,可是,可是正是因为爱得太过深沉,以至于让她愧疚一生,没能给张香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爱上了一个错误的男人,诞生了一个不幸的孩子,这便是她心里的愧疚。
  “这……我……”
  “现在,你还说是我的父亲吗?”
  张香冷冷的问道。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母女俩……但是我也是没办法的,你知道,张家的情况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都这时候了,还是这样吗?这一刻张香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母亲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这个男人,她爱上这个男人是真的一种错误的选择。
  站起身,张香眼中再无半点儿迷茫,所剩的唯有释然!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相信这个男人的,从一开始,自己便与这男人无关,从始至终的都只是妈妈的女儿……
  这样啊……
  笑了笑,张香背过身去,望着面前的秦恒,轻笑道。
  “我想通了。”
  “嗯,”一直在旁默默抽着烟的秦恒也笑了笑,“想通就好。”
  说罢,两人转身结伴离去。
  而在身后,张书航望着离去的两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哼!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我养的狗而已,竟敢那么嚣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俩死无葬身之地的。”
  说着,男人捂着受伤的肩膀站了起来,掏出电话。
  “翁!”
  忽然!空气中骤然出现一声破空声。
  男人寻声望去,那是一点寒芒!撕裂空气般的速度向他飞来。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恍然看见了一个女人狰狞的笑容。
  那是谁?倩倩!那个他曾经短暂爱过,然后又被遗忘在某个角落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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