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彩虹屁吹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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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耳邸一热,脸臊红。
  贺森是个聪明人,关于这点,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知道。
  但我没想到他不仅聪明,而且还心细如尘。
  姜女士不过就那样轻飘飘的说了半句,他就猜到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我在车里脊背挺直坐着,不言不语,佯装没听到他的话。
  车抵达白家老宅,下车,姜女士一把扯住我的手,像是生怕我会三过家门而不入。
  进大厅,家里两个佣人看到我俱是一僵,随即激动开口,“小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我尴尬回笑。
  白家的佣人,大多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说是佣人,但是多年相处下来,其实已经称的上是家人。
  在离开家的这三年时间里,我也曾设想过我回家的场景,但是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该怎么说,有些太过猝不及防。
  而且,我也从没想过,贺森会跟我一起回来。
  进客厅后,姜女士拉着我的手坐下,老白横扫贺森一眼,“贺总,坐。”
  “爸,您叫我小贺就行。”贺森放低姿态浅笑回应。
  闻言,老白看贺森的眼神和气几分,双手敞开搭在沙发扶手上,正襟危坐,颇有老丈人的风范派头,“我都还没答应这门亲事,你们结婚这么仓促,难道是没把我这个老东西放在眼里吗?”
  “爸,您误会了,我跟洛洛会这么仓促结婚,纯属无奈,我想您也知道,我爷爷前阵子病重去世了,我们贺家在礼孝方面还是比较传统封建的,我爸不在世,就成了我为爷爷守孝三年,但因为我太喜欢洛洛,担心三年后她会被别人抢走,所以就先仓促的领了结婚证。”贺森温润有礼的答话。
  老白活了大半辈子,最喜欢孝顺的孩子,一听贺森这么说,对他的好感度简直就是飕飕的上涨。
  “咳咳,老人为重嘛,可以理解的。”老白妥协。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过来上茶,贺森起身,一只手接过茶杯,双手捧着递到老白面前,“爸,领证没通知您跟妈是我的错,还希望您二老能原谅小婿。”
  看着贺森递过来的茶水,老白迟疑了下,还端着几分架子。
  见状,姜女士伸手推了下老白手臂,“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贺跟洛洛婚都结了,你难道还想让两人离婚不成?”
  听到姜女士的话,老白脸上有些挂不住,横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让他们小两口离婚了?一天到晚,妇道人家,胡说八说。”
  老白话落,接过贺森递过来的茶,浅嘬一口,“你们领结婚证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事出有因,可以理解。”
  贺森回笑,转身又给姜女士敬了一杯茶,“妈,您喝茶。”
  “喝茶,喝茶。”姜女士笑吟吟的接过茶杯,边喝茶边打量贺森。
  我认识贺森这么久,就从没见过他有这么狗腿的一面,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狗男人在哄长辈这方面确实挺有手腕,三两下,我们家老白跟姜女士都被他收复的服服帖帖。
  我们几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下午,我懒洋洋昏昏欲睡,贺森、白鹤堂还有我们家老白不知道在讨论哪块地皮竞标。
  贺森是个会吹彩虹屁的,每一句都吹在我们家老白心坎上。
  “爸,您要是喜欢那块地皮,我就陪您一起去竞标,到时候,我提前把我们公司的底标透露给您,您只要比我们公司高一块钱就成。”
  “那怎么行?那不是就成作假了吗?”
  “爸,这怎么能叫作假?这几年在地皮竞标这块,我们贺氏有自己的数据分析师,做出的竞标金额往往都是最贴近竞标本体价值的,我不过就是借花献佛孝敬您罢了。”
  贺森左一句爸右一句爸,把我们家老白哄得几乎笑的合不拢嘴。
  姜女士看出我已经无心继续坐陪下去,轻轻拍了拍我手背,“你要是累的话就上去休息,让他们男人讨论男人的事。”
  “好。”我应声,乐不得这样,起身,打过招呼,提步上二楼。
  我前脚起身,后脚姜女士跟上,上二楼,走到我房间门口,姜女士伸出手帮我拧动门锁,“从你离开后,你房间的陈设就没变过,我都是定期让人打扫的。”
  “嗯。”我承应,迈步进门。
  一进门,姜女士叹口气,眼眶泛红,“洛洛,你跟妈说实话,你跟那个小贺在一起,是不是因为看他长得跟那个叫厉荣的有几分相像?”
  我没否认,走到卧室自带的洗手间洗了把脸,边用毛巾擦脸,边走到床边坐下。
  “洛洛,当年的事。”姜女士温吞、哽咽。
  “妈,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我脸上挤出一抹笑,“我听我姐跟堂哥说我爸前阵子病重住院了?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惦记你惦记的呗,你别看你爸表面对你很凶,但其实这些年,他心里比谁都难受,有一次喝多酒,你猜你爸说什么?他说他当初宁愿接受厉荣那个穷小子,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他都行,也不愿意让你漂流在外。”
  姜女士叹着气说,坐在我身边,再次攥紧我的手,“洛洛,父母跟孩子之间哪有隔夜仇?都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跟家里人赌气了好不好?回头,妈去给厉荣扫墓,给他当面道歉。”
  姜女士话落,我没回应。
  人死如灯灭,这个时候去道歉,那个长眠于地下的人还能听到什么?
  当年厉荣是出车祸去世的,深究起来,跟整个白家都没有关系,我这些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此刻,看着姜女士跟我们家老白两鬓已有斑白的头发,其实多多少少也能释怀了。
  我要恨,也应该是恨那个撞死厉荣的司机,或者,我应该恨老天爷,恨命运不公。
  “妈,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别再提了。”我轻挑红唇,往姜女士怀里依偎几分,“其实我这三年一直都活着一个死胡同里,也竭力想走出来,但是……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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