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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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罗警官递过来的名片说道:“好的,以后罗警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联系我,我没有名片,不过那个表格上我填了我的号码。”
  “就等你这句话,哈哈,你快走吧,我也好早点回家。”罗警官说道。
  我谢过罗警官,独自走出了刑警队大门。
  打了个车回到那个地方,我取了车就往家里开,我很想问问刘匕究竟是怎么被陈师傅困住的,这也太不小心了,完全不像它的做事风格,在我的印象中,它应该和我一样聪明才对。
  在我还没有回到家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陈师傅的号码,我不想和他废话,直接挂断。又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肯定又是那个陈师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按下接听键并没有说话。
  “喂?小刘师傅。”
  果然是陈师傅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对我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这个态度在我看来完全是虚伪客套的,毫无任何的诚心可言。
  “是我,怎么了陈师傅,您还有什么事吗?警官应该没有难为你们吧?我已经承认了我是报假案了啊。”我明知故问的说道。
  陈师傅语气平缓的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已经出来,只是小刘师傅,您看能不能再和您商量一下伞的事情,我租用一段时间。租金保证让你满意。”
  我算是明白了这陈师傅的心意了,肯定是这么好的机会没把握住,想要再有就很难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租用的法子来。
  刘匕没那么傻,还会让他逮住一次。
  我也认真的回道:“陈师傅,不是我不帮您,只是那把伞不是我的,我根本做不了主,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说要烧,它都不让我烧,它不让我烧我还真的就没敢少,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我能做的了主的话,我当场就给它烧了。”
  “可是你不把伞给我,我很难把我这件事情做完,我不把这件事情做完,我这一生都过的毫无意义!”陈师傅开始打起了悲情牌。
  这么个借口,还是第一次,陈师傅这么想要这把伞,似乎还真的不只是养魂那么简单。或许还有别的内情,我试探着问道:“陈师傅,其实我很想知道,您养魂到底是为了干啥?”
  陈师傅沉默了下来。
  我看他不说话,自顾自的说道:“当然,您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其实就算您说了,这伞也不是我能做的主的。”
  “不是,小刘,我可以把真实情况说给你听,这样吧,你现在过来,我们找个地单独聊。”
  “算了吧,就在电话里说吧,一样的。”我怕陈师傅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口回绝了他。
  “那好……”
  第239章 惩罚(三十六)
  “嗯,陈师傅您快说吧,我快要到家了,刘匕估计还在等我呢。我也很想问问它是怎么被你用桃木钉钉住的。”我说道。
  陈师傅再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我养魂其实不是为了炼成傀儡为我服务,而是想要用这个魂来复活我的一个朋友。”
  我心里一惊,差点把车给开歪了,我心里想着这陈师傅还真是有点天方夜谭,以前听说过有些道行高深的老前辈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家人的离去,强行使用法门留下自己家人的魂魄,然后找来新死的尸体通过做法让自己家人的魂魄附到那个尸体里面,然后再通过做法让自己家人的魂魄和这个新死的尸体互相融合在一起,从而达到借尸还魂的目的。
  可是这种方法有违天道,成功率是很低的,就算成功了,活过来了,也很难保留魂魄以前的记忆,轻则变成弱智痴呆,重则变成植物人。而且一旦失败,那个魂魄再也没有轮回的可能。这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甚至已经成了行内禁忌。没有在道法上造诣特别高深的人是轻易不敢去尝试的。
  陈师傅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他的朋友死了,但是他又想看到他朋友活着,即使变成了痴呆也好。
  这种想法很自私,人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而为了看到这具躯壳还能正常活动活着正常呼吸,不惜冒着断了一个魂魄轮回路的危险去实现。这已经是一件很没有人性的事情了。
  我不觉得陈先生有那种在不破坏这个魂魄的轮回路的能力下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就算是他说的让他的朋友活过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年纪虽大,但是在道法上的造诣一般,虽然比我强出不少,但是却达不到我师父和潘师傅那种层次,而我曾经就问过我师父,如果让他来做一场借尸还魂的法事,成功率会是多少。
  当时师父先是把我骂了一顿,说这种事情做不得,然后又告诉我,如果他硬是要做的话,成功率不到两成,而且首先就要断了那个魂魄的轮回路才可以。
  所以道理很简单,这个陈师傅如果做的话,他的把握会更低,可是如果他有刘匕那把养魂伞,把那个魂魄养的阴气很盛,可能会提高一些成功率。怪不得他这么想要这把养魂伞。
  可是也只是提高一些,最多一半一半。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陈师傅开口说道:“喂?小刘师傅,你有在听吗?”
  这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赶紧说道:“在呢,陈师傅,你这个朋友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么做你觉得真的值得吗?”
  “值得,所以恳请你帮帮忙,把伞租给我,我只需要把那个女魂养到我想要的程度我就马上把伞还给你,你看可不可以?或者我把女魂寄养在你家一段时间,等差不多了你在把女魂给我,我不碰那把伞。”陈师傅又问了一个我做不了主的问题。
  我正声说道:“都和你说多少次了,我做不了主这件事。就算我做的了主我也不会答应,陈师傅,如果可以的话,我劝你还是把那个女魂给送走吧。这样做业障太大,你会承受不住的。”再说了,我可不想我家里变成一个养魂的地方,何况还是那么一个性感的女魂。我师父要是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
  他这样做在我看来是毫无意义的,他所说的复活根本就是把女魂融合到他朋友的身体里面,让他朋友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而且我也知道他说的朋友肯定是个女的,而且身材比例还和那个女魂很匹配。甚至年纪也差不多,这样一个妙龄女子,会是他什么朋友?
  陈师傅哀叹一声说:“唉,你真是油盐不进。小小年纪怎么做事这么古板?我给你的钱能让你少忙多少次你知道吗?”
  我呵呵一笑说道:“不好意思,陈师傅,我到家了。”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做人啊,还是踏踏实实的比较好,有些钱虽然赚的简单,但是要付出的也同样多,尤其这些涉及业障的事情,指不定就在不经意间被下面记上了一笔大大的业障,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回到家,打开灯,看到刘匕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坐着了,它坐的很端正,抬着它那只被桃木钉钉过的手掌不断的翻看着。见我回来,刘匕说道:“哥,你帮我救救那个老家伙身边的那个女魂好不好?”
  刘匕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小子昨晚是去救那个女魂去了。难道它认识那个女魂?不对啊,那个女魂它不是见过吗?怎么开始不早讲?
  我开着玩笑说道:“你是不是爱上那个性感女鬼了?”
  刘匕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它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我那个朋友为了她迟迟没有离去。”
  “你那个朋友死了多久了?”我开口问道。
  刘匕说的为了她迟迟没有离去,肯定是他那个朋友已经死了变成鬼了,这样才可以说是迟迟没有离去。
  “两年多了吧,哥,说起来,我那个朋友你见过。你还记得去年我们碰到那个冒牌阴差的事情吗?”刘匕顺口说道。
  刘匕这么说,我瞬间想起来了一二年发生的那件事情,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认识刘匕,当时它带着沐雪,附身到一个群众演员的身上,企图利用剧组拍戏烧一些纸钱给那个冒牌阴差行贿。可是不巧的是那个阴差是假的,只是一个能力很强的怨魂,还想抢夺它的养魂伞。后面我们还和那个冒牌阴差在墓地外面的十字路口打了一场,最后我被那个冒牌阴差附身,最后还是去长沙找到师傅和潘师傅合力才驱走那个冒牌阴差的。
  在打斗的过程中,曾经有一个穿着寿衣的灵神帮过我们,后面却不知所踪。据刘匕说那个灵神是它的朋友,可是我看着那个灵神应该有四五十岁了,穿着寿衣。
  “你是说我们在那边和那个冒牌阴差打斗的时候,出手帮过我们的那个寿衣灵神?”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我还是问了出来。
  刘匕点点头说:“是的,哥,就是它,那个姓陈的老家伙抓到的女魂就是它的女儿。我昨晚上突然下车,就是因为看到它了。它把事情和我一说,我当时就没忍住暴脾气,准备去帮它把它女儿抢出来。可是……”
  “你等会儿,你是说那个帮过我们的寿衣灵神是被陈师傅抓住的那个女魂的爸爸?不应该啊,你说它都死了两年多了,怎么还在人间游荡?你帮的它?”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妙,如果是刘匕帮的它,那刘匕也难逃罪责,这种事情对于身为灵神的刘匕来说,简直就是滔天大罪。
  “那倒不是我帮的它留下来的,它自己的怨念太强,强行留在世上的。后面我还帮它开导来着,比较我以前也学过道,希望能帮助它,可是开导不成,反倒和它成了个忘年交。”刘匕这话一说完,我松了一口气。
  我继续问道:“你的那个朋友不会也被陈师傅抓了吧?”按理说这种事情,刘匕都被抓了,那那个寿衣灵神肯定逃不掉,除非它没有去参加营救。陈师傅有个高级五猖,那个寿衣灵神能力太弱,如果陈师傅想要抓它的话它根本就逃不掉。
  刘匕说:“哪倒没有,我叫它不要去,去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我是独自去的。可是怎么猜得到那个老家伙早有准备,各种阵法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自投罗网了……”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你可以和我说,我们再商量着怎么做嘛。”
  第240章 惩罚(三十七)为”小蛋蛋521”皇冠捧场加更
  “当时你从车上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我责怪的问道,当时肖爷也在。这件事情很冒险,如果没有罗警官他们的帮忙,那这件事情就收不了场了,而且因为这件事情,我和陈师傅的梁子越结越深,现在已经到了不可善终的地步了。同时也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就这样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也能扯上联系。
  刘匕见我发火了,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道:“就算你要去,也事先和我们打声招呼啊,你回来一趟那么难吗?”
  “我想过啊,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之前带了个黄先生的回来已经惹了一身麻烦了,所以我不想给你再添麻烦了,而且当时我那个朋友说找到他们的位置了,说是怕去晚了他们又走了。所以我才那么着急着过去的……”刘匕低着头辩解道。
  “你等会儿。”我又一次打断了刘匕的话。“你那个朋友在哪里,你带家里了吗?”
  刘匕抬起头用手指了指大门说道:“怎么会,你门里面贴着符呢,它根本进不来。”
  “不在就好,你觉不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我疑惑的问着。
  刘匕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蹊跷?你是说你那个老家伙在那里摆的圈套?”
  我点了点头,火气稍微小了点说道:“你看啊,那个老家伙,我呸,那个陈师傅在那个地方摆好圈套等你钻,他怎么知道你会去找他?你不觉得你是被人设了连环套了吗?”
  刘匕嗖的一下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说老张受了那个老家伙的指使才来骗我过去的?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个女魂确实和老张长得有些相似,我可以肯定那个女魂就是老张的女儿,女儿的魂都被那个老家伙拿来炼了,老张怎么还会去帮他对付我呢?”
  想必刘匕口中的老张就是他说的那个寿衣灵神朋友。
  “要是我抓了沐雪,威胁你去坑害肖爷。你又拿我毫无办法。你去还是不去?”
  刘匕眼神一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会去,哥,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家伙用老张女儿来威胁老张然后引我上钩?”
  我点点头说道:“嗯,很有可能。”
  “这老家伙真他妈王八蛋,这种事情也干的出来,连鬼都骗。这么想想,老张还怪可怜的。”刘匕说道,它骂的是陈师傅,并没有一点要去憎恨老张的意思,灵神的思维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简单,一根筋。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我刚才打了那么一个比方,刘匕自然而然的感同身受了一下,它都说它会去,所以对于老张的出卖就完全释然了。
  本来我还有点想要责备老张不仗义的,被刘匕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老张的做法没有错了,这人和人之间啊,总是互相影响的,因为刘匕的大度,又给了我一些启发,对于这样的事情,心中的那份释然变得更加的清晰了。
  我说:“既然这样,你去把老张叫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看怎么帮它把它女儿的魂抢过来,也让它解开执念,尽快的去下面报道。”那个寿衣灵神曾经帮过我,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要帮它一把,至于和陈师傅之间的矛盾,我早就抛开了,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水火不容了。
  刘匕听我这么一说,瞬间开心了起来,说道:“好呢,我这就去叫它,我知道它在哪儿。”
  “嗯,你去吧,不要再被它唆使的去找陈师傅的麻烦了啊,这种情况再发生一次,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了。”我叮嘱道。
  “知道了。”刘匕话一说完,已经消失在了客厅之中。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会发展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在沙发上面静坐了半个多小时,想了很久的对策,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既然想不出来对策那就先放在一边,冲个凉舒服一下再说,毕竟刚从局子里面出来,感觉晦气的很。
  冲凉冲到一半,隔壁的窗户突然咚咚咚的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浴室的窗外是放置空调机箱的地方,机箱是悬空的,我家住在二十几楼,谁三更半夜的能跑到那个位置敲我窗户,难道是传说中的飞贼?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一推窗户把他挤下去的时候,窗户被外面的那个人自己拉开了,刘匕出现在窗户外面嬉皮笑脸的看着我。
  “卧槽,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我咒骂着,迅速冲掉了身上的沐浴露泡泡。
  刘匕嘿嘿的看着我说道:“哥,你开门,老张来了,你门上贴了符,它进不来。”
  “我靠,你不会等我冲完凉再说啊,多等一下能死吗?”我裹上浴巾,无语的说道。
  “好好好,等你啊。”刘匕说完之后就消失在了窗口,我气愤的拉起窗户,拧上锁。冲个凉都冲的心惊胆颤的。
  其实刘匕自己可以进来,那个符挡不住它,就算门口有符,它也可以从任意一扇窗户进来。可是老张却不一样,没有刘匕那么大的能耐,楼层太高,它只能走门,门上又有符,它穿不进来。其实如果门上没有符的话,刘匕也可以自己给它开门。不过有符的话就算刘匕给它开了门,它也进不来,原因还是因为门上那道符。
  换上衣服之后我才走到门口把门内的那道符直接扯了下来,然后从里面敲了两下门。
  门敲完之后,就感觉两股阴风一左一右的从我身边带过,转身一看,刘匕和老张已经站在了客厅的沙发边,刘匕嬉皮笑脸的看着我,一副欠揍的样子。老张站在刘匕的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它连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了,能力和一个普通的灵神没有什么区别。
  “老张,你好,多谢你上次的帮忙。”我笑着说道。本想习惯性的去找它握个手,后面想想还是算了。
  老张看了看刘匕,又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刘匕呵呵的说着:“老张,别紧张,我哥都知道了,没事的,我们都不怪你。”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是的,没关系,谁没有个迫不得已,我们都理解的。”
  老张听完我说这句话,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嘴里说道:“刘师傅,请你帮帮忙,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求你了。”
  这一跪可把我紧张坏了,这老张虽然是个灵神,但是论年龄也算的上是我的长辈,我尊称它为“您”是因为职业关系,可是它这么一下跪,顿时就把我搞着急了,我赶紧闪到一边,一边示意刘匕拉起老张,一边夸张的说:“你快起来,快去来,这不是折我阳寿嘛。”
  刘匕赶紧抓起老张的肩膀就把它提了起来说道:“你干嘛,有事就说事,我哥又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
  看着刘匕把老张很轻松的就提了起来,我感觉到特别的别扭。
  点了三柱贡香放在茶几上,拉上阳台的推拉门,我往沙发上一坐说道:“不要那么拘谨,坐下来慢慢说。”
  刘匕猛地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布艺沙发没有丝毫的凹陷,这情景也让我感到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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