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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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平安夜那天,她仍然等在他宿舍楼下,那天下了雪,她等了很久,脚都冻麻了,他终于出来了,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格外英挺好看。
  她开心地跑到他面前,失去知觉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倒,就要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江昀峥伸手握紧她的胳膊拉住了她,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很快松开她。
  她高兴极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她。
  他没打算跟她说什么,独自往校门走,她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了一路,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街边的一间咖啡馆,问她要不要喝咖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点头。
  咖啡馆里人很少,他们靠窗坐下,江昀峥点了一杯抹茶拿铁,她从来不知道他喜欢喝这个口味…她也点了跟他一样的。
  然后,江昀峥像是看不到她一样看着窗外,她不介意他的沉默,能坐在一起,她已经满足了,于是她一直在说,还从口袋里掏出精致的礼物盒推给他,这是自己挑了很久的宝石袖扣,应该特别衬他。 他的手腕线条很好看,不会显得粗壮也不会看着瘦弱,很优美有力…其实他哪里都好看。
  江昀峥看了一眼那个打开的礼物盒,没有碰它,而是问她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她愣了下,马上答应…她直觉这个故事对他来说很重要,听完以后她就能变成跟他亲近的人了吗?她这样激动地想着。
  江昀峥仍看着窗外,迷人的侧脸让她挪不开视线。他慢慢开口,语气不疾不徐,声音低沉悦耳。
  “以前,我有一条拉布拉多,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很多对我来说重要的日子都有他的身影,他已经成为我的家人、我最好的朋友…直到我十六岁时,他永远地离开了我。
  有人建议我再去养一只小狗,但是我知道,这世上所有的拉布拉多,再没有一只是属于我的那个。他们都不是他。
  我再也不会养狗,因为没有哪一个能跟他相提并论,我也不会让任何一条小狗取代他的位置。
  他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
  谢谢你的礼物,但是抱歉,我没办法接受。
  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不值得,因为我不会有任何回应。”
  说完,他起身走了,她呆呆坐在座位上,丝毫不能动弹,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她回过神,起身冲出咖啡馆,门外风雪呼啸,他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那个故事好像暗示着某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那就是他不会接受其他人的原因…
  那天起,她不再天天去找他,只是暗暗关注他的动向,他身边出现的所有女生…她试图找到那个人存在的蛛丝马迹,她想过很多那个人的样貌声音…可是过去半年多他仍然孑然一身,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可疑的女生…
  她又开始试探着接近他,她想自己不介意成为那个人的替身,哪怕需要做出改变,只要他允许自己再近一点,她什么都愿意做…
  执念太久太深,她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她竭尽全力扑火,哪怕被他的冷漠灼伤也在所不惜…只要有一刻相拥就好,她真的所求不多。
  可是所有的憧憬和思念全部在今天崩塌,他找回了那个对他来说无可替代的人,他再也不会看自己一眼,她的坚持在今天都变成一个笑话,她在他和那个人面前哭得很难看,说了很没素质很不要脸的话…她在原地被沼泽吞噬,越陷越深,她已经失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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