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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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蔺徵亲自出的卷子的时候,陈垚心里默默感叹了下,他好像什么都会。
  薄薄的一张纸,上面涵盖了关于这叁天复习知识从简到易的所有题目类型。
  蔺徵花了点时间把近几年高考真题做了一遍,他之前并不是没有做过,而是没有这样带着分析和统计出题类型以及分值的目的做过。
  对于太擅长的东西,单刀直入的破解已经不需要什么思考过程。
  但是陈垚需要这个锻炼的过程,需要形成某种肌肉记忆。
  考试时长两个小时,陈垚沉下心做题,居然第一次觉得数学考试并不算太痛苦。毕竟,她有了某种蔺徵带给她的底气。
  判卷子也很快,蔺徵不用看答案,手下笔尖挪动不停,不到两分钟就把分数总了出来。
  陈垚坐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不敢去看:“分出来了?”
  蔺徵手指转了下笔,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过来:“嗯。”
  不会……很差吧,他怎么这个表情。
  “哥哥……对不起,我……我会再好好补上的……你,你别生气……”她看他沉默着不讲话,一下子慌了起来,下意识就要道歉。
  无措的站起来表态,陈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自己怎么这么笨,全校第一亲自辅导都学不会,真是没救了……一定特别让他失望吧。
  蔺徵不由得愣住:“你,哭什么?”
  “呜呜……哥哥对不起……呜呜呜呜……你不要不管我……”
  这下轮到蔺徵手足无措,连忙抽了纸巾站起身递给她:“考了117,考得很好了……”
  他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直接把她给弄哭了。
  哭哪是说停就能停的,陈垚还是呜呜的用手背捂着嘴掉眼泪。
  她眼睛大,泪珠也是大颗大颗的,看起来是委屈害怕极了。
  她站着自顾自哭,也不去接纸巾,蔺徵只能俯身帮她擦眼泪:“哥哥不是故意逗你的,不哭了好吗?”
  他拿着纸巾一点点按在陈垚湿漉漉的眼下:“听话,不哭了……”
  心里又是羞恼又是难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蔺徵面前眼泪总是说来就来。她这么想着,干脆双手捂住脸抽泣,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手背上也都是泪,蔺徵伸手去拉她的手指:“陈垚?”
  她一把抓住他捏着自己的手指,一手握他的手腕,将满是泪水的脸埋在他掌心。蔺徵的手对她来说很大,可以盖住整张脸。
  看着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在他手中的陈垚,蔺徵的思绪有片刻的游离。
  等她哭够了,仍旧小声抽噎着不肯放手。
  微凉的鼻息扑在手心,又酥又痒。
  手不由自主的动了下,陈垚慢吞吞放开他,低着头转身去了洗手间。
  整个手心都是她的眼泪……
  仿佛还可以感受到她哭泣时湿润的眼睛,柔嫩的脸颊,轻轻抽动的鼻尖,还有微微张开的,湿软的嘴唇。
  这么想着,缓缓抬起被打湿的手掌。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蔺徵微微低头,闭上眼睛,嘴唇贴在掌心。
  一个亲吻的动作。
  口中尝到咸涩。
  喉结动了下。
  他睁开漆黑幽深的眼。
  ——————
  你不投我不投,
  b牌打字机哪有油?!
  你不收我不收,
  垚妹蔺哥何时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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