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成了嫌疑人 第57节
几个常年和要犯打交道的大老爷们儿一旦认真起来，连带着屋子里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几分。
而正站在床边的杨献仪的表姐，虽不大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表情却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只见她一会儿看看床上的表妹，一会儿又打量打量几步开外的警察，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再和杨女士女确认一遍相关细节，你说你是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回到的公司？”祁子昂神色如常的问道。
一边站着的陆黎则是发现了男人语气的细微变化，不由得在心底开始替对方默起了哀。
“没错，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是打算回去整理新闻素材的。”见警方没有继续纠结她刚刚指认周曼婷的话，杨献仪暗自松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她依旧是受害人，当时情况那样紧急，她就算看错了又如何？
想到这，她便再次理直气壮了起来：“总之，袭击我的人和周曼婷真的很像，还是在我们公司里，我能不多想吗？”
“很像？也就是证明，杨女士在案发当时并未能够看清那个人的脸？”祁子昂像是对对方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感到了些许的不满。
杨献仪心虚的咬了咬下唇，旋即略微扬起了下巴：“当时光线很暗。”
“很暗？也就是说公司里没有开灯。”
“对。”女人一口咬定。
话音落下，病房内顿时陷入了另一段长长的沉默之中，大约过了十几秒，祁子昂才再次出了声：“杨女士，有一点我很奇怪，您既然是要回去公司整理新闻素材的，又为什么不开灯呢？”
“除非，你知道些什么。”
双手猛地握成了拳，杨献仪呼吸一滞，因为过于紧张，脸颊两侧的肌肉都开始了剧烈的抽动。
“我记错了，是开了灯的。”她沙哑的改了口供。
“既然开了灯，又怎么能看不清行凶之人的面容？而且报警的许小姐也说了，在她四点到达公司的时候，公司内并未开灯。”随着事情的逐渐明朗，祁子昂的姿态也重新变的闲适起来。
“许数她撒谎了！”杨献仪声音尖利的反驳着。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许数身上还披着蒋天瑜的外套，站在门口就开始嚷嚷：“杨献仪！你太过分了吧！明明自己脑子不清楚，怎么还攀咬起我来了？！”
“我好心报警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早知道还不如让你死了干净！……”
噼里啪啦的一通输出，小姑娘甚至还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好在一直在门边的蒋天瑜眼疾手快，搂着对方的腰把人给拖回了走廊里。
“警察叔叔，我发誓，我要是撒谎了转身出门就被车撞死！相反，要是那个人撒谎了，就天打五雷轰！”许数年纪轻，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个性，干脆又在走廊里插着腰的大喊了起来。
她这样，差点把躺在那里的杨献仪气的两眼一翻晕过去。
蒋天瑜不好意思的上前帮忙重新把门恢复了原样，就连原本的缝隙都分毫不差。
祁子昂见状眼角微抽，俊脸上的神情难得的复杂了几分。
并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干脆将一切都挑明了：“杨女士，你知不知道做假证，污蔑她人，私藏证据又妨碍警方执法，这些随便拿出来一条就已经触犯法律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明明我是被伤害的那一个啊？！”杨献仪此时瘪了瘪嘴，眼泪便从眼眶里滚滚而落，看起来十分的委屈。
“我们在你被害的案发现场，并未能够发现第二人的任何痕迹。”祁子昂皱着眉，打算让对方彻底放弃挣扎：“不仅如此，技术人员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比如你倒下的位置似乎并不是你受伤之时所站的位置，这点我们能从地毯上的血迹看出来。”
“再比如，医生又提到过你腹部的伤口从性状上来看，行凶之人似乎很迟疑，以致于对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
“怎么，自己下手一定是鼓足了勇气吧？结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疼？”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杨献仪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伤处传来的撕痛感而重重的倒了回去：“警察造谣就不用负责任吗？信不信回头我写一篇报道曝光你们！”
面对女人的威胁，祁子昂的眼睛眨都没眨，他显然是不愿意再多费口舌，于是扭过头直接冲着陆黎使了一个眼色：“案发现场及周边都没有发现凶器，鉴于当时现场应该没有第二人……”
陆黎会意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次性的手套，戴上去后径直的朝着床头柜的方向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表姐，别让他们碰我的私人物品！”杨献仪叫嚷道，声音尖锐刺耳。
被她称为表姐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完全傻了眼，压根不敢出手阻拦陆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拿过了床头柜上的皮包，拉开拉链后把手伸了进去。
几秒钟之后，他从其中捏出了一个被毛巾包裹住的物件，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把刀尖带血的匕首。
“联系区局刑侦大队，早点把案子移交过去。”祁子昂不容辩驳的话，代表着这出闹剧就此正式结束了。
他没有理会病床上哭嚎着喊冤的杨献仪，转身拉开了病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几名快搜天下的员工正聚在一处，见他出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后，均自觉的退到了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什么。
祁子昂并不在意，在路过蒋天瑜身侧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
“周记者，你可以选择起诉对方的。”他颇为认真的建议道，抛开之前的那篇不实报道不说，杨献仪今日的行为足以让她自己接下来都官司缠身。
“多谢祁警官提醒，我本来也没想就这么放过她。”蒋天瑜皮笑肉不笑。
意料之中的回答，连不肯吃亏这一点都那么的像。
祁子昂眸光闪烁，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忽然响起来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他利落的接通了电话：“徐哥？你那边有进展？”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祁子昂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过头就撞进了蒋天瑜那万分好奇的目光中。
“案发当晚和马耿忠吵架的人，找到了。”
第69章
蒋天瑜最终并没有跟着祁子昂等人前去闪电跑腿的驿站，而是选择回到公司，和公司内的领导商量了一番后，带着人和设备去了江城市公安局。
快搜天下不是官方媒体，自然没有那个排面能跟着去警方的外勤现场。不过好在出警都有执法记录仪，事后若是警方同意，大可以要过来剪进专访里，这样反而显得真实。
因为事先和在外面的祁子昂简单的联系过，所以当她带人到了市公安局的时候，并未受到什么阻拦。
相反，警方还派来了一位宣传口的女民警，带着他们在市局内外逛了逛。
说来也巧，此时的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正好赶上了公安局的食堂开饭。
蒋天瑜干脆就地取材，准备拍摄一集公安局的日常，用镜头的方式去告知网友们普通民警的一天具体都是怎么过的。
在女民警的一番请示之后，她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还顺理成章的蹭了一顿饭。
几乎小半天的时间，蒋天瑜几人都是在办公大楼的外面来回的进行拍摄或者寻找可用的素材。
直到在太阳快要落山，公安局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时，他们这才合力将设备收回了开来的面包车上，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忙碌。
眼瞧着同事们都上了车，蒋天瑜在车下用力的替众人拉上了面包车的车门，谎称自己待会儿还有事，暂时就先不返回公司了。
和他们一一告了别，她站在市公安局的大院外，目送着那辆面包车消失在了宽阔的马路上。
收回视线，她遗憾的撇了撇嘴，本来预想的挺好，属实是没料到这重案组不就是出去找一个跑腿小哥吗，竟然硬生生的拖到了天黑都没回来。
北方冬天的太阳消失的特别早。
眼下时间还没到六点，天色就已经很暗了，但路边的路灯却还没有亮起来的意思。
蒋天瑜百无聊赖的在路边来回的踱着步，瘦削的身形在夜色的笼罩下，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显眼。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公安局的院门外。
站在路边的蒋天瑜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歪着头看着一道黑影从里面走了下来。
黑影在下车之后踟躇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恰好那辆出租车原地调头，昏黄的车灯照在了那人的身上，成功的让她看清了对方的脸。
嘶……
就在她有些出了神的功夫，来人已经迈开了步子，很快就走进了办公大楼里没了影儿。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蒋天瑜远远就看到了警车上闪烁着的红lan灯光。
果真在十几秒之后，就有一辆警用轿车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速度丝毫不减的冲进了大院，一个潇洒的甩尾便成功的停在了车位里。
接着祁子昂从主驾驶上下了来。
身后跟着的是蹦蹦跶跶的陆黎，不过他捂着肚子，表情看起来既焦急又痛苦，和男人说了两句什么，就迅速的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祁子昂将车钥匙塞回了裤兜里，正欲踏上面前的台阶。
“祁警官。”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他狐疑的回过了头，就看见那个女记者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冲着他招了招手，歪头一笑还露出了八颗贝齿。
“这么辛苦呀？”假装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蒋天瑜厚着脸皮凑了上去：“我今天拍摄的素材都够出三期访问了，怎么你们出去一天了还没找到人？”
“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那边有徐警官在，后续他会把人带回局里，我和陆警官就先回来了。”祁子昂并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反而解释了一番。
“哦……你和陆警官是回来审问田罡的？”蒋天瑜状似无意的问道，随后指了指院门外的方向：“刚刚正巧在外面看见了。”
无语的抬起手挠了挠额角，祁子昂没有回应，只是走上了台阶，瞧着是要进去。
壮着胆子，她快步的跟了上，出乎意料的是竟真的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就这样，在男人的默认下，两个人一路乘坐电梯行至了熟悉的审讯室所在的楼层。
在路过其中一间审讯室的时候，蒋天瑜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了这会儿正端坐在里面的田罡。
“这就是平时我们重案组进行主要工作的办案区。”祁子昂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淡淡的介绍道：“早些时候宣传口的同事联系过我，说你们今天只拍了一些外围的办公区域。”
“因为这些办案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出入的，所以如果你们想要进行拍摄，是要经过相关严格审批、走手续的。”
“不过今天你可以先大致的看一看，熟悉一下环境，等到之后有机会进行正式拍摄的话，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其实二人对于今晚她的最终目的是心照不宣的，只是十分有默契的，没有人选择率先掀开这层遮羞布。
虽然眼下蒋天瑜有点摸不准祁子昂的意思，也不确定男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察觉了什么，但对方不挑明了说，她便也装傻充愣，权当不知道。
最终，祁子昂把她带到了休息室前：“周记者，你也看到了我们接下来还有的忙，如果一会儿你参观结束，可以自行从电梯处离开。”
“不许拍照更不能录音录像。”
蒋天瑜猛地点了两下头，然后站在原地目送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走进了田罡所在的审讯室。
没过两分钟，之前消失的陆黎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冒了出来，也一头扎了进去。
百无聊赖的转身进了休息室，她在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后，就坐在了靠着门口的桌子边发起了呆，全然提不起‘参观’的兴趣。
要真记较起真来，除了在市局大楼里工作的，对于这一层，应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所以真的会是田罡吗？
收回逐渐偏离了轨道的思绪，蒋天瑜不确定的皱了皱眉。
而正站在床边的杨献仪的表姐，虽不大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表情却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只见她一会儿看看床上的表妹，一会儿又打量打量几步开外的警察，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再和杨女士女确认一遍相关细节，你说你是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回到的公司？”祁子昂神色如常的问道。
一边站着的陆黎则是发现了男人语气的细微变化，不由得在心底开始替对方默起了哀。
“没错，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是打算回去整理新闻素材的。”见警方没有继续纠结她刚刚指认周曼婷的话，杨献仪暗自松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她依旧是受害人，当时情况那样紧急，她就算看错了又如何？
想到这，她便再次理直气壮了起来：“总之，袭击我的人和周曼婷真的很像，还是在我们公司里，我能不多想吗？”
“很像？也就是证明，杨女士在案发当时并未能够看清那个人的脸？”祁子昂像是对对方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感到了些许的不满。
杨献仪心虚的咬了咬下唇，旋即略微扬起了下巴：“当时光线很暗。”
“很暗？也就是说公司里没有开灯。”
“对。”女人一口咬定。
话音落下，病房内顿时陷入了另一段长长的沉默之中，大约过了十几秒，祁子昂才再次出了声：“杨女士，有一点我很奇怪，您既然是要回去公司整理新闻素材的，又为什么不开灯呢？”
“除非，你知道些什么。”
双手猛地握成了拳，杨献仪呼吸一滞，因为过于紧张，脸颊两侧的肌肉都开始了剧烈的抽动。
“我记错了，是开了灯的。”她沙哑的改了口供。
“既然开了灯，又怎么能看不清行凶之人的面容？而且报警的许小姐也说了，在她四点到达公司的时候，公司内并未开灯。”随着事情的逐渐明朗，祁子昂的姿态也重新变的闲适起来。
“许数她撒谎了！”杨献仪声音尖利的反驳着。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许数身上还披着蒋天瑜的外套，站在门口就开始嚷嚷：“杨献仪！你太过分了吧！明明自己脑子不清楚，怎么还攀咬起我来了？！”
“我好心报警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早知道还不如让你死了干净！……”
噼里啪啦的一通输出，小姑娘甚至还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好在一直在门边的蒋天瑜眼疾手快，搂着对方的腰把人给拖回了走廊里。
“警察叔叔，我发誓，我要是撒谎了转身出门就被车撞死！相反，要是那个人撒谎了，就天打五雷轰！”许数年纪轻，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个性，干脆又在走廊里插着腰的大喊了起来。
她这样，差点把躺在那里的杨献仪气的两眼一翻晕过去。
蒋天瑜不好意思的上前帮忙重新把门恢复了原样，就连原本的缝隙都分毫不差。
祁子昂见状眼角微抽，俊脸上的神情难得的复杂了几分。
并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干脆将一切都挑明了：“杨女士，你知不知道做假证，污蔑她人，私藏证据又妨碍警方执法，这些随便拿出来一条就已经触犯法律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明明我是被伤害的那一个啊？！”杨献仪此时瘪了瘪嘴，眼泪便从眼眶里滚滚而落，看起来十分的委屈。
“我们在你被害的案发现场，并未能够发现第二人的任何痕迹。”祁子昂皱着眉，打算让对方彻底放弃挣扎：“不仅如此，技术人员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比如你倒下的位置似乎并不是你受伤之时所站的位置，这点我们能从地毯上的血迹看出来。”
“再比如，医生又提到过你腹部的伤口从性状上来看，行凶之人似乎很迟疑，以致于对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
“怎么，自己下手一定是鼓足了勇气吧？结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疼？”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杨献仪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伤处传来的撕痛感而重重的倒了回去：“警察造谣就不用负责任吗？信不信回头我写一篇报道曝光你们！”
面对女人的威胁，祁子昂的眼睛眨都没眨，他显然是不愿意再多费口舌，于是扭过头直接冲着陆黎使了一个眼色：“案发现场及周边都没有发现凶器，鉴于当时现场应该没有第二人……”
陆黎会意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次性的手套，戴上去后径直的朝着床头柜的方向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表姐，别让他们碰我的私人物品！”杨献仪叫嚷道，声音尖锐刺耳。
被她称为表姐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完全傻了眼，压根不敢出手阻拦陆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拿过了床头柜上的皮包，拉开拉链后把手伸了进去。
几秒钟之后，他从其中捏出了一个被毛巾包裹住的物件，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把刀尖带血的匕首。
“联系区局刑侦大队，早点把案子移交过去。”祁子昂不容辩驳的话，代表着这出闹剧就此正式结束了。
他没有理会病床上哭嚎着喊冤的杨献仪，转身拉开了病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几名快搜天下的员工正聚在一处，见他出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后，均自觉的退到了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什么。
祁子昂并不在意，在路过蒋天瑜身侧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
“周记者，你可以选择起诉对方的。”他颇为认真的建议道，抛开之前的那篇不实报道不说，杨献仪今日的行为足以让她自己接下来都官司缠身。
“多谢祁警官提醒，我本来也没想就这么放过她。”蒋天瑜皮笑肉不笑。
意料之中的回答，连不肯吃亏这一点都那么的像。
祁子昂眸光闪烁，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忽然响起来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他利落的接通了电话：“徐哥？你那边有进展？”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祁子昂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过头就撞进了蒋天瑜那万分好奇的目光中。
“案发当晚和马耿忠吵架的人，找到了。”
第69章
蒋天瑜最终并没有跟着祁子昂等人前去闪电跑腿的驿站，而是选择回到公司，和公司内的领导商量了一番后，带着人和设备去了江城市公安局。
快搜天下不是官方媒体，自然没有那个排面能跟着去警方的外勤现场。不过好在出警都有执法记录仪，事后若是警方同意，大可以要过来剪进专访里，这样反而显得真实。
因为事先和在外面的祁子昂简单的联系过，所以当她带人到了市公安局的时候，并未受到什么阻拦。
相反，警方还派来了一位宣传口的女民警，带着他们在市局内外逛了逛。
说来也巧，此时的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正好赶上了公安局的食堂开饭。
蒋天瑜干脆就地取材，准备拍摄一集公安局的日常，用镜头的方式去告知网友们普通民警的一天具体都是怎么过的。
在女民警的一番请示之后，她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还顺理成章的蹭了一顿饭。
几乎小半天的时间，蒋天瑜几人都是在办公大楼的外面来回的进行拍摄或者寻找可用的素材。
直到在太阳快要落山，公安局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时，他们这才合力将设备收回了开来的面包车上，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忙碌。
眼瞧着同事们都上了车，蒋天瑜在车下用力的替众人拉上了面包车的车门，谎称自己待会儿还有事，暂时就先不返回公司了。
和他们一一告了别，她站在市公安局的大院外，目送着那辆面包车消失在了宽阔的马路上。
收回视线，她遗憾的撇了撇嘴，本来预想的挺好，属实是没料到这重案组不就是出去找一个跑腿小哥吗，竟然硬生生的拖到了天黑都没回来。
北方冬天的太阳消失的特别早。
眼下时间还没到六点，天色就已经很暗了，但路边的路灯却还没有亮起来的意思。
蒋天瑜百无聊赖的在路边来回的踱着步，瘦削的身形在夜色的笼罩下，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显眼。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公安局的院门外。
站在路边的蒋天瑜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歪着头看着一道黑影从里面走了下来。
黑影在下车之后踟躇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恰好那辆出租车原地调头，昏黄的车灯照在了那人的身上，成功的让她看清了对方的脸。
嘶……
就在她有些出了神的功夫，来人已经迈开了步子，很快就走进了办公大楼里没了影儿。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蒋天瑜远远就看到了警车上闪烁着的红lan灯光。
果真在十几秒之后，就有一辆警用轿车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速度丝毫不减的冲进了大院，一个潇洒的甩尾便成功的停在了车位里。
接着祁子昂从主驾驶上下了来。
身后跟着的是蹦蹦跶跶的陆黎，不过他捂着肚子，表情看起来既焦急又痛苦，和男人说了两句什么，就迅速的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祁子昂将车钥匙塞回了裤兜里，正欲踏上面前的台阶。
“祁警官。”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他狐疑的回过了头，就看见那个女记者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冲着他招了招手，歪头一笑还露出了八颗贝齿。
“这么辛苦呀？”假装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蒋天瑜厚着脸皮凑了上去：“我今天拍摄的素材都够出三期访问了，怎么你们出去一天了还没找到人？”
“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那边有徐警官在，后续他会把人带回局里，我和陆警官就先回来了。”祁子昂并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反而解释了一番。
“哦……你和陆警官是回来审问田罡的？”蒋天瑜状似无意的问道，随后指了指院门外的方向：“刚刚正巧在外面看见了。”
无语的抬起手挠了挠额角，祁子昂没有回应，只是走上了台阶，瞧着是要进去。
壮着胆子，她快步的跟了上，出乎意料的是竟真的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就这样，在男人的默认下，两个人一路乘坐电梯行至了熟悉的审讯室所在的楼层。
在路过其中一间审讯室的时候，蒋天瑜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了这会儿正端坐在里面的田罡。
“这就是平时我们重案组进行主要工作的办案区。”祁子昂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淡淡的介绍道：“早些时候宣传口的同事联系过我，说你们今天只拍了一些外围的办公区域。”
“因为这些办案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出入的，所以如果你们想要进行拍摄，是要经过相关严格审批、走手续的。”
“不过今天你可以先大致的看一看，熟悉一下环境，等到之后有机会进行正式拍摄的话，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其实二人对于今晚她的最终目的是心照不宣的，只是十分有默契的，没有人选择率先掀开这层遮羞布。
虽然眼下蒋天瑜有点摸不准祁子昂的意思，也不确定男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察觉了什么，但对方不挑明了说，她便也装傻充愣，权当不知道。
最终，祁子昂把她带到了休息室前：“周记者，你也看到了我们接下来还有的忙，如果一会儿你参观结束，可以自行从电梯处离开。”
“不许拍照更不能录音录像。”
蒋天瑜猛地点了两下头，然后站在原地目送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走进了田罡所在的审讯室。
没过两分钟，之前消失的陆黎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冒了出来，也一头扎了进去。
百无聊赖的转身进了休息室，她在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后，就坐在了靠着门口的桌子边发起了呆，全然提不起‘参观’的兴趣。
要真记较起真来，除了在市局大楼里工作的，对于这一层，应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所以真的会是田罡吗？
收回逐渐偏离了轨道的思绪，蒋天瑜不确定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