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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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馨婷端起酒杯,艳红色液体入喉,酒香弥漫,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男人一双清和黑眸始终牢牢锁定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淡淡的宠溺萦绕着温馨,却不会给人压力,就是这个男人默默守候了七年,从不奢求一个承诺,深情得可怕,也潇洒得可恨。
  刘馨婷再度举杯,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拦下,男人的手修长白净,宛如芝兰玉树。
  女人抬眸,眼中被酒意晕染的媚色惊鸿一现,男人眸色微深。
  “tina,你喝多了。”
  刘馨婷竖起食指晃了晃,“才一杯,不多。”
  “我怕你醉了。”男人轻声一叹,眼里流露出无奈。
  “炫,我在m国被你管了七年,如今回到华夏还要被你管,真是……太不可爱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管你一辈子。”男人笑意温润,眼里却染上一抹郑重的执拗,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在那样诚挚目光下,她突然之间就丧失了所有勇气,目光稍移,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心,却砰砰乱跳,第一次,刘馨婷开始正视自己的心意。
  墨炫却突然起身,来到她身边,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他微微皱眉,随即蹲身与她平视。
  刘馨婷心里一声咯噔,她曾经看过一本女性杂志,其中有一篇专栏,就曾说到一个男人能够用平等的姿态凝望一个女人,就足以证明他心之所爱,情之所寄。
  “tina,这七年来,我从不曾逼你,因为我知道,你放不下曾经,所以,我一直在等,如今,你放下了吗?我……等到了吗?”
  男人眼里写满诚挚的温柔,那是每个女人都渴望的情感——专注的爱恋,此生的唯一!
  刘馨婷在他眼里看到了未来,或许,他会是个好丈夫……
  “炫,我……”可是,临门一脚,她却犹豫了,一个丧失了生育能力的女人还有资格获得幸福吗?
  她唯有苦笑。
  男人眉眼一深,竟有种强势的凌厉泄露,“tina,你在逃避。”逃避这个问题,逃避他!
  “对不起,炫……我、我……”眼中闪过一抹狼狈的慌乱,被男人尽收眼底。
  他扳正她的头,四目相对,一种灵魂的颤栗和震撼划过两人心口,“刘馨婷,你听好了,我墨炫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
  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
  只要你!
  鼻头一酸,她再也忍不住扑进男人怀里,“我跟过其他男人,我流掉了一个孩子,我死过一次,我再也不能做妈妈了……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墨炫,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无法直视,你又如何能够接受?!
  “我说过,只要你。”只要是你,好的坏的,善的恶的,照单全收,只因为你是我追逐七年的梦……
  刘馨婷从他怀里退出,发狠一般盯着他,“我不堪,我肮脏,我……配不上你。”
  墨炫却轻声一笑,目光灼热,“刘馨婷,你以为,我又有多干净?”
  “你……”她一时怔忡。
  “我爱你,婷。”
  两唇相接,似有一道电流自两人身上飞窜而过,男人全身一震,发了狠般将女人死死困于怀中,似要揉进骨血,融入灵魂。
  这个女人,他守护七年,从远远观望,到不由自主靠近,最终沉沦,他付出了耐心与真心,终究没有白费,不是吗?
  至少,这一刻,她在自己怀里,肆无忌惮地哭泣。
  从小,他就不会过多奢求什么,一切顺其自然,不会过分钟爱,也不会平添厌恶,他的生活不温不火、不咸不淡,而这个女人七年前就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奢求!
  回到下榻酒店,两人一进电梯,就开始交颈相吻,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怎么折腾也不够。
  刘馨婷知道,那些伤痕累累、刻骨铭心的曾经已经随着那个人的死逐渐消亡,爱情早就消磨殆尽,只剩下心头一口怨气,如今,这口怨气也散了,她又开始不要命地憧憬着爱情。
  很多时候,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她想。
  以前,在m国的时候,她和墨炫是合作伙伴,也是最契合的床伴,她不爱他,却可以在一次次纠缠中获得短暂的快乐。
  当激情过去,剩下的却是无尽空虚。
  她用纸醉金迷麻痹自己,以毒攻毒压制心口的情殇,她以为,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不过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匆匆而行,或许下一秒,就是咫尺天涯,相顾无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这个男人的不同?
  或许是他每个晚上临睡前的一通电话,或许是笑意之下隐藏的宠溺,抑或是亲戚造访那几天,他亲手熬制的红糖水……
  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床伴的范畴,更像一个二十四孝的体贴男友,她开始变得不安,再也无法想以往那样“心安理得”,所以,她逃了,逃回华夏,这个让她心死的地方。
  或许,潜意识里,她知道,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为了唐禹谟吗?不,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抱着释怀的心态归来,寻找那颗遗落的真心,然后捡起来,擦干净,试着捧到另一个男人面前。
  她是夜十二,那个亲手弑父,也可以甜笑以对的女孩儿,也许,她骨子里的血是冷的,所以注定无法长情。
  丢掉了唐禹谟,她又遇见了墨炫,贞洁烈妇是什么?她刘馨婷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己,就像一一,爱了就是爱了,只要男人愿意,她就不会忸怩!
  夜组的人,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包括对待感情,爱的时候心甘情愿,分的时候无怨无尤。
  她将自己困了七年,是这个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男人伸手把她拉出囹圄。
  “炫,”黑暗中,她能够清晰感受到男人的动作一顿,“你能爱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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