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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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小姐迫不及待,兴高采烈。谁知到了铺子,当头一棒,没了!
  童夫人暗暗松了口气。
  童小姐不依,追着林掌柜吵吵,说好的给我留着,你们没诚信,欺负人!你们怎么办事的?到底是谁?本小姐出双倍价格,你们去给本小姐弄回来!
  林掌柜赔笑。
  童夫人将女儿拉走,二人上了马车,童小姐回家就哭了,扬言不吃不喝要饿死自己。
  童谣是家中幺女,上头三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了。家里宠得很,比之曹六那种被曹家当成个吉祥物的宠法,这是真正的发自血脉亲情的宠。
  今年的冬狩按照往年的规矩还是端静王主持。为了让气氛更热烈,端静王妃盛邀童谣献歌献舞。
  童谣为此现编了一曲歌舞《白狐》。
  为了应和冬狩的主旨,这套舞曲讲的是一名将军猎到了一只白狐,见白狐美丽,不忍杀害放生。后来白狐为了报答将军的恩情,化身美貌女子陪伴一生的浪漫爱情故事。
  舞曲都是她编的,词是她托人找何不忆填的。舞曲的表达上,她找了一名高大的女子扮作将军,而她就是那只修炼成精的白狐。至于谁来唱这首歌,她找了很多名伶,都有些差强人意,总觉得这些人唱功技巧是有了,就是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深情。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两名男子吟唱。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剩服装了。原本她早就相中了清风商号的白狐裘,偏她爹抠门不愿意掏钱,一拖再拖,好啦!叫人买了去,没了!
  童谣又哭又闹,童夫人实在心疼,后来又找了许多铺子,一一看去,不是灰鼠毛一样的有杂色,就是绒毛稀薄,没有之前看到的顺滑丰厚。
  掌柜的都说自去年大旱到今年,人都饿得皮包骨了,别说动物了,今年收上来的皮子都不好。想要那种无一根杂毛的更是绝无仅有。
  童谣越想越气。清风商号自名声打出去后,诚信经营,先到先得,并不会囤货居奇,价格都很合适。童小姐看上那件狐裘,就让掌柜的收起来不对外卖了。
  当初说好了半个月后来提货,童小姐整整推迟了十天,中间也没派人给个说法,按理商号卖了出去,也合情合理。
  所以童小姐怪不到商号,只能天天磨她爹娘。
  童夫人见不得女儿伤心难过,又想着姑娘家能有几年松快日子,等将来找了婆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在了,公众场合唱歌跳舞更是想都不要想。
  做母亲的既想着女儿能开心一天是一天,又希望她在冬狩上大放异彩,找个好婆家,怀着这样双重复杂的心情,她一狠心,找上了顾家。
  侯夫人有一身白狐裘披风,是前几年侯爷派人送来的,上头缀满珠宝,华贵美丽。
  当初顾夫人穿出来过一次,一众夫人们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抠出来了。大概是太过招摇了,后来就再没见她穿过。
  童夫人既然是去借衣裳,冬狩的时候还要穿出来,就大大方方的过去了。
  曹顾俩家虽私底下壁垒分明,明面上也不能不来往,场面上的应酬也都是有的。
  顾家人最近因为顾诚的事,一家子都喜气洋洋的,侯夫人忍不住给顾侯去了一封信报喜。
  童夫人造访,侯夫人听说她要借那身白狐裘,心里是不愿意的,然而她最近总有些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看亲家母,见面先带了三分好。童夫人说了难处,又再三保证一定会完璧归赵。侯夫人勉为其难,还是答应了。
  不是侯夫人小气,而是这身狐裘从皮子到鞣制,甚至上面的每一颗宝石都是顾侯亲自挑选的,说句价值连城都不为过。最重要是里头包含的情谊,足够侯夫人带到坟墓里。
  当初老太太要筹钱买粮,将自己家底都掏空了,侯夫人将这狐裘拿出来,老太太都没让。
  童夫人小心翼翼收好,千恩万谢,心里不住的想:要是谣谣有这福气嫁入顾府就好了。
  几人又坐着聊了一会,童夫人听说冬狩那天顾世子也去,顿时惊喜万分。
  顾世子自十二岁那年来了临安,连着参加过好几年冬狩,起先他并不知冬狩有相亲的意思,只一味当成狩猎的日子,同人场上竞技争勇斗狠,将众多王孙公子都比了下去。年年夺得头魁。少年人笑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年人是没本事的草鸡。青年人笑他毛都没长齐就学公孔雀开屏。
  顾世子一直到十六岁那年,才弄懂什么意思!
  自此后,视冬狩为他毕生奇耻大辱,等他真的毛长齐了,反而死活不参加了。
  这些年来,顾世子虽为临安单身贵公子榜首,却年年缺席冬狩。
  童夫人得知消息,直接将这视为顾世子要选妻娶妻的信号,转身回去,就宣扬了出去。这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顾公子要娶亲成家了。
  **
  却说,叶善自那日在顾府吃了一缸醋后,连着两日没去顾府。
  别问为什么不去,问就是张氏出的馊主意,意思是要冷冷他,这一招取自攻心为上。
  偏顾家那边毫无动静,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这中间也是有误会的,第一天老太太就问了,应嬷嬷寻思着是不是自己那番话起了作用,就将这事说了。
  老太太自责道:“是我只顾着自己开心,倒将她还有夫家这事给忽略了。她婆婆让我教她规矩,她那般聪明伶俐的人儿哪有什么好教的。我不说让她不要来,估计她也不好意思突然不来了。她年轻女子该结交同岁的女子,有她们自己的小圈子,说些她们这个年纪喜欢的私房话,天天陪着我这个无趣的老太婆算什么。”
  应嬷嬷听老太太这语气不对啊,怎么有些吃味的意思呢?
  好在家里还有少爷的事要忙活,老太太这有些情绪的话也就说给了她一个人听。
  到了第二日,饭桌上,侯夫人说:“刘家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善善忽然不来了?”
  顾诚默不作声竖起了耳朵,他已经跟刘宗孝打听过了。
  刘宗孝现在单方面将他当作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崇拜,问什么答什么,还胆大包天的加上了自己主观推测:“不知道,她就那样,莫名其妙开心,莫名其妙生气。那天回家还砸了家里大门。我估计是上你家装温柔贤惠给憋的,憋久了当然要发泄一下。我偷偷跟你讲啊,你别被她表面的温柔给骗了,这女人狠起来……可狠了。”他原想说“会杀人”,又忍住了。
  顾诚的手在桌子底下攥了几次又松开,最后冷了脸:“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当夜顾诚翻来覆去的就没睡好,心里头什么想法都有,乱糟糟的。
  偏第二天又被工部尚书给拦住了,非拉着他去他们衙门搞土木研究。大概是怕他无聊,还让刘宗孝全程陪着,端茶送水,小意伺候。
  为了准时准点下值,顾诚又拿出了老黄牛的拼命精神,任劳任怨。回了家,见了祖母,屋里空荡荡的没有旁人,失落。
  言归正传,侯夫人无端猜测了下,顾诚竖了耳朵听。
  刘宗孝那倭瓜的话听一次想打他一次,顾诚希望祖母能派人过去问一问。
  画屏站边上布菜,闻言插话道:“不是说善善怀有身孕了吗?”
  一句话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顾诚手里的筷子直接掉了,好在大家都太过惊讶,没人注意到。
  画屏捂住了嘴,眼珠子瞪得贼大。感觉自己又嘴快说错了话。
  侯夫人反应了下,喜道:“你怎么知道的?善善跟你说的?这孩子怎么瞒我们这么久啊。”添丁进口人间喜事,侯夫人喜欢善善自然希望她过的好。
  画屏将头往应嬷嬷那一扭:“应嬷嬷说的呀。”
  应嬷嬷无端被点名,人都抽了抽:“我?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这事我不知道。”
  画屏已经开始心虚了,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支支吾吾道:“就昨天应嬷嬷和老太太闲聊,我听了一耳朵,不是吗?”
  众人表情各异。
  银烛已经去打她妹妹了,见天的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往玩外说,不知道还瞎说。
  其实,画屏也就在顾家人面前这样,在外头嘴严的很。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说:“那是应嬷嬷担心善善只顾着这头,怕她冷落了刘大人,又想着他们夫妇已成亲四载,连个孩子都没。劝诫她不要每日都来这边,多顾着家里头,早日要个孩子,也送来我们玩玩啊。”
  侯夫人跟着笑:“啊,我喜欢小孩子呀,要是像善善该多好啊,一定非常可爱,招人心疼。”
  顾诚这一晚的心理活动可谓一波三折,他第一次生出了将画屏连同顾魏一起叉回青宣的想法。而后,他又在他娘和他祖母描绘的善善和小宝贝的美好画面中,多干了两碗饭。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的梦就绮丽的不可描述了,次日醒来,人就尴尬了。
  今日休沐,顾诚不用当值。但他在青宣就养成了习惯,一年四季,天不亮都会早起练功。跟往日一样,银烛领着丫头们进屋扫洒,一推门,顾诚惊了一跳,喝问:“谁?出去!”
  丫头们都吓到了,纷纷后退。站在院子里彼此对视,回不过来神。
  少爷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这样过啊!
  银烛默默想了会,想着动物求偶的时候都狂躁易怒,大概人也一样?
  因此,也没有大惊小怪,只遣散了下人,将泼猴儿叫来,让他去少爷屋门口伺候着,随叫随到。
  顾少爷尴尬的解决了自他成年后屈指可数的尴尬事。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不过那会儿没有脸,全凭一腔冲动,解决了就完事了。这次让他惊魂难安的是一直朦朦胧胧的人忽然有了脸,更糟糕的是,还还回味无穷,挥之不去。
  顾少爷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而后一个上午,他都呆坐在屋内。
  参禅。
  顾老太太和侯夫人背后笑话他,没跑了,肯定是了,魂都被勾没了。
  期间,工部的聂宏杰大人来了一趟,指名道姓要见顾诚。
  侯夫人说:“哦!我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听说小诚在帮工部干活,不会是工部哪位大人家的姐妹或女儿吧?”
  老太太闭目想了下,表情变了变:“聂大人的女儿我都见过,长相……”一言难尽。
  她是长辈,不好评价。
  顾诚避而不见,聂大人又不能来硬的拿人,跟顾老太太一通闲聊,深切表达了爱才惜才之心。
  侯夫人听着心都疼了,她就说她儿子怎么现在老熬夜,原来问题出在这。
  问清楚情况,不关儿女婚事,老太太、侯夫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聂宏杰身量高大,膀大腰圆,体毛浓重。
  据说,他的俩个女儿都随了父亲的……体貌特征。
  聂宏杰刚走,何不忆就来了。
  他是听说顾诚要参加冬狩,心里颇为惊异,过来问问情况。
  顾诚盘腿坐在蒲团上,直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何不忆抖落一身飞雪,泼猴儿上前接过。
  顾诚也不知怎么了,现在就连看到泼猴儿都心虚,说:“你怎么进来了?快走!”
  泼猴儿说:“画屏姐也被你赶走了,我要走了,这里就没人了。”
  何不忆不明所以,问:“他们都怎么招你了?”
  顾诚不说话,一手掐着下巴发呆。
  何不忆找了一圈,拖来一个靠垫直接扔地上,坐他旁边,“听说你要参加冬狩?”
  顾诚看他像看傻子:“有病!”
  何不忆:“谁有病?”
  顾诚:“你来问我这话你有病,我去参加我有病。”
  “我就说嘛,传这些谣言的人才有病,”何不忆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转了话题,“你来看看我给童小姐的新曲目《白狐》填的词。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才华横溢呢?”
  顾诚睁了一只眼,意兴阑珊,说:“这只小白狐被将军射了一箭,差点死了。杀身之仇,不思报仇雪恨,转头又要嫁给他。这狐狸精是不是有病?”
  虽然故事梗概是童小姐给的,但歌词是何不忆填的啊。
  何不忆很愤怒:“爱情啊!这就是爱情啊!你个不懂情爱的莽夫,你怎么能懂男女间爱恨纠缠的美妙!”
  顾诚没什么精神:“我是不懂。”
  何不忆好为人师,立刻扑过去道:“男女之爱是世上最美妙的感情,跟别的感情都不一样。她会让你魂牵梦萦,不得安生,不见面想,见了面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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