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就是不知道阿久小姐愿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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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医生离开没多久后,熙久才悠悠转醒。昨晚被压着入了太久,仆赤不如紫原那般还能听几句她的话。
  起来的时候,能明显的感受到下身格外的抽疼,不过现在还多了股清凉的膏体感。
  赤司坐在床边,见她苏醒。便直起身去摸熙久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热,松了口气。
  他完全是习惯性的动作,直到对上秋元的眼睛。她慢半拍的躲开,昨晚的记忆历历在目。哪怕能明显的知道眼前人不是那一个,也有些许心悸。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暗淡,退开步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让人准备了热粥,先喝点吧”
  “…他、走了?”秋元出口的声音还暗哑着,自己也跟着停顿了下。
  赤司正转过身去端碗,听到她的话侧头。见少女蜷着手指揪上身上的被单,此刻还微微茫然。
  他太了解熙久的小动作了,也因为了解迟缓的感受到了钝痛。
  她也并不是对仆赤没有感情…
  等到腹中温饱些许,理智才有点回笼。这时才注意到了指腹的异样,抬手就见一枚艳橙的钻戒套在手上。明橙色的钻石打成了方形,更大程度的衬托中间那块透亮的色泽,此刻雪肤配橙钻。
  原先的房间已经让人收拾了,所以秋元并没有看到那间屋子的装饰。
  许是现在看到赤司记忆里还有昨夜仆赤歇斯底里的画面,她心乱如麻,也不敢多待就找了秋元先生要离开。
  外头的初雪还没有停,天地间只是一晚就变得白茫茫。刚打开门,凌冽的寒风不可避免的卷入。赤司比她更快一步的罩上件外套,替她遮挡零星雪花。
  “会冷的”他说着将羽绒服裹紧。
  “熙久,你答应我的承诺还记得吗?”他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像是随口一说。
  但是指尖收拢,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捏着袖口。
  她沉默着,还没开口。赤司更快一步的说“之前初中的时候总是没时间,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雪丸吧”他笑容得体,掩盖了自己的本意。
  “会的”
  秋元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雪丸,她现在记得的除了和赤司的幼时便是初中的一些事情。说来也奇怪,其余的记忆还是始终阴暗不清晰。
  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他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这一次没有收敛下自己的眼神直至她离开视线范围。才垂眸看向手中的钻戒,这是熙久退下来的,和他手上的另一个是一对。
  雪花飘到摊开的手心上,是冰凉凉的感觉。
  儿时家族间的宴席不少,也不知道那日她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也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他们一起在跑马场。
  “小征,所以什么是夫妻呢?”
  女孩好奇的很,凑到正在给雪丸喂草的赤司身边。只见难得郎朗自在的小赤司顿了顿,可看向她的时候满是温和光彩。
  “夫妻就是日后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那你以后也会有对吧?”
  “对”
  秋元听到赤司的回答,莫名的失落,也说不上为什么。见她眉眼低落,反惹得赤司勾起了嘴角。
  “我是会有妻子,就是不知道阿久小姐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了”
  “我也可以吗?可是我不一样嗳?”她嘴上明明这么说,可还是被哄得很开心。
  “当然可以了,是等你同意”
  “我同意”
  她那时还是坚定又脆生生的答应,同意的时候笑容比冬日的暖阳还要更甚叁分。
  而现在却记不得了,可能是不想记得了。分开的这么多时间里,横亘了太多变数。他们早已经不是儿时的对方了,哪怕,此刻他的心境如初。
  屋子里走出来仆从请示那两件婚服的去处。他视线放的有些远沉思着,把那两枚戒指也递了过去,低声说道“好好收起来吧”
  反正已经是个不会在出现的人了。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的让熙久心动。她的喜欢埋的太深了,可能是骨子里的不信任与冷淡。
  熙久看不到他们的喜欢,甚至于谁先踏一步,她就会退一步。这才造成了他们几个现下都按耐住,不敢上前。
  赤司太了解熙久,也明白造成她这样的过去。好在她现在还没有那些痛苦的回忆,不管要多久,她都是需要慢慢带出来的。
  他一定要沉下心,才好。
  坐在车上的熙久,还难以忘怀昨夜的仆赤。她听到了他的表白,也看到了他穷途末路的眼泪。
  心里更多的是空落落的,一如外头洋洋洒洒的雪花。他其实看上去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样子,但也是个很好说话又体贴的。
  作为人格,他被困宥于这具身体里逃无可逃。
  “所以是谁欺负我们家小妹了?”
  熙久怔怔的抬头,由梨跨过前排到后排坐下。原本只是想给个惊喜,哪成想熙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要是被秋元新看见她的眼泪。
  由梨毫不夸张的想赤司今天必是要挨枪口。
  不过此刻自己也很心疼的捧着熙久的脸,直呼乖宝。被安慰最是招架不住,她说不上现在的心情,只是埋在由梨的怀里。
  寒假是正式的下达了通知。与此同时,熙久也和由梨、秋元新一起住在他们置办的家。第叁学期也就短短两个多月,马上就要开始选择日后的学校专业。
  今年的新年和往常一样,雪黛住进来没多久,辰也也跟着住了进来。外头是冰天雪地的大雪天,屋内暖和倦怠的人都不想出门。
  年前少不得要去买些年货备在家中,约好了桃井去商场逛街。
  到达商场的时候,还见到了新垣溯,他也是挤着时间来的东京,靠着母亲的帮助才能来找五月。两人正亲昵的说这话,看到了秋元原本无精打采的青峰不由得眼前一亮,四人一起逛街买了好些东西。
  超市里的人也很多,都是采购才出来的。屋子里张罗的很明亮显眼,都在庆贺接下来的节目。
  桃井正要拿货架上的零食,有些够不着的踮起脚新垣先一步拿了下来,低头看着她,一副满心眼里都是五月的样子。
  “啊,你看呢,小情侣就应该是这样嘛”
  旁边的女生有些愤愤,她长相明丽大方。看着自己的男友嘟囔着很是可爱。濑户也只是宠溺的笑,嘴上应下她的话,忙忙说是自己的错。
  秋元看向桃井身边的两位,莫名只是觉得眼熟才看了许久。
  “怎么了?”
  青峰也好奇的看着那两人,熙久摇头没说什么。
  很快几人就擦肩而过,桃井被说得不好意思,轻捶了新垣几拳,跑到熙久身边躲避。
  黄濑是在学校课业结束不久,就被强制的锁在了家里。屋子外的管控严格,一时难以逃离。
  明日就是春节了,他原先其实是对于节日没有概念的。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过得,年复一年每天都是一样的。
  窗外的雪打在窗户上融化掉,还有些结上冰晶剔透。
  可是进入初中后就不一样了,甚至到现在的高中。品尝过不一样的生活,他就没那么想要困在过去里了。
  新年也是一个很好的节日啊,记忆被拉扯回了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记得很清楚自己那会的激动和被冻得不行直打颤的心境。
  和秋元一起的夜晚,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也一起看了一场迎新烟花。
  彼时还以为会是岁岁年年,却没想到之后又变回了自己一个人。
  那她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一定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庆岁吧,黄濑知道她说过的兄长姐姐,他原先孤单的熙久有了很多很多的爱人,这个新年于她而言一定是期盼又温暖的。
  他独自坐在地上不动,屋子里的灯没点开,太阳落下山,外头变得阴沉。光影稀薄间流逝,他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
  守岁的夜晚也是格外的热闹,围聚着吃了顿晚饭,一起看了烟花。秋元躺在床上,还在应和着群里的声音。
  接起黄濑电话时,已经是半夜一两点了,她聊得有些困才拿着手机睡着了。
  手机那边的声音有很大的风声,呼着听筒。少年的声音也微微失真,他好像是在说祝福。哪怕他没有亲自站在面前,她都能猜到黄濑一定是笑着说的。
  秋元坐直了问他现下的位置,黄濑还打着哈哈说就在家里。她没戳破,两人沉默了会。
  他说,我现在很想见你。
  他又说,新年快乐。
  挂掉电话,周围彻底安静下来。走廊上的声控灯熄灭了,廊道上很是阴冷通风。
  他不想进房间,靠守着秋元家的门口,黄濑很清楚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可还是和之前一样蹲在这个不会为自己打开的门口。
  只是在这里就好。
  从他们手上跑出来并不容易,可能很快就会被带回去。他的手机也是随便拿的,自己的早就被收缴走了。跑出来的时候穿的也不多,摔了好几跤,身上还泛着酸疼。
  外头的火光亮起,烟花冲天响,他独自一人没了那些兴趣,只是觉得很累眯上眼。
  好在梦里是很快活的,他梦到了和秋元一起度过新年。说不上那一刻的感受,只是温暖到有点眼酸了。要是能不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好了,这是唯一美中不足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睁开眼睛的时候,亮光变得刺眼。但他依旧凭着轮廓知道是谁,于是大睁着眼睛,哪怕酸疼也不眨眼。
  直到眼睛适应了灯光,目光凝聚在熙久脸上还有点怔楞,只当这个梦还是她,场地变成了熟悉的走廊罢了。
  “你现在这是准备要冻死自己?”她有些无奈,摸上黄濑格外烫的额头。
  看他穿的也很少,仅仅是一套家居服,脸上还有不少擦伤。秋元要抽回手,四目相对却被一把拉住手腕,强制的带进了他的怀里。
  她一时没什么防备,猝不及防的磕上他的胸膛,这个怀抱满是外头的冰雪味。
  黄濑感受到了她的冷意,下意识松手让自己远些,喃喃的笑道“原来不是做梦”。
  这话让熙久一滞,黄濑只是看着她,眼里的光色让人不敢直视。
  无论自己在哪里伤怀堕落,她都会出现,很多东西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巧妙。
  进了屋子,调高室内的温度。他还格外粘人的粘上来,环抱着秋元不放。此刻黄濑异常的清醒,知道这不是梦,但还是装模作样的一副虚弱疲惫的样子。
  熙久拿他没辙,只以为他是发烧了,忙活着替他随便做了点垫肚子的食物。倒是在量体温的时候,才看到温度也没有多高。
  心下宽慰,被他这一折腾都到了叁点多。熙久困顿的在客厅睡着了,黄濑正好洗漱完出来看到,圈抱起她带到床上。
  他只当自己是趁人之危的心机过分,把人揽在自己的臂弯里,看着她一整夜都难以入寐。
  另一边的秋元新也愁得睡不着觉,熙久出门前也是和他打过招呼的。他对于情感方面涉猎不多,只是不爱干涉熙久的决定,才没插手。
  但是自家妹妹现在还未归家,还是着急又害怕妹妹吃亏被欺负。要他来说,这些个出现在熙久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目的不纯。
  也是由梨一直阻拦,他才忍得没有强制带走熙久。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藏住自己的宝贝,这样才能谁都伤害不到她。
  但又理智的明白小妹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秋元那边的联系也问询了好几遍,得到她一切正常才宽慰一些。 他平素雷厉风行的作风从不在熙久身上出现,难得犹豫寡断。
  Arrick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秋元新独自坐在沙发上皱眉。全身气场都拢不住的阴沉,他被门外的动静打扰,看去一眼。
  差点没让Arrick腿软跪下,直以为是自己这么晚来汇报惹的。但很快自家少爷就又恢复了脸色,还是那副捉摸不透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Arrick:还以为要死掉了呢。(摊手)
  秋元新:今晚叫小妹出去的那小子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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