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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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再回忆起从前,那会儿可真是青涩,如果自己在出国之前,就将一切都跟她说明白,一切会不会是另一个模样?
  许凉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的答案,便推了他一下,“你怎么神飞天外去了?”
  叶轻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哄着她,说:“我忘了”
  “你记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忘?”
  他想了想说,“这就跟我很聪明,但娶了一个笨太太是一个道理”
  ------题外话------
  这章有点少,等我回来之后再写吧,么么哒(づ ̄3 ̄)づ╭?~
  ☆、244.这是最后的回忆
  许凉睡一觉醒来后,叶轻蕴已经不在床上。养足了精神,似乎肚子也没那么疼了,她十分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起床往楼下走。
  四处找了一圈,并未看到叶轻蕴的身影,最后还是听到他的声音,才找到厨房去。
  只见他一本正经地念着菜谱:“红枣二两,盐少许……”
  她探了脑袋进去一看,叶轻蕴背着门口,正对着冰箱上的便利贴看得仔细。
  灶上热气腾腾地煮着东西,只是没有香味传来,看着像还未开始他的厨艺首秀。
  许凉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叶轻蕴却忽然转身,一把将她抱住,她反而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许凉惊魂未定地问。
  叶轻蕴将她的头发抿到耳后,笑道:“真是笨得要命,不知道人是有影子的么?”
  许凉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看了一眼砂锅里的东西,问道:“给我熬烫呢?”
  他有些不自在地挡住她探到锅里的目光,说:“给你补脑的”
  许凉瞪他道:“补脑用得上红枣?”
  “这谁说得准”
  最后红枣鸡汤端上桌,满饭厅都是一股沁人的香味。许凉刚拿了汤勺要喝,叶轻蕴却忽地抢过她的碗说:“烫,先吹吹”,便垂着头,很细致地把烫给吹凉。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侧颜深邃完美,睫毛很长,许凉身为女人也要嫉妒了。
  叶轻蕴盛了一勺,喂到她唇边,许凉喝了,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他略显期待的表情,后又忽地笑着说:“好喝!”
  他这才清俊一笑,像是得了天大的赞美,喂着许凉将一碗鸡汤给喝光。
  吃完晚饭,许凉有些被叶轻蕴的鸡汤喝撑了,他赶紧给她吃了些健胃消食片,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干什么,要是喜欢,我再给你熬不就行了”
  许凉却说:“是真的好喝啊,你以为我会违心给自居的胃找罪受吗?”
  她吃得多,但因为来月经的缘故,又不能陪着她一起出去散步。叶轻蕴便让她别急着睡,他捧了一本她书柜里的散文念给她听。
  是张允和的《曲终人不散》,里面写着记叙了沈从文和张兆和的恋爱经过,听起来,倒有些像二姑母叶礼榆和二姑父池讳江的故事。
  许凉沉湎其中,觉得这样细水长流的平淡生活,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和光芒。
  不仅是书中,现在她和叶轻蕴的氛围也很温馨,床头点着一盏明亮但照射番位不大的灯光,他靠坐在床头,一字一句念着,声音饱满,温和,宁静,让人流连忘返。
  她正听得津津有味,叶轻蕴的声音却戛然而止。许凉奇怪地仰起身去看,只见他不知不觉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些天他忙着出差,又因为她而心力交瘁,如何能不累,此时已然撑不住了。
  许凉轻轻将书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到一边。他警觉倒强,一下子睁开眼睛,这才想起现在身处何时何地。
  “我睡着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竟困成这样。
  许凉拉着他躺下来,自动自发地窝在他怀里,叶轻蕴熟练地将她身体一搂,两人睡觉的姿势便无比舒适契合。
  关了灯,两人很快沉入梦乡。
  睡了个好觉,许凉第二天再次生龙活虎。好几天没回官邸去看盛霜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再者叶轻蕴远行回家,一向要回去给老太太报声平安。
  两人便在下午去了一趟。
  不知是不是因为多了盛霜一家子的缘故,许凉觉得整个大院儿都热闹起来了。到了官邸,家里正在唱戏,盛霜则在一旁捧着肚子看,时不时跟着闭眼晃晃脑袋。
  “有了孩子倒转了性儿,以前你一看戏就要把手机摸出来,不知道受了多少训斥。这时候倒听得津津有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许凉调笑道。
  盛霜一看她来,两只眼睛发着光,笑着哼了一声,“就不兴我修身养性么?再说,老祖宗传下来的精粹,孩子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受一番熏陶”
  许凉简直觉得她像换了个人,“当初三姑母训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盛霜抚了抚肚子,说:“此一时彼一时”
  叶轻蕴在旁边笑:“果然戏听得不差,人文教养先学了三分。你能收收心当个贤妻良母,邢二自然烧高香”
  盛霜不满道:“你到底是谁的表哥?”
  “你和他连证都领了,我当然是你们共同的表哥”,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说到这儿,四周找了一圈,问道,“邢二不是一向对你贴身照顾,寸步不离么?今天怎么脱离岗位了”
  盛霜嘴角翘了一下,忽地又撅了一下嘴唇,“他整天围着我转,赶都赶不走,翡城那边也是多天没去了。本来今天他又不打算去,被我几句话撵走了”
  许凉一眼看穿她,“少在那儿口是心非。在我们面前花式秀恩爱么?谁不知邢二现在最听你的话,你三更半夜要吃老字号蟹黄汤包,他也得转半个城去给你买最地道的那家”
  盛霜嗔她一眼,“真是的,还是孩子的表舅妈呢,一来就拆我的台”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噗嗤笑起来。
  这边闲话差不多了,两人便进了宅子内,给老太太请安。外面又咿咿呀呀地唱起来,声音柔婉,和着庭院里的桃花香味涌进室内,别有一番意境。
  老太太看见他们来了,展眉一笑,“我还想你们几时会回来呢,就这到我跟前了”
  许凉坐到老太太旁边,老人家左右打量两个孙辈,心疼道:“都瘦了,今天让大师傅做些可口的,好好补一补”
  叶轻蕴笑道:“冬天刚过,瘦一些也正常。我们倒没什么,您可得多注意。盛霜住在家里就显出来了,一则有人陪伴您,二则她一来上上下下都得精神百倍地伺候。不过您天天听她唱什么才子佳人的,竟不觉得烦?”
  老太太笑容慈和,“有什么烦的,虽然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出,不过倒也解闷。盛霜是瞎闹腾,但这么着总比在外面让家里人提心吊胆要强”
  许凉点头说:“可不是,她肚子一天一个样。我们这才多久没回来,衣服又宽一圈儿了”
  一提起这个老太太就笑得不行,“等会儿你可别在盛霜面前提起这个,她正恼呢,说胖了不少,闹着要减肥,现在邢二那孩子一张嘴就是全世界他老婆最苗条”
  许凉和叶轻蕴听了,都不禁觉得好笑。这两个活宝,凑一块儿可真热闹得不行。
  晚上自然在官邸吃饭,本来说不回来的邢二却在下午就早早就赶到了。果然如老太太所说,一口一个盛霜肥瘦得宜,魔鬼身材之类,直把许凉逗得肚子疼。
  两个女人在客厅里说笑,邢二和叶轻蕴单独说话的时候,却开始愁眉苦脸,“夏清江和温璇明天离婚”
  叶轻蕴脸上也不禁变色,低声道:“这么快”
  “先前本还没定下来,可忽然就说是明天。夏清江表面上看着洒脱,其实骨子里十分专情。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花名在外,但实际上根本没怎么真正碰过。现在想起来,我都替他冤得慌,为了报复人家把自己名声搞得一塌糊涂,可最后呢,自己陷进去了”
  “夏温两家能这么轻易答应?他们本来就是图着两家结秦晋之好,其中未免没有功利的意思,但谁知道两人竟情投意合。这一箭双雕的好事,哪家都不会这么放手吧”
  邢二却叹气说:“夏清江浑起来,谁治得住?除非现在温璇说不离,否则枪抵在他脑袋上,他也要单身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叶轻蕴沉吟道:“如果这件事夏清江说什么都不愿意离,那我们有一万种法子把温璇捆在他身边,只是现在他也跟温璇一个意思,倒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而此时两人谈论的夏清江,却把温璇带到了一处郊外的古典宅子里。
  这地方是夏清江外公留给他的,算是他独有的秘密基地。当时他和温璇结婚后,第一件事,便到这里来住了一晚上。
  他相信逝去的老人会看到他同新婚妻子和美恩爱,琴瑟和鸣。
  如今再到这儿来,正是他们夫妻缘尽的最后晨光。夏清江只想带她这里来,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车子停在院子里,下了车,正对面是一栋古朴的楼层,有些年月的建筑了,看着古韵洒然,但屋檐下风一吹便叮当响的风铃,还有窗户上张贴的精致窗花,又显得活泼灵动。
  夏清江眼睛直视前方,对旁边的温璇道:“要离婚,我已经答应你了。不过你得像新婚的时候陪我一天,这就是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唯一要求”
  温璇穿着一身米色的套裙,右手摩挲了一下左手手臂,轻声应好。
  夏清江终于扭头看她,说:“你新婚的时候,也离我这么远吗?”
  温璇垂着眼睛,抿了半晌的唇,走到他旁边,同夏清江十指相扣。
  肢体的连接,像在两人之间通电一样,都不禁带着战栗。他们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正正经经地亲密,所以都在细细体会这一刻,要珍藏在心里,等将来想念对方,就将回忆拿出来擦亮。
  ------题外话------
  哦好困,更了赶紧睡,大家晚安,么么(* ̄3)(e ̄*)
  ☆、245.只差一步就到终点
  这座老宅里没有一个下人,上次来也是一样,洒扫庭除全靠他们自己。
  夏清江挥舞着一把大扫帚在扫地,温璇就负责在他身后洒水避尘。偶尔夏清江会忽地扭头看她一眼,她仍在那里,只一眼就让他安心似的,他嘴角会轻轻抿一下,然后再继续手里的活儿。
  他们像是这世上千千万万的普通夫妻,归于质朴和本色,夫唱妇随,有一股悠远的宁静。
  静到人想要将这时光拉成永恒。
  扫了院子,又到楼上的卧室里打扫干净,厨房也被收拾了一遍。因他们这次行程仓促,其他地方全都来不及打开一一整理,但即使这样,也将两人累得够呛。
  晚饭也是要自己解决的,所幸夏清江来之前,自己去挑了食材,这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
  他又说要到河边上捕几条鱼。
  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浅河,里面鱼不少,再加上多年此处没什么人居住,繁殖起来简直要千秋万代。
  即使再没有捕鱼技巧的人,也是一捕一个准儿。
  温璇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起风了,水那么凉,恐怕会感冒”
  夏清江则不以为意,“以前冬天还得脱了鞋下水,更何况是这会儿”,又细瞧她一眼,问道,“这么大个院落,你一个人怕不怕?”
  她摇了摇头:“光天化日的,哪就那么胆小”
  夏清江哼了一声:“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晚上连厕所也不敢一个人去,还是我起身,你才忙说跟我一起。我还当你那么黏我呢”
  温璇窘迫地红了脸,“这是多久的事了,你还拿出来翻旧账”
  她这副模样,倒让夏清江想起刚结婚那会儿。温璇一身端庄秀丽,温柔宁静,他却故意处处逗她,非要让那么好脾气的人恼羞成怒才罢休。
  此时她一垂眸,修长白皙的脖颈像天鹅一样秀雅,夏清江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四目相望,他轻轻抚上她的脸,彼此都舍不得提前移开目光似的。
  温璇却忽然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垂眼看着脚尖,轻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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