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之后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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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从没存在过。
  **
  住院这几天,班级群里每天消息密集,许多人都在艾特阿刁,骂她太丧心病狂在群里发这种视频,但也有个别人得知那是她住的老道观后,幸灾乐祸问她接下来住哪芸芸。
  从昨晚临时刷了几个人的念力,到后来早上后续其他人也看到给她刷的念力,估计也有不少了,阿刁偶尔看一眼群里的内容,只为查看是否有关于教学改革的变动,对一些人的艾特根本不理会,更多时间还在看书。
  这些书都是她从网上定来的,既无关这些年高考的内容,也无关学业,而是一些关于初代时期朝廷主推的一些书籍。
  她推敲过捕头的意思——灵气复苏跟初代不同,多了地窟的威胁,世界已非和平时代,那么武力就至关重要,但除此之外,关于知识方面的需求肯定也变了,不会只有那些基础学科,应该会添加上许多关于初代的灵气修炼以及魔灵等知识体系,甚至还会加上往日文科生绝不会涉及的战争知识。
  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变革,但早买早看有准备,肯定不吃亏。
  **
  出院那天,阿刁本来拖着行李箱想去学校报道,结果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一群家长跟学生把校门挤得水泄不通。
  她还没问清情况就被赵民拉开了,后者嘴巴叭叭的,很快把事情说清楚了。
  “不开学了?!!学科整改,重新录取编制学业?”饶是阿刁怀疑过会有变故,也没想过变故这么大。
  “是啊,如果只是加课程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重整学籍,这不是所有人都被排除学籍重新录取的意思?搞不明白,有必要吗?咱又不是魔灵变的。”赵民传递了信息后又满腹牢骚。
  魔灵再现的事已经在国内传得人尽皆知,赵民也知晓。
  “可能是要测试资质重新休整学习方式,再录取人才了。”
  阿刁这话一说,赵民懵了。
  资质,啥资质?
  我连原来的学科都考不及格呢!
  **
  高一高二的还好,高三学生的家长要疯了,恨不得把学校都给铲平了,校长都差点被打死,还好官差来了稳定秩序,校长才能留下一命,抬手压着本就稀少还差点被薅秃的地中海头发,严肃通告了朝廷的命令。
  内容很多,但核心有两个。
  1,都还能读书,只是读的内容多了一些,学科重心转移,至于转移了哪些内容得看招收之日的通告。
  2,高考还能考,会酌情出题,至于重新招收是根据个人的资质安排,有既定的方法,无需多虑。
  这是人话?这谁能不多虑?
  高考就是前途,我家娃的前途就是我们全家的前途啊!
  若非官差们看着,这些家长真不能善了,但他们也知道全国上下都这样,乃至其他王国也如此,朝廷命令,无人能忤逆,但无疑所有的核心都跟两个字有关——灵气。
  **
  校门口,家长们还没散去,只是拉着老师们询问细节,连赵民也被爹妈拉过去了。
  他们得先问清楚了再准备下一步,娃的未来不能马虎。
  孤家寡人的阿刁没这方面的困扰,所以她直接过去登记信息预约下次正式的招收。
  负责登记的老师本来跟阿刁是熟悉的,笑着聊了两句,然后根据她提供的姓名等信息进入朝廷发放下来的户籍信息查证。
  系统么,输入身份证好跟名字就弹出了一堆信息,忽然,老师表情凝重了,连续查看了好几遍。
  他的神色异样让阿刁都察觉到了,“老师,有问题?”
  “嗯……你不是我们岐山县的户口?”
  “额,好像不是。”阿刁不太确定,很小她就在这个地方了,记忆有些模糊,也从没把自己从这个套子里摘出来,所以乍一听到户口,她第一反应就是:老道士没把我户口迁过来?
  “你确实不是,这上面的户籍登录信息说明你是金陵城的户口,你是省城人啊,小刁。”
  从村姑到省城人,一步到位,但阿刁隐隐觉得这恐怕不是好事。
  第14章 格局
  岐山县隶属儋州辖下,儋州省城就是金陵,虽然儋州在唐宋国境内论经济跟政治影响力都只在末流,但金陵城反而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享誉国度。
  但阿刁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个城池的名字了,甚至连小时候模糊的记忆都几乎消失,骤然被提起……好像有些记忆呼之欲出,但她压下了,温吞问道:“这个有影响吗?以前我都可以在这读书的。”
  “说没有也不可能,因为你是金陵的,户口不在我们岐山,以前是没事的,按照律法,从上而下的户口流入可不限学籍录取,反而不许从下而上,但现在不一样了,朝廷命令禁制,各地学籍不准混淆,该在哪就在哪,若有隐情,需要跟挂户的户主一起前往户部跟教育部登记办手续,最后审核通过并将结果通达后才可进入辖下的各县高中入学。”
  “说起来你这个户口是优势啊,很多有钱人得花大价钱置业投资满足州府定下的规则才能得到户口,让孩子能入省城读书,你这个……”
  老师们比谁都知道教育资源的重要性,所以知道这个户口的分量,本朝律法为了避免教育不公平,关于学生的信息是封锁在教育部的,哪怕是本学校的老师也没权限查看,所以大部分老师都不知道自己班里学生的户籍跟家庭资料。
  眼下知道了,这个老师语气里带着羡慕。
  金陵户口呢,百万星币也弄不下来。
  但阿刁表情却跟哔了狗似的,苦逼得很,“老师,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老师很快也明白了阿刁的为难之处,好好的一个省城孩子却在这穷乡僻壤十八线小县城生活,背后自然有些难言之隐,也难怪阿刁这么纠结,于是她正色道:“如果没办法在金陵那边入学,你现在只能前往金陵那边……尽快办好相关手续,一般只要户主那边陪同办理,相关部门是不会为难的,毕竟你是往下跳,又不是往上走。”
  听起来是不难,但阿刁还是心堵,只勉强应了几句,让老师开了一份公函,好方便她去办事……
  看着阿刁拖着行李箱一个人离开,赵民想去安慰几句,却被家人拖走去登记了。
  “那女孩不是你们年纪第一?”
  “是第一,以前家长会经常看到。”
  “哦,原来是省城人,那不是可以去省城读书?”
  “你想多了,省城学校名额缺得很,满儋州的有钱人都往那挤,就算她成绩好,也只是小地方第一而已,有户口也没用,她就弄不到入学名额,排队都得排几年,我看她也只能抓紧时间去办手续转回来读书了……但办手续太麻烦了,大人跑得都冒火,她一个小孩什么也不懂,怕是要耽误事,没准最后错过招收时间连书都读不了,刚刚老师都说了,招收时间定在半个月后。”
  “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是怎么弄的,搞成这样,太不负责了。”
  “好像没家人……是被老道士收养的,以前说那个给死人办丧事很晦气的那个小道姑就是她……是被家人抛弃了吧,难怪赵民他爸妈不让他过去。”
  有人可惜,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让家里人少说点,太缺德了。
  吵吵闹闹中,最终这些人还是专心关注起自己孩子读书的问题。
  **
  人都在学校里面闹腾,校门口一下子又安静了。
  校门口的老保安看到了孤零零拖着行李箱出来的女孩走到了边上卖烤番薯的摊子前面,买了一个番薯,不吃,双手捧着蹲在马路边上。
  他认得这小孩,从高一入学那天起就瘦巴巴的,看着就不健康,如今算是好很多了,可比起其他同学还是瘦小许多。
  看着就是小可怜的那种。
  他正要过去问问情况,怕出事,却见一列悬浮车在路边停下了。
  就在阿刁跟前停下了。
  车门打开,官靴跟长腿入目,阿刁抬起头,熊一般的封庭正居高临下瞧着她。
  他什么也不说,只递给她一份文件。
  阿刁纳闷,接过来看,忽然瞪大眼,“推荐信?!!”
  “您升官了?!”
  封庭挑眉,“你倒是对这些政务很了解。”
  像金陵这种地方的高中名额十分紧张,要进入首要户口+成绩,在此之外还得拼后台,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推荐信。
  推荐信跟那些走后门的意义差不多,但更正统一些,属于官僚体制内的级别官员内部举荐给学校,往往比一般富商塞钱有分量得多,也在律法允许内。
  文字解释就是:特殊情况下观测的潜质人才,可特事特办允与举荐入学。
  而他如果还只是岐山县的捕头,九品都没到,自没资格举荐。
  “没,就偶尔看书看到的,您现在几品了?”
  难道已经是九品的武学谕?难怪可以查到她的户籍。
  “从八品副团练。”封庭轻描淡写,但阿刁惊住了,稍一思索,容色板正问:“这次魔灵祸乱很严重么?”
  她可不觉得自己多有人格魅力或者优秀到让人提前投资,能让封庭无端帮她,总有些原因的,无非感激她的帮忙,再反推——若是她不帮忙,估计后果很惨烈,别说升官了,不被撸下封庭职位都算不错了,所以他才投桃报李吧。
  “光岐山县等北部贫瘠的七八个县就发现了9个地窟,在县外的还好,县内的地窟之下多为伏蚯这样的魔灵,出入口隐秘性强,自身蠕动可变形,且有尾部麻醉毒气,食人无声息,他们那边的伤亡以千位计数,不比我们这边有你洞察到提前报信又给了线索直接找到了大榕树,那9个地窟多数都是次日乃至两三天后才找到的地窟,而且还是在得知伏蚯可以树洞为遮掩出入地穴的信息提醒下才彻查出来,你说死了多少人?”
  阿刁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意识到自己从那地窖里钻出来恰遇上那大榕树上的伏蚯有多侥幸。
  谁会想到出现的魔灵是伏蚯?谁会想到如今的伏蚯会借树洞跟灵门成地窟出入地面深夜杀戮?
  那麻醉毒气看起来不厉害,配合伏蚯的特性却十分厉害,让人防不胜防。
  “矮个子里面拔高个,就是其他县的后果太惨烈,民怨沸腾,反显得我们岐山县这边控制得当,政绩斐然,从县令到我以及其他人等都得到了嘉奖跟提拔。”
  “不过按理说也不会跳级这么多,你猜是为什么?”
  县令提拔是正常的,人家是一把手,但论官差的提拔却不会这么三步跳直接到八品的团练使,几跟升官后为城书令的县令同级了。
  “因为……衙门现在要选拔人才——修炼的人才,您在大榕树灵门那边的修炼结果不菲,朝廷测出您的资质不错,才着重提拔的吧?”
  封庭笑了,所以抬手虚点了下她手里的推荐信,“你懂就好,这就是我的谢礼,你我日后两不相欠。”
  推荐信不是随便写的,每位官员在自己级别任上只有相应的举荐次数,就好比封庭如果一直都是副团练使,那他任期好几年都只有两次举荐次数。
  这么少的次数,当前以官僚风气来看,多数官员都彼此交换推荐对方家中的后代,好让对方的孩子进入好的学校。
  不知道封庭有没有孩子,但哪怕没有,他身边的亲戚估计也眼巴巴望着。
  阿刁是个小心眼的,但皮也厚,道德操守不高,“虽说我的确帮了您,您也算救了我的命,还是您吃亏了,但您真要这么算,给我这么大的好处,我也不会往外推,多谢了,日后……反正等我发达了,一定回报,能给个联系方式不?”
  阿刁麻溜把推荐信收了,暗想对方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先拉拢了,以后没准能是个大腿。
  封庭看她黑珍珠似的眼里满是狡黠孩子气,失笑,“联系就算了,你这人太倒霉,摊上你恐怕没好事。”
  阿刁:“……”
  你这话我不爱听。
  “陈阿刁,虽然不知道你在金陵那边是个什么过去,但我提醒你,如今世道变了,人命如草芥,你应该深有体会。”
  “格局放大,能往上走就往上走,别把眼界拘在这岐山一亩三分地。”
  封庭顺手取走了她手里的烤番薯,上车扬长而去。
  阿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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