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怀着未来太子逃跑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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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鸿笙虽心怀壮志,却是左右为难,直到他十五岁那年,萧老夫人去世,萧鸿笙被他父皇偷偷召进了御书房,再出来时,他眸色坚定,告诉喻淮旭,他要去西北边关从军了。
  喻淮旭一开始并不知萧鸿笙突然改变主意的理由,只依依不舍,亲自送萧鸿笙离开。
  直到他知晓了母亲身世的真相,紧接着接连听闻萧鸿笙在西北立战功之事,才明白过后,他父皇是想借萧鸿笙来重新扶持萧家。
  毕竟若是从科举,走寻常仕途,萧鸿笙也不知多少年后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所谓富贵险中求,唯有上战场,立战功,才能早日令萧家复归往日荣光。
  不过萧鸿笙后来究竟如何了,喻淮旭始终想不起来,与萧鸿笙在一起的记忆,就只停留在他十三岁起,萧鸿笙回京的那一次,两人一道在皇宫演武场比箭术的情景。
  见萧鸿笙听得周氏这话耷拉着脑袋,喻淮旭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指了指外头道:“玩,玩……”
  碧芜闻言,笑道:“今儿天不错,便让两个孩子一块儿出去玩吧,小孩子嘛,生性贪玩,总闷在屋里到底不好。”
  周氏见旭儿这般喜欢萧鸿笙,自是高兴,心底亦存了些攀附的意思,哪里会不同意,反而催促道:“笙儿,快带着小公子出去玩,你可得小心些,要时时护着小公子的安全,知道吗?”
  萧鸿笙点了点头。
  碧芜见状也低身摸了摸旭儿的脑袋,嘱咐道:“旭儿,要好生听舅舅的话,莫要调皮。”
  旭儿乖巧地“嗯”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萧鸿笙往外走。
  碧芜示意姜乳娘和银铃跟在后头,看着他们走远,才坐下来同萧老夫人和周氏一道话家常。
  萧鸿笙带着喻淮旭往安国公府的花园而去,一路上,他都紧紧牵着喻淮旭的手,不敢松开。
  两人才走到一半,萧鸿笙却是倏然停了下来,展颜一笑,高兴地提声喊了句“大哥哥”。
  他口中的大哥哥还能有谁,自然是喻淮旭那个素未谋面的大舅舅。
  眼前一人在他们跟前站定,喻淮旭抬首望去,便见那人身姿挺拔如松,面若冠玉,清隽儒雅,他俯身温柔地看着他道:“旭儿来了。”
  看着这个眉眼与自己的母亲有四五像的男人,或是因为太激动,方才还口齿不清的喻淮旭,竟是对着萧鸿泽清清楚楚地唤了一声“舅舅”。
  听得这声儿,萧鸿泽倏然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有一人提步上前,在萧鸿泽身侧站定。
  因个子矮,喻淮旭方才并未发现,原来萧鸿泽身后还有一人。
  此时,这人面色沉冷,双眸紧紧盯着他,隐隐透出些许不悦。
  喻淮旭亦是回看那人,他眨了眨眼,颇有些不明所以。
  他父皇这又是教谁惹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说:
  誉王内心os:小兔崽子,连舅舅都会喊了,就是不会喊爹
  第62章
  多余
  还不待喻淮旭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身侧的萧鸿笙颤颤巍巍道:“参见誉王殿下。”
  萧鸿笙没怎么见过他这位身为王爷的二姐夫,今日瞧见他黑沉的面色,和通身散发出的威仪,不由得心生惧意。
  誉王许是看出萧鸿笙的害怕,很快敛了怒意,点了点头,转而浅淡一笑,问:“这是要上哪儿去?”
  萧鸿笙讷讷答:“二姐姐和母亲让我带着小公子去外头逛逛,我们正要去花园呢。”
  两人说话间,喻淮旭已悄悄撒开萧鸿笙的手,颠颠地往萧鸿泽跑去。
  然还未走几步,就被身后的大掌骤然拽住了衣领,怎也动不了了。
  他不满地“呜呜”了几声,却是被强硬地一把抱了起来,誉王含笑看向萧鸿泽道:“两个孩子在一块儿玩到底不放心,不若我们跟着一道去花园吧。”
  萧鸿泽自是不会反对,他颔首道了声“是”,让小厮赵茂去同萧老夫人禀一声,再命人拿贯耳壶和箭矢来,好与孩子们一道玩投壶。
  被誉王抱在怀中的喻淮旭却很不安分,他扭过身子,趴在誉王肩上,看向走在后头的萧鸿泽。
  前世,他曾听他父皇提及过许多次他这骁勇善战,以一敌百的大舅舅,可惜他懂事时,萧鸿泽已然战死,他并没有机会一睹他这位大舅舅的真容。
  如今抓着机会,定是要好好瞧个仔细。
  方才乍一眼看只觉得萧鸿泽生得儒雅,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这位大舅舅身上压根没有寻常大将军的戾气和迫人的威严,不晓得的,怕还以为他是什么饱读诗书的儒生,也不知萧鸿泽这般外表温润的人是如此在战场上提着刀剑大杀四方的。
  见自己这位小外甥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萧鸿泽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薄唇微抿,冲旭儿淡淡笑了笑。
  看着这和煦的笑,喻淮旭登时对这位自己前世便尊敬不已的大舅舅好感倍增,止不住又张开嘴,奶声奶气地唤了声“舅舅”。
  他才唤完,就觉抱着他的人步子一滞,旋即将他往上颠了颠。
  喻淮旭疑惑地侧首看去,便见誉王眸色沉沉地看着他。
  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儿,誉王才缓缓将视线移开。
  喻淮旭一开始未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
  别看他父皇表面淡然,可透过那双幽沉的眸子,他仿佛看见他父皇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道:“臭小子,谁都会喊,就是不喊爹。”
  喻淮旭扁了扁嘴,不作理会,权当没看明白他的意思。
  那厢,栖梧苑。
  赵茂将萧鸿泽的话传达给了萧老夫人,萧老夫人微微颔首,道了句“知道了”,而后看向碧芜道:“誉王殿下要来的事儿怎不提前与祖母说一声,祖母毫无准备,怕不是要失了礼数,冒犯了殿下。”
  碧芜也没想到誉王会来,他近日有些忙,而且也确实未对她说过自己会来的事儿。
  “殿下先前似是并未打算过来,许是一时兴起,也未同孙女讲。”碧芜安慰道,“殿下宽厚,想是不会在乎这些,祖母不必担忧。”
  萧老夫人点了点头,倒也是了,几位王爷皇子中,就数誉王性子最好,应当不会计较太多,虽是如此,但萧老夫人还是吩咐刘嬷嬷让膳房再多准备几道好菜。
  几人坐了一小会儿,便见刘嬷嬷回来,身前还多了一人,那人还未进屋,就兴高采烈地唤道:“祖母,母亲!”
  萧老夫人原还未认出来人,可听到声儿,顿时笑道:“呦,这是盈儿回来了。”
  “是盈儿回来了,真是的,这丫头回来也不知提前说一声。”周氏虽嘴上嘟嘟囔囔,但还是难掩喜色,早已站起来迎。
  萧毓盈迈进正屋,拉住周氏的手,余光瞥见一侧的碧芜,惊讶道:“二妹妹也在?”
  “是啊。”萧老夫人道,“你们姐妹俩就跟说好了似的,齐齐回了娘家,哪还有比这更巧的事儿啊。”
  萧毓盈闻言与碧芜对视一眼,不由得笑起来,“定是我和二妹妹心有灵犀,才能一块儿回来看望祖母呢。”
  屋内登时欢声笑语一片,吃了半盏茶,萧老夫人瞥了眼萧毓盈平坦的小腹,状似无意般问道:“盈儿,你与柏晏近来可都好?”
  听得此言,萧毓盈唇间的笑意微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答道:“自然是好的,夫君事事顺着孙女,孙女的日子过得着实畅快呢。”
  “那便好。”萧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你与柏晏成婚也快一年了,你二妹妹的孩子都一岁多了,你与柏晏也该好生抓紧,趁早生个孩子才是。”
  萧毓盈咬了咬唇,脸都红了,“孙女自也是很想要孩子的,可祖母,这事儿只能顺其自然,急不得。”
  见她这般羞赧模样,萧老夫人忍不住勾起唇角,宠溺道:“好,好,祖母不催你,不催你便是。”
  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碧芜到底放心不下旭儿,起身同萧老夫人告了一声,周氏也借故拉着萧毓盈一块儿离开了。
  周氏带着萧毓盈去了西院,遣了一众仆婢,说起了体己话来。
  方才旁人没发现,周氏却是一眼就觉出了萧毓盈的异样,她担忧地蹙紧了眉头,拉起萧毓盈的手道:“你同娘道实话,是不是那个唐柏晏对你不好了?”
  “没有,娘。”萧毓盈知晓周氏不喜唐柏晏,无奈道,“夫君他真的待我极好!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他统统会满足我,也能容忍我的脾性,从未对我凶过一句。”
  周氏却是不大信,“你莫诓我,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有没有撒谎我还能不晓得,方才在你祖母屋里,听到唐柏晏,你面色显然不对。同母亲说,是不是他待你不好?你莫怕,尽管说出来,自有母亲帮你,你祖母和你大哥哥定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娘……”萧毓盈叹了口气,“真没有,就是……”
  见她眼神飘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周氏忙紧张地追问:“就是什么?”
  萧毓盈抿了抿唇,似是觉得此事难以启齿,迟疑许久,才道:“就是……就是夫君他性子冷淡,似乎都不大愿意与我同房。”
  周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闻得此言不由得松了口气,“那唐柏晏看起来就是个木讷的人,对那事儿冷淡些,倒也不奇怪,怎的,你们平时七八日才有一回?”
  萧毓盈缓缓摇了摇头,这毕竟是夫妻的房中事,见周氏这般坦然地问她,萧毓盈多少有些羞窘,她沉默半晌,才伸出两根手指,同周氏比了比。
  “二十日?”周氏不由得秀眉蹙起,对新婚夫妇而言,二十日才一回,确实是少了些。
  谁料萧毓盈仍是摇头,少顷,才从喉咙里挤出声儿,“是,两月一回。”
  “两月!”周氏惊呼出声。
  她蓦然明白她这女儿为何会为此事担忧了。新婚夫妇一旦尝了滋味,哪一个不是整日如胶似漆,不愿分开的,且她这女儿虽不能说是国色天香,但也是花容月貌,在京城中算是数得上号的美人,怎的偏偏那个唐柏晏就没甚兴趣呢。
  周氏面露忧愁,旋即想到什么,靠近萧毓盈,压低声儿小心翼翼地问道:“莫不是那唐柏晏……有什么问题吧?”
  萧毓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头便恍然大悟,不由得臊红了脸,她垂下脑袋支支吾吾,“应是没有吧。”
  两人自成婚后虽没有几回,但每回时间都挺久的,他在那方面当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那就是你们都太生涩,放不开,才体会不到滋味。”周氏俯身在萧毓盈耳边道,“听娘的,要不试试这法子……”
  萧毓盈仔细听了半晌,这下连耳根都红了个透,“这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再这般下去,你怕是难怀上孩子了。”周氏定定道。
  萧毓盈绞着帕子,垂眸若有所思。
  如今看来,似乎也只能这般了。
  此时,誉王和萧鸿泽正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园中玩投壶。
  萧鸿笙一开始拘谨地厉害,根本放不开手脚,生怕自己投不好,教周遭看着的人笑话。
  见他捏着箭矢,一副迟疑不知所措的模样,萧鸿泽忙上前道:“笙儿,这不过游戏罢了,也没人同你比,尽管玩便是,大可不必拘着。”
  闻得此言,萧鸿笙才大着胆子瞄准壶口,将箭矢抛了出去。
  没有尖锐箭头的矢擦着壶口而过,就只差了一点。
  萧鸿笙看着掉落在地的箭矢,只觉可惜,但同时亦是信心大增。
  他接连投了八箭,竟是中了一半,两支入了正中间的壶口,还有两支入了贯耳。
  头一次投壶便能投成这般,着实令人意想不到,誉王见状不由得提步过来,摸了摸萧鸿笙的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笙儿这投壶的本事着实不错,不愧是将门之后,将来定不会逊色于你大哥哥。”
  萧鸿笙教他这话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垂下脑袋,低低道了句“谢誉王殿下夸奖。”
  一旁的喻淮旭听着这熟悉的话,难免想起了上一世,他父皇也是以这般方式诱骗萧鸿笙,然后一步步,让他心甘情愿上了战场。
  也不知他方才说的话是不是出于真心,不过这一世萧鸿泽还在,他父皇当是不必利用萧鸿笙重新扶持起萧家,为他母亲认祖归宗做准备。
  看他们都在投,喻淮旭到底也有些心痒痒,他费力从瓶中抽出一根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箭矢,迈着小短腿噔噔地跑到离贯耳壶不远的地方。
  想起自己前世出众的箭术,喻淮旭信心满满地举起箭,对准壶口的方向用力一掷,眼看着箭矢嗖地被丢到了空中,却倏然在半空停下,直直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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