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向日葵与猫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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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雪枝part】
  “那个……可以指定执事吗?”
  “当然可以,请问您想指定哪位执事呢?”
  “那个……向日葵,可以吗?”
  “好的,马上为您把执事叫来哦,请稍等。”甜美动听的声音大方得体,任谁听到都觉得心情绝佳,如沐春风,如果不是像我一样,能看见她转过来时狰狞的表情的话。
  小皮鞋在擦得锃亮的乌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响声,窦初燕路过我时,带过的风把我额前的刘海都吹翻了。不一会儿,陆南从休息室钻了出来,他穿着西式执事服,高大挺俊,蓬松的头发炸毛似的随风飘摇却不显得邋遢,反而增添一丝慵懒味道。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他面无表情地说,尽管嘴上的话还算礼貌,但配上那张石头般生硬的脸实在是……难以言表。
  这桌的几个客人显然是熟客,并没有被他生冷的招待方式吓到,反而嘻嘻笑起来,相互小声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她们开始点单。就在陆南正要拿着单子往我这边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兀然开口道:“向日葵,猫薄荷今天没在吗?”
  我看不见陆南背对着我的脸色,但他听到猫薄荷这个词后整个人都僵得不能再僵,我正在洗杯子的手也停了下来,耳朵伸到那桌去听人说话,大概沉默了半分钟,他才用恐怖分子一样的语气诅咒道:“哈?他最好他妈的永远都别在!!”
  那几个女生小声尖叫起来,捂着嘴傻笑,就连交谈的声音都不自觉放大了。
  “救命!是在害羞吗?提到猫薄荷情绪就好大……”
  “真的很吃暴躁攻好吧。”
  “说起来很久没看到猫薄荷了,虽然标注着临时店员,我看这个临时改为随缘才对吧。”
  陆南朝我走过来了,不,说得这么淡然是不准确的,假如他手里拿的不是菜单而是ak,我合理怀疑他会朝我开枪,一枪致命。他走到我面前,将手撑在柜台上居高临下地注视我,高高的个子遮住灯光,把我拢进一片阴影中,我见他没有把单子给我的意思,就自己伸手去扯。
  扯不动。
  “单子。”我捏着纸片左右摇晃,不知他突然闹什么脾气,难道是因为听到刚才那些女生的讨论了?总,总不会真的是在害羞吧?!!!
  “单子。”我强调了一遍,见他没反应,只能歪着头,凑到他手边看上面的内容。
  “如果不是有猫在,猫薄荷怎么会自己过来呢?”陆南咬着牙,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听着怪渗人,我不知道他什么逻辑,为什么说得好像猫薄荷能自己长出腿来跟着猫晃悠,更何况我们咖啡店里没有养猫。
  而且他总是猫薄荷猫薄荷地叫,搞得我也情绪低落,我想到昨晚千空主动说要陪他去医院的事,还有自高中以来就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诡异感觉,那句“你到底对千空怎么看?”的问句就要脱口而出。
  “你昨天拜托我留心的事有结果了。”
  “……啊?”我刚要发问就被他堵了回去,这话像颗炸弹一样把我组织起来的话炸得七零八落,连标点符号都找不到了。这么快?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经过一晚上激烈的思考后决定坦白?是要先我一步翻脸?是要恭喜我傻呵呵的当了几年同妻为他们做遮羞布?
  陆南的头更低了一些,他几乎就要碰到我的鼻尖,那双浅棕色双眸里酝酿着风暴,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吞噬,我有些瑟缩地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这种古怪的氛围到底是剑拔弩张还是浑浊暧昧我很难辨别出来。
  “那个人是……”
  “雪枝,我来帮你洗碗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打断了陆南。
  坐在不远处的几个女生惊讶出声。
  “猫薄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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