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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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许南毅肚子里的宝宝到底是男是女,但是从很早的时候,花唱晚和许南毅似乎就认定了这一胎是个男宝宝,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总是口口声声的儿子儿子那么叫,叫的大家都跟着学了。
  “当然要是男孩子,一儿一女才美满啊。”花唱晚肯定的道,她是真的希望是个男孩子,而且还是个要和许南毅很像的男孩子,这样的话她以后就可以牵着一个小小的南毅出门了,多有趣。
  “那万一还是个女孩呢?”许南毅有些纠结的问,别人家都期待着女孩的出生,到唱晚这里,却是恰恰相反,不过他也希望是个男孩子,毕竟璃儿已经是女孩了。
  “那你就再给我生第三个宝宝,一直到生出个男孩好了。”花唱晚其实没有那么执着非要生个男孩,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要逗弄许南毅罢了。
  许南毅看了看花唱晚的神色,他倒是也能从花唱晚的神色中看出几分戏弄的意思,但他还是认真的说道:“好,那就多生几个,让璃儿可以多有几个弟弟妹妹,将来也不会孤单。”
  “你就不觉得生孩子辛苦?”花唱晚收起了戏弄的神色,一手轻轻的在许南毅的肚子上抚摸着,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许南毅也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又怎么会觉得不辛苦呢,厌食,呕吐,身材臃肿,睡眠不足,种种症状加在一起,是真的很辛苦,但这种辛苦和得到的幸福比起来,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辛苦是有一些,但和幸福相比,就很值得了,只要你喜欢,我就愿意一直为你生下去,直到我不能生为止。”许南毅认真的看着花唱晚回答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虔诚,花唱晚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为了她,他愿意做任何事。
  花唱晚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感动的神色,但随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起了许南毅道:“一直生?你这是想让我一直禁欲的节奏啊?快六个月了呢……你就不想?”
  要说许南毅怀孕之后,不方便的也不仅仅是许南毅自己,也还有她啊,她原本是没怎么在意,但后来才发现,原来美色在前却又吃不得的滋味,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啊。
  ……
  ☆、【130】嫉妒
  西门韵和许宁终于到了西宗国皇城之后,大婚的典礼才正式开始,那也是一场极为隆重的庆典,至此,大雅与西宗国的合作,也算是正式确立了。
  而当许南毅收到这个消息后,就决定要下手要给琰国送回礼了,这份礼物自从他知道迎亲队伍被刺杀之后,可就一直在准备中,如果不是怕激怒了琰国做出什么更凶残的事情影响到许宁和西门韵的婚礼,这礼物早就送了,不过现在送也不晚就是了。
  许南毅亲自去了皇宫中软禁赵恺图的小院,他本是自己去的,但还没走到那小院门口呢,就被花唱晚拦住了,准确的说也不是拦住了,应该说是追到了才对。
  “我陪你一起去,那人挺凶的。”花唱晚其实是不放心许南毅一个人,不仅是来见赵恺图,更是去做任何事,最近花唱晚除非必要的时候,可以说是全天候的跟在许南毅的身边,比天朗和天月伺候的还周到。
  “好。”对于花唱晚的关心,许南毅从来都不会推辞,因为他只会觉得幸福。
  夫妻两人牵着手进了软禁赵恺图的小院,此时已经是冬天了,赵恺图也不会在外面坐着,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软禁,还有营救行动的失败,赵恺图整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除非必要,不然已经不怎么出屋了。
  花唱晚让两个侍卫跟着一起进去,最后在赵恺图的卧室找到了他,赵恺图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坐在椅子上,听到声音的时候猛地一惊,看向门口的眼神无比的复杂,有恐惧,似乎也有期待。
  赵恺图的眼神最终归为了畏惧与愤怒,他直盯盯的看着花唱晚,最后像是困兽一般的低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羞辱我吗?”
  “手下败将,有什么好羞辱的。”花唱晚随意的反驳道,这赵恺图根本就没有被她看在眼里,也就更不会有羞辱的冲动。
  花唱晚语气随意,但动作却很小心,她一手扶着许南毅,身体却略微向前挡在了许南毅面前,随时都可以预防突发状况,将许南毅保护的很周密,其实她并不想让许南毅亲自来这里,尤其是和赵恺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赵恺图虽然被绑了手脚,但毕竟是个大活人,万一出点什么万一,她可不想赌这一把,所以在听到手下人送来的消息时,才立刻赶了过来。
  “你!花唱晚,你别得意,大雅早晚有被灭的那一天,到时候本王定要让你也尝尝阶下囚的滋味!”赵恺图当真是恨极了花唱晚,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但那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呵呵,口出狂言,原来琰国的明王,也不过就是个喜欢在嘴皮上逞强的废物罢了。”接话的不是花唱晚,而是许南毅看不惯赵恺图那种愤恨的眼神,忍不住讽刺道。
  他原本还想看看这琰国第一男子的风范,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失望呢。
  “说本王是废物,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靠着这个女人,你以为你可以站在现在的位置上?”赵恺图用着阴冷的眼神看着许南毅,也许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他看许南毅也不怎么顺眼,尤其是在看到许南毅被花唱晚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后的样子,就更觉得碍眼了。
  许南毅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想到赵恺图反击的点会落在这个问题上,但随即便轻轻的笑了起来,用着一种认真的语气问道:“她是我的女人,我靠她难道不对吗?你……这是在嫉妒本王?”
  许南毅拉着花唱晚的手,一点都没有反驳赵恺图的意思,反而用着一种理直气壮的语气反问道,他不靠他的女人,难道还要靠旁人不成,这赵恺图是有什么毛病吧,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真可笑。
  “荒谬,本王怎么会嫉妒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你长的那个丑样子,花唱晚会看上你,估计就是看上了你那皇子的身份吧,不然谁会娶你!”赵恺图的眼神变得愈发恶毒起来,心中有一种叫做嫉妒的滋味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疯狂的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找到个好女人来爱他,为什么那些个女人都只是看上了他的身份,不然就卑微的根本就配不上他,一个个虚伪和愚蠢的令人厌恶!
  而眼前这男人又凭什么能够得到所谓的幸福,这个除了身份和他相当,其余哪里都没有他优秀的人,凭什么可以得到幸福,这一定也都是假的,花唱晚怎么会喜欢这个男人,也不过就是为了权利罢了,一定是!
  赵恺图是有些魔怔了,或者说是已经偏执到了某种程度,这也许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心性问题,很多问题如果不是自己想开,旁人说的再多也是无用的,而感情问题,以真心换真心,他就从未付出过真心,又怎么有资格要求别人为他付出真心,更何况也未必就没有真心喜欢他的人,只是他觉得对方不配喜欢他罢了,一个挑剔的眼高于顶的不舍得付出真心却要求旁人又完美又要付出真心的男人,找个对象还真是件挺困难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赵恺图的指责也许还会让许南毅小小的伤心一下,但爱情可以给人幸福的同时,也可以给人坚强和自信,而花唱晚对他的感情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让许南毅越来越相信这份爱,也越来越自信起来,再也不会在意这种无谓的言语攻击。
  “本王再丑也比你嫁得好,而且还比你过得好,本王现在是一国摄政王,有妻有女,而你呢,一个可怜的阶下囚,只会眼巴巴的嫉妒别人,唉。”实际上赵恺图和许南毅原本也没有什么私仇,按理来说不该如此攻击对方,但这赵恺图偏偏像是条疯狗似的,被嫉妒蒙蔽了理智,甚至忘记了国仇,非要追着许南毅咬,让许南毅不得不出言反击。
  “谁说你丑的,在我眼里,你是最帅气的,再说自己丑,我可生气了。”花唱晚在一旁听着这话可就不愿意了,怎么能说许南毅丑呢,在这个世界她还没见过比许南毅更帅气的男人呢,说许南毅丑那不是在质疑她的审美观吗!
  这个时候,花唱晚突然间就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许南毅生在现代就好了,那一定会是个回头率达到百分之二百的大帅哥,要是混娱乐圈的话,就是单单靠脸都能引起无数粉丝的尖叫。
  许南毅也没有想到花唱晚会突然说这种话,不好意思的瞬间就脸红了,他到不会以为花唱晚是在哄骗自己,这么时间接触下来,他也明白一些花唱晚的心思,唱晚似乎对他的容貌真的挺满意的,所以他自己也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咳咳,事实就是事实,唱晚的审美观就算是再特别,他也不好真的就承认自己很帅吧。
  许南毅心里有些纠结的想着,而好在花唱晚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然一定会恼羞成怒的,竟然连许南毅都质疑她的审美观,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不丑不丑,你别气,我这不是气他呢吗,他那么嫉妒我,估计也只觉得这一点比我强了。”许南毅虽然在心里有些哭笑不得的嘀咕着,但还是立刻就出言安抚起了花唱晚,帅就帅吧,反正这个词他也挺着花唱晚说过好几遍了。
  有那么一瞬间,赵恺图都有种恨不得冲过去将面前这两人都杀了的冲动,这两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来秀恩爱想要气死他的吗?
  “你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无事的话就滚出去,本王要休息了!”赵恺图已经不想和这两人说话了,他怕自己被气死,尤其是心中那浓浓的嫉妒,越是看着这两人,就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许南毅冷冷的看了赵恺图一眼,挥了挥手,后面跟着的人立刻走出来了两人,直奔着赵恺图而去。
  “也不做什么,就是要你身上点东西,带回去给琰皇见见,免得她忘了你还在这里做客。”许南毅的语气阴森森的,听的赵恺图全身发冷,也顾不上生气或者是嫉妒了,神色中满满的都是恐慌。
  “你要做什么?你敢动本王一根手指,本王定要让整个大雅都付出血的代价!”赵恺图色厉内荏的喊叫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躲闪着,但那两名侍卫哪里是他能躲过的,其中一人很快就抓住了他,而另一人则猛地抽出了腰上的佩剑,向着赵恺图就划出了一剑。
  赵恺图想要反抗,却是根本就挣脱不开侍卫的桎梏,所以只能在那一剑划来的时候,惊恐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过后,他却是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到了侍卫手中一缕手臂上的头发。
  有那么一瞬间,赵恺图是觉得庆幸的,但随即便又觉得悲哀起来,眼睛中的神色也愈发的暗淡了,事实再一次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曾近高高在上的琰国明王,此时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悲的阶下囚罢了。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花唱晚扫了赵恺图一眼,已经没有了再与他说话的兴趣,小心翼翼的扶着许南毅的胳膊,声音轻柔的说道,那温柔体贴的样子,实在是看的让人眼热,而赵恺图就直直的看着,眼神幽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恩。”许南毅乖巧的点了点头,随着花唱晚离开了小院,外面撵车已经在等着了,花唱晚扶着许南毅的动作熟练却仍旧谨慎,就怕哪里不小心摔到了许南毅。
  许南毅让人剪了赵恺图的头发,放在了一个盒子里,便派人直接送去了琰国,其实许南毅还是做的有些心软了,不然的话狠一些,送根手指头或者送只手什么的,才会更具有威慑力,也能达到报复和警告的目的,实际上许南毅也不是没有那么想过,但一想到赵恺图是名男子,而自己又怀有身孕,这才没有真的下狠手,算是放过了赵恺图一码。
  数日后,当琰国女皇收到那一箱子的头发时,自然是震怒不已,整个朝堂一半的朝臣都被琰皇点名骂了一通,废物之类的词语更是成为了琰皇现在的口头禅,她是真的痛恨朝中无可用之人啊。
  天气越来越冷,年关将近,无论是大雅,还是琰国和西宗国,虽然都在紧急而又忙碌的准备着些什么,但是却也都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开战的季节,所以三国之间,气氛还不算紧张,勉强算是处于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期。
  而在这段时期,许南毅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甚至已经很影响正常的活动和作息了。
  这一日早上,天空飘了一些小雪花,气温极冷,许南毅醒过来之后,只感觉被窝里暖暖的,动都不愿意动,这个时候花唱晚也醒了,伸出手就在许南毅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一边摸还一边嘀咕着:“怎么感觉又大了呢,会不会把肚皮撑破了?”
  许南毅神情慵懒,听了这话也有些腼腆的道:“哪里会,乱说。”
  “呵呵,好吧,我乱说的,快起床吧,早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花唱晚笑了笑,说着就要起身了,却是被许南毅握住了手臂。
  “不想起床怎么办?”许南毅语气慵懒的问道,一边说还一边可怜兮兮的冲着花唱晚眨眼睛,一副撒娇卖萌的样子。
  花唱晚就忍不住笑的更开心了,错开身躺回了床上,眯着眼睛道:“那就再睡会,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大冷的天,谁也不愿意早起啊。
  花唱晚说是睡,但是哪里还睡得着,躺回去之后也不安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许南毅的肚子上抚摸着,最后甚至还像是弹琴一般跳动起了手指,弄的许南毅痒痒的,忍不住抓住了她作怪的手。
  “你这样,我怎么睡?”其实许南毅也没有了睡意,他只是不想动罢了,而这么说,倒是故意和花唱晚开玩笑了。
  花唱晚抓起许南毅的手在嘴边亲了亲,“不睡就不睡了罢,一会小璃儿也该来了。”
  这些日子,许南毅和花唱晚虽然也很忙碌,但因为许南毅怀有身孕的原因,倒是在家里呆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就和小璃儿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而小璃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早上都起的很早,许多时候都会和花唱晚一起用早饭,更甚至还喜欢突然间闯入两人的卧室,花唱晚和许南毅都防备的习惯了。
  果然,花唱晚的话刚说完不久,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小璃儿迈着小短腿,一脸笑容的跑了进来。
  “娘亲,爹爹,璃儿来了,快起床呦,太阳公公要晒屁屁了。”小璃儿一边跑着还一边用着软软的小声音喊道,小小的身子也很快就跑到了两人的床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花唱晚和许南毅,伸出手想要往床上爬,却是因为个子太矮的缘故,怎么爬都爬不上去。
  “讨厌,还是爬不动,人家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呢?”小璃儿再一次爬床失败,有些懊恼的抱怨道,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试着爬床了,但每次都爬不上去。
  花唱晚熟练的将小璃儿抱上了床,就放在她和许南毅的中间,不过距离许南毅有点距离,怕她太过活泼压到了许南毅的肚子。
  小璃儿很乖也很懂事,知道爹爹的肚子里有小宝宝后,虽然还很喜欢腻着许南毅,但却轻手轻脚的不会在向许南毅的身上猛扑了,不过有母就有女,小璃儿也养成了一个和花唱晚一般的习惯,那就是喜欢用着她那粗胖的小手摸着许南毅的肚子,而且一边摸还一边喜欢对着肚子说话。
  “弟弟,姐姐又来看你了,你要乖乖的快点长大,和姐姐一起玩哦。”小璃儿很喜欢弟弟,或者说她很喜欢许南毅肚子里的宝宝,只要有机会,就会对着肚子和宝宝说话。
  “那小璃儿以后也要照顾弟弟哦。”许南毅很喜欢看小璃儿和宝宝说话时的样子,总是不由的想到未来,小璃儿牵着一个比她更小的娃子,两个娃娃一起玩耍的情景。
  “一定回哒。”小璃儿保证道,越来越有大姐姐的风范了。
  而此时许南毅肚子里的小宝宝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了爹爹和姐姐的对话,竟然做出了反应,猛地在许南毅的肚子里动了动,许南毅和小璃儿立刻就感受到了。
  “爹爹,爹爹,弟弟动了,弟弟和我打招呼呢,真乖。”小璃儿开心的笑着,一边笑还一边拍着小手,大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许南毅的肚子,好希望现在就可以见到弟弟出来啊。
  许南毅和花唱晚也一同摸了摸肚子,宝宝还在动,似乎很兴奋的样子,这让他们也更加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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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送个美人
  许南毅的肚子越来越大,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好在身边侍从成群,也不需要他自己做什么,不过有些贴身的事,如果是花唱晚在的话,却是不喜欢旁人为许南毅做的,所以就只能由她自己亲自动手了。
  许南毅下床要穿靴,天朗本来都要上前服侍了,却是被花唱晚拦在了一边,花唱晚半蹲着身体,一手拿着靴子,一手要去握许南毅的脚,吓得许南毅猛地缩回了脚。
  “你不用这么做,让天朗做就好了。”许南毅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一丝丝恐慌,他可以让唱晚为他沐浴,可以让唱晚扶着他,也可以让唱晚为他做一些小事,但这种穿鞋的事情,却是从来都没有让花唱晚做过的,实际上他以前要是身体方便的时候,这种事也会自己做,只是最近肚子越来越大,弯腰很不方便,这才让天朗服侍的。
  只是,天朗做就做了,这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人,但怎能让唱晚去做呢,她是他的妻他的主,他敬重她服侍她还来不及,又怎能让她为自己屈膝做如此卑微的事情呢,这实在是太折煞他了。
  “别乱动,很快就穿好了。”要说花唱晚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屈膝为个男人穿靴,但这一刻,她就是心甘情愿的如此去做了,而且做的还挺开心的,谁让她不仅看不过去男人大着肚子笨拙不伶俐的样子,更加看不过去旁人贴身服侍他的样子,所以为了自己心情舒畅,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许南毅红着脸神情忐忑的看着花唱晚,身体虽然不动了,口中却还是推辞道:“唱晚,你,你这么做,我,我怎么承受得起,我,我……”
  许南毅心情忐忑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至少他的认知中,就从未有过任何一幕是女人帮着自家男人穿鞋的。
  洗脚,穿靴,这原本就是该由男人为女人做的,甚至许多有些身份的男子,哪怕出嫁了,也未必会这么做上一次,就算是他,也只是偶尔才会这么服侍花唱晚,当然也不是他不愿意做,而是大多数的时候都被花唱晚拒绝了,但也由此可见这种事情所代表的意义,在这个制度严谨的时代里,这种亲密的事情代表的未必是多么亲密的感情,反而是一种谦卑与臣服,所以,他又怎么能让唱晚这么去做呢!
  只是,许南毅想拒绝,但花唱晚又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花唱晚虽然未必能够猜测到许南毅所有的心思,但也能够猜测出五六分的样子,看他这么着急的拒绝着,便柔声的安慰道:“你只要不去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就会觉得这也没什么。”
  其实花唱晚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白费,许南毅原本就心思重,经过这段时间在朝堂上的锻炼,心思变得更是缜密起来,很多时候她想不到的地方,许南毅都反而会想到,哪里会说不乱想就不乱想呢,就像是当初的她自己,大婚那日见到许南毅跪着为自己洗脚时,不也是有着绝对不一样的感受吗。
  不过花唱晚也不想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因为她已经给许南毅穿完了鞋子,站起身道:“好了,一起去用早饭吧。”
  许南毅无奈,只能尽量控制着自己复杂的心情,有惶恐,有忐忑,但更多的却是不容置疑的感动,唱晚愿意为他做这种事,他又怎会不感动,哪怕就是现在为了唱晚去死了,他也是高兴的啊。
  天气越来越冷,三国之间仍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琰国的议和使臣似乎越来越像是个摆设,什么都不做的整天呆在驿站里,但暗中从琰国派来大雅的人却越来越多,小动作仍旧不断,尤其是送礼的人,已经不仅仅是送物品,更是开始送起了各色美人,而这些美人之中,几乎一大半都是琰国的探子,虽然被退回来的不少,但被收下的也不算少,倒是让那些琰国的人颇为满意,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拉拢行动有了多大的进展,却不知道这一切早已被花唱晚和许南毅看在了眼里。
  冬末春初,除夕将近,送礼的人也变得愈发的明目张胆起来,琰国的人夹杂在诸多送礼的人中,送礼送的更加勤快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再次送到了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头上,而且还是分别送的不同的礼物,不过这一次送礼也仍旧送的很正大光明,是琰国使臣亲自送的,估计这几位使臣来到大雅,也就只有这么点作用了。
  琰国使臣送给许南毅的礼物是一马一人,也不知道琰国使臣从哪里调查到的消息,说是许南毅喜好骏马,这便千辛万苦的搜集到了不少好马,而后挑选了其中最为珍贵的一匹白马献给了许南毅,而那一人倒也有趣,是一名琴师,弹了一手好琴,这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皇宫里就有不少琴技好的琴师,但这琴师特别就特别在性别上,这是一位女子,而且相貌极美,如果真的比较起来,与花唱晚也相差不多,勉强算是各有千秋吧。
  许南毅收到这两件礼物的时候,看起来反应很淡定,但心里却已然有了些愤怒,先不提那名女子,就是那匹白马,都让他看着挺生气的,他是喜欢马,尤其喜爱白马,他的坐骑天雪便是如此,但重点是天雪是花唱晚送的,所以哪怕天雪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他也是喜欢进了心里,更何况后来花唱晚用了不少灵水喂养天雪,天雪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一匹罕见的千里宝马,他就更是喜欢了,所以现在看到有人仿照天雪的样子送给他匹白马,他就说不出的反感,这马莫要说比不上天雪,就算是比得上,他也是看不上的!
  而单单是匹白马就让许南毅如此反感了,就更不用说那名女子琴师了,有那么一瞬间,许南毅几乎恶心的想吐,尤其是在那女子用着一种看似深情,却暗藏贪欲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恼怒的几乎想当场杀了她!
  许南毅是在御书房里接见琰国使臣的,那女子就跟在琰国使臣的队伍里,而花唱晚却恰好有些事要去处理,并没有陪在许南毅的身边,或许也不是恰好,而是琰国使臣故意耍的小手段,不然又哪里好当着花唱晚的面给许南毅送女人呢。
  许南毅想杀了那个女人,更想杀了这些琰国使臣,但是他没有理由,如果真的下令杀了,传出去的话世人只会认定是他太过残暴,甚至不顾规矩残忍杀害了使臣,虽然他不在意自己的这些名声,却不能不在意大雅这个国家的名声,无辜冤杀使臣这种事,他是不能做的,至少他没有办法告诉众人,他是觉得琰国送的礼物太让人恶心,所以把使臣杀了。
  “毅王殿下,周旋琴师可是十分有名气的琴师,一曲《古色流觞》唯美动听催人泪下,据说当初百人听闻百人痛哭,可是极为神奇,殿下如有兴致,就让周琴师为您奏上一曲如何?”琰国使臣尚不知许南毅心中所想,还谄媚的在那里推荐琴师奏乐,让许南毅心中的杀意更加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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