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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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站在高处,俯瞰着正在数十个侍卫的簇拥下往外走的李凯峰,指着李凯峰说:“你跟鹦哥去把他给我抓来,怎么收拾随你们,却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好咧!”
  长眉和鹦哥见有仗可打,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射箭一般的直奔李大将军的方向去了。
  安排好这些,采薇拉了拉南宫逸的袖子,柔声道:“逸,你抱我下去,咱们去帮父皇母后!”
  南宫逸点了点头,小心的抱起采薇,足下一点,凌空飞起,落到了地上。
  此时,御书房前已经是一片狼藉,数百个侍卫被白毛虎或咬或扑、或剪或甩,统统都受了伤,已经逃到了外面的李大将军,被一只鹦鹉和一只猴子逼了回来。
  鹦鹉和猴子个头都不打,却动作迅速,锐不可当,侍卫们没等看清它们的动作,就已经被它们或捏伤,或啄伤抓伤,各个都捂捂裆,无暇护卫大将军。
  李凯峰的武功极高,看出鹦哥和长眉的厉害后,当即抽出自己的宝剑,想要自保,却不料这两只神兽的动作远比他快,力气也跟他不相上下,几番厮杀后,他就缴了剑,捂着痛苦的捂着裆倒在了地上......
  御书房前的厮杀的动很大,很快引来了大批的御林军,当大家看到并肩而立的皇后和皇上,又看到被抓伤了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裤裆的大将军时,都聪明的跪在了南宫逸的脚下,口称:“皇上!”
  当下,南宫逸命人绑了李凯峰,又吩咐召集百官前来御书房,今日,他要趁此机会,彻底拔除南宫适留在朝中的势力,清理掉南宫适的余党,顺便将朝中那些摇摆不定、不够忠心的臣子们也一并撤去,换上一批新人,培植出自己的力量。
  混乱渐渐平息下来,采薇上前,扶起狼狈不堪的莫太后,客气疏离的说:“让太后受惊了,好在奸佞以擒,太后可安心了!”
  起身后的莫太后并没有安心,她颤巍巍的指着小山般的白毛虎,后又指了指采薇肩膀上的鹦哥,哆哆嗦嗦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采薇说:“此事说来话长,等我们先把奸佞料理了,在跟母后细说吧!”
  这会儿,太上皇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他惊喜的望着那只白毛巨虎,激动的问:“皇后,这只巨虎可是昔日慈海真人的坐骑?”
  采薇没想到他竟知道慈海真人,刚想搪塞,但转念又一想,太上皇日日都跟李国师在一处,知道些慈海真人的事儿也不足为奇,再说他已是红尘之外的人,就算知道了扶幽岛的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坦然的说:“是的。”
  太上皇听了,激动的捋着须子,不住的点头:“好,太好了,逸儿能娶到天帝的女儿,还是慈海真人的传人,真是好大的福气啊,这不止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大晋国的福气,呵呵,太好了......”
  采薇老脸一红,佯装羞涩的笑了笑,谦虚的说:“父皇过奖了.....“
  她的确是慈海真人的传人,但却不是七仙女儿中的一员,之前的天帝之女只说,不过是为了让太上皇和太后能答应他们的亲事,不得不撒的一个谎,但是既然之前的慌已经撒下了,这会儿也没有改口的道理,只好自圆其说的将谎言继续下去了......
  莫太后被宫女扶着,要回自己的玉坤宫去了,临行前,她犹豫了一下,有戴尔别扭的说:“皇后,这次的事儿多亏你了,本宫记下了。”
  莫太后的性子一向冷硬,从不肯说软话,对她来说,能说出这番话软话实属不易,也变相的等于她向采薇低头了。
  采薇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何况莫太后是南宫逸的母亲,跟她的男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就凭这一点,她也不想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免得男人在中间难做。
  听到莫太后的话后,她温婉的笑道:“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母后不必挂怀,刚刚母后受惊不小,还是快回去歇着吧,待这边儿的事儿处理完了,臣妾跟皇上去给您请安。”
  莫太后见采薇这么容易的就接下了她的橄榄枝,也十分欣慰,她看着采薇一副不肯低头的性子,原以为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呢,没想到这么大度,轻易就原谅她了,真是让她又感动,又感慨,深深的看了这个儿媳妇儿一眼后,莫太后扶着宫女儿的手,离开了......
  太上皇没有立刻走,他又虔诚的看了白毛虎半天,才把视线转向了采薇道:“皇后若得空时,就到栖霞宫去一趟吧,山人有话对你说。”
  采薇忙福下身,恭敬的回答道:“是!”
  得到采薇的允许,太上皇很高兴,最后看了白毛虎一眼,恋恋不舍的走了。
  送走了太上皇,南宫逸带着采薇回到了御书房里,帝后二人坐定后,才让人把李凯峰带了进来。
  李凯峰被拖进来时,已经疼得快要死了,他的脸被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不算,下面的蛋蛋居然被生生的捏爆了。
  这只猴子太特娘的下流了,专门儿捏男人的蛋蛋,被捏的男人虽都死不了,可却都不是男人了,这招,太损了!
  李凯峰呻吟着,他的人生算是完了,就算是他窃国成功,杀了皇上,自己也是个太监了,大臣们是断不会允许一个太监登基称帝的,而且,他也会因为失去了那两颗蛋蛋,生都会被人歧视耻笑的。
  不过,现在的他可顾不得灰心丧气,下面炮烙般的剧痛,折磨得他恨不能立刻昏过去,偏他是军人出身,身子骨极好,即便是那般锥心刺骨的痛,也为让他昏迷。大滴大滴的汗珠子落下来了,滴进了脸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里,让他的痛觉神经更加敏感了!
  “呃.....啊.....”
  他跪伏在地上,忍不住呻吟出声,剧烈的痛,让他已经忘记自己大将军的颜面了,这会子,他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疼,真他娘的疼!
  南宫逸坐在龙椅上,看着痛得死去活来的李凯峰,冷笑说:“皇后,你说大将军万一造反成功了,这个样子能当皇帝吗?”
  采薇咯咯的笑起来,说:“皇上说笑了,古往今来,哪有阉人当皇帝的,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跪伏在地上的李凯峰听到他们的羞辱,颤抖着抬起头,道:“皇上,臣.....不曾......谋反,臣是在......尽一个臣子的......职责!”
  南宫逸讥讽的笑起来:“呵,好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将军啊,你的人见到朕,不由分说便来射杀,这也是尽你的臣子之责吗?太上皇与你君臣数十载,你怎能不认得他,为何污蔑他是替子、假的?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还妄想抵赖吗?”
  这时,杨永来报,外面的大臣们都来了,正候在御书房外等候召见呢。
  南宫逸说:“宣他们进来,再传朕的旨意,把理国公府上下都放了,令他们沐浴后,立刻来见朕。”
  杨永领命下去了,片刻后,大臣们按照上朝的顺序,列队而入,见到南宫逸时,都无一例外的先窥视一番,似乎想看出宝座上的人是真是假。
  进殿后,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建安侯武士吉率先跪了下来,山呼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的臣子们见有人带了头,也都纷纷的跪了下来,对南宫逸叩拜。
  “众卿平身!”
  南宫逸抬了抬手,示意大家起身,自己则黑着脸,往龙椅上靠了靠,威严的说:“朕今日召众位爱卿前来,一是告知大家朕前段时间的去向,二来是要清一清朕身边的窃国奸佞。”
  “这段时日,大家被李凯峰这祸国的奸贼蒙蔽蛊惑,误以为是理国公藏了朕,想要谋取神器。然则,实际情况是,朕安排了替子稳住朝堂,亲自去了一趟辽丹,将前废太子南宫适抓获。”
  “废太子南宫适大逆不道,鸠杀太上皇在先,逃走后又勾结辽丹人,意图谋夺大晋的江山,成为辽丹的附属走狗,这样的卖国贼,朕断断容不下他,所以冒险前去擒拿,不成望被人奸佞之辈钻了空子,险些酿成大祸。”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犀利起来,在表情各异的众臣子脸上一一扫过,冷声道:“当然了,光凭南宫适一个人,辽丹的萨克努是不会理会他的,但是他若能在朝中安插奸细眼线,就另当别论了。”
  众位大臣一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那些心中有鬼的,则垂首敛目,表情不自然极了。
  南宫逸把大家的表情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说:“别人且先莫论,只说们的护国大将军,他便是勾结南宫适的第一个奸佞!”
  “冤枉......皇上,臣一片丹心......臣冤枉......”
  李凯峰现在蛋疼得恨不能立刻死去,但他却不能死,必须得挺住了,把谋逆的罪名洗刷掉了,不然,谋逆的罪名一旦坐实了,不仅是他,他们阖家、阖族,都是要被诛杀的。
  “冤枉?
  南宫逸冷笑起来:“你的手下见到朕,不由分说便来射杀,唯恐杀不死朕,太上皇与你君臣数十载,你怎能不认得他,为何污蔑他是替子、假的?太后乃朕的亲母,若非朕来得及时,已经被你大刑伺候了,如此种种,足以说明你的不臣之心,你还妄想抵赖吗?”
  “皇上,射杀你的事儿臣.....不知道啊,定是那侍卫见之前有人冒充您,误以为您也是假的.....呃......太上皇的外貌跟之前也有不大一样了,所以......臣一时眼拙也是有的......至于太后......”
  没等说完,李凯峰痛得说不出话来,他捂着裆部蛋蛋的位置,脸都疼得扭曲了。
  他的一个部将跪奏道:“皇上,莫太后是莫家之女,莫老爷子有谋逆之嫌,莫太后自然不能独善其身,被废黜,被用刑,也是为了找到您啊!”
  替李凯峰开脱的,是李凯峰的一个属下,他一直对李凯峰忠心耿耿,对他的忠心远胜于对皇上的忠心,所以,在这风口浪尖上,竟然敢挺身为李凯峰说话。
  有了第一个替他说话的,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皇上,您说大将军与废太子勾结,可有凭证吗?莫不是您对大将军有什么误会?大将军此次围宫,盖因误以为皇上遇害了,他也是一片忠心,请皇上不要误听谗言,伤了忠臣的一颗赤诚之心啊!”
  “皇上,大将军在朝数十年,一直对皇上,对我大忠心不二的,皇上可要明察此事,还大将军一个清白啊。”
  “皇上,当初废太子逼宫时,大将军可是站在您这边儿,跟废太子拼过命的,短短数月您竟忘了此时吗?还是飞您打算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呢......”
  李凯峰在朝经营多年,位高权重,党羽极多,这会儿为他说话的人也多不胜数,这些臣子们开始时还算恭敬,可说着说着,竟愤慨起来,将皇上跟李凯峰比成了狡兔和走狗,语气十分不敬!
  采薇见状,悄悄的对鹦哥吩咐了一声,将它放出去了。
  南宫逸阴着脸,望着那些情绪激昂的臣子们,待他们消停些了,才冷声说:“南宫适跟李凯峰有勾结,是南宫适亲口承认的,不仅是他,还有你们这些帮他说话的,各个有份儿!”
  一句话,顿时让这些本就愤慨的臣子们更加激动起来,他们纷纷拔高了声调,谴责南宫逸不明事理、不辨是非,还拿前朝的亡国之君来比喻南宫逸,根本没把南宫逸放在眼里。
  “皇上,叛国通敌的罪名,臣死都不敢应承,既然皇上说臣是奸细,就请皇上拿出证据,否则,臣情愿跪死在这里!”
  “是呀,皇上,要是皇上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说明臣勾结废太子,臣今日就撞死在这御书房里,以证清白!”
  “请皇上拿出证据......”
  “请皇上拿出证据......”
  大家说着,都跪了下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采薇见他们没把南宫逸放在眼里,又生气又心疼男人,遂冷笑起来,说:“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以为李凯峰掌控着京城内外的三十万禁卫军,就可以有恃无恐,不将圣上放在眼里吗?”
  一个李凯峰忠实的下属嚷道:“皇后娘娘,请您回后宫避一避吧,大晋朝历来后宫都不干政的,皇上与臣下们商讨事情时,娘娘您非但不知回避,还私自搀言,难道您就只这样母仪天下的吗?”
  采薇怒道:“皇上跟本宫乃是夫妻一体,你们这么咄咄逼人,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本宫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看不过去,要替他抱不平的,既然你们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好,本宫救给你们看看证据,让你们心服口服。”
  正说着,一只绿色的鹦哥儿从外面飞进来,嘴里还衔着几封信。
  鹦哥飞回来后,将信交到了采薇的手里,落在了采薇的肩膀上。采薇接过信,用意念又的吩咐了一声,鹦哥便拍着翅膀又飞出去了。
  “这是什么?”
  南宫逸接过采薇递来的信,问了一声。
  采薇笑道:“你看过就知道了!“
  南宫逸展开信,发现竟是南宫适写给李凯峰的信,其中的一封还是他告诉李凯峰采薇被萨克努掳去的消息,难怪李凯峰能察觉出朝堂上的替子是假的呢。
  看完这几封信,南宫逸笑了,悄悄的把最后那封藏了起来,拿着另外几封说:”你们不是要李凯峰跟南宫适勾结的证据吗?我这儿刚好有几封南宫适写给你们大将军的信,你们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吧,要是还不信的话,就把南宫适过去写的东西翻出来,核对一下笔迹。”
  说完,命杨永将信拿下去,分发给诸位臣子们观看。
  信被传下去了,南宫适跟李凯峰勾结的事儿也暴露了出来,见到信的臣子们都气愤不已,原来李凯峰竟真的跟南宫适有瓜葛,枉他们前些日子还那么信任他,由着他把理国公一家打入大牢,围宫搜索呢!
  李凯峰的党羽们也傻了眼,没想到这么确凿的证据竟然被皇上和皇后给弄到手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们抵赖了。
  这时,一个激灵点儿的党羽忽然叫道:“皇上,人的字迹很容易模仿的,会不会是别人模仿了大将军的笔迹,来诬陷大将军呢?”
  李凯峰一听,顿时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艰难的抬起头,道:“没错,臣从未收过......南宫适的信,这些信,都是......别人模仿了.....废太子的笔迹来,来诬陷......臣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采薇冷笑着起了身,在众臣惊愕的眼神中,向东间的里屋走去。
  须臾,东间的门帘儿被掀开了,一身狼狈的南宫适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见到自己竟然回到大晋来了,而且还回到宫里来了,他惊讶得眼睛都扩大了一倍,再回再头望向采薇时,那震惊的眼神中,变得敬畏起来。
  他哆哆嗦嗦的上前几步,跪在了南宫逸面前,磕头道:“罪臣南宫适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逸望了采薇一眼,嘴角微挑,眼中隐有感动之色,但随即便厉声道:“南宫适,朕问你,你可与李凯峰私下有过往来?”
  南宫适很干脆的说:“回皇上,有!”
  “罪臣在辽丹时给他写过几封信,他也给罪臣回信了,只是那些信都留在辽,臣没有带在身上。”
  南宫逸又问:“这朝堂中还有那些人与你暗中联系过,你可现在就指正出来,朕保你不死!”
  “是!多谢皇上!”
  南宫适磕了个头,抬起眼,向那些目瞪口呆的臣子们望了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有人惊讶,有人气愤,有人冷漠,有人躲闪。
  采薇看着大家的表情,心中了然。
  “启禀皇上,跟罪臣有联系的臣子是李凯峰、王卓、贾延辉、赵成志、沈友吉、周苍梧、连城、姜源生,寇询等人,罪臣有跟他们往来的书信,但都留在辽丹了,罪臣也给他们谢过信,但不知他们是否留着。”
  南宫适的话音刚落,被他点到名字的几个人叫起撞天屈来:“皇上,冤枉啊,这个乱臣贼子分明是胡乱攀咬臣等的,臣等不曾与他有过往来啊.....”
  采薇笑道:“诸位大可不必叫屈,是与不是,等拿到辽丹的信笺就真相大白了,只是,未查明真相之前,还请诸位都留在自己的府邸中,莫要擅自走动,莫要与外人联系,免得被当做是畏罪潜逃的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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