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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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向沂沉浸在梦里。
  潮湿的霉味变淡,取而代之的是草木熏香。
  脸上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应向沂下意识推拒,却被抓住了手。
  那种痒意顺势转移到了手上,从指尖蔓延到指根,一寸都没有放过,最后包裹住指腹。
  温热中带着一股暧昧的潮湿意味,热烘烘的,湿润润的。
  紧接着,轻微的刺痛印在指腹上。
  应向沂猛然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邪肆眸子。
  熟悉的湖绿色眼睛,妖冶又勾人。
  不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眼睛。
  男人重新含住他的指尖,舌尖轻佻地勾了勾,在咬出来的牙印上画了个圈:“你醒了。”
  “你看我的目光真热情,像是要把我吃了。”
  应向沂:“……”
  应向沂:“?”
  哪里来的骚男人?
  真以为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
  应哥气气:这变态咬,咬我手手!
  评论多多有二更——
  第3章 纸嫁衣(三)
  应向沂一把抽出手,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指尖还残留着濡湿的感觉,妈的这骚男人,竟然咬他的手!
  他们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男人半压着他,翘起的唇角彰显着愉悦:“你果然对我情根深种。”
  应向沂:“……”
  应向沂:“你眼瞎了?”
  “我知道你是在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注意力。”男人迅速低下头,在他唇上啾了一口,“你成功了,我确实有被你吸引到。”
  吧唧一下,带响的。
  应向沂瞳孔地震:“……”
  他脏了,他不是一个干净的直男了。
  上次的亲吻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还能用不知情来安慰自己,可这一次他清醒着,依旧没能阻止对方对自己下口。
  这让他如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男人指尖修长,从他的衣领上抚过,摩挲着衣料边缘的流云暗纹。
  “虽然不是我一贯喜欢的类型,但我愿意为你破例。”
  “我管你喜欢什么。”
  “好,让你管。”男人从善如流,从衣领往下,勾住了他的腰带。
  应向沂内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握着他的手往下一带:“你是不是有病?感觉到了吗,我是男的!”
  男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你是想告诉我,这里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应向沂:“……”
  应向沂:“!!”
  变态!
  应向沂汗毛都炸起来了,怀着悲愤的心情抬起脚,想把这骚男人踹死。
  “小家伙又翻脸不认人了,刚才还对我那么亲热。”男人握住他的脚踝,“别这么凶,难不成你想守寡?”
  “我想守……啊呸!”应向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抽筋了,“守寡个屁!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过来!”
  男人歪了歪头:“哦-你在埋怨我没有娶你。”
  应向沂:“……”
  应向沂:“你耳朵也有问题?”
  男人并不生气,把旁边的托盘拿到他面前:“别生气,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看喜欢吗。”
  红彤彤的衣服,隐约能看到金色绣线。
  应向沂被熏香熏昏了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男人邪魅一笑:“是我对你的爱。”
  应向沂表情痛苦:“……”
  我是造了什么孽,要听变态说爱我?
  托盘放在床中间,男人倾身靠近:“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嫁衣,穿上它,做我的新娘。”
  红绸料子上乘,金丝绣线针脚细密,勾勒出精美的凤图云纹,大朵的牡丹花为底,织就一套女儿家最喜爱的嫁衣。
  应向沂:“……”
  应向沂牟足了劲推开他:“滚啊!!”
  “砰——”
  一身云锦白衣的男人从床榻上滚下来,湖绿色的眼瞳里浮动着凶戾。
  门外的侍卫听见动静,一股脑冲了进来:“尊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妖界最尊贵的王狼狈地坐在地上,众人面面相觑,看直了眼。
  迟迢黑着脸从地上爬起来:“都给我滚出去!”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镶嵌着无数拳头大的夜明珠,纵然是在夜晚,也将宫殿照得透亮。
  迟迢的五官很精致,柔和的光晕落在他脸上,勾出一片惑人的美感,像是堕落凡间的幽兰花,极具冲击力。
  侍卫们怔在原地,被他轻轻瞟了眼,就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迟迢靠在床榻上,揉了揉眉心。
  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的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最后凝成一片寒冰。
  已经是第二次了。
  自他飞升失败后,第二次梦到那个男人了。
  妖界笃信缘分,虽然迟迢很不想承认,但连着两次梦到同一个男人,对方和自己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次,他把对方按在藤椅上亲。
  这一次,不仅亲了,还发生了更加亲密的事情。
  回忆起摸到的轮廓,迟迢的脸黑了个彻底,一时怒上心头,轰碎了寝宫大门。
  侍卫们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尊主,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滚远点!”
  迟迢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隐秘的羞恼和不甘。
  刚才的一瞬间,他不仅想起了那梦中人的大小,竟然还将之和自己做了对比。
  结果,结果……这就是个噩梦!
  侍卫们一边往外撤,一边小声议论。
  “尊主的脾气越来越差了,从上个月到现在,寝宫的门已经被砸坏两次了。”
  “唉,大概是到了蜕皮期吧,蜕皮期的蛇都很暴躁的。”
  “站住,滚回来!”
  侍卫们连忙闭紧嘴巴,表情惊恐。
  全妖界都知道,妖尊虽然是条白蟒,却极其反感别人说他是蛇,听见了准会发脾气。
  刚刚一时嘴快,侍卫们以为自己死到临头了,脸上一片灰败。
  低沉的声音从寝宫里传出来,带着一丝恶意:“去人间,找绣娘做一套成婚用的嫁衣。”
  侍卫们:“?”
  迟迢:“要女子穿的式样,身高大约五尺半。”
  侍卫们:“??”
  殿内,妖尊大人微眯着眸子,轻轻笑了声。
  他活了这么多年,被无数男男女女求过爱,虽然不喜欢梦到的男人,但他更不能接受有人拒绝他。
  那人不是不愿意嫁吗,那他偏要娶!
  待嫁衣做好,纵然掘地三尺,他也要将那男人找出来,跟他大婚。
  他要让那个男人喜欢上他,非他不可,然后他再告诉对方,一切都是假的,自己从未爱过。
  想想就很爽,迟迢阖上眸子,心满意足地睡起回笼觉。
  ——
  应向沂从床上滚下来,摔得七荤八素,一点睡意都没了。
  扎眼的嫁衣不见了,变态男人也消失了,身下是潮湿的被子,散发着令人心安的霉气。
  “是梦,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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