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为何如此有病 第98节
“咳咳……”
左护法和右护法纷纷发出咳嗽声，其他带面具的血莲教护卫肩膀颤抖。
凌端叶低头，憋的脸都涨红了，心底对莫名冒出来的血莲教主那一丝丝恐惧，那一缕缕忌惮，以及重重忧心，都给狠狠压下来。
来自亲爹的碎碎念果然烦得很，感觉这个爹不能要了。
现在只想笑，却不敢笑。
不愧是魔道修士，就是……放荡不羁，洒脱的不要不要，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能说出来，拿来教育小孩子，警示中二叛逆期离家出走，不一样的幸福生活不见得会降临，还可能遭到来自社会的毒打。
作为一个爹，他真是操碎了心！
凌不染指着洛星痕，气势汹汹，“你来说，你对我女儿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洛星痕面不改色，“我对姐姐的心，日月可鉴。”
凌不染发出嘲笑声，“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儿，挺会说话啊！呵呵，诡计多端的野男人，没搞定我女儿对吧，还不敢叫她知道你的小心思，成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装装可怜博同情。我这女儿一看就是个只知道干饭的小傻子，何必非要挑破，把周围的野男人都赶走，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凌端叶：“……”
过分了啊，碎碎念就碎碎念，为什么每次都人身攻击她。
谁才是那个诡计多端的野男人，怎么看都是便宜爹你啊，一张嘴就老江湖了，经验特别丰富！
凌端叶不太想说话，多说多错，但凌不染就像个喇叭似的一直叭叭叭个不停。
狂拽酷霸的血莲教主原来是这种画风吗？？
逐渐痛苦面具。
凌端叶目光放空，左耳朵进，右耳朵，而那个坐在主位的男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叭叭叭。
一身大红的衣衫，特别骚包高调，画着长长的眼线，特别能提升气场，瞧着就有种不怒自威的赶脚，身材高大，从头到脚都透着强大气场，偏偏长了张嘴。
“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咋的，怕我吃了她？小子人脉挺广啊，阎魔宗有你认识的人，地位高，交情不错，冒着风险给你通风报信。但你们都迟了一步，也小瞧了不死血神诀。以血气修炼，修为越高，对血气越敏锐，血亲之间的感应远远超过寻常修士，大老远就能感觉到，比黑夜里的月亮还要显眼。”
“本来想着会一会阎魔宗的老狐狸，没想到竟然还能发现这么大一个惊喜。嫌老子打搅你们快乐的日子？呵呵，老子就是不讲理。你个不孝女在外面逍遥快活，老子天天为血莲教忙的发愁，还给个老不死的偷袭打了一掌，想躺床上装死，硬是给阎魔宗的老狐狸叫起来，千里迢迢跑来开会。”
“接下来不光魔道要乱了，正道那边也要联系，不知道多少麻烦事。这个世界不够折腾，隔壁世界也跑来凑热闹，还是想偷家的那种热闹，还能不能安生点。”
“嫌你爹我烦？烦就对了，你爹我现在烦的要命，凭什么你个不孝女天天在外面逍遥快乐，屁事不干，光想着不务正业，快快乐乐的养猪，还有个小白脸一起玩过家家。”
“哼！”
凌端叶：“……”
凌端叶木了，她真的木了。
这什么爹，幼稚不幼稚，感觉好辣鸡。
每一句都直击灵魂，撞在她的心尖上，憋了许久的话冲开桎梏飞到嘴边，不吐不快。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你的女儿？”
凌端叶很沧桑，见到凌不染前的警惕戒备全线崩溃，不愧是魔道修士，恐怖如斯，竟然叫她不知不觉把内心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这么个智障爹，亲生的也受不了吧！
凌不染以一种十分不屑的口吻，“女儿啊，你爹我瞧着像是个连自己姑娘都认不出来的傻子吗？”
凌端叶老老实实回答，语气特别诚恳，“像。”
凌不染语气鄙夷，像是在哄一个小傻逼，十分敷衍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我女儿？”
……靠！
只听说过证明你爹是你爹，证明你是你，证明你妈是你妈，万万没想到，证明界出现新的证明题，证明你不是你。
“我觉得我飘在一个悬崖底许久，忽然上面扔下个人，一看是个姑娘，好奇瞅两眼，一阵吸力传过来，然后我就成了她。”凌端叶的内心毫无波动，沧桑，沧桑，沧桑，要不就开打吧。
凌不染的眉头狠狠皱起来，看向凌端叶的眼神透出深深地怜惜，又心痛，又恼怒，最后化为惆怅，“竟然被打到神魂离体，真是太残暴了，不死血神诀就这点不好，皮是糙了，但魂体却比较弱，防御力远不如肉身。”
他痛心疾首，“女儿你受苦了啊！就跟你说外面坏蛋很多的，虽然我们皮糙肉厚，但我们的内心和灵魂是十分脆弱的，需要好好保护。别看你爹我这样，实际上我也很需要呵护的，你在外面养猪的行为深深伤害到了你爹我脆弱敏感的内心！你居然还残忍的对你老父亲说，你不是我的女儿。”
“爹，能不能正经点。”凌端叶忍不住死鱼眼。
“你坚定的认为你不是我的女儿？”
凌端叶绷着脸点头。
“所以你现在觉得你是别人？”
再次点头。
“能想起在血莲教的记忆，但感觉不是很真实，隔着什么似的？”
继续点头。
“最重要的是，你曾亲眼以魂体的视觉看到自己身体被人抛尸，所以你觉得身体原主人死了，你只是个借尸还魂的？”
凌不染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万分怜惜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脑子被打傻了呢？”
“……”
啊，不愧是你！
凌不染面不改色，“咱修炼不死血神诀的，肉身强悍，恢复力无与伦比，造成魂体相对不匹配，跟不上身体的强度，到一定程度后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有人以灵魂攻击，有可能会把神魂轰出体外。不过问题不大，咱们肉身强悍，就算神魂离体多年，也不会死，靠近身体就会返回，偶尔会有点后遗症，失个忆什么的。”
“怕不是神魂受到冲击过大，暂时失去意识游荡，无意识把哪个游魂吞噬了，把对方的记忆当成自己的记忆，返回肉身后因为归属感的缺乏，对原本身份产生质疑，导致恢复的过于缓慢。”
凌不染语重心长，“记忆这玩意儿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牢靠，别过分迷信了。”
然后见又是开始忆往昔，“老子曾经被个孔雀妖打得神魂离体，清醒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除了瞧那孔雀妖特别不顺眼，其他啥也不记得，只想找他麻烦。天天装可怜，哄得孔雀族的小姑娘都对他万分嫌弃，搞得他实在受不了又把我给打了一次，神魂受到冲击才想起自己是什么人。”
“你要实在有代入感，觉得那就是你自己，没事，说不定是你前世记忆呢。”
他感叹，“神魂，真是奇妙无比啊！”
凌不染投来怜悯眼神，“原来给人打傻了，难怪不回家。这都不忘记养猪，还找个小白脸一起过家家，小孩子家家还挺执着啊。”
凌端叶沉默良久。
久到洛星痕投来关切询问的眼神。
凌端叶才缓缓道：“爹啊，您可真是我亲爹。”
这必须得是亲生的爹啊！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五章
确定是亲爹, 凌端叶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下。
但想到惨死的猪猪们，一颗心又悬起来。要是叫亲爹知道她还有别的猪场，还叫谢宣发展出更多的猪场，感觉会倒霉, 必须要瞒着。
结果凌不染根本没管, 找到失踪已久的女儿后, 下一步按照原定计划去阎魔宗，留了些护卫在猪场给凌端叶使唤, 同时保护她的安全。
这倒没什么, 但洛星痕也被带走了。
凌端叶：“？？？”
这跟洛星痕有什么关系？
不是阎魔宗找血莲教主开会，商议大事吗？
被留下来的左护法轻轻咳嗽一声，解释：“教主大概只是想要带年轻人去涨涨见识。同是男人，对男人的心思更了解, 那年轻人瞧着乖巧, 可修炼的功法杀气十足, 并不适合一直呆在一个地方，需要多多磨练才能提升修为。这次是个大好机会, 可千万不能错过。”
心里腹诽, 可不是嘛, 男人最了解男人在想些什么，教主肯定是看那小子不顺眼, 不想叫这么个装小白兔的大尾巴狼留在女儿身边献殷勤。作为过来人, 教主可懂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还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
右护法被凌不染带走，左护法看着挺和善, 但凌端叶可不敢赌他会不会跟亲爹告状。
只能老实的蹲着, 整个人都是萎的。
唉……
凌端叶坐在门前的阶梯上, 两手托着下巴，看着前方天空发呆，裴禹坐在她身侧，看着天空发呆，魔人仿佛忠心耿耿的狗子，跟着一起发呆。
左护法多瞅了魔人两眼，收回视线。
好不容易等凌不染开完会回来，就听见他骂骂咧咧，“摧明殿的老东西，搁那跟老子装糊涂呢。什么被人蒙蔽，我看分明是顺水推舟，结果没料到对方胃口那么大口，引狼入室！”
他大步流星向前走，宽大的袖子飞起来，仿佛内心写照，“问他怎么回事，一问三不知，还装傻充愣试图糊弄过去，随便跟老子道个歉就想蒙混过关？休想！”
洛星痕跟在凌不染身后侧，右护法则在另一边。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洛星痕脸色深沉，眼里闪烁着愤怒，杀气都快溢出来，右护法同样杀气腾腾。
凌端叶瞧见他们回来，立马迎上去，“发生什么事？”
凌不染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凌端叶脑袋上，用力揉了揉，“小孩子别管。”
凌端叶：“……”
行行行，你岁数大你了不起！
她的目光转向洛星痕，以眼神询问。
满脸杀气的洛星痕瞬间变脸，痛心道：“摧明殿坚决不肯承认派人偷袭姐姐，还说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没料到，是敌人太狡猾，故意离间挑拨，让他们自相残杀。可是我瞧那殿主，分明一点都不愧疚，嘴上说很遗憾，眼里连滴泪都没有，还冷嘲热讽挖苦姐姐，千顷地一根苗，照料的太精细叫风雨给打折了，笑伯父伤心后继无人，不如多多努力，说不定还会有，他愿意送几个美女，以表歉意。”
洛星痕愤愤不平，“那殿主实在太过分，分明是幸灾乐祸！伯父当场大发雷霆，差点又打起来，还是阎魔宗的长老们出手拦下，让双方火气都别这么大，大事要紧。姐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别人嘴里不过轻飘飘几句话。”
凌不染用力按着凌端叶的脑袋，掰过来看自己，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以后有那老小子好看的！不过阎魔宗的老家伙说的对，现在大事要紧，等把外面跑来搞风搞雨的家伙都给干掉了，轮到那老小子也不迟。”
凌端叶抬手想抓下凌不染的手，发型都给揉乱了，却见他更加过分的用力揉了揉，看她龇牙咧嘴，眼里冒出愤怒之色，哈哈大笑的收回手，仿佛恶作剧成功，幼稚的很。
“到时候爹给你抓几个玩具。”
凌端叶：“不要！”
凌不染不满：“不比那些臭烘烘的猪崽子更好玩！”
这个臭爹，一点都不理解她的理想。
凌端叶眼珠一转，想到个好主意，“爹啊，我想办女子医院。”
凌不染面露狐疑，谨慎问：“干什么的？”
凌端叶：“专门给女人看病的地方，特别是生产方面，我发明了一套孕妇无痛生产技术。不但能够有效减轻孕妇生产时的痛苦，还能提高孕妇存活率，对脆弱的婴儿也有极大好处。以我们血莲教的势力，很快就能遍地开花，叫大家都知道我们对世界的伟大贡献！”
凌不染兴致缺缺，作为一个魔教的教主，对贡献啊功德之类的毫无兴趣，那是仙道修士感兴趣的玩意儿，特别是喜欢念经的秃驴，成天把功德挂嘴边。
唉，小姑娘出去溜达一圈，居然也喜欢搞功德之类的东西。
左护法和右护法纷纷发出咳嗽声，其他带面具的血莲教护卫肩膀颤抖。
凌端叶低头，憋的脸都涨红了，心底对莫名冒出来的血莲教主那一丝丝恐惧，那一缕缕忌惮，以及重重忧心，都给狠狠压下来。
来自亲爹的碎碎念果然烦得很，感觉这个爹不能要了。
现在只想笑，却不敢笑。
不愧是魔道修士，就是……放荡不羁，洒脱的不要不要，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能说出来，拿来教育小孩子，警示中二叛逆期离家出走，不一样的幸福生活不见得会降临，还可能遭到来自社会的毒打。
作为一个爹，他真是操碎了心！
凌不染指着洛星痕，气势汹汹，“你来说，你对我女儿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洛星痕面不改色，“我对姐姐的心，日月可鉴。”
凌不染发出嘲笑声，“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儿，挺会说话啊！呵呵，诡计多端的野男人，没搞定我女儿对吧，还不敢叫她知道你的小心思，成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装装可怜博同情。我这女儿一看就是个只知道干饭的小傻子，何必非要挑破，把周围的野男人都赶走，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凌端叶：“……”
过分了啊，碎碎念就碎碎念，为什么每次都人身攻击她。
谁才是那个诡计多端的野男人，怎么看都是便宜爹你啊，一张嘴就老江湖了，经验特别丰富！
凌端叶不太想说话，多说多错，但凌不染就像个喇叭似的一直叭叭叭个不停。
狂拽酷霸的血莲教主原来是这种画风吗？？
逐渐痛苦面具。
凌端叶目光放空，左耳朵进，右耳朵，而那个坐在主位的男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叭叭叭。
一身大红的衣衫，特别骚包高调，画着长长的眼线，特别能提升气场，瞧着就有种不怒自威的赶脚，身材高大，从头到脚都透着强大气场，偏偏长了张嘴。
“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咋的，怕我吃了她？小子人脉挺广啊，阎魔宗有你认识的人，地位高，交情不错，冒着风险给你通风报信。但你们都迟了一步，也小瞧了不死血神诀。以血气修炼，修为越高，对血气越敏锐，血亲之间的感应远远超过寻常修士，大老远就能感觉到，比黑夜里的月亮还要显眼。”
“本来想着会一会阎魔宗的老狐狸，没想到竟然还能发现这么大一个惊喜。嫌老子打搅你们快乐的日子？呵呵，老子就是不讲理。你个不孝女在外面逍遥快活，老子天天为血莲教忙的发愁，还给个老不死的偷袭打了一掌，想躺床上装死，硬是给阎魔宗的老狐狸叫起来，千里迢迢跑来开会。”
“接下来不光魔道要乱了，正道那边也要联系，不知道多少麻烦事。这个世界不够折腾，隔壁世界也跑来凑热闹，还是想偷家的那种热闹，还能不能安生点。”
“嫌你爹我烦？烦就对了，你爹我现在烦的要命，凭什么你个不孝女天天在外面逍遥快乐，屁事不干，光想着不务正业，快快乐乐的养猪，还有个小白脸一起玩过家家。”
“哼！”
凌端叶：“……”
凌端叶木了，她真的木了。
这什么爹，幼稚不幼稚，感觉好辣鸡。
每一句都直击灵魂，撞在她的心尖上，憋了许久的话冲开桎梏飞到嘴边，不吐不快。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你的女儿？”
凌端叶很沧桑，见到凌不染前的警惕戒备全线崩溃，不愧是魔道修士，恐怖如斯，竟然叫她不知不觉把内心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这么个智障爹，亲生的也受不了吧！
凌不染以一种十分不屑的口吻，“女儿啊，你爹我瞧着像是个连自己姑娘都认不出来的傻子吗？”
凌端叶老老实实回答，语气特别诚恳，“像。”
凌不染语气鄙夷，像是在哄一个小傻逼，十分敷衍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我女儿？”
……靠！
只听说过证明你爹是你爹，证明你是你，证明你妈是你妈，万万没想到，证明界出现新的证明题，证明你不是你。
“我觉得我飘在一个悬崖底许久，忽然上面扔下个人，一看是个姑娘，好奇瞅两眼，一阵吸力传过来，然后我就成了她。”凌端叶的内心毫无波动，沧桑，沧桑，沧桑，要不就开打吧。
凌不染的眉头狠狠皱起来，看向凌端叶的眼神透出深深地怜惜，又心痛，又恼怒，最后化为惆怅，“竟然被打到神魂离体，真是太残暴了，不死血神诀就这点不好，皮是糙了，但魂体却比较弱，防御力远不如肉身。”
他痛心疾首，“女儿你受苦了啊！就跟你说外面坏蛋很多的，虽然我们皮糙肉厚，但我们的内心和灵魂是十分脆弱的，需要好好保护。别看你爹我这样，实际上我也很需要呵护的，你在外面养猪的行为深深伤害到了你爹我脆弱敏感的内心！你居然还残忍的对你老父亲说，你不是我的女儿。”
“爹，能不能正经点。”凌端叶忍不住死鱼眼。
“你坚定的认为你不是我的女儿？”
凌端叶绷着脸点头。
“所以你现在觉得你是别人？”
再次点头。
“能想起在血莲教的记忆，但感觉不是很真实，隔着什么似的？”
继续点头。
“最重要的是，你曾亲眼以魂体的视觉看到自己身体被人抛尸，所以你觉得身体原主人死了，你只是个借尸还魂的？”
凌不染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万分怜惜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脑子被打傻了呢？”
“……”
啊，不愧是你！
凌不染面不改色，“咱修炼不死血神诀的，肉身强悍，恢复力无与伦比，造成魂体相对不匹配，跟不上身体的强度，到一定程度后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有人以灵魂攻击，有可能会把神魂轰出体外。不过问题不大，咱们肉身强悍，就算神魂离体多年，也不会死，靠近身体就会返回，偶尔会有点后遗症，失个忆什么的。”
“怕不是神魂受到冲击过大，暂时失去意识游荡，无意识把哪个游魂吞噬了，把对方的记忆当成自己的记忆，返回肉身后因为归属感的缺乏，对原本身份产生质疑，导致恢复的过于缓慢。”
凌不染语重心长，“记忆这玩意儿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牢靠，别过分迷信了。”
然后见又是开始忆往昔，“老子曾经被个孔雀妖打得神魂离体，清醒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除了瞧那孔雀妖特别不顺眼，其他啥也不记得，只想找他麻烦。天天装可怜，哄得孔雀族的小姑娘都对他万分嫌弃，搞得他实在受不了又把我给打了一次，神魂受到冲击才想起自己是什么人。”
“你要实在有代入感，觉得那就是你自己，没事，说不定是你前世记忆呢。”
他感叹，“神魂，真是奇妙无比啊！”
凌不染投来怜悯眼神，“原来给人打傻了，难怪不回家。这都不忘记养猪，还找个小白脸一起过家家，小孩子家家还挺执着啊。”
凌端叶沉默良久。
久到洛星痕投来关切询问的眼神。
凌端叶才缓缓道：“爹啊，您可真是我亲爹。”
这必须得是亲生的爹啊！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五章
确定是亲爹, 凌端叶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下。
但想到惨死的猪猪们，一颗心又悬起来。要是叫亲爹知道她还有别的猪场，还叫谢宣发展出更多的猪场，感觉会倒霉, 必须要瞒着。
结果凌不染根本没管, 找到失踪已久的女儿后, 下一步按照原定计划去阎魔宗，留了些护卫在猪场给凌端叶使唤, 同时保护她的安全。
这倒没什么, 但洛星痕也被带走了。
凌端叶：“？？？”
这跟洛星痕有什么关系？
不是阎魔宗找血莲教主开会，商议大事吗？
被留下来的左护法轻轻咳嗽一声，解释：“教主大概只是想要带年轻人去涨涨见识。同是男人，对男人的心思更了解, 那年轻人瞧着乖巧, 可修炼的功法杀气十足, 并不适合一直呆在一个地方，需要多多磨练才能提升修为。这次是个大好机会, 可千万不能错过。”
心里腹诽, 可不是嘛, 男人最了解男人在想些什么，教主肯定是看那小子不顺眼, 不想叫这么个装小白兔的大尾巴狼留在女儿身边献殷勤。作为过来人, 教主可懂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还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
右护法被凌不染带走，左护法看着挺和善, 但凌端叶可不敢赌他会不会跟亲爹告状。
只能老实的蹲着, 整个人都是萎的。
唉……
凌端叶坐在门前的阶梯上, 两手托着下巴，看着前方天空发呆，裴禹坐在她身侧，看着天空发呆，魔人仿佛忠心耿耿的狗子，跟着一起发呆。
左护法多瞅了魔人两眼，收回视线。
好不容易等凌不染开完会回来，就听见他骂骂咧咧，“摧明殿的老东西，搁那跟老子装糊涂呢。什么被人蒙蔽，我看分明是顺水推舟，结果没料到对方胃口那么大口，引狼入室！”
他大步流星向前走，宽大的袖子飞起来，仿佛内心写照，“问他怎么回事，一问三不知，还装傻充愣试图糊弄过去，随便跟老子道个歉就想蒙混过关？休想！”
洛星痕跟在凌不染身后侧，右护法则在另一边。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洛星痕脸色深沉，眼里闪烁着愤怒，杀气都快溢出来，右护法同样杀气腾腾。
凌端叶瞧见他们回来，立马迎上去，“发生什么事？”
凌不染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凌端叶脑袋上，用力揉了揉，“小孩子别管。”
凌端叶：“……”
行行行，你岁数大你了不起！
她的目光转向洛星痕，以眼神询问。
满脸杀气的洛星痕瞬间变脸，痛心道：“摧明殿坚决不肯承认派人偷袭姐姐，还说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没料到，是敌人太狡猾，故意离间挑拨，让他们自相残杀。可是我瞧那殿主，分明一点都不愧疚，嘴上说很遗憾，眼里连滴泪都没有，还冷嘲热讽挖苦姐姐，千顷地一根苗，照料的太精细叫风雨给打折了，笑伯父伤心后继无人，不如多多努力，说不定还会有，他愿意送几个美女，以表歉意。”
洛星痕愤愤不平，“那殿主实在太过分，分明是幸灾乐祸！伯父当场大发雷霆，差点又打起来，还是阎魔宗的长老们出手拦下，让双方火气都别这么大，大事要紧。姐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别人嘴里不过轻飘飘几句话。”
凌不染用力按着凌端叶的脑袋，掰过来看自己，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以后有那老小子好看的！不过阎魔宗的老家伙说的对，现在大事要紧，等把外面跑来搞风搞雨的家伙都给干掉了，轮到那老小子也不迟。”
凌端叶抬手想抓下凌不染的手，发型都给揉乱了，却见他更加过分的用力揉了揉，看她龇牙咧嘴，眼里冒出愤怒之色，哈哈大笑的收回手，仿佛恶作剧成功，幼稚的很。
“到时候爹给你抓几个玩具。”
凌端叶：“不要！”
凌不染不满：“不比那些臭烘烘的猪崽子更好玩！”
这个臭爹，一点都不理解她的理想。
凌端叶眼珠一转，想到个好主意，“爹啊，我想办女子医院。”
凌不染面露狐疑，谨慎问：“干什么的？”
凌端叶：“专门给女人看病的地方，特别是生产方面，我发明了一套孕妇无痛生产技术。不但能够有效减轻孕妇生产时的痛苦，还能提高孕妇存活率，对脆弱的婴儿也有极大好处。以我们血莲教的势力，很快就能遍地开花，叫大家都知道我们对世界的伟大贡献！”
凌不染兴致缺缺，作为一个魔教的教主，对贡献啊功德之类的毫无兴趣，那是仙道修士感兴趣的玩意儿，特别是喜欢念经的秃驴，成天把功德挂嘴边。
唉，小姑娘出去溜达一圈，居然也喜欢搞功德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