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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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你不会跑吗?”
  唐心点了点头,就好像自己能够看见顾令一样,一脸伪装的诚恳“你都已经关了我一天!我就算是想跑也没有力气了呀!你就放我出去,好不好?”
  顾令自然也是清楚,唐心已经被自己关了一整天,如果真的没有吃东西的话,那么应该是没有什么马上跑走的想法的,而且就算是要跑,顾令觉得自己也是可以追上对方的。但是顾令却还是担心,眼看着唐心越是想要自己给她开门,他就越不敢给对方开门。他实在是太爱她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想要对方有离开自己的可能“既然不会跑,那么开不开门也没什么关系,我们把事情说好,然后我再考虑放不放你出去。”
  唐心咬了咬嘴唇,很明显对于顾令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无比气愤。可是没有办法,她只得继续秉持着温柔的态度,和顾令说“我真的没有想要离开好吗?你今天应该有去见瑞贝卡吧?那么你就该知道,我没有想要离开你的对不对?”
  顾令无奈地摇摇头,想不到唐心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在撒谎“我今天去见瑞贝卡了,她很惊讶,以为你是向我这边告了密。”
  唐心的头脑风暴了一下,转而又继续焦急地解释“你居然相信她的话啊顾令?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抹黑我才会这样做的!你离开之后,我才看见的手机短信,你误会了啊!我说我受不了了,意思是要她赶快离开,因为她之前和我见面的时候,骗我说她……”
  “行了唐心!你一整天都在想着编谎话吗?”顾令终于忍不住制止对方“你觉得我现在会相信你吗?就算你怎么扭曲事实,你都不能否认,瑞贝卡即便是过分,但是她总归要比你诚实的多。”
  唐心愣住,半晌,望着面前的门,定定问对方“所以你就是信她不信我喽?”
  顾令疲惫地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璀璨的明目一闪,好像刀光一般割裂过去“我为什么不信?我已经和她谈好了,她会带着晓雯离开的。”
  “什么?她肯离开?”唐心忍不住问了一句,随后又恐慌地捂住了嘴巴。
  顾令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情绪,想着唐心既然依旧宁顽不灵,那么自己也就只好继续困着对方“总之事情我都已经解决了,唐心,如果你心里面对我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感情,那么我们就继续生活吧。我跟你保证,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我也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唐心闭上嘴巴哑然了半晌,除却那融进时光里面如同蜜罐里碎裂而出的甜蜜感作祟,竟还掺着淡淡的愧疚。她应该清楚顾令是爱着自己的,可是自己却总是能够因为对方的一些小错误而变得疯狂。她总是觉得她恨他,可是却也还是不能否认,她心里面对他,应该还是存着爱的。
  但是一个孩子,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真的是小错误吗?唐心一时间,似乎都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那么轻易放下程乐而选择顾令,顾令却伤了自己的心感到难堪吗?兴许真的是这样吧!她从来都是那么自持高贵的一个人,即便是沦落到流浪的境地,即便是被人凌·辱又无处诉说,她却永远都保持着自尊,永远像一个空谷幽兰般,独自仰起头,坚强地盛放在面前肮脏的现世中。
  而令唐心无法忍受的,也许就是因为顾令和瑞贝卡玷污了自己那高贵的自尊吧!还有他半夜爬上自己的床,唐心真的不懂,为什么顾令每次都会触碰到自己最为敏感的那一根神经。
  想到这里,唐心着实有些软弱下来了。于是她倚在门前,重新开口,决定和顾令真心地说些话“顾令,其实我不是非常的恨你,你也应该清楚,我不是非常想要离开你的,只是有的时候,你总是会惹到我。你真的不懂吗?我有的时候很讨厌一些事情,可是你却总是会做……”
  唐心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头,对着面前的白门唤了句“顾令?顾令?”原来对方刚刚说完话之后,就已经离开了。
  唐心暗自舒了一口气,竟又开始反复无常地感到如此侥幸,索性自己那些话没有被顾令听到,不然的话,自己以后又该如何与顾令严肃起来呢?
  之后唐心又趴在门前等了许久,都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唐心想也许顾令是不会来了,便回身上床躺下。
  如今唐心想着自己都已经被对方关了起来,也不必被别人嘲讽为不修边幅了。等到哪天顾令心情好了把自己放出来,自己浑身上下再潦草一点,才更加能够让对方后悔呢!于是唐心在床上翻了个身钻进被子,便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梦境断断续续的,几乎都是唐心潜意识里面折射而出的反应。她反反复复地梦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梦着梦境里蓝色的忧悒色调下,自己和顾令的各种争吵片段。然后几乎是魇着半游离的神智,便从一阵巨大的声响中惊醒。
  唐心抖出了一身潮汗,从床上匆忙地坐起来,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巨大的声响是从梦境中而来还是现实之中。四下望了望,发觉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异样。房门依旧紧锁着,而自己依旧像一个囚犯般,被关在这个原本承载着温馨与爱的小房间里面。
  但是随后,唐心却又从门的方向听到了一声呼唤。那呼唤让人感觉凄艾艾的,乍一听好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唐心……唐心……”
  唐心被这声音搞得浑身上下一个激灵,转瞬,却很快意识到了,这个声音是从门口飘过来的,是祖奶奶的声音。
  于是唐心立马从床上下去,飞奔到了门口。对着门缝处,激越地问着“奶奶?奶奶是你吗?你来放我出去吗?”
  “唐心……救我……”祖奶奶的声音仍旧凄艾艾的,而且从那门口听去,唐心也能够感觉到,祖奶奶似乎距离自己,仍旧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唐心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奶奶?发生什么事情了?奶奶?”
  “唐心……救我……”祖奶奶却仍旧只是糊里糊涂地重复着这句话,而以对方的神智,恐怕也是说不清,菲律宾佣人和顾令都不在,她一个人下楼不小心跌在了楼梯上的情况的。
  唐心被祖奶奶这样的声音吓得甚,一时间还以为是别墅里面闯进了坏人。抬手狠狠地按了按面前的房门,一个焦急,也不敢三七二十一,后退几步便意图把门撞开。
  然而撞了几下之后,唐心才愚蠢地意识到,自己很久之前就尝试过用自己瘦小的身板撞门了,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还把自己的半边身体撞得酸疼无比。之后唐心又开始揉着肩膀在房间里面慌张的四下打转,找了半天,终于无奈地选择了那比自己高几十厘米的大衣柜。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衣柜移到了门口,唐心简单地测算了一下距离,在和着祖奶奶对自己凄艾艾的呼唤中,唐心整个人跳到床上,又用尽全力举起床边小小的床头柜,狠狠地往上面砸去。
  在巨响轰隆而过的一瞬间,唐心看见,那顽强的大白门终于被自己砸开了。
  唐心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竟还有时间去想,如果自己早就这样,说不定早就已经跑走了。而也就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唐心已然越过半歪在门前,卡在门口的大衣柜走出去。转过头,就望见祖奶奶一个人已经晕倒在了楼梯下面,头上还汩汩地流着血。
  唐心被那鲜血吓到,眼前突然又不禁晃过当初宿舍里面发生的那场血案…不过好在唐心没有就此晕过去,跑到楼下打了120之后,又开始用自己拙劣的救护技巧给祖奶奶的额头止血。
  ☆、第五十七章
  血……血……为什么到处是血?
  随着唐心用纱布给祖奶奶的额头愚蠢的止血过程中,唐心的视线也越来越迷茫。她开始感到无比的恐慌, 就好像自己手上沾着的, 是当初苏甜甜的血一般。
  原来自从那一次之后, 唐心就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了。而此刻,她对于眼前猩红流淌的一切, 那炙热的,如同蔷薇粉末一般的颜色,无比的恐慌。
  好在后来救护车及时赶到, 他们把祖奶奶给运送到车上面, 唐心也就跟着到了医院。一路上, 唐心都像个鬼怪摄住的孩子般,眼神飘忽地望着前方, 神智已然不清, 心里嘴里却还是不住地念着“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自然对唐心这样的态度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想着也许是对方胆子小, 所以看见这么多的血有些害怕, 而且老人家年纪又这么大了, 这女人有可能是担心老人之类的, 便也没做过多猜想, 就安抚唐心一个人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休息。
  后来过了不多时,祖奶奶被医生顺利地救了过来。听说幸好是祖奶奶身体骨骼都比较壮实,这么一摔没有摔出什么大毛病, 额头也只是皮外伤,止血之后就差不多了。
  然而唐心的恐慌却就此没有驱散,她的双眼呆滞,一个人仍旧执着地坐在长椅上面,一边摇着头,一边恐慌又可怜地念叨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难以去抑制住心中那翻涌而来的恐慌,于是在别人眼里,久久处于一种非理智的状态下。
  医生看唐心的状况反倒有些更加担心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景象,又或者,医生在这时,甚至怀疑唐心是贼喊捉贼了……转而跟周围的人商量了一下,确定了一下唐心和祖奶奶的住址,轻松地联系上了顾令。
  顾令在电话里面一听到祖奶奶出事了,立马就丢下公司的一切往医院赶去。半路上,因为是关于祖奶奶的事情,还特地联系了一下程乐。
  只不过到了医院之后,祖奶奶还没有醒过来。顾令便跟着医生,去到了唐心的所在。
  果然她还是一个人茫然无措地坐在原地,一双狭长的眼睛黯淡无光,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个受了蛊惑的布偶般,让人无比的心疼。
  顾令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恐慌会突然出现吓到唐心……犹豫片刻,却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唐心的身边,一只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唐心?你怎么了?”
  唐心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到,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瞪向顾令,认清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她突然间有些糊涂,也更加回到了自己最胆怯也最脆弱的时刻。而每到这样一个时刻,她都是会格外想念顾令,或者说,想念当年的那个邻居哥哥。
  顾令望见唐心的泪水,心立马就软弱了下来。上前一把将唐心紧紧拢在了怀里,尽管不清楚家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也似乎早先一步决定,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最后都会选择原谅唐心“发生什么事情了?”
  依托到了对方的怀抱,唐心只觉得自己更加地脆弱了。一只手紧紧攥着对方的衣服,似乎都要揉捏出汗水来。她哭着,这一次的声音开始放大,嘤嘤地和对方胡乱说着“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顾令只当祖奶奶这次出意外是唐心搞得,尽管不知道唐心是怎么困在屋子里面伤害祖奶奶的,但是看唐心如此可怜的样子,只当对方已经很是自责,而且好在祖奶奶并没有什么大碍,便疼惜地摸了摸唐心的头“好了别哭了,没事的,我原谅你。”
  唐心愕然,挂着满脸的泪水望向顾令,突然又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做的,人不是我杀的,我真的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去找你了,可是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真的好想你,顾令,我真的好想你。”
  顾令在听到唐心的话之后心下一憾,当下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两只手拢着泣不成声的唐心,焦急地追问“唐心你在说什么?什么去找我?是……当年的事情吗?”
  唐心咬着唇,如同一个倔强的孩子,话也说不清楚了“我真的没有杀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相信你!”一想到过去,过去的遗憾,顾令就说不出的难过。他肯定地点了点头,自然也是想起,程乐和自己说过,唐心当初离开上海是因为一场凶杀案,宿舍里面的其他四个女生,全部一口咬定,是唐心杀了她的室友。
  而对于这件事情,顾令从来没有细想过。但是看见如今的唐心这个样子,便想着,当年的唐心若真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也幸好她当初未成年,对方的家人又愿意饶过她给了钱私了。不然的话,顾令和唐心,也许就真的这么生生错过了。
  想到这里,顾令又把唐心紧紧地攥进了怀中。心跳在对方的泪水中被浅浅融化,蓬勃而生的热力渐渐蒸腾,化为一团团炙热的爱之火焰。长久,顾令的头倚在唐心的脑袋上,目光里饱含着无限深情与浓浓爱恋,直直目视着前方“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唐心,不管发生什么,从现在开始我都相信你好不好?”
  唐心虽然仍旧是哭着,但是心情却明显又被顾令的言辞安慰到。抬眼同样是柔软了目光神情,对着顾令扯起一个灿人的笑“谢谢你。”
  话毕,唐心又深深地把头埋进了顾令的怀抱里面,发泄般地,又哭了起来。
  顾令知道唐心哭出来还是好的,也就不再劝了。一只手静静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就任由对方那么哭着。
  而与此同时,同样已经赶到医院的程乐很早之前,就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清晰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
  果然说到底,程乐虽说放下,却还是很难做到的。
  眼睁睁看着唐心哭泣地如同一个孩子,被顾令那么紧紧地护在怀里。程乐不得不说,那画面很美,美的让自己羡慕,让自己嫉妒,让自己不敢去打搅,可是却还是在心里面梦想着,自己能够成为顾令。他看得清楚,唐心已经在心里面放下了自己,而自己,却还这么傻傻地念着对方,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程乐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看见唐森却一脸默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咦?你还没走?我以为……”
  唐森迅速对着程乐摆了摆手,恢复了往日那大大咧咧的少年模样“走什么走啊?好不容易有时间不用去上班,我和你一起去看奶奶吧!你也别看人家了!”
  程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明显因为同居和唐森熟悉了起来。中午甚至和对方在公司附近的火锅店吃饭,只是因为菜还没熟就接到了顾令的电话。听见祖奶奶出事了,程乐自然是要离开,却想不到唐森也执意跟着来了。
  “原来你是因为不想上班才跟来的啊……”
  “我也是关心你啊!”唐森直白地回了一句,心头敏感地一搅,脸却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余光望见程乐好奇地瞄过来,又故意嘻嘻哈哈地笑着说“而且我也想我姐了吗!谁知道她现在有顾令陪着,真是讨厌,有那家伙在,我根本也不能和姐姐说几句话的。就只好,跟你一起去看奶奶了。”
  程乐听到这里,心里面自然有些不舒坦,主要是因为顾令和唐心如今如此紧密的关系,而对于唐森以及对方那开始对自己错综复杂的情感,他也自然没有担心,又或者说,他是一个纯真无邪的少年,对于同性之间的友谊,很少多想。
  这么并肩走着到了祖奶奶的病房门口,会诊的医生刚刚好从里面出来。因为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并没有说话,刚要离开,却又听见程乐迟钝地问医生“奶奶怎么样?”
  “恩?”医生好奇地望了眼程乐“这间房的病人,顾……保林德淑吗?”本来是一个问句的,可是似乎因为祖奶奶的名字,这问话又沾上了一层新的含义。
  程乐温和地点了点头“对的,我是她的曾孙,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于是把手里面的病历表合上,拉下口罩对程乐说“老人家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的,幸好是身子骨养的不错,身上也只是一些皮外伤,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老人家应该是有些老年痴呆了,你们进去的时候不要太大声音说话,毕竟她刚刚醒过来,需要静养的。”
  程乐点了点头,转而看了眼身旁的唐森,便和对方走进了病房。唐森在跟着进去的时候低着头,眼神很不安地扫向程乐的手。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幻觉如此还是为何,唐森总是觉得,刚刚程乐进去的时候,似乎是要伸手拉住自己的,可是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吗?
  想到这里,唐森多少有些失落。跟着进去之后,老老实实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祖奶奶主动开口问起唐森的身份,才有了反应。
  “乐乐,这是谁啊?”
  ☆、第五十八章
  唐森猛地抬起头,惊诧看了眼程乐, 目光躲闪一下, 又看向偏头望着自己, 一脸童稚的祖奶奶“我……我是……”
  程乐笑了笑,一只手搭在祖奶奶的肩膀处, 为慌张的唐森解围“奶奶他叫唐森,他是我现在的室友,对了, 他还是唐心的弟弟。”
  祖奶奶这时候似乎又不是那么很糊涂了, 抬眼望着程乐, 又笑眯眯地问“哦?唐心有个弟弟?对了,我好像是在婚礼上见过你, 吃了好多香蕉。”
  被祖奶奶这么一说, 唐森更加不好意思地红起了脸来。尴尬地站在原地, 转而转过半身, 就看见眼睛红红的唐心,被顾令拉着走了进来。
  唐心看见唐森, 自然好奇, 抬起手弱弱地指了指对方“你怎么在?”
  唐森张着嘴巴, 踌躇半晌, 生硬地说着听起来极其虚假的实话“我来和程乐一起看奶奶怎么样了。”
  顾令听到这话, 真是强忍住才不表现出什么嘲讽的表情。虽不知道唐森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但是却绝对不相信唐森能来看望奶奶。拉着唐心走到祖奶奶的面前,率先关切地问“奶奶醒了?好点了吗?”
  奶奶点点头, 对着唐心微微一笑“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现在估计真就过去了。”
  唐心跟在顾令身后,全然不顾程乐在一旁的心情,一只手紧紧攥着顾令的衣袖,似乎是用来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因为哭的太累而晕过去。听到祖奶奶跟自己道谢,竟也和平常一样木木的,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顾令听到祖奶奶这么说,心便也踏实了下来。想着之前唐心就只顾着哭,根本也没有说清楚家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深怕是唐心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搞的祖奶奶受伤。如今安了心,转头对着唐心,当下扬起一个宠溺又爱恋的笑。
  唐心同样回应对方一个笑,心头逐渐因为顾令的陪伴平静了下来。而经过这一场风波,顾令似乎也不再说要把自己给关起来的话了。除了祖奶奶年纪太大,需要多在医院住上几天静养之外,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大变化。一切又回到了之前,在唐心和顾令感到彼此,最为令自己安心的时候。
  而后来的几天,顾令因为公司的工作仍旧很忙,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去看祖奶奶,而且再加上房间里面需要重新装修的缘故,更加连唐心的面都见不到多少。不过两人却也讳莫如深,因为瑞贝卡而引起的矛盾似乎从未发生过,尽管彼此每日朝九晚五,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感情却渐渐地好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唐心因为在家本来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叫菲律宾佣人盯着工人修门的工作,自己就花大多数的时间去医院陪奶奶。在这时候,唐心碰巧见到过几次程乐,不过似乎也是已经清楚对方和自己名义上的关系以及过去的纠葛,便像是有些避嫌似的不怎么和对方说话了。
  一来二往,程乐也觉得自己整日在唐心面前晃悠有些自找没趣,而且毕竟祖奶奶被唐心照顾的好好的,时间一长,也就不怎么来了。倒是唐森没意识到程乐不怎么来了,一天天和祖奶奶熟络起来,几乎每天都给对方送来自己熬的难喝的鸡汤过来。
  唐心自然也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却只想着,唐森这家伙也许是想要偷祖奶奶的钱。于是趁着祖奶奶睡午觉的时候,就把唐森给拉到了走廊里面问话“你的鸡汤那么难喝,看看每次奶奶喝完都什么表情,你还每天都送?”
  “可是奶奶每天都说我进步了啊!”唐森理直气壮地说着,一双精怪般的小眼睛还在不安分地往走廊的另外一边打量。
  唐心却仍旧不甘示弱地打击唐森“所以你就该意识到,你之前做的是有多难喝,不然的话,奶奶就会说,你做的越来越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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