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受爱虐不虐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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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完果蔬,他们往楼下走,经过洗浴用品的时候,沈宁在柜台前停下了脚步,他一排排地看过去,速度极快,似乎是直接朝着目标过去。终于,他拿起其中一款包装精致且小清新的沐浴乳洗发水套装,谢寅撇了一眼,看到宣传页上面写着“敏感肌用”几个字。
  “家里的沐浴乳不能用么?”
  “啊?对。”沈宁又专心地拿起套装看后面的原料。
  过了一会,他像是确定了,把它放进购物车里。
  他回头道:
  “家里的沐浴乳有过敏物质在,我没有碰,用的都是我在学校买的小包装。”
  这是他的习惯,因为商场酒店机场的洗手液总是带有过敏物质,所以他一般都会随身带自己能用的,穿过来之后除了前两天在别墅,回学校后他就恢复了这个习惯。
  “不用让别人照顾我的。”沈宁怕他误会,解释道: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单一过敏原,而且经常随着身体状况而变化。让别人承担我的身体情况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善良的人总是习惯于同情弱小,有时候会适得其反,然而在谢大总裁面前就完全没有这些烦恼。谢寅发挥了他身为一个纸片人霸道总裁的优良品德,不会在意也不会多问,让疲于解释的沈宁感觉到很自在。
  他的确没有为自己的过敏体质感觉到过自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也不觉得自己难养,日常关注包装食品后面的配料表,吃固定餐厅的饭,点外卖时备注注意事项,偶尔会冒险去一些平时不去的店,在动筷子前一再确认里面没加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有一点点麻烦,但其实习惯了,日子就很简单。
  “家里是不是连牛奶都没有了?”
  最后一杯牛奶好像就是他喝掉的,最后的时候,沈宁那拿了冷藏柜一瓶1l的牛奶,排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老夫妻,动作缓慢把扫描过的东西往环保袋里装。一个人撑着袋子伸出左手,另一个人把从斜坡滚下来的东西往他手上递,动作很慢,但节奏非常协调。
  前面的男生忽然回过头,他的目光异常澄澈,让谢寅眼前忽然闪过蔬菜称量时那句话,他该不会又要说——
  沈宁慢吞吞开口:“老板,你会付钱的吧?”
  他摇了摇手机,满眼真诚:
  “我余额不够。”
  ......
  ......
  沈宁应该是饿了,回去以后他就立刻开火烧水,厨房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像是一个孩子胡乱地踩进了充满陷阱的地窖。
  谢寅倚在门口看沈宁略显慌乱地洗菜,水花从手背溅到他脸上,可能还进到眼睛里面去了,他小心地眨了眨眼睛,空不出手擦干。
  切菜的时候动作很慢,改变了好几次拿刀的手势,压着菜的左手笨拙递往后退,但还是好几次差一点切到。
  即使是谢寅,也知道里面的男生一定是个不常做饭的新手。
  陈霖给他的报告里,名为沈宁的大三学生独立,勤奋,刻苦,早早地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为了好赌的父亲不得不瞒着学校在酒吧打工。
  除却一张过于天真的面孔,他的身上充满了出身底层的人该具备的特质。也正是那些特质,让谢寅最终决定选择他成为自己的“情人”。
  然而,现实给他的是:
  虚弱,随时随地会发烧过敏,出入都要戴口罩手套,受不得一点凉;不会做饭,连切菜都手忙脚乱(偏偏嘴巴还很刁);天真,一点事情就藏不住情绪,厌世的表情和小学生秋游的雀跃神色一样明显。
  这或许是他接手公司以来唯一一次没有经过二次验证,单是看着报告就做下的决定,没想到就只此一件就货不对板。
  男人从身后看着男生笨手笨脚地揭开锅,往里面倒油,放菜的时候身体做出躲闪的姿势,一点都没有想要帮忙的想法。他是雇佣他的人,他是被他雇佣的人,获得被雇佣方的服务是甲方的权利。
  谢寅漫不经意地想着,或许只有热爱学习是真的,这一点从他发烧第二天就想去学校就能看出。
  煎好蛋,就是煮面,锅里的水很快沸腾,这一次用的是湿面,煮了两分钟就好了,再盖上新鲜的蔬菜和番茄就出锅了。沈宁把面条分到两个碗里,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吃吃看啊。”
  面条的味道也就这样,但谢寅折腾了这么久早就饿了,也就没去计较口味。两个人沉默地吃着,忽然,对面的男生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抬起头小声地说:
  “谢先生,如果我不能顺利毕业,请问你有什么其他途径能帮我拿到毕业证书么?”
  谢寅:“......”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沈:抱歉哦,因为我是假冒伪劣产品
  第14章 初次见面,我是谢总的情人
  沈宁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谢寅昨晚睡前很嫌弃自己的样子,但一觉醒来他好像自己想通了,看向自己的眼神又什么都没有了。
  沈宁将这归因于他第二天的饭还要自己承担。丽姨还是没回来,谢寅难得有假期也没有去公司,在家办公。书房里除了谢寅不断敲击电脑的键盘音,就是沈宁缩在沙发上拿着一支笔苦恼地在课本上划重点。
  昨天谢寅很明确地表示了不会为自己从其他途径拿到毕业证书,沈宁觉得他很小气,电视小说里这些总裁都有只手遮天,跺一跺脚全国经济都会受到影响的能力,然而他却不肯帮自己这样一个小忙,沈宁觉得他是不想为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花费心思。
  怎么办呢,只能自己看书了。
  ……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谢寅放在桌上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走到窗边。
  “喂,寅哥,听说你养了个小情人,怎么样,带出来给兄弟们开个眼啊。”
  谢寅肩靠在墙边,半扭过身,看着沙发那头苦恼地直挠脑袋的男生,语气带着点和往常不同的随意。
  “听谁说的?”
  “听谁说不都一样嘛,寅哥,你都好久没出来跟我们玩了,难得你找了个伴,难道还不带给我们看看,我们就想见见小嫂子嘛~”
  谢寅随口道:“别胡叫。”
  “好,好,不叫小嫂子,叫哥行吧?要不弟弟!哥,总之你带出来给大家认识认识嘛,今天在老陈那里有聚会,我发地址给你啊你过来嘛......”
  家里面暖气开得很足,温度控制在22c左右,沈宁身上穿了件长袖的棉t恤,腿上套了一条到膝盖的短裤,这时候盘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脚趾因为血流不畅而微微发红。
  过了会他又感觉到这个姿势不舒服了,仰头倒在沙发上,后脑垫着沙发扶手,仰面举着一本课本,满脸惆怅,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
  电话里男人还在哀求着,而男生因为高高举起课本,袖子从光滑的手臂一路往下滑,直滑倒超过手肘的部位,布料积聚地太多了才停止。
  谢寅不自觉拧了拧眉。
  “我会去的。”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还有事,先挂了。”
  谢寅收起手机后又站了一小会,才挪动脚步走到沈宁面前,沈宁头上陡然盖下一个黑影,他抬起头正对上谢寅的眼睛。
  谢寅神色冷淡嗓音低沉,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心情好坏。
  “下午跟我去个地方,带你见一些人。”
  “哦。”沈宁随意地翻着课本,说:“需要我怎么表现?”
  “做好你情人的本分就好。”
  他语气蓦然一沉,冷冷道:“还有——穿好衣服,别给我丢脸。”
  ......
  这一次沈宁是真真切切地穿好了衣服。
  他穿着一套粉色西装,头发简单地做了发型,说做了发型,其实只是抹了发油,头发柔顺地抹在两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脸本来就嫩,这么一穿,更充满了小白脸气质,非常符合“小情人”身份。
  沈宁知道接下来是一场硬仗,这会儿眯着眼睛在车上养精蓄锐。他看了大半天枯燥的教科书,本本就昏昏欲睡,车里空调一打开,暖气对着脸吹,他整个人顺着重力歪了过去。等到地方了,一个刹车,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到了?”
  沈宁立刻坐直身体,努力地眨着卡姿兰大眼睛,又拍了拍脸颊,才恢复面色红润眼神发亮的绝佳备战状态。
  “好了,下车吧。”
  谢寅的这位朋友是在一处私人会所办的聚会,他们到的时候,门口停满了车子,屋子里大白天就点满了灯,从里头发出欢声笑语,有身姿妙曼的服务生端着酒杯走过。沈宁刚走出一步,谢寅就把他拉了回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沈宁疑惑:“怎么了?”
  谢寅伸出手,在他的衣领部位整了整,沈宁不适地抬起下巴。他西装里面只穿了一件t恤,根本没什么能整的,谢寅也只是随意动了下手指,很快就放下了,沈宁本来还在疑惑,看到门口说话的人向他们投过来的暧昧目光,这才明白,这原来是战术整领口。
  谢寅表现出了专属于情侣间的亲昵第一步,自然而然地伸手挽着沈宁的腰,带着他往里面走。沈宁这是第一天“上岗”,还不太习惯金主突如其来的“温柔”。
  两个人靠得太近,另一具男性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不断地从鼻尖渗入他的身体,让习惯了独处的沈宁感到略微怪异。
  “别紧张,往里走。”
  沈宁心说我不是紧张接下来的事,是你的手贴的我皮肤疼啊。
  眼看着敞开的大门越来越近,沈宁满脸乖巧表情,仔细看,脸上还有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
  一个站在门口宛若迎宾门童般的男人迎了上来,他脸带笑意,眼中带着揶揄:
  “谢总,您可总算来了,这段时间都不见人影啊,连兄弟约你都不出来。这位就是小……”
  他的目光移向几乎依偎在谢怀里的沈宁,坏笑着说:“就是沈宁了吧,你好啊,我是谢哥的好朋友陈瑜。”
  沈宁维持人设,大方又害羞地说道:“你好,我是沈宁。”
  他旁边另一个男人举着杯子道:“小沈,我是杜铭舟,还记得我么?”
  沈宁依旧是害羞地跟他打招呼:“记得,是杜先生。”
  看到谢寅来了,其他几个人本来在别处的人也围了上来,一个个热情地跟谢寅搭话,还有人拿他怀里的沈宁打趣。谢寅一边轻松应答,一边一只手重重搂住沈宁的腰,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大家都是朋友,别怕,这个是龙城国际的乔少……”
  谢寅和沈宁身高只差了半个头,谢寅一低头正好对上沈宁的耳朵,湿热的气息顺着耳廓不断地传进敏感的耳膜,惹得耳尖轻轻发抖。初始还好,等过了一会,沈宁整个耳朵都红了,耳后绒毛微微竖起,连皮肤都被刺激得发抖。
  他忍不住躲闪了下,谢寅正轻笑着和几个朋友闲聊,一低头嘴唇蓦然擦过男生的脸颊,他神色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退了退。
  沈宁耳朵又烫又痒,他不能当众挠耳朵,只能假装害羞把头靠近谢寅肩上,用力地蹭了蹭。谢寅胸膛微震,贴在他腰上的手微微一紧,手臂挡住他的小动作,看向沈宁的眼里带着警告。
  沈宁面露无辜,你自己先挑起的,怎么可以怪他。
  且说不管这两个当事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在外人眼里,这个动作姿势很明显是在秀恩爱。
  杜铭舟眸光微微一颤,低头抿了口血红的酒,陈瑜和他堂弟陈丞对视了一眼,打趣道:
  “谢哥,好恩爱啊,怪不得都不肯带出来。”
  谢寅只是微笑,还仿佛默认般地逗了下怀里的沈宁。屋子里展白从里头走出来,抬头看到谢寅,哦地一声叫了出来,大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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