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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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老夫人岂会为这些小事情生气,更何况顾清宛卖玉镯是为了买香珠哄她开心,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要不是卖的血玉镯,其他的都不防事。
  听了顾清宛的话,宁老夫人放下心来,随即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血玉镯可要收好了,将来是要戴着出嫁的。”
  听到这话,顾清宛面上乖巧的点头应了,心里却忍不住吐糟,喵咪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要她出嫁?那就等着好了。想到这里,又不禁想起了玉佩的主人,顾清宛不免一阵磨牙,尼妹的,最好别让她再见到他,不然,哼哼,想着,眸底快速的划过一抹阴险的目光。
  “我梳妆盒里有个白玉镯,拿来给三姑娘。”
  顾清宛刚缓过神来,就听到宁老夫人吩咐一旁的秋香去拿白玉镯,忙摆手道:“祖母,不用了,这些香珠也没花多少银子,是孙女孝敬祖母的,再说了,祖母已经赏了好多东西给孙女了,孙女不能贪心。”
  况且制这些香珠根本就没花银子,卖玉镯更是没影的事情,只是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不卖镯子,她哪里来的银子?说话前后矛盾,不是主动送把柄到别的手上么,这么蠢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宁老夫人瞧见了,直摇头,傻孩子,哪里有人闲赏赐的东西多的,要是换成别人,得了赏赐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拼命摇头拒绝。唉!思及此,宁老夫人不免轻叹了口气,三丫头这么实诚的性子,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在洛王府生存下来,不过想来有洛王妃这个婆婆护着,应该也不至于太难。
  正想着,秋香拿了白玉镯从内室里出来,宁老夫人伸手接过来,拉着顾清宛的手不容她拒绝的给她戴在了手腕上,笑道:“你不是在祖母跟前长大的,祖母赏你的本来就少,难得你有孝心,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我这个老太婆,这镯子就应该赏你,不许再摇头了,往后要是没银子就跟祖母说,可不能再卖镯子了。”
  卖镯子的法子着实不好,被外人知晓了,会被误以为宁国侯府连个姑娘都养不起,惹人笑话,顾清宛也会叫人看轻,宁老夫人肯定是不赞同的。
  顾清宛听了宁老夫人的话,耳根处一红,她送宁老夫人东西,纯粹是为了讨好她,让她当她的靠山,并没有别的意思,可眼下被宁老夫人这么一说,仿佛她送东西来,都是为了换点银子或者赏赐回去,看来她缺钱的形象在宁老夫人她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可是,可是她真的不缺银子啊,制作美颜膏和香珠根本就没花多少银子,基本上都是她就地取材弄的,要说里面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陈妈妈和绿萝淘来的两块香木了,不过也只是花了几十个铜板而已,真心没花费多少银子的,只是这话却说不得。
  宁雪莲宁雪玉两人在一旁瞧着,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暗地里均恨恨的瞪了顾清宛一眼,以前怎么也没发现她会这么讨老太太欢心?
  不过话说回来,不就是几颗香珠么,老太太居然高兴的把白玉镯赏给了她,这才多久的时间,就都赏了她两回了,她们却一丁点儿东西都没得到,光头顶冒烟都是轻的了,还有老太太也太偏心了,难道她们就不是孙女儿么。
  如果让她们宁老夫人不仅赏了顾清宛东西,还暗里给了她几十两银子,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气得吐血。
  宁雪莲宁雪玉两人越想越恼怒,她们不敢对宁老夫人怎么样,均纷纷将心中的不满对上了顾清宛,愤恨的冷眼直直的瞪着顾清宛,这么露骨的目光,顾清宛想忽视都难。
  尼玛,又遭妒恨了!回头宁雪玉一告状,她指不定就要多做会儿木头桩子了。
  话说,那个她宁愿不要这白玉镯,不晓得可以少站会儿么?
  东西送到了,是时候撤退了,再待下去非得捅马蜂窝不可,她本意不是如此的啊,越想低调做人,越容易招惹麻烦,四处树底,就算她不想,但只要碰到她们,麻烦就会不停的向她涌来,有时候不是想躲就能躲的掉了,她已经尝试过了,没用的。
  可是话说回来,这两人有必要这么嫉妒她吗?她们也不想想以前在宁老夫人这里得了那么多的好东西,而她只不过才得了两回而已,不过宁老夫人这回给的白玉镯确实上乘,戴在手上温温的,很舒服。
  在现代的时候,富贵的人家喜欢钻石,暴发户喜欢黄金,其实严格意义上说起来,这两样皆不如玉石,玉石最有收藏价值,古语有云,玉能养人,可防灾,确实是有其道理的,而钻石虽然耀眼却冷冰冰的,缺乏人气,老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便可得知。
  不管现代还是古代,但凡家底厚实的人家,都喜欢收藏玉石,珍贵的玉石不仅可以充当装饰品,佩戴的时间久了,还可以挡灾免难,就如同老话说的玉养人,人养玉。
  顶着宁雪莲宁雪玉吃人的目光,顾清宛又陪着宁老夫人聊了会儿天,当正打算起来福身告退时,就听见外面珠帘晃动声,一个小丫鬟进来走到凌妈妈身边,伏着身子跟凌妈妈说了句话,凌妈妈又跟宁老夫人说了,宁老夫人听了,放下手里的那串香珠,眉毛不可查的皱了一下,道:“让她进来。”
  小丫鬟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个身着浅绿色衣裳的丫鬟进来,顾清宛看着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丫鬟进门朝宁老夫人恭敬有礼的请过安后,便道明了来意,“王妃娘娘担心宁三姑娘的身子,特命奴婢来给宁三姑娘送来一棵一百年的老参补身子。”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这才舒展了眉毛,上回洛王妃没有过问三丫头的才学,她还以为这次派人来是要验看的,原来竟是来送人参的,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老夫人笑道:“劳烦你回去告诉王妃,多谢她记挂着三丫头的身子,这人参老身就替三丫收下了。”
  前两天她让三丫头叫人送了两盒美颜膏给洛王妃,洛王妃怕是不好意思,这才差人送了一棵人参回来,看来,三丫头是真的入了洛王妃眼了,不然洛王妃也不会时时刻刻惦念着三丫头的身体情况。
  那丫鬟听了便将手上的礼盒递上前去,宁老夫人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棵百年之久的老参,这人参可是个好东西,在关键的时候是可以保命的,洛王妃差人送了这来,说明她对三丫头很满意。
  盒上盖子,递给一旁的凌妈妈,凌妈妈会意,当着那丫鬟的面直接将礼盒送到了顾清宛的手上,随后进了内室,拿了一小盒的美颜膏出来,塞到那丫鬟的手里,“麻烦你跑一趟。”
  “这是奴婢应当做了,不麻烦。”嘴上说着,手里却是欣喜的收下了凌妈妈塞过来的美颜膏。
  待洛王府的人走了之后,顾清宛抱着礼盒也跟着起身告退,临走时瞥见宁雪莲宁雪玉两人盯着她怀里的东西,眼睛都快要喷火了,得了老太太的赏赐还不够,现在又得了一棵五一百年的老参,宁雪莲宁雪玉两人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转念一想到洛王府的二公子是个傻子,两人的心里方才稍稍好些,得了再好的东西又能如何?始终改变不了将来要嫁给一个傻子的事实。
  顾清宛在前面走着,绿萝抱着礼盒搓了一步在后面跟着,出了芳晖苑后,绿萝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当走到小花园的时候,顾清宛远远的瞧见大夫人身边的容嬷嬷在和一个婆子说话,忙转身伸手捂住了绿萝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两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竖着耳朵偷听。
  因着怕被两人发现,顾清宛躲得有些远,只看到了容嬷嬷闪满了恶毒的眼,紧接着听她说道:“可放进去了?”
  那婆子点头应道:“我办事,您放心,绝对万无一失。”然后,两人便有说有效的走远了。
  只听到一半的顾清宛,心中不解,什么东西放进去了?能让容嬷嬷这种心机那么重的人高兴成这样?气人的是只听到一半。顾清宛一手扶着脑袋细细的想着,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攥紧手中的帕子,她们不是要去害二姨娘吧?难不成大夫人已经知道了二姨娘没有中毒的事情?
  越想,顾清宛越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放心不下,便让绿萝去二姨娘那儿问问,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她自己则是抱着礼盒回了蔷薇苑,进了院子,顾清宛感觉有些奇怪,往常绿舒绿意都会在院子里守着,这会子怎么没见到人?莫不是被绿绮叫去帮忙了?
  ☆、第六十九章:劫财还是劫色?
  这几日天气逐渐变暖,冬天的衣服穿着有些厚了,刚好之前绿萝买了两匹料子回来,绿绮便整日里关在屋子里做衣裳,有时候也会让绿舒绿意两人去帮忙,所以在院子里没看到两人的身影,顾清宛也没在意。
  顾清宛一边抱着礼盒迈着步子往前走去,一边回忆之前偷听到的事情,刚刚容嬷嬷的神情很不对,肯定会有事情发生的,只是大夫人会向谁下手,她却是有点拿不准。
  正在思虑着,无意间抬眸瞥见正屋被打开的窗户处,有个黑影闪过,顾清宛被吓得心一惊,反应过来,捂住嘴巴就要往后退,谁知人刚想转身,后脚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上面,顾清宛又是一惊,正要开口叫喊,突然有人把她往后一拉,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紧接着一阵天翻地转,顾清宛感觉整个身体被人抱起,凌空飞了起来。
  被抱着飞起来的那瞬间,顾清宛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耳畔的寒风呼呼的刮的她脸颊生疼,突然而来的变化,使得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竟然连被挟持该做的最基本的反应都忘了,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的直跳,可偏偏连叫都叫不出来,嘴还被人捂着呢。
  特码的,这酸爽,顾清宛觉得可以跟前世小时候坐的过山车有的一比,古代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非同小可。
  不对,这么危险的时刻,她脑子里怎么竟想这些了,反应过来的顾清宛刚想做点别的什么,就在这时,身子着地了,人却还是被人抱在了怀里,那姿势却像是依靠在墙壁上,稳稳当当的。
  脑袋清醒的顾清宛知道,她们所在的位置是蔷薇苑里唯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可以将整个宁国侯府的景象一览无余,而这颗大树不同别的品种,它是一年四季叶子长青的树,听说是宁侯爷年少时从遥远的西域运回来的,细算一下,也有三十多年的岁月了。
  站在树上,观赏整个内苑,整体来说宁国侯府内苑的风景还是很美的,只是现在的顾清宛没那个心思欣赏风景,尼玛的,眼下保命要紧啊!谁知道挟持她的人是不是个变态!
  尼玛的,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接二连三的被绑架!顾清宛忍不住抬头骂天,他娘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没了头那种晕目眩的感觉,顾清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大脑便开始飞速的运转着,首先想到的是她被人绑架了,紧接着想到的是绑架她的这个人到底意欲何为?
  劫财?劫色?四个字同时浮现在顾清宛的脑海里,随之被她甩掉,不对,这人肯定不会是劫财或者劫色的?她一个才十二岁的不受宠的小庶女有什么值得他劫的?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一副身子骨还瘦不拉几的,摸着都烙得慌,谁会想劫她?
  既然不是谋财害命,莫非与绑架案有关,想到这里,顾清宛眸底浮现出一抹喜色,转眼即逝,不能高兴的太早,或许跟这也没关系呢,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先弄清楚此人的目的,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这些事情全在电光闪现之间在顾清宛的脑海中浮现又消失,顾清宛抿了抿嘴唇,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随后表现出一副被人劫持后非常惊恐的样子来,使劲全力的挣扎起来,努力的张嘴去咬那人的手,四脚乱踢乱打,既然那人没有第一时间取她的性命,就说明她还有用,这也是顾清宛敢反抗的理由,她确信那人不会杀她。
  挣扎期间,顾清宛又不免想到,宁国侯府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百年世家,守卫还是相当严的,如果这人跟绑架案无关,可又是哪里来的小毛贼呢,怎么别的院子不去偏偏到她这来,要知道,整个宁国侯府就属她的院子最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难不成这小院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宝贝,才引得这人前来,为此不惜大费周章的掳她?
  “老实点,别乱动,也别想着咬我,你是咬不住的,只是白费力气,你再乱动,惹得别人来瞧热闹,我是不会介意的,说不定能白得个美娇娘。”声音醇厚如歌,醇洌如酒,带着丝戏谑捉狭和不容抗拒的味道,鼻间闻到一缕淡淡的青草香味,干净而纯雅,如深谷绽放的幽兰,又似天山之巅绽放的雪莲,令人着迷沉醉,又带了三分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呸,得个毛线的美娇娘!反应过来的顾清宛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劫匪也忒不要脸了,如果她真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恐怕早已羞愤而死了。
  不过细想下来,他说的不无道理,顾清宛便真听话的不再挣扎了,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身后那人不是来杀她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再者他说的也对,如果这件事情捅到了大夫人那儿,依着大夫人对她的怨恨,弄不好给她定个私会的罪名,然后绑着她浸猪笼,那可就不太妙了。
  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将她掳上来,还是为了她好了,是为了保全她的闺誉?尼妹的,若真是如此,那她可得好好的谢谢他!想到这里,顾清宛磨牙。
  尼玛的,生平头一次碰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主动掳了人,还让被掳人感谢?
  麻蛋的,确定身后那人不是个神经病或者心理变态?
  本来还想着从那人口中套出点秘密,可没想到人家刚一开口就把她气得半死,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想到这里,顾清宛脑海中的警铃不由大响,但还是忍不住将身后男子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本来她是想爆粗口的,只是嘴还被人捂着,想骂都骂不出来,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她想骂人,所以才捂着她的嘴的。
  可是这种被人捂着嘴,浑身不能动弹的感觉真心不好受啊,其他的现在管不了,先让那人把手松开才是正经,这般想着,顾清宛摇头支吾着示意身后的人先松手,那人的手掌很大,将她的口鼻全都捂住了,而且还捂得非常紧,顾清宛心里寻思着,再不松手,她估计就要直接挂掉了。
  可是,可是她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做呢,就这样憋屈的死掉,怎么想心里就怎么不舒坦。不行,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才不要就这样轻易的挂掉呢,她还想回顾家呢,她想顾家的所有人了,包括那个软包子爹,思及此,顾清宛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嘴里支吾着。
  任顾清宛如何用力的挣扎,身后的男子都稳稳的站在树杈上,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顾清宛的纤纤细腰,将她抱紧一些,如此一来,顾清宛的后背正好贴在了他坚实的胸膛,整个人窝在了他的怀里,顾清宛本来十一二岁的年纪,再加之有些发育不良,身子又瘦弱又娇小的,远远的瞧着就像是身后那人怀里搂着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在欣赏风景。
  顾清宛很憋屈,而且还是那种敌强我弱毫无招架力的憋屈,身体被别人控制住,手脚都不能用,她身上倒是随身携带着银针和迷药,以备不时之需的,可谁能想到劫匪会这么无耻?
  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热度以及强有力的心跳声,顾清宛不禁纳闷了起来,他不是劫匪吗?按说应该把她绑起来掉到半空中或者直接喂毒药逼供之类的才对啊!怎么抱她抱得这么紧,给她一种在担心她会掉下去的感觉?
  从地上凌空飞上来之后,顾清宛都是一直微眯着眼睛,因为她有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那就是恐高,越站得高,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打颤,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地面大约有六七米的高度,还在顾清宛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顾清宛尝试着睁开眼睛往下面看去,当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后暗把自己骂个半死,窝在那人怀里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如果真如自己所言,那人把她悬在半空中,就算得救了,恐怕也对大树产生了恐惧心理,这般想着,顾清宛一个激灵,伸手就拽紧了身后那人的衣袖,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身后那人瞧着顾清宛的小动作,一双漂亮的凤眸灼灼带笑,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还有她害怕的时候,美目流转,慵懒带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贴着顾清宛的耳边轻声笑道:“怎么?想让我松手?那你不许叫,你不叫我就松手?”
  尼妹的,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有多不一般呢。
  顾清宛磨牙,却又不想就这么僵持下去,依着他的话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是摇头,等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顾清宛直接无力了,尼玛的,有这样问话的吗?让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他能看懂她想表达的意思么?
  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心里咒骂道,麻蛋的,这人是不是在耍她玩啊?
  顾清宛的直觉告诉她,身后的这个男人一直在逗她玩,想通了这些,顿时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挣扎了,乖乖的窝在身后那人身上,整个人乖顺的不得了,男子见她这样忍不住在她耳畔底底的闷笑起来,如了顾清宛的愿,捂住顾清宛口鼻的那只手,慢慢的放开了来,顾清宛又嗅了嗅那熟悉的清幽的草香,眼睛就冒出了火光,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是他!那天在马车上的男子!
  想起那个登徒子,顾清宛脑袋迷糊了一阵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浮现,一时间却又抓不住,随着手掌的慢慢离开,顾清宛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渐渐眯了起来,那天的马车是洛王府的,而能在洛王妃的马车上出现的男子绝非别人。
  尼妹的,兰逸轩你个混蛋!顾清宛咬牙切齿着在心底咒骂了一句。
  不怪乎顾清宛没有第一时间将兰逸轩认出来,实在是这人的前后变化太大了,那时生着病的兰逸轩身上散发着的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而她在身后这人身上闻到的却是一股清幽的草香味,那时兰逸轩烧坏了脑袋,人就如五六岁的小孩子模样,说话呆萌呆萌的,跟现在慵懒带有磁性的声音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再加上之前在马车上见到他的时候,他带着面具,马车里又暗,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顾清宛一想到自己一直被这人戏弄着,当初还一时心软治好了他的病,就郁闷的不得了,一双眼睛直往外冒火,心底的火气更是压都压不住,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胸口被气得激烈起伏着,最后没忍住,气得一把抓过他一只手,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等感觉嘴里冒出血腥味来,顾清宛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口。
  心底的火气也因着这一口消散了不少,嘴里泛着血腥气,顾清宛不习惯,拿着帕子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随后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耍人好玩是吧?哼,也不只是你一个人会耍人。
  “那个,牙有些痒,没控制住……”
  身后那人瞥了眼顾清宛,满眼的宠溺之色,丝毫没有被咬伤的愤怒,一双黝黑的凤眼闪着灼灼之光,微微翘着嘴角,眸底划过一抹笑意,想了想,松了紧搂着顾清宛的手,顾清宛心下一惊,在脑袋还没转过弯的时候,双手就下意识的拽进了男子的衣服,等缓过神来,刚想磨牙,就见男子把被她咬伤的那只手举到她眼前,一圈的牙印,很深,而且还往外冒着血丝。
  看到这个,顾清宛一时间怔了怔,紧接着耳边就传来男子醇厚的声音,一副关切的问道:“牙还痒吗?要不要再咬一口?嗯?还是说我帮你直接把牙拔了,省得你再控制不住,唔,还有,不用谢我!”
  ☆、第七十章:要不,私奔吧!
  听到身后男子的话,顾清宛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再次冒出了火光,尼妹的感谢!还谢你,咬死你还差不多!
  顾清宛觉得她一直以来的自持力在兰逸轩面前根本毫无用处,每每想冷静下来与他周旋,可每次都被他气得破了功,太邪门了!她决定以后要尽量远离或者避免见到此人,他简直就是她的灾难。
  深深的呼了口气,又重重的舒了出去,顾清宛的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她是现代的人,对男女之间最普通的肢体接触不会太过在意,当然,前提必须是她不反感的人。她要让他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话说回来,报仇也不是非得暴力不可,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不就是调戏吗?好像谁都不会就他会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顾清宛也是非常传统的一个女子,不然上辈子也不会一个男朋友都没教过,要知道在现代那个大染色缸里,两个男女刚见面就去开房的比比皆是。
  想到这里,顾清宛也不转身,暗自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被他抱过一次了,也不差这次,顾清宛做着心里准备,又深吸了口气,特地在身后那人怀里慢慢的挪了挪身子,找个舒服的位置靠好,然后伸手紧紧的拽住他的一条胳膊,环住她的腰身,把她自己圈在他的怀里,头往后一仰,便靠在了身后男子那结实有力的胸膛上,听着耳边传来‘咚咚’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顾清宛不自觉的红了耳根,这还是她生平头一次如此清晰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心跳声呢。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是她主动去听的,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在男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清宛咬咬牙,还故意的在人家怀里蹭了蹭,然后抬头,看着飘在空中的云朵,掩耳盗铃的装作刚才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显然身后的男子没有料到顾清宛会这么做,身子不由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避开顾清宛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秀发,她的身子娇软柔弱,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厚实的臀在他的大腿前摩擦着,她自己却是一副登高远望的悠闲样,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不仅如此,她还不时的磨蹭两下。
  顾清宛感觉到身后人的不自在,她的那点不自在却在无形中消散了,一双眸子里满是得逞的光芒,哼哼,小样儿,姐玩不死你!
  微不可查的轻嗤一声,顾清宛耸了耸鼻子,更是肆无忌惮的时不时的就挪动几下,直到感觉到树枝都在晃了,顾清宛拽紧那人的衣服,好心的出声提醒道:“喂,那个,你可得稳着点,别摔下去了,我是无所谓,就怕把你摔个狗啃食,唔,还有,忘记告诉你了,我有多动症的,不管站在哪里,站一小会儿就得活动几下,您老多担待些啊!”
  要是实在忍不住就把我送下去,顾清宛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讲真的,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她的小命可就交代这里了,谁知道身后那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知恩不报的登徒子会不会救她?她可不会将自个儿的小命交在他手上。
  说完,继续无视他,抬头,看着天空的白云飘来飘去,屁股还不忘偶尔的蹭蹭,看谁狠!相信他一个封建社会的男子肯定不会接受她这样如此轻浮的女子的,直接气死他才好呢,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反正她拽着他的一条胳膊呢,不怕他气急了把她扔下去。
  顾清宛这种云淡风轻毫无防备的神色却是气坏了身后的男子,那人的脸本来只是有些黑,这会子见顾清宛的态度就更黑了,难道她被人劫持就没有一点儿防备之心吗?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不老实的左挪挪,又蹭蹭的,像是看云彩看的无聊,随手扯了树叶一片一片的往下面扔去,树叶在空中打了颤的飘下去,落在了地上,怀里的人儿兴致勃勃的看着,男子忍不住,心底的火气‘嘭’的一声爆发了出来,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丫头平日里不是谨慎的很吗?这会子怎么变得如此听话了?让她不叫就不叫,不求饶也就罢了,她居然还这么随便的在一个大男人怀里蹭来蹭去的,她不知道这是多危险的一件事吗?想到这里,兰逸轩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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