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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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卫无语道:“不过还有几日,老大您便能堂而皇之的进这永巷了,何苦这个时候犯险?”
  犯险这个词让翟黎更不高兴,“哪里有险?真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本来有太皇太后一重,这会又有了林虑侯,我一人拿双倍俸禄,自然要保皇后无事。这卫氏有动静,皇后应该知道,但我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提前打探准备总是没错的。”
  影卫不禁敬佩,“老大高风亮节!”
  翟黎很受用的抬抬头,骄傲的笑。
  一个明媚的下午,韩嫣终于能跑到椒房殿喝茶吃点心~阿娇一直对他没啥办法,便由他去了。
  “听说那卫氏要夺了芙公主去养,她自己已经有了卫公主,这又有了身孕,居然有胆子同你抢孩子?当真贪得无厌。”韩嫣啧啧称奇,本来吧,这夫人本来瞧着柔柔弱弱,清秀可人,没想到还挺有野心!有意思!
  “你当她真这样傻么?有亲生的孩子还去要旁人的,她又不是皇后,不怕这样被人诟病么?你只看个表面,内里却不晓得了。”阿娇好笑的看着他。
  “唔,内里?”韩嫣佯装不懂,眨巴眼看阿娇。
  阿娇知他在装,便不理会。
  一度冷场,韩嫣想了想,一拍巴掌。
  “殿下,那小家伙的事已办妥!”
  “?”阿娇想不起是谁。
  韩嫣媚眼一挑,“殿下真是好记性,不是那霍家小公子么。”
  “原是他!”阿娇恍然,“怎么说?”
  韩嫣没立刻说这事,而是笑道:“跟您说件蹊跷事。殿下的二哥林虑侯转了性子,不但对妻室林虑公主尊宠有加。林虑公主进宫后,又向陛下恳求最低位分的郎官历练。陛下看亲姐面上,怎么可能给个这样低的位子,当即给了郎中令一职。还大赞林虑侯为国尽忠的决心。皇太后亲女在侧,又听说侯爷转了性子,善待公主,也很是欣慰。”
  阿娇思忖,看来二哥真的要好好振兴陈家了。她颇觉安慰。
  “可这同霍公子有何相关?”
  韩嫣笑道:“这殿下可不知,本来嘛,我给小家伙送进专门培养童子郎的地儿,可巧林虑侯喜欢上了,说这孩子才六岁,能吃苦不怕累,比其他孩子成长要快,功夫练得也好。这干脆收进侯府,说是侯爷的养子可好?”
  “你这主意倒是妙……只是……”阿娇只担心一点,难得二哥二嫂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有所缓和,如果来这么个养子,林虑公主非怀疑这是林虑侯与哪个女子所生。
  韩嫣一眼看穿皇后的心思,笑道:“这点殿下大可放心,侯爷收心养性,到底府里也不是没妾侍。男子汉顶天立地,有几个女人还不是正常事么?之前林虑侯对林虑公主不理不睬,林虑公主也甚少向皇太后抱怨,由此可见是个善解人意、大方不醋妒的贤良女子。且久无子嗣,小家伙生得可爱又懂事,定能讨公主欢心。再加上咱们可以拨了流言去,说可以‘带子’。臣想,林虑公主自是愿意的。”
  阿娇瞥了他一眼,话说的头头是道,也是有理,只是……“你可大胆!谁同你是‘咱们’!”
  韩嫣不怕她唬着脸,笑嘻嘻的:“臣一时失言,哪里有那份荣幸能同殿下是‘咱们’呢。”
  “还有旁的事么?”阿娇每次都被他缠的头疼,总想赶人。
  韩嫣嘟起嘴,表示不满,又发现皇后不理,有些悻悻然,只得告退。百灵奉命送了韩嫣,临进殿门前,却见宫人阿沁蹑手蹑脚不知在干什么,她瞳仁紧缩,暗里观察。
  宣室殿,长白端着制的正好的茶恭敬上殿,皇帝因唐氏殁了心头烦闷,折子不想看,便写写字静心。放下茶盅没多久,殿外传来通禀,说永巷令求见。
  皇帝命人宣召。那永巷令入内满头虚汗,很是紧张模样。
  长白不免好笑,这又不是新上任的头回见皇帝,又这么害怕么。
  “有什么事么?”
  那永巷令战战兢兢的回禀:“陛下,臣着人给八子装殓尸身时,发现个蹊跷事。”
  “哦?”皇帝奇道:“什么蹊跷事?”
  永巷令比划了下自己的手腕和胳膊、以及颈项处,“臣在这些地方发现淤青现象。”
  “淤青?”皇帝眼睛眯了一眯,“这是什么缘故?”
  永巷令道:“嫔御身份尊贵,臣不能决断,所以特请陛下允准使用仵作。”
  长白听得心突突直跳,他是皇后的人,嫔御之间几乎心有有数。这事听得都是诡异之处,万一要是谁人陷害皇后?他不敢想下去,只道皇后位高权重,哪里有人真敢编排她呢。
  对于皇帝来说,唐氏算不得他宠爱的嫔御,不过却生下他的庶长女,着实让他天下臣民前有了交代,看在芙公主的面儿上,想着女儿稚嫩的面庞,他强硬道:“给朕好好查!”
  永巷令得令而去,携同廷尉张汤一起,开始彻查‘唐氏’案。
  第57章 唐氏案1
  另一边和亲公主已赴匈奴生活,传来第一封书信。虽然这个公主选的是诸侯王翁主,但到底是皇室女儿,那书信上字字血泪,全是哀哀悲泣之语。
  皇帝看的心头不忍,又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心中大有一番作为,又不愿再将大汉尊贵的公主们送到那茹毛饮血的蛮荒地。遂听从王恢意见,在匈奴人以为和亲安定后,大肆练兵屯粮以期后话,并勒令截住翁主传给其父的所有信件,以免诸侯王对皇权有所怨恨,以免滋生不良之念。
  太皇太后薨世后,皇帝终于安心执掌朝政,面对越发坐大的诸侯王们,他在皇太后的劝说下,打算先坐稳了帝位,再来处理他们。
  而皇太后对田蚡赋闲很是不满,一个劲央求皇帝拜其为相。皇帝对于田蚡构陷陈家之事非常不悦,数次拒绝皇太后请求。田蚡听说此事,更是积极入宫和皇太后哭诉,并在宣室殿外屡次请罪,更是跑到堂邑侯府、林虑侯府前负荆请罪,很是能屈能伸。
  “皇儿,那是你亲舅舅!你可就这样看他作践自己不管吗?”皇太后又一次去温室殿去哭求。
  皇帝不甚其烦,又看生母哭的不忍,便道:“母后,不是朕不管,实则是舅舅做的太过。他这样诬陷肱骨之臣,如何胜任丞相之位呢?”
  “肱骨之臣?”皇太后哭着,“那陈家二子哪个是肱骨之臣?纨绔子弟,成日见花街柳巷。你可知你姐姐这些年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姐姐那般柔软的性子,如不是母亲派人盯着,她还有多少话都不愿说呢!”
  皇帝有点烦躁,“林虑侯如今对姐姐甚好,母亲还抓着这个不放有什么意思?”
  皇太后冷笑,“那是了。如今太皇太后薨世,窦家失势。窦太主、皇后皆收敛气焰,他还敢像从前一样对你姐姐不好么?你如今不再有太皇太后掣肘,他再放肆,大不了让你姐姐和离!我堂堂大汉公主找不到好驸马吗?!”
  “母亲!”皇帝斥道:“姐姐而今幸福,您这是气糊涂了吗?”
  皇太后轻拭眼泪,“哀家知道你为何真生了你舅舅的气,不过是因陈家二子的缘故叫皇后受了委屈。哀家以为你同那陈阿娇早没了情分。却没料到你竟然……竟然……”“母后不要再说了!”皇帝打断她,心头纷乱起来。
  “好,哀家不说这些。”皇太后缓和神情,正色道:“陈阿娇自小哀家看在眼里,哪里是现在这样的性子!她变了,不再是你刚娶回来的陈阿娇了!她故意用心计迷惑你,装出一副贤良大度又求而不得的模样,就是为了让你对她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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