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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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置身事外,为何不真正的居高临下俯视天下呢?东方瑾浑身一热,似有什么东西忽然点燃了一般,一股豁然之感油然而生。
  猛的一转身,东方瑾看向不远处的娄映天,而后朝他招了招手。
  她身后的三人同时一颤,不由自主的看向东方瑾,只觉得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方才她周身散发出的森然之气生生叫得人不敢靠近,但却也给人以低沉之感,可是此刻,东方瑾浑身一股由内而外的傲然气势,如君王降世一般锐不可当,浑然天成的气势。
  这样的东方瑾让娄映天微有愣神,可是下一刻东方瑾如此居高临下的召唤手势又生生叫他一阵脸黑,想他也是堂堂邪云阁的阁主,这混账一副召唤小弟的姿势是要作甚!
  不过想归想,娄映天还是移了过来,“何事?”
  “认识吗?”东方瑾将一掌心大小形似五角的暗器递给娄映天。此物便是他们回来途中截杀他们那群黑衣人使用的暗器,若是她没有记错,此暗器名为五叮,乃邪云阁之人惯用暗器。这也正是东方瑾一开始说出那样话的原因,但冷静下来一想,很轻易便能发现其中破绽百出,倘若娄映天真想对付震龙镖局,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们完全可以等自己一行人离开之后再动手。
  事情已然发生,愤怒亦或是愧疚自责都将无济于事,悲天令人亦不能改变什么,如此,倒不如仰头,做该做之事,东方瑾便是这样的人。
  娄映天瞳孔一缩,“五叮?”终于明白这人刚见到他的时候为何那般态度,原来这边是他怀疑自己的原因。
  娄映天仔细一看,而后皱眉道,“不对,这并不是我邪云阁的五叮,邪云阁的五叮为玄铁所造,无坚不摧,这个根本比不上。”
  东方瑾心里一凛,暗道果然如此,可她尚未开口,却见一旁的魏黎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提起娄映天的衣领,眼中竟是不可置信之色,“你说邪云阁,你是邪云阁之人!”
  “哼!是又如何!”娄映天脸色一冷,一把甩开魏黎的手,而后面含讥诮,“本座不仅是邪云阁之人,还是邪云阁阁主,你能奈我何?”娄映天面含讥讽,不可一世的挑眉。
  魏黎听罢当即瞪大双眼,“娄......你是娄映天!”轰的一下子,魏黎怒火中烧,再次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你做的!是你!”
  娄映天因为内伤未愈,一时躲闪不及被他抓住,见魏黎这般激动只好怒喝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座做的了?”
  “还说不是你?”魏黎怒红了眼,“昨晚是你提议要去烟雨楼的,你故意调开我们,就是为了残杀震龙镖局所有人,而后离开烟雨楼之时,你又故意找借口离开,我们三人回到路上便受到伏击,可见你早有安排!还有这五叮你又作何解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说!”
  “够了!本座向来光明磊落敢做敢当,本座说不是便不是!”娄映天黑着脸,不得不说,此事确实巧合得超乎寻常,似是有人专门给他设的套一般,竟是将矛头完完全全指向自己,让他有种百口莫辩之感。
  东方瑾将楚宇轩拉至一边,而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两人。
  “我杀了你!”魏黎突然噌的抽出长剑指向娄映天,“邪教就是邪教,如此丧尽天良简直猪狗不如,我今日便替天行道,送你去见阎王。”魏黎言罢便冲了过去。
  娄映天一听也是怒从心起,“你想找死,本座成全你!”他向来傲视天下何时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过,更何况,此事根本与他无关,他可不愿无辜被人无赖。“噌”软剑出鞘。
  霎时,火星四射,兵器相撞之音不绝于耳,魏黎怒火冲天步步紧逼,娄映天更不是泛泛之辈,虽然他内伤未愈,但对付魏黎戳戳有余,两人霎时打得不可开交。
  楚宇轩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东方瑾,终究张了张嘴开口问道,“真的是娄映天吗?”
  东方瑾扭头看向他,而后摇了摇头,又转回去,继续看那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不是他。”
  楚宇轩一愣,随即疑惑道,“那你为何不阻止?”
  东方瑾松了松肩,“让他们发泄一下。”
  楚宇轩脸一黑,但终究,心底无故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刚才的东方瑾面色吓人,脸如寒冰,让人无端的生出惧怕之心,不敢靠近,但他却莫名有些担心,毕竟他知道她是那般的喜欢那个孩子,他不止一次看到东方瑾用宠溺的眼神看着龙子越,他还听到她亲口答应小子越收他做徒弟,可一眨眼,已天人两隔,他想那时候她必定是愧疚而自责的,不过: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楚宇轩不自觉的嘀咕了一句。
  “嗯?”东方瑾疑惑的看向他。
  楚宇轩一僵,急忙看向魏黎两人,“再不阻止真要出人命了。”
  东方瑾看去,只听“锵”的一声碰撞,两人同时往后退出去几十步,而后只见魏黎“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而娄映天嘴角亦挂了彩,毕竟内伤未愈,否则魏黎哪是他的对手。
  眼见着两人又要对上,东方瑾终于慢悠悠开了口,“够了!”
  两人同时一顿,魏黎随即愤怒的看向东方瑾,“方瑾!莫不是你也是邪云阁之人!否则岂会帮他?他昨晚可是连你也要杀的!”
  “不是他。”东方瑾不理他的指责,只沉声道,“你们两个打够了就过来听我说。”
  东方瑾的声音淡淡的,却莫名有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无形中忍不住想要服从,魏黎终究一甩手收起了手中长剑,而娄映天原本就对东方瑾的武功忌惮三分,如今又得了他可能与钟南山有关的消息,更是不得不再忌惮三分。
  当即两人一声冷哼,终究不情不愿的走向东方瑾。楚宇轩不经意的扭头看向东方瑾,眼中似闪过复杂的神色,终究归于平静。
  东方瑾对于两人的表现似乎还算满意,看了两人一眼,这才开口道,“正如娄阁主刚才所说,此五叮并非邪云阁的五叮,此其一;其二,那些黑衣人恐早已埋伏多日,我们在与不在,震龙镖局的灭门都是定局;其三,若是邪云阁所为,大可不必选我们在的时候,我们离开之后岂不是最佳时机?”
  娄映天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而后挑衅的看了一眼魏黎,魏黎有些懊恼的咬了咬牙,只盯着东方瑾。
  东方瑾继续道,“选择我们在的时候下手,又如此显而易见的指向邪云阁,唯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什么?”魏黎疑惑道。
  “栽赃。”
  “混账!”娄映天霎时阴沉了脸,眼中杀意四溢,这么明显,可不就是栽赃给他娄映天?栽赃他邪云阁,“不可饶恕!”
  东方瑾接着道,“你们可还记得刚才龙镖头胸口处的虎形烙印?”东方瑾神色肃穆,凝重之色显露无疑。
  方才,他们在给龙行武一家下葬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龙行武左胸处有一虎形印记,这也正是东方瑾肯定此时与娄映天无关的原因之一,更是她此时最为忧虑的地方,因为那标记,她识得。
  东方瑾正思索着,魏黎忽然迟疑道,“那印记,我似乎在我师父的胸口上见过。”
  40.暗夜死士
  魏黎忽然迟疑道,“那印记,我似乎在我师父的胸口处见过。”
  “什么!”东方瑾陡然一惊,“你说你见过?”
  魏黎没想到东方瑾反应竟如此之大,愣了一愣之后才继续道,“是,我记得有一次师父肩膀受伤,我在给师父上药之时看到过,不过当时并未在意,直到刚才看到龙镖头的印记,这才恍然记起。”
  “那是什么?有何特殊含义吗?”楚宇轩敏锐的察觉到东方瑾眉宇间的凝重,有些意外的问道。娄映天和魏黎也疑惑的看向东方瑾。
  东方瑾蹙了蹙眉,眼中闪过恍然之色,而后才缓缓道,“自古帝王多尊大,为稳坐江山而用尽手段。曾有传言,每位帝王都会为自己秘密培养一批高手,直属于帝王本人调令,是帝王的专属死士,他们只为皇帝办事,无论是见得光亦或是见不得光的任何事,这些人至始至终都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仿佛活在黑暗世界,这些人被称为暗夜。而每一个暗夜的胸口处,都将被印上代表仓炎守护神兽白虎的印记,预示着他们对仓炎的绝对忠诚。”
  “你是说龙镖头是暗夜?”楚宇轩脱口而出,满脸皆是震惊之色,不光他,魏黎和娄映天此时也是震惊不已,不说如此秘辛他们闻所未闻,就算是听过,此时也是震惊不已,“可若真是那样,龙镖头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震龙镖局早已存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什么人什么事,一旦与皇家扯上关系,势必不会简单。这些人既为暗夜,那便终身为暗夜,誓死方休。如此,龙镖头有怎可能出现在这里,甚至创办镖局,娶妻生子?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东方瑾皱眉。原本如此秘辛,别说江湖中人,就是朝廷中,也未必有多少人知道此事,而东方瑾之所以知道,全是拜上一世的经历所致。
  上一世,她在嫁进王府的短短两个月里,意外得知这一秘辛,当时也是震惊非常,没想到这一世真真实实的见到了。只可惜,上一世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年行尸走肉的生活,全然不知江湖中所发生的大事,而后因那本该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又失了理智,随后的两个月更是迷失了双眼完全不问江湖事,最终又决然离世,错过了诸多事宜,上一世自己死去之时才二十二岁,那之后的事更是无从得知,如今虽然重活一世,上一世的记忆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此时牵扯皇家,可就麻烦了。”娄映天亦皱眉道。
  “如若龙镖头是暗夜,那......那我师父又是什么?”魏黎突然惊疑道,眼中有些无措,“我从六岁便进入流云山庄,是师父收留我并教我武功,如今十六年过去了,师父怎么可能与皇室有关,更不用说什么暗夜,不可能。”魏黎心中慌乱不知所措,师父是他最敬重之人,如父亲一般的角色,完全陌生的身份让他难以相信,一时接受不了在所难免。
  东方瑾略微沉吟,而后道,“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但不管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想把此事嫁祸给邪云阁,那必定不是邪云阁交好之人。”东方瑾忽然看向娄映天,而后认真道,“娄兄可否告诉我,邪云阁到底是如何与魔教结仇的?”
  此时的娄映天也是一脸阴沉,不用东方瑾提醒,他早已想到魔教之事,此事更是蹊跷非常,就这般莫名其妙的与魔教结了仇,不过经过那日与姬沉殷短暂的接触之后,他已然意识到此事没那么简单,再加上震龙镖局的嫁祸,他心中更加的肯定了这一点。
  “此事,恐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娄映天当即也不再隐瞒,将他离开邪云阁一路所遭魔教截杀之事说了出来。原来,自从得知武林盟广发英豪令之后,他便带着一行人前往中州,可在途中,邪云阁弟子无意中与魔教弟子发生了一些冲突,邪云阁与魔教皆是嚣张跋扈之辈,难免一场打斗,这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江湖纷争,可是那之后,娄映天竟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黑衣人截杀,并且一次比一次强,娄映天当即大怒,可彻查的结果更是让他火冒三丈,原来那些黑衣人都是魔教之人,这叫他如何不怒,魔教与邪云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般公然挑衅,岂不是欺人太甚。
  娄映天大怒,而后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便杀一双,并向魔教放话,来多少他杀多少,并宣称早晚有一日,他要杀上流殷山,让魔教彻底成为邪云阁的一部分。由此,魔教岂能忍得了截杀也一波强过一波,最终,魔教教主姬沉殷也杀了上来。可是那日短暂的交流却发现并不是这样,对方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了他们魔教护法,娄映天顿时心生疑虑。
  他所杀魔教之人虽多,但都是前来袭杀他之人,且那些人的武功他再清楚不过,根本没有魔教护法那样级别的高手。
  所以,此事颇多蹊跷,现在看来,显然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起魔教于邪云阁之间的事端,如若震龙镖局的事传出去,只怕邪云阁便会成为第二个七毒宗,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武林公敌。
  “有人想搅乱江湖,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东方瑾叹道。
  “可他们目的何在,江湖乱了对谁有好处?”楚宇轩疑惑的开口。
  东方瑾正色道,“暂且不说幕后之人是谁,倘若龙行武真是暗夜,那乱的可不仅仅是江湖,朝廷怕也要牵扯进来。”
  “如若真是那样,可见这幕后之人手段非常啊。”娄映天也紧皱了眉头,脸上妖异之色不见,反倒难得的一脸凝重。他虽为邪派之人,傲然乖张,更不可能如正派那般自诩胸怀天下手持正义之人,但却不代表他希望江湖大乱。江湖大乱对谁都没有好处,身在江湖,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此人若真这般手段遮天,那你师父岂不是危险?”东方瑾突然看向魏黎。
  魏黎一怔,心下当即狂跳不止,“不行,我得赶回流云山庄!”魏黎急声道,而后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被东方瑾一把拉住。
  “如果令师父真是暗夜,那流云山庄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亦或是,流云山庄已然遭遇了震龙镖局同样的命运。”
  “不可能,不会的!”东方瑾越是这般说,魏黎越是心神慌乱。
  “我同魏兄前去。”东方瑾突然道,而后转身对着楚宇轩道,“你独自前往中州可好?”
  楚宇轩一愣,似从未想过两人会分离,而后又是一阵复杂,自己似是莫名其妙的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和那种诡异的不该有的依赖,此时竟是这般的不想分开,当即有些懊恼,便敷衍的“嗯”了一声。
  东方瑾见他神色,以为他是担心便开口安慰道,“从威州到中州最多不过五六日的马程,我们此去流云山庄需要绕道而行,至少一倍的日程,你又不会武功经不起颠簸,所以你先去中州,我定会在武林大会之前赶到中州,到时候便去寻你。”
  “好。”她这般软语相告,宛若一记定心丸一般,楚宇轩心中烦闷霎时烟消云散,而且,他原本以为两人就此分别,却不料她让自己在中州等她,她说她会去寻自己,霎时,楚宇轩只觉胸中一阵暖流滑过,竟是说不出的欢喜滋味。
  “我在中州等你。”楚宇轩这样道。
  “本座也去。”娄映天意外的开口道,而后对上魏黎疑惑的眼神,娄映天一仰头讽刺道,“本座不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岂不是白白替人背了黑锅?哼,本座可不会吃这样的亏。”
  如此,一行四人就此分道扬镳,楚宇轩直望着飞驰而去的三人消失在林间小道上,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武林盟吗?睿王,这样,倒也刚刚好。
  而就在东方瑾三人骏马奔腾在山间野地尘土飞扬之时,走另一条道的莫辰一行人也行至离中州不远的离州。
  天字号房中,莫辰负手而立,原本稚气的脸上似成熟了许多,透过窗户,整个离州城便完全收入他的视线之中,不愧是离州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天字号房就是不一样。
  此时,他身旁尚站着三五个人,其中有两位是四堂的舵主。几人眼中皆露出疑惑的神色,有些迟疑的看着正望着窗外凝神的四当家。
  “四当家,你说大当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辉终究没忍住打断了年轻四当家的沉思。
  莫辰眼神一闪,似从某种回忆中回过神来,眨眼,脸上已是邪气横生,只见他一回身开口道,“大当家不是说了吗?是时候让外人认识认识我钟南山了。”
  “这......”这到底是何意思?关键是,到底要怎么做?
  莫辰勾唇一笑,“很快你们就知道了。”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生生让得屋中几人脊背一凉,切不知这位肚子里又生了什么坏水。
  41.飞刀少侠
  正值武林大会开幕之际,天下英豪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歪门邪派,亦或是不入流的小门小派,独行侠......皆不约而同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进发。如今距离武林大会召开仅剩下不到七八日的时间,众英豪也差不多陆陆续续到达中州,亦或是即将到达。在距离中州不远的离州,自然也聚集了众多英雄豪杰,此时的离州早已人满为患了。
  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头大汉,脸上几道凌乱的刀疤凶恶而充满萧杀之气,就连光秃秃的头顶上也横着几道骇人的刀疤。只听“嘭”的一声,一把一二十公斤重的青灰大刀被大汉一把甩在掌柜的柜台上,霎时大堂之中一片安静。
  大汉横着脸朝掌柜冷哼一声,“老子在西南一带那可是横着走路的,从未见过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老子面说个不字。”大汉的声音粗犷吓人,甚至带着浓浓的口音。
  此话一出,周围的食客都不自觉的扭头看来,然而,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并未在意,继续该吃吃,该喝喝的,这种凶恶之徒称霸一方还行,来到离州这种地方还敢如此放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作为离州最大酒楼的掌柜自是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点没事又如何当得了离州这种经常有高手出没的酒楼掌柜,只见中年掌柜处变不惊道,“抱歉,敝店确实已客满,不过客官可以在此吃饭。”
  “听不懂人话吗!”那刀疤大汉突然一把揪起掌柜的衣领,而后微一用力就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老子说了老子要住店!没有就给老子腾出来,叫他们滚不会吗!”
  大汉凶恶之色尽显,倘若此时有小孩子在,必定会被他的模样吓得哇哇大哭。然而掌柜毕竟是掌柜,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将大汉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而后不紧不慢的将衣领抚平,这才开口道,“本店从不会罔顾客人的意思,客官还是换一家吧。”
  “你!找死,老子砸了你的店,看谁还能住!”那大汉见唬不住掌柜,霎时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只见二楼之上一个英俊秀气的少年郎缓步走了下来,他一身白衣出尘似雪,嘴角的一抹笑意又让他无端的给人以邪气之感,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同样气宇非凡的男子,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人。
  那正要发怒的掌柜一见,朝身后一招手,立马只见后堂跑出来两个伙计,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边一个架起刀疤大汉就往外拖,而掌柜自己则急忙笑着迎上白衣公子,“莫公子怎么下来了?饭菜吩咐一声即可,我会差人送上去的。”
  那大汉又惊又怒,却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人人惧怕的蛮力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他甚至连两个伙计的钳制都挣脱不开,就被这般不堪的扔了出去。反观掌柜截然相反的态度,一些人不由得纷纷猜测那位气宇轩昂的白衣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但见他身后跟着的几人功夫都不弱,可见此人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众人只见那白衣公子嘴角一勾,霎时引得几个妙龄女子春心荡漾,止不住的想要偷瞄几眼,“有劳掌柜惦记了,不过本公子倒想出去透透气。”
  “公子好兴致,那您慢走。”掌柜点头笑道,一举一动都足已可见他对于这位的重视,围观众人不由得越发的好奇这位白衣公子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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