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每天都是修罗场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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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多,《秘密海》剧组还在旭大拍今天的最后一场夜戏。
  海城的夜晚一褪白日的潮热,时不时吹来凉爽的风。助理小向站在一旁,看到自家艺人正认真听导演讲戏。
  晏白为这场戏专门剃了个寸头,校服外套搭在肩上。他看人时偶尔挑起眉,愈发显得气质桀骜又痞坏。
  几乎和剧里的角色融为一体了。
  平时的拍摄,晏白态度也很认真,但少了点全力以赴的狂热。这次却完全不同,小向感觉他这回是全身心投入进去了,就好像要完成什么……临终心愿似的。
  小向挠挠头,他也说不上来。
  “去帮我买点宵夜。”
  手机屏幕一亮,是晏白刚发来的信息。
  小向连忙答复了句“好”,快步往校外走。他记得早上来的时候,街头正好开了家蛋糕店,这个点也不知道关门没。
  晏白这个人极度嗜甜,一开始公司还让有意他调整饮食习惯。后来见他没胖,也就随他去了。
  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亮着明黄色灯牌的麦颂蛋糕店,在夜里有种另类的温馨。
  小向进去后,也不知道晏白  吃那种,索性都买了点,打算吃不完就跟剧组分。
  “您把这个柜子里的小蛋糕都包起来吧,还有别的种类吗?”
  叶芙迟疑了一下,想起冰柜还放着几个:“有的。”
  她把冰柜里的抹茶芝士和冰皮蛋糕拿出来,都装进袋子里。
  “总共多少钱?”
  叶芙拿着计算器算了两次,说:“479。”
  “谢谢啊。”
  小向扫码付完钱,拎着一大袋子转身就走。
  叶芙扫视四周空荡荡的蛋糕柜,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嘀咕道:“这孩子,竟然连蛋糕胚都买走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又是一阵叮当响。叶芙以为是之前的顾客折回来了,连忙噤声。
  抬眼一看,是裹着毛巾还在擦头发的温芋。
  温芋刚洗完澡,穿着一身松垮垮的睡衣,身上还带着薄荷清香。
  她是来拿蛋糕的。
  洗完脸后,温芋才发现浴室里连基本的护肤品也没有,只好跑下来吃点蛋糕。
  隔着冰柜的玻璃门,里面已经被扫荡一空了。
  “咦,那份抹茶芝士不见了?”
  叶芙正在给收银柜上锁,回复道:“刚才有个顾客,把店里的蛋糕都买走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抬起头:“芋芋,那个绿色抹茶的是你做的?”
  温芋点点头。
  “哎哟,妈真糊涂。”叶芙一脸懊恼,“我是说咱们什么时候做了抹茶样式的,没成想是你留着吃的。”
  “没关系,明天再做一个就好。”
  “走啦,妈,下班了。”温芋叩了叩桌面,“我给您下了碗面,赶紧回家吃饱睡觉。”
  叶芙连忙笑着应声,锁好店门跟她一起离开了。
  温芋擦着头发走在前面,心里却在嘀咕。
  蛋糕试验品的第一次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
  一辆保姆车在旭大门口等人,小向一钻进车里,就把袋子献宝似的递给后排的男人。
  “什么种类都买了,晏哥你想吃那种?”
  袋子底部是刚从冷藏柜拿出来的蛋糕,触感冰冷。其中一个绿色的蛋糕卖相还十分简陋,乍一看有点丑。
  是她很喜欢的抹茶味。
  晏白拧着眉,把这个最丑的蛋糕拿出来,靠着后座叉了一勺子,把袋子放回一边。
  “下次不用买这么多。”
  “好的,明白了。”谁知道您都不分给剧组吃啊。
  小向连忙答应,心中却在腹诽。
  味道没有卖相那么不尽人意,抹茶芝士口感厚重,滑入喉间后却冰冰凉凉的。明明是微苦的味道,回味却有浓郁清香。
  晏白吃了一口,脸色微变。
  这个味道……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都觉察不出的颤抖,问助理:“蛋糕是在哪买的?”
  “啊?”小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车正好驶过枫杨路,小向指着窗外:“就是那个黄色牌子的店,叫麦……麦颂蛋糕,不过现在已经关门了。”
  下一秒,他回头看了一眼晏白手里的蛋糕,突然想到什么。
  “晏哥,不是吧!?蛋糕馊了?”
  晏白没说话,去袋子  里拿出一块蛋糕,尝了一口。明明味道更好吃一些,却总感觉少了点东西。
  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一种微妙的不同。
  两年前,晏白家门口总会凭空出现一些甜食。有时是热气腾腾的鲷鱼烧,有时是两盒甜丝丝的椰蓉小方。他以为被私生饭跟踪了,所以每次都和垃圾一起扔掉。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天,他高烧不退,下楼准备煮点白粥,却餐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饭菜。
  桌边还贴着一张纸条:吃完记得好好养病~
  晏白鬼使神差地坐下来吃了一口,没想到一中午过去后,人退了烧,全身的乏力感也消失了。
  那之后,他也试着吃过其他的甜食。无一例外,都有着治愈的能力。
  久而久之,他身上那些儿时自残的伤疤都消退了。晏白甚至因为出众的外形,被名导一眼相中,担任了剧中男主角,最后一举爆红。
  直到现在,他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测,可以那样无微不至,无处不在地照顾他的,应该不是“人”。
  到底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但确实是他人生里唯一一丝光亮,只是那时他并未珍惜过。
  晏白摇下车窗,眼底情绪浮浮沉沉,看向远方的暮夜。
  第5章 检测到本书待解救反派之一——宋……
  距离枫杨路几百米的巷子后面,是一个六层楼高的老式小区。因为环境差,隔音效果也不好,整栋楼陆续搬走了几户。
  走到五楼,温芋正站在门口换鞋。身后突然传来玻璃摔地的清脆响声,紧接着是几句争吵:
  “离婚就离婚!你带着这个崽种赶紧走,别碍老子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离婚就该我照顾沉沉,你这个当爸的是死了?”
  对门一户吵得正凶,东西砸得乒乓响。
  温芋恍若未闻,她默默换好拖鞋,把换下来的球鞋放回鞋架,转身拉门。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就在门快被拉上时,一双手伸过来拦住了门隙。
  “喂。”
  极短的一声。
  温芋抬眼,看到门外走过来一了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穿着不合身的旧校服。
  他低着头拦住门沿,漆黑的眸子直视温芋。
  不会又触发了什么主线剧情吧。
  温芋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把门打开一线,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孩抬了抬手臂,语气有点不自在:“你们家有没有创可贴,借我一个。”
  顺着他的动作,温芋这才看清他手背上被划开了一条很深的口子,血痕蜿蜒而下,连他的衣摆都沾了不少血迹。
  “芋芋,你跟谁在说话呀?”
  叶芙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扭头问她。
  温芋打量一眼门外的大男孩,眉宇间还有青涩的帅气。
  她漫不经心答:“隔壁家小孩来借东西。”
  隔壁家小孩?
  宋泽沉看向身高才到自己肩膀的温芋,挑了挑眉。
  “噢,你说的是隔壁的小宋吧,他是不是又伤哪了?”叶芙说着放下碗,起身去柜子找出一盒创  可贴,“这小两口天天吵架,连累着孩子也遭罪哟。”
  “好好吃面。”温芋走过来把她推回餐桌:“东西我去拿给他。”
  她接过创可贴,还顺带拿了几根沾了碘伏的棉签。
  温芋走到门口后,把门拉开,朝男孩吩咐道:“把手伸过来。”
  她的语气像简短式的命令,宋泽沉下意识配合着把手伸过去。等反应自己的动作有多乖巧顺从后,他表情有点别扭。
  不过迟了。
  温芋毫不留情地把棉签戳到他的伤口上面,然后粗暴地涂抹了几下。
  “嘶,你——”
  宋泽沉先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还未发作,又感觉到一阵凉丝丝的风。女孩正冷着脸帮他把酒精吹干,再把创可贴粘好。
  “行了。”说完,她就伸手拉住门把,把门再次合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楼道的声控灯又被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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