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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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承洲走几步放过去,又问她:“大半夜怎么起来了,失眠了还是做噩梦了?”
  “来,我看看伤口。”贺承洲拉着她进了卧室,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到床边。
  黎迩任由他看着她的伤口状况,她视线一动不动,眷恋地看着近在咫尺这张脸。
  俩人离得太近,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双眼睛很漂亮,温热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在他眼尾轻碰了一下。
  贺承洲怔了一瞬,停下动作,垂眸看向她。
  黎迩用手一遍遍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最后双手轻捧上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了个吻上去。
  “我想弹琴,你可不可以教我?”黎迩说。
  贺承洲许久没回过神。
  他舔了舔唇。
  得出结论:
  水蜜桃味的。
  意识被抽走后又一秒还回来,他呼吸骤然重了几分,身体像一个滚烫的火炉,里有一团无名火在熊熊燃烧。
  “救命。”
  他深吐气,扶额叉腰在原地乱转了几圈,
  良久,才压着声音,看向她。
  “乖宝,以后要提什么要求,不要亲我,你直接说就好,不然我不敢保证不会在完成你的要求前对你做点不太好的事情,行吗?”
  黎迩盯了他几秒,忽然走上前,抬手抱上他劲瘦的腰。
  整个人完完全全贴进他怀里。
  “去嘛。”她杵在他怀里说。
  贺承洲手伸在半空,推也不是抱也不是,最后闭眼重重叹了声气,缓缓回抱住她。
  “真是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走吧,去琴房。”
  贺承洲带着黎迩到了琴房,开灯,然后揭开琴盖。
  他起身先到一边点燃了一支蓝风铃调的香薰。
  暖色调的昏黄灯光打在头顶,大片倾泄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辉。
  贺承洲拽了两把椅子,并排放在一起,款款坐到左边。
  黎迩看着空着的另一只椅子,骤然沉下小脸。
  她用手把面前这把椅子使劲拉开,像往常一样又坐到了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就这样。”
  “你…”贺承洲背脊僵直,滚了滚喉结,清咳了一声:“就没有感受到什么?”
  “你硬了。”
  贺承洲每次最受不了她用单纯的眼神说这种直白的荤话。
  “想让我教你的话你就下来,坐到一边去。”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欲望,不去想一些带颜色的事。
  因为忍着难受,语气也不自觉沉了几分。
  黎迩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他一点都招架不住。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情绪复杂,有幽怨、也有不解:“为什么之前一直可以,现在就不可以?”
  “你先别哭啊。”
  贺承洲手足无措,抬手给她抹眼泪,也不和她绕弯子了,直白道:“我是男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对你有欲望,但你刚才勾引我,我总不能当个原地发.情的动物吧,这样说懂了么?”
  “是这样吗?你不是因为喜欢上别人了对不对?”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黎迩眼眶瞬间红了一片。
  “瞎说。”
  贺承洲急了,轻拍了几下她的嘴巴:“快呸呸呸,以后少说这种不着调的话,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可不乱搞,我怕得脏病。”
  黎迩深埋进他怀里,一只手的指甲用力地抠着他的肩膀。
  另一只手握成拳,一下接一下地砸他。
  贺承洲忍着她的力度,肩胛骨处很快红了一片。
  “你不准喜欢别人,不可以,我不同意,迩迩不同意。”
  黎迩紧揪着他的衬衫布料,扯到几乎变形,他胸前被眼泪濡湿了一大片。
  大抵是哭累了,用光了力气,黎迩最后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只嘴上不停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不同意”。
  作者有话说:
  《差点》真的是一首歌,这几句歌词来源于歌曲,也是文名来源,大家有时间可以去听听,适配度很高。
  以后不出意外就定在凌晨更新,我码字速度很慢,大家第二天醒来看就好,晚安~
  第7章 差点
  坦白说,面对黎迩突如其来的异常情绪,贺承洲有点懵。
  在抚背轻哄的同时,他又恍惚觉得某个瞬间的黎迩似乎让他有点陌生。
  贺承洲垂眸看着在他怀里沉睡的身影,眼神微妙而复杂。
  刚才高.潮时,黎迩紧拥着他,在他耳畔问他,可不可以和她结婚。
  他很开心黎迩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但心里又惴惴不安。
  因为濒临极致时,她又叫了他一声哥哥。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是黎迩对他的专属禁忌称呼,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毕竟偶尔在□□上,他们也会玩角色扮演或者蹦几句dirty talk助兴。
  他也不想用龌龊的思想在脑子里杜撰任何人。
  但今天不知怎么,顾靳云的话不合时宜地一遍又一遍窜上他的脑海。
  黎迩和她哥关系好像不一般。
  好像不一般。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字字句句在他耳畔萦绕。
  贺承洲轻揉着她的发顶,呢喃自语:“真的,不一般么?”
  像是在问黎迩,也像是在无声问自己的内心。
  在他思绪漂游时,黎迩哼唧了一声,从他怀里挪了个位置。
  整个人呈蜷缩的姿势把自己环抱起来,像个受伤的小刺猬。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才会有的动作。
  她的动作触及到了贺承洲内心柔软的某个角落,眼底一瞬间柔和下来。
  他暗嗤自己刚才胡乱臆想和怀疑的行为。
  哥哥疼爱妹妹,妹妹依赖哥哥,哪那么多烂事。
  不用说哥哥,情.事到兴头上,什么道德沦丧的称呼叫不出来,和个怨妇一样想那么多干什么,竟给自己添堵。
  看着黎迩光秃秃的手指,想到什么,贺承洲轻手轻脚下床从储物柜里翻出针线盒,从里面扯出一根毛线,又拿了把剪刀。
  他强硬把黎迩横在胸前的手掰开,捞了一只攥到掌心里。
  右手拿着毛线在她无名指上绕了一圈,指甲掐着那个汇合的点,用剪刀剪了下来。
  指尖捏着那根毛线看了半响,他抿了抿唇,心满意足收了起来。
  再回到床边时,发现黎迩又恢复了之前自我保护的姿势,两手紧紧环着自己,一副防御的姿态。
  贺承洲盯着她看了几秒,仗着黎迩熟睡,又开始低头掰她的手。
  他要抱着黎迩睡觉。
  如愿把温软的身体抱进怀里,贺承洲俯身在她白皙的脸颊偷亲了一下:“晚安,乖宝。”
  ***
  可能是昨晚体力消耗过大,直到快九点黎迩才悠悠醒来。
  腰肢一侧是清晰的指印,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带了点淤青,她腿间酸软不堪,浑身像被车轱辘碾压过一般。
  黎迩朝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贺承洲的身影。
  遮光窗帘把光严严实实挡在外边,只有头顶昏黄的小灯开着。
  视线瞥向一边。
  柜子上粘着个粉色小熊便利贴,边边微微翘着。
  她轻撕下便利贴,扫向上面笔力遒劲的一段字。
  ——早安,牛奶和三明治都做好了,在微波炉里,我临时去经纪公司一趟,记得换药,照顾好自己。
  黎迩把便利贴收起,下楼在微波炉里把早餐热了热,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药,化了个淡妆就赶紧出门了。
  一会十点要去一个老顾客的餐厅里做餐桌花。
  她得先到店里备花,然后开车立马再赶过去,时间比较紧迫。
  而这边的贺承洲刚从经纪公司出来,除了答应好的下周给好友演唱会上当特殊嘉宾和已经签了合同的活动外,他推迟了所有的工作安排。
  原本计划下个月黎迩生日上再和她求婚,现在他想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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