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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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就信啊?猪脑子,”于冰姿恨恨道,“男人的话能信,猪都要飞天。”
  所谓鲜切花生意,只不过是人把感情强加于鲜花之上成为商品。否则詹姆斯亨特拉尔贵为“红玫瑰教父”,怎么会一边以爱情象征标榜自己,又一边屡屡做着棒打鸳鸯的坏事,归根到底一切都是生意罢了。
  陈家蜜要的只是克鲁克山的一句“不知情”,却不会要求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就如她当初一个人在阿斯米尔力挽狂澜。克鲁克山为她打开了那扇大门,陈家蜜跨过门槛,一路走的却是自己亲手搭出来的登云梯。
  事实就是他们如今成为了竞争对手,陈家蜜心想,有资格成为亨特拉尔的对手,已经是她过去一年努力的最好褒奖。
  事到如今,她还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林深深担心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谁都看得出,实力相差是悬殊的。
  陈家蜜是小白兔,亨特拉尔公司就是大灰狼。
  “不怎么办,”陈家蜜不慎嚼到一颗花椒,麻得她直吐舌头,“外商投产鲜花基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亨特拉尔公司为了避开我在云市的影响,把地点选在了鲁地,我觉得很不明智。”
  早年就有日本和湾岛公司在鲁地投资过一些符合亚洲人审美的蝴蝶兰品种,可惜都失败了。中国人自己就能种盆栽,实在没必要去购买兰花成品,倒是玫瑰之类的鲜切花,每年还有固定的节日需求。
  而且鲁地素来主打的是鲜花大棚基地,没有运营高端鲜切花的基础。
  业内甚至有这样的戏谑,说鲁地种菜比种花的技术好。
  亨特拉尔公司则认为,自己的经验和人才正好可以弥补鲁地在这之上的不足。
  双方都在赌。
  詹姆斯亨特拉尔赌自己可以踩在陈家蜜身上稳赢。
  陈家蜜则赌他进入中国市场水土不服。
  双方明面上却没有完全撕破脸,陈家蜜提出第二年的主打产品为红拂、荔枝和蕾丝三样品种,亨特拉尔公司也履行协议全面供应。甚至新一季的目录,也是如期发送到陈家蜜的邮箱,任鲜花交易中心挑选。无论如何,亨特拉尔公司作为百年历史的鲜花育种公司,依然十分爱护自己的声誉,五年专利协议合同里提到的义务,目前全部都做到了。
  作为全球化的育种企业,这是立足之本。
  陈家蜜无数次地想过,双方能不能破除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回到合作共赢的平台上来。但对于詹姆斯亨特拉尔这个觊觎了中国市场十几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契机的掌门人来说,是不是这一番的顺利投资落地,了却他心头宏愿的同时,也放松了他对中国市场的警惕。
  中国特殊的文化和地缘,使得无数外商在初期的意气风发之后,经历了惨烈的铩羽而归。詹姆斯亨特拉尔如果对战线的纵深估计不足,很可能最后会被逼回到谈判桌上来,但是陈家蜜现在主动去提,正沉浸在得胜劲头的他很可能根本不会理睬。
  不如就等他跌个大跟头。
  陈家蜜最担心的就是届时双方已经两败俱伤。
  而尝到供应商竞价甜头的津西商城,以后则很可能不会允许切花价格回到正常的水准,这一行的利润就会大大萎缩。
  除非,陈家蜜能够拿出独一无二的产品。
  那老爷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品种和推广都不是轻易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
  陈家蜜看着淡定,其实连后路都想好了。
  最差的情况,就是一切从头再来。
  詹姆斯·亨特拉尔插她刀,陈家蜜难道不会还手?
  在鲜花贸易里,西方花商的痛点,陈家蜜研究得很清楚。
  她早已和徐薇薇商量好,由她另辟蹊径,飞赴日本去谈另一桩可以遏制亨特拉尔公司的生意。
  詹姆斯·亨特拉尔一定没有想过,中国市场对于花的存在,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广博、更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日本的一项花卉技术,我觉得你们都能猜出来,一哥代言的
  昨天收到很多小天使的关心,就不在评论里一一答谢,写了小剧场送给你们
  小剧场之喵界战争
  喵王克鲁克山是傍晚后巷世界的喵界传说。
  在无数母猫春天做的美梦里,都会有他姜黄色的身影掠过。
  他的父亲是前任喵王亨特拉尔,如今正划了克鲁克山手下的五号马路作为养老底盘,至于克鲁克山的母亲,则是称冠喵界的第一美人克里斯蒂娜,一只通身雪白的波斯猫,长了一对勾魂摄魄的鸳鸯眼。
  只是克里斯蒂娜年轻的时候,一次在外闲逛,被人类丢弃的猫玩具所吸引,而误入了其他头领的地盘,从此一去不返。
  喵王克鲁克山知道,临近地盘新近话事的年轻头领,就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这位年轻的话事喵,外号维克多,是一只刚刚成年的橘猫。
  当他想起失踪已久的克里斯蒂娜,就会去跟踪维克多,想看看他平日做些什么。
  或许他能带着自己找到久未见面的克里斯蒂娜。
  维克多年纪轻阅历浅,虽然坐上了话事喵的位置,却往往觉察不到自己被克鲁克山跟踪。
  某天夜晚,克鲁克山跟着维克多来到一处人类的阳台。
  这一家人出去了,留下了足够的猫粮和零食给家里的两只猫。
  克鲁克山眯着一双蓝眼睛,看到其中一只长毛波斯猫,显见的有了些年纪,正躺在天鹅绒的垫子上懒洋洋地扫着大尾巴,把一盆妙鲜包扫到维克多面前。维克多虽是话事喵,却到底是流浪猫,妙鲜包就在眼前,它把头埋在食盆里大口大口吃起来。
  白色波斯猫慈爱地看着它,尾巴一扫一扫地拂过维克多的身上。
  克鲁克山一动不动看了很久。
  突然有个不知轻重的小东西在玩克鲁克山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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