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打上避风港的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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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董…怎么这么突然说要解约?」很快地来到週一,何展安坐在会议室内的沙发上问着对座的冯尧均,其实用不着问他大概也可以猜出七八成。
  冯尧均温吞吞地在纸上落款完,把合约推到何展安面前,翘起二郎腿,说,「关于这点,不知道何总监待会儿有没有时间和我喝杯咖啡?」
  何展安从秘书手中接下递过来的印章,用着稳稳地、扎实地力量在合约上盖印。
  除了因为洪劭雪,何展安想不到其他原因,当时在民宿里从冯尧均口中听到要解除合作关係时,他心里其实就有底了。
  冯尧均依规约赔了不少钱,何展安却没这么好心,在受到冯尧均这待遇后还能忍气吞声,他打算在业界放出风声,指称冯尧均是个三心二意的人,谁和他签约前都要多加考虑,也强调身为受害者的自己不能眼睁睁看这歪风肆虐。
  「约莫一小时后公司有事,不如现在就移驾到咖啡馆?」何展安面无表情地回应。
  他让祕书先回公司整理和冯尧均解除合约的资料,冯尧均也没有让自己的秘书来参与这场私人聚会。
  咖啡馆内——
  撒了肉桂粉的卡布奇诺端上桌,何展安啜了一口。
  「当年,喝醉后的劭雪就躺在我的腿上,跟我说着『好喜欢你』,你都不知道那娇憨的模样多令人心醉,我们的第一次接吻就在那时。」冯尧均瞇起眼睛望向远方,用怀念的口吻诉说,说完后刻意多看一眼何展安的表情。
  在爱情面前,再成熟的人也会变得幼稚。
  何展安不发一语,切了一口蛋糕吃起来。
  冯尧均不信何展安能忍受多久,继续挑衅,「我们第一次爬山,天气很好,不过劭雪突然高山症发作,我一路照顾她到回家,她室友还以为她是被我灌醉误会我呢!」话说一半打住,冯尧均见何展安眼中一闪即逝的讶异,得意地继续讲,「何总监应该不知道劭雪的兴趣是爬山吧?」
  何展安确实不曾想过要了解洪劭雪的兴趣,这使他有些懊恼,他扯了扯嘴角,「如果冯董今天约我喝咖啡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那我深感抱歉,公司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仰头饮尽咖啡,何展安扣起西装外套的扣子站起来。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当何展安准备走过冯尧均时,冯尧均出声大了些,引起附近几桌顾客的注意,「无论是解除合作还是我们现在会一起在这里的目的,都是因为我想再次追求劭雪,而你,却喜欢着我想要追求的她。」
  何展安停下步伐,侧过脸看着冯尧均,「无法参与劭雪的过去我的确觉得可惜,但我现在只想和她共创未来,至于口中老掛着过去式的人,是非常可怜的。」语毕,结过帐后,走出咖啡馆。
  冯尧均双手握拳,怒视何展安离去的背影。
  洪劭雪打了一个大喷嚏。
  「怎么今天一直这样?是不是感冒了?」从早上到此刻正午,洪劭雪连连几个喷嚏,唬的杜亚琦忍不住关心。
  「也不知道,今天鼻子特别痒。」洪劭雪拋了一记微笑给在柜檯的杜亚琦,「也有可能是过敏吧!」说完,继续擦交谊厅的地、把物品归位。
  「说到过敏,雪儿啊,应该不是我自己过敏,你不觉得何展安这几个礼拜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杜亚琦隻手托腮,和洪劭雪间聊起来。
  洪劭雪想了想,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知道,我也没在注意他。」
  「但人家可是非常注意你呢!」
  闻言,洪劭雪睨了一眼坏笑的杜亚琦,回头继续手上的活,「我知道,他喜欢我的这件事我一直都有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尾音拖的长长,「你吃饱没事做?净想这些事!」
  杜亚琦想起自己还要煮午餐,话题很快地转换,「对!到吃饭时间了,你今天想吃什么?」她打开冰箱,「海鲜乌龙麵?昨天的消夜也还剩一些,可以当成配菜。」
  「我那份海鲜要多一些,麵不要太多,最近胖了两公斤。」说完捏了捏手臂的肉。
  「没问题,那你继续擦你的地,我去叫洪劭凯来帮我的忙。」
  除了交谊厅,还有阅览室也要清洁,洪劭雪结束了交谊厅的清理后先告一段落,泡了一杯可可,愜意地喝着,也唯有非假日时段才能这么悠哉了。
  等待杜亚琦煮午餐的空档,洪劭雪随意翻阅杂志,她放在茶几充电的手机突然响起,于是放下马克杯,看见是不认识的号码,以为是诈骗来电,这类电话接久了耐心难免被磨光,所以她的口气不太友善。
  「请问是洪劭雪小姐吗?」一道女音从话筒那端传进洪劭雪耳里。
  「我是,请问哪里找?」懒洋洋地回答,大概又要骗她存款了。
  女音的语调非常制式化,也不拖泥带水,「您好,我是何展安总监的秘书,最近有件关于公司营运的事情我觉得您有必要知情,因为那和您有关。」
  洪劭雪听闻愣了一下,她完全听不懂那位自称何展安秘书说的话,心里还是有一丝怀疑是诈骗,「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的影响力我自己很清楚,你说何展安公司怎么了?怎么可能会跟我有关係?」
  可笑,她区区一个宜兰小民宿的老闆,要怎么影响远在天边的何展安公司营运?不是诈骗就是误会了。
  依旧无起伏的女音音调,「事情是这样的,何总监刚和一个对我们公司来说很重要的客户解约,对象我想你并不陌生,是冯尧均。」
  「冯尧均?」听见这三个字,洪劭雪才确定这通电话不是诈骗。
  「是的,冯董是我们的大客户,基本上,公司就是靠着与他合作才能有今天的局面,且至今还是很依赖他,」话筒里的音调有着一丝激动,「我私下打这通电话是为了公司着想,事实上冯董就是因为你而不惜违约,我想请你帮个忙,说服冯董继续和我们公司合作,他真的是对我们公司而言很重要的大客户。」
  「因为我不惜违约。」收了线,洪劭雪脑中不断縈绕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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