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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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走后,裴子推牵着沈念安的手坐到石凳上休息,经过刚刚那一茬,沈念安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别人或许意识不到裴寂对她的重要性,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裴寂是一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人,无论遇上多危急的情况,他总有办法转危为安,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
  如果裴寂真的出事了,她要怎么办,她一个人根本就不行的……
  沈念安越想越乱,不知不觉间才发现,脸上竟然被泪水浸湿了。
  她拂袖抹了把脸,抬起头望着晦涩的天空,也不知到底在看什么,两手突然交握在一起放于胸前,俨然一副祈祷的姿态。
  “父亲,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裴寂顺利度过此劫,我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知道过去是我伤了父亲的心,千错万错都是女儿一人的错,您若要怪就怪女儿一人好了,求您一定要保佑裴寂,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
  苏明然站在一旁,见沈念安哭了,心里亦不好受,伸手轻轻拉了拉裴子推的袖子。
  “元宵,不如我去找我爹,他或许会想到办法帮定王叔也不一定,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定王叔平安从宫里出来的!”
  裴子推皱眉道:“你别胡闹,眼下情况不明,你若找苏将军帮忙,结果恐怕会添倒忙。”
  苏明然磨牙霍霍道:“那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呀,我看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汪太傅做的,你没见他刚刚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要不是怕别人说我为老不尊,我真想冲上去打他一拳!”
  裴子推无奈叹气,“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皇上最后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们要相信皇上。”
  苏明然见他这么说,抿抿唇,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垂着头幽幽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定王叔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儿呢,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
  定安王府乱成一团的时候,汪道远已经将那件龙袍带进了宫。
  除此之外,他还派人去城里传消息,直言定安王府已经搜出了龙袍,定安王确实有异心。
  京中百姓闻言,瞬间哗然。
  “这怎么可能,定安王不是这么糊涂的人!”
  “我可是亲眼看见汪太傅拿着龙袍从定安王府出来的,岂能有假,定安王这下算是栽了!”
  “私藏龙袍乃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如若这件事真是定安王做的,那定安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早就被抓了,又岂会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我看你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了,总之你就等着看吧,不出一个时辰,定安王府所有人都得死!”
  城中流言四起时,汪道远已经行进了御书房,还未行礼便先开口。
  “皇上,老臣不负皇命,果然在定安王府找到了龙袍!”
  立在老皇帝身侧的曹德玉率先愣了一下,扭头朝裴寂看去,却见裴寂照旧低着头,让人根本瞧不清他的神情。
  曹德玉只得收回视线,强自按耐住心底的震惊将汪道远手里的锦盒呈到皇上面前。
  老皇帝见罢,先冷笑两声,沉怒的眼神紧接着看向裴寂。
  “裴寂,这就是你对朕说的问心无愧!”
  话落的同时,老皇帝怒不可遏地将盒子扔到地上,力气之大,将整只盒子都摔烂了。
  裴寂蹙着眉将里面的龙袍拿出来,语调瞬间加重。
  “皇上,臣确实不知道这龙袍是怎么回事,微臣愿以性命起誓,如若这龙袍是微臣私藏在府中的,臣此生便不得好死!”
  “定安王,你这人可是号称不畏神佛不惧鬼的,所以你这誓言能有几分真?龙袍确确实实是在你定安王府找到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汪道远侧目看他,老眼中满是杀气。
  “方才去王府搜查时,定安王妃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可京中百姓谁不知道你的定安王府乃是一块铜墙铁壁,旁人若想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又怎么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件龙袍藏进你府中?”
  这番话等同于将裴寂所有的说辞都堵死了,正因为定安王府戒备森严,所以别人就更不可能偷偷将龙袍藏匿府中栽赃他,所以这龙袍只能是他自己让人私制的!
  老皇帝凛神暗忖着汪道远的话,看向裴寂的目光越来越愤怒。
  裴寂却拧着眉不说话,就像是认罪了一般。
  老皇帝越看越生气,“定安王在府中私藏龙袍,实乃大逆不道,来人,即刻将他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
  裴寂随手将龙袍扔在地上,颔首向老皇帝跪下。
  “臣真的是被人冤枉的,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在府中私藏龙袍,望皇上明察!”
  汪道远敛容笑道:“定安王,每个犯错的人在东窗事发时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最后的事实证明,他们皆是罪有应得,你残害朝中其他大臣时,就应该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话落的同时,殿外已经有羽林军进来要将裴寂拉出去。
  裴寂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个羽林军用了全身力气,竟然没能拉动他。
  汪道远见状,心里反而更得意。
  “皇上,您看到了,定安王不但私藏龙袍,还当众忤逆皇上的命令,他长跪不起,不就是打心里认定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吗!”
  老皇帝听罢,眉目一沉,气势凌人地从上面走了下来。
  “裴寂!你不要以为朕真不敢杀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私制龙袍,欺上瞒下,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朕这些年真是看错你了!”
  老皇帝越说越愤怒,说至激动处,竟弯腰捡起地上的龙袍用力甩到了裴寂头上。
  那声音,光是听着都觉得痛,可裴寂死水微澜的眼神中却突然浮起了一抹亮光。
  “皇上,臣可以证明自己是被人冤枉的,这龙袍真的不是臣私制的!”
  汪道远扬眉嗤笑,“定安王,都到这时候了,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若是顺了皇上的意,或许你在大牢里的日子还会好过一些。”
  “汪太傅心里自然巴不得我今日就此坠入地狱,永世都不得超生,如此一来,朝中就再也不会有人跟你做对了,只可惜,天道永远都站在正义的一方,你费心安排一场,到头来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裴寂侧目看着他,嘴角露出几分凉薄的笑意,紧接着又看向老皇帝。
  “皇上,臣真的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求皇上给臣一个辩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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