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更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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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安觉得他某些时候和裴寂真的特别像,都是执念很深的人。
  他以为只要裴寂死了,她就会爱上他,然而他错了,即便这世上从来没有裴寂的存在,她也绝无可能喜欢上他。
  不过她跟他说这些没用,就他这性子,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听,反而会以为她在糊弄他,何必跟他较这个劲。
  沈念安与韩锡两人拼足一口气终于把连淮翊扶了出去,临出山洞的一瞬间,整座山洞蓦地在他们面前轰然坍塌,沈念安的脸色刹那间就白了。
  她抿抿唇,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随后放开连淮翊。
  “已经没事了,就此别过吧,日后再遇见,谁也别对谁手软,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连淮翊见她转身,垂下眉眼幽幽启唇。
  “可是你我之间的债早就算不清楚了,沈念安,我偏要同你纠缠一辈子,你又当如何?”
  沈念安听见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干嘛要救他,还不如让他死在里面算了,省得听他说这种气人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我……”
  她回过头忍不住想反驳两句,后颈却蓦地传来一记刺痛,眼前的视线紧接着变得模糊起来。
  而原本还虚弱无力的连淮翊却在这时候慢慢挺直了脊背,目中露出一抹精湛的光。
  沈念安后知后觉道:“你、你方才是故意受伤的?”
  “伤确实是真的,被那么重的石头砸了一下,真的很疼,只是没你想得那么严重罢了,不仅如此,那座山洞之所以突然晃动,也是我造成的。
  我刚刚站立的地方有一个机关,是舅舅早年间还待在云仙谷时偷偷埋的,所以我对云仙谷的情况了解得远远比他们留灵族的人还要多。”
  连淮翊伸手摸摸她的脸,无视她的抗拒强行将她圈入怀中。
  “念安,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赌输过,对你也不例外。”
  沈念安攥紧双手努力想维持清醒的意识,但他刺进她后颈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根本就抵抗不住。
  临昏迷之前,她只剩下满心的懊悔,她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所以她刚刚才会做不到对他的处境视而不见,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她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
  早知如此,她就该撇下他跑的,让他活活被砸死算了!
  连淮翊见她撇着嘴满心不甘的在他怀中闭上眼,轻笑一声将她拦腰抱起。
  韩锡看了眼他背后的伤口,担忧道:“大人,还是属下来吧,您……”
  “不必,此地不宜久留,她的人随时会追上来,我们先走。”
  连淮翊打断他的话,板着脸径直转过了身。
  韩锡见状,只得悻悻地闭上嘴自觉跟上。
  ……
  沈念安并未昏迷多久就醒了,她体内的药效很短,一个时辰便散去了,只是头还有些晕。
  她扶着额头缓缓睁开眼,见自己置身在一辆马车内,旁边坐着连淮翊,一时有些恍惚。
  连淮翊温笑着递给她一杯茶。
  “喝点水。”
  沈念安一看见他这张脸就想揍他,可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两只手根本使不上力气。
  连淮翊看出她的意图,抿唇笑道:“为防万一,所以给你服了些软筋散,不过你放心,我用的药很安全,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沈念安闻言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手下留情啊。”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只要你不想着逃跑,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不然我就只能打断你两条腿了。”
  连淮翊用最温柔的表情对她说着最残忍的话。
  沈念安却并未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他做不出这种事儿。
  他这个人有多骄傲啊,他看上了她,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她,但除此之外他想要的还有很多东西,包括这天下江山。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怕是时时都幻想着自己穿上龙袍坐上龙椅享受万人跪拜那一刻的风采。
  而他又怎么可能会一个人享受这一生中最有成就的一刻呢,他需要一个人陪他一起看着,若是他打断了她的双腿,到时候反而丢他自己的脸,他的颜面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
  沈念安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马车摇摇晃晃,外面吹起了风,吹动车帘一角,让她看到他们此刻正行走在一片山林之中,不过具体是什么地方,她就不清楚了。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回燕北?”
  连淮翊坐在一旁不答反问:“刚刚在云仙谷让你舍命护着的那个男人,就是裴寂吧?”
  沈念安直言不讳道:“你心里既然都知道答案了,还来问我做什么,不过如你所愿,我们夫妻如今又被迫分离了,以裴寂的小气性子,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想杀了我,也得有本事找到我才行。”连淮翊不屑一顾地笑道。
  沈念安闻言,立时警觉起来。
  “你到底要带着我去哪儿?”
  “西凉。”
  他也不同她隐瞒,反正他一路上刻意隐藏了行踪,裴寂的本事就是再大,也绝不会猜到他们去了那儿。
  沈念安却困惑道:“无缘无故的去西凉做什么?”
  连淮翊神色淡淡地回道:“听闻西凉国主病入膏肓,快不行了。”
  “然后呢?你这种性子的人,俨然不是去给人家奔丧的吧?”
  沈念安忍不住讽刺他,她摸不透他的意图,但她知道他去西凉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难不成他打燕北的主意不够,连西凉也想收入囊中?
  这个人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沈念安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但直觉告诉她,连淮翊心中所求的东西远远比她所想的还要多。
  如果燕北和西凉都在他所求范围之内,那么东离他也必然不会放弃,毕竟他与老皇帝可是亲父子,不管中间夹杂了多少仇怨,他身上终究流着东离皇室的血。
  如此一来,裴寂反倒麻烦了。
  他筹谋这么多年,就是要为先太子和太子妃讨一个公道。
  好不容易把朝中那些政敌都除得差不多了,如今突然冒出一个连淮翊横叉一脚,他往后的路只怕更难走了。
  更别说连淮翊的舅舅当年还插手了谋害先太子一事,他们之间的仇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除了……
  “在想什么?”
  连淮翊见她凝着眉一副若有所思之色,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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