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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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知是不是错觉,便见对方一直不错眼的盯着她瞧着。
  因是客人,春生便笑着去招呼她,却见那姑娘将她看了几看,又瞧了她身后的丫鬟几眼,似乎一时在猜测着她的身份,末了,只试探着问着春生:“我瞧着这位姑娘有些眼熟,不知姑娘可是出自那城北沈府里头的?”
  春生闻言有些诧异,她一贯出府出得少,见这位姑娘的装扮,不像是沈家的人,不知对方是如何认识她的,只狐疑的问着:“姑娘是···”
  许是察觉自个有些唐突了,那位姑娘便笑着道着:“姑娘莫要介怀,我此番并无其他用意的,不过是数月前随着家主到沈家去给沈老太爷拜寿,一时瞧见姑娘生得绝色,便印象深刻,这会子猛地瞧见了,觉得应当未曾识错人,便顺口问上一问,并不其他用意,姑娘放心···”
  春生听她这般说来,便笑着赞着道:“原来如此,姐姐记性可真好···”
  顿了顿,又道着:“我是出自沈家的,名唤春生,这个铺子亦是沈家的铺子,想来姐姐家主府里与沈家该是世交了,不知姐姐是哪家府上的?”
  那姑娘笑着道:“我乃是江南巡抚江家的。”
  江家?
  春生倒是有些印象,当初老太爷寿宴上,她伺候在太太苏氏身侧,曾有幸瞧见过巡抚夫人江夫人,那江夫人乃是位身份尊贵的贵客,春生对其印象颇深。
  那姑娘便笑着道:“我唤作绿莹···”
  绿莹谈吐温柔,欢声细语,让人不由凭生好感。
  春生便介绍了几位味道不错的果脯给她,恰逢林氏得知前头来了客人,怕春生不知价格,便过来帮忙,那位绿莹姑娘一见了林氏,又是一连着瞧了好几眼。
  春生觉得这位绿莹姑娘有些奇怪,不见见她并不想歹人,倒也不曾在意。
  陈相近不久便将济世堂的大夫给请来了,去不想来的竟然便是那济世堂的小东家小徐大夫,春生对他是有些印象的,他替她诊过脉。
  许是名外男,又是这般年轻的男人,春生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林氏将小徐大夫请到了房里,林氏陪同在春生一侧,两人坐在炕上,小徐大夫替春生诊了脉,不由抬眼看了她一眼。
  沉吟了片刻。
  半晌,只淡淡的道着:“姑娘身子骨尚且单薄,气血偏弱,尚且还处在长身子的时候,万不宜频繁的进行房事,这样身子骨容易虚损,往后该是合理的节制才是···”
  小徐大夫的话语刚落,春生的脸便刷的一下红了。
  她是想要诊断看是否有孕,她的月事是年初的时候才来的,许是头一回来的时候受了凉的缘故,一直都不算太准,她还未曾找到其中的规律。
  后被沈毅堂收用过后,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未曾见红,不免有些忧心。
  却不想,竟然一开口便是道的这一茬。
  问诊的若是位年迈的老大夫,说起这样的话定也会让人难为情了,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
  春生有些不自在,一旁的林氏却异常关心,直问对身子骨有无大碍,需要如何调养,又问可否有孕。
  小徐大夫丝毫不见难为情,只神色自若的道着:“并无大碍,等下开两副方子吃上几副药服用了便是,切忌往后需要多加节制,多外出走动,不可多思虑···”
  顿了顿又道着:“并未有孕!”
  听了这样一句,春生心中不由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可随即,双手置与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只觉得小腹处空空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林氏将小徐大夫亲自送出去了。
  临走之前,小徐大夫回过头来看了春生一眼,便直接出了屋子。
  林氏返回了,春生只握着林氏的手,忽而语气坚定的道着:“娘亲,我想要出府。”
  林氏听了不由一愣,亦是紧紧回握着春生的手道着:“你可是想清楚了不曾?”
  春生低着头,许久,只慢慢的点了点头,却是良久无语。
  林氏轻搂着春生,半晌,只轻叹一声,道着:“那等你舅姥爷来了,娘便随着他一同到府上去接你罢,届时,咱们随着舅姥爷一同回扬州去探望你曾祖母。至于往后,咱们一家人到时在寻个安身之所,一家人待在一块好好地生活,可否?”
  春生闻言,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半晌,只忽地反应过来,又对着林氏道着:“不可。”
  见林氏狐疑,春生只道:“舅姥爷这两日便可到了,娘亲可否晚些时日在登沈家的门···”
  春生说到此处,顿了顿,便又继续说:“主子爷过几日便要动身前往京城了,未免生事端,可否待他离去了后,咱们在行此事,女儿怕···爷若是知晓了,他无论如何定是不会放行的···”
  甭管舅姥爷,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沈毅堂那霸王性子皆是不会放在眼底的。
  沈毅堂性子霸道蛮横,且占有欲极强,凭这这段时日的相处,春生算是有几分了解他的性子的。
  譬如,有时回了府,春生不过是到院子里走了走,透透气,一时不见了她的人,他都要派人巴巴的来寻,恨不得随时随地都离不了他的眼才好。
  他对她尚且还处在兴头上,若是得知了她将要离去,必是不会轻易将她放行的。
  春生心中盘算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要冒险的才好。
  第162章
  其实,春生心中仍是有着诸多的顾虑。
  且听那沈毅堂言语之中的意思,怕是此番前往京城是想要将她一同捎上的,若是这般的话,那么很显而易见,此法明显是行不通的,到时候自个人都被带走了,母亲前来岂不是人去楼空。
  可若是提前赎人,让那沈毅堂知晓了,春生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怕是会愈加行不通的。
  春生并不想冒险,具体如何,还待细细斟酌才好。
  许是,曾经万分期待,但总觉得不大可能的事情,恍然间真的将要实现了,只觉得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的。
  这日,春生与林氏在房内商榷了许久,末了,春生只有担忧的问着:“母亲,这样大的事情,爹爹还有祖母他们都还不曾知晓罢?他们···咱们往后怕是不能再回到庄子上了罢···”
  既然脱了奴籍,自是不会留在庄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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