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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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仓鼠可没有什么人类的道德观,它就是觉得自己的小主人最好啦,所有欺负小主人的家伙都是它的敌人。
  “啾——”
  金灿灿的小脑袋埋到土里嗅了一口,小仓鼠用自己的胡须量了量,开始往地下刨洞。
  不要看它个子小,其实爪子很厉害,它边挖边用锋利的牙齿啃开那些硬沙,整只鼠像闪电一样在地底下前进。
  很快的,它就顺着出口来到了二师兄的园子里,这二师兄可是很讲究排场的,园子里种植的都不是什么廉价物,远远看过去一片金碧辉煌,小仓鼠眯起黑豆豆般的小眼睛,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都是我的……”
  它爬过去左啃一点,右咬一下,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立刻警惕地缩进草丛里。
  二师兄长得胖胖的,此时他正跟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子从外面说着话走进来,“齐胜表弟,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为兄了?不是在本宗那边过得好好的么?”
  “本宗那边清规戒律严明,有时候待着实在太闷,还是表兄这边自在快活啊。” 齐胜伸了个懒腰,洋洋得意道:“正巧我前段时间刚刚突破炼气七层,师父就特许我到外面放松一下。”
  “表弟你真是厉害啊。”二师兄不由得赞叹一声,“这恐怕连我的小师弟都比不上你了。”
  “小师弟?”齐胜皱了皱眉,“我记得,你们这边,上次入门最晚的弟子是个女的,难道又新收了一个?”
  “正是。”二师兄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这小师弟可是难得的好苗子,掌门都快把他宠上天了,很是嚣张呢。”
  “表哥你身为支脉的二师兄,能排到你前头的只有一位师姐,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就敢在你面前逞威风?”齐胜的表情有些不屑,“表哥你可是筑基期,难道那个小师弟的境界还能超过你不成?”
  “那当然不是。”二师兄立刻瞪大眼睛,“我还不至于输给一个小孩儿,不过我这个小师弟的天赋十分了得,前段时间就早早的突破了炼气三层,他今年可还不到七岁呢。”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齐胜的心里还是觉得怪不舒服的,他本就是同辈中的天才弟子,一向眼高于顶,自然知道这修炼进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未来会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齐胜想到这,不由攥紧了手,面上仍是淡淡的,“表哥,那小子如此嚣张,你是筑基期不方便出面,我却是和那小子同阶,不算以强欺弱,不如我帮你教育教育他吧?”
  二师兄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却扭捏道:“这……不太好吧?”
  “本宗和支脉俱属一门,都是同门,互相切磋不是很正常麽?”齐胜轻蔑地笑了笑,“你告诉我那小子的住处在哪里,我亲自去找他。”
  啊!不好,有坏蛋要来欺负小主人了……
  小仓鼠听着听着不由得一惊,慌忙窜入了地洞里,谁知道越是紧张越是出乱子,齐胜听到响动,劈手就是一道惊雷。
  “表弟这变异雷灵根果然不同凡响。”二师兄不由得夸赞了一声,他这表弟可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这种变异灵根,威力巨大,就算本宗都找不出几个。
  “一只小老鼠,跑掉还挺快的。”齐胜得意地笑了笑。
  ……
  “招财,招财你怎么了招财!”
  殷宁迷迷糊糊被一阵叫声吵醒了,抬眼一看惊呆了,小仓鼠原本金灿灿的皮毛都被烤焦了,整只鼠蔫巴巴的。
  “吱——”小仓鼠虚弱地叫了一声,殷宁把它放到柔软的床垫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药。”
  他匆匆套了一件外衣,准备跑去炼药房,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大孩子站在外面。
  “你就是殷宁?”
  来人正是刚才和二师兄谈话的齐胜,他端详着殷宁的体形,轻蔑地笑了笑,“我听说你平时在门派里很嚣张啊。”
  “让开!”殷宁可没空跟他废话,伸手推了推,齐胜不耐地皱了皱眉,反把他弹到地上,“我是本宗的弟子齐胜,入门比你早,算是你的师兄,今天特地来教育教育你。”
  “你算老几?”殷宁催动着自己腕上的碧色手环,几株茂盛的藤蔓立刻朝着齐胜那边缠了过去。
  “哦?木灵根吗?”齐胜挑了挑眉,指尖冒出了一个紫色的小光球,如同切菜一样劈断了粗大的树枝。
  靠,压根不是一个境界啊……
  殷宁惊愕了一下,转身想跑,齐胜绕了绕自己的手指,他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在拼命挤压自己的身体,让他被迫往回退。
  不行,要被抓住了……
  情急之下,殷宁弹出了一道水柱,齐胜眯了眯眼,“水木双灵根?两种都能运用自如,看来我刚才小看你了。”
  殷宁只觉得眼前紫光一闪,那道水柱就被原封不动地弹了回来,淋了他一身。
  “哈哈,落汤鸡。”齐胜终于露出了一点属于孩子的面目,幼稚地嘲笑出声,他快步走到殷宁身边,这小子刚才的头发乱糟糟的,发带都没绑,半张脸和眼睛都遮住了,不修边幅的模样让他看得很不顺眼……
  慢着,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这么……
  殷宁的头发全部被浇湿了,露出了被浸得水润透白的脸蛋,鼻子很可爱地皱了皱,秀气的唇形微微轻启,浓长的睫毛上沾着露珠,每眨一下都让人心颤。
  齐胜有生之年都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同龄人,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喜欢吃的糯米雪花糕,甜甜的,软软的,他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跑了出去。
  好冷啊。
  殷宁打了个喷嚏,突然想到自己还要给小仓鼠拿药,立刻挣扎着站起来,一边往炼药房走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齐胜是吧,哥记住你了。
  “哈啾——!”
  下午听长老解说经书典籍的时候,殷宁坐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着。
  “殷师侄,你可是身体不适?”长老关切地问他,炼气期的身体虽然比常人强健许多,但也并非百病不侵。
  “我没事。”殷宁可是班上的模范生,怎么可能提前退堂呢,他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您接着讲吧,我听着呢。”
  在这个大家都只注重实践而不重视理论的年代,能够遇到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是多么不容易,长老立刻被他坚忍不拔的好学精神感动了,特意把语速放慢了点,“我们接下来就来讲讲天香豆的四种写法……”
  好晕。
  殷宁趴在桌上认真做着笔记,好不容易熬到课时结束,他摇头晃脑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脑袋一黑栽倒在床上。
  ……
  “宁儿,宁儿……”
  昏昏沉沉间好像听到楚天越的声音,殷宁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爹……”
  “宁宁你怎么又病了?烧得好严重……”
  楚天越伸出手捂住他滚烫的额头,儿子原本白嫩嫩的小脸已经布满了潮红,连呼吸都是烫的,但是手脚又有点凉,简直冰火两重天。
  “别着凉了。”楚天越抓过他的小脚丫,曲起来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捂着,两只小手也抓起来抱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揉搓,以前儿子着凉的时候,他就经常这么做。
  生病的时候被这么温柔的对待,殷宁的情绪顿时更脆弱了,楚天越低下头,刚好跟他鼻尖蹭着鼻尖,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保护欲,“宁儿,告诉爹爹,你怎么突然生病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殷宁再也忍受不住,抬起眼告状道:“有人欺负我,我打不过他。”
  ☆、第24章
  尽管殷宁的修炼进度比自己快多了, 可在楚天越这个当爹的心里,儿子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在襁褓里弱小孤苦, 需要父亲保护的娃。
  现在儿子被人欺负了, 还生着病,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可能不为儿子撑腰?
  “别怕,宁宁。”楚天越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 嘴里轻轻哼着故乡的民谣,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原本温柔的表情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吱——”
  关在笼子里的小仓鼠被盯得寒毛都快竖起来了,其实它有点怕楚天越,一看到对方朝这边走过来, 它胖滚滚的身躯立刻缩到了角落里,企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嘘——”
  楚天越伸出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它不要吵醒殷宁,右手轻轻一提, 把笼子带出房间。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宁宁被什么人欺负了吧?”
  楚天越把笼子放到石阶上,打开笼门把小仓鼠放了出来,他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仓鼠,而是能被修士当成灵宠饲养的招财鼠,早就开启了灵智。
  这是要帮小主人报仇吗?也对,就算再怎么可怕,也是小主人的“爹爹”……
  “啾——”小仓鼠被放出来后,在原地纠结地咬着自己的尾巴绕了一圈,突然下定了决心,嗅着气息往一个方向窜行。
  “那个方向……是给来客准备的居所。”楚天越愣了一下,迅速跟了过去。
  “吱吱——”小仓鼠一边跑,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楚天越有没有跟上,过了一会,它就带着楚天越来到了齐胜暂住的地方。
  齐胜虽然是二师兄的表弟,可并不是支脉弟子,再加上本宗过来的人自带高贵光环的加成,住的地方当然也是极清幽的。
  “站住,没有令牌不得入内。”站在外面的守卫拦住他们,楚天越眯了眯眼,退到了一旁。
  不过随即,他抬头看看广阔的天空,突然想到一个人。
  这里的弟子多是炼气期和筑基期,要论在空中飞的本事,还真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天赋异禀的轻风。
  很快的,轻风就被楚天越叫了过来,其实他对楚天越的感情很复杂,因为他不止一次地看到楚天越在小院里架着火烤鸟蛋,越烤越香,这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幕。
  “你带我飞进去。”楚天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轻风的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了奇怪的旋律——
  当初是你要烤鸟,烤鸟就烤鸟,现在又要让鸟人带你飞上天……
  “好。”轻风别扭地抓起楚天越的肩膀,扇动着翅膀越过屏障。
  原来这就是飞翔的感觉?
  楚天越感受着掠过脸颊的风,听说筑基期就可御剑飞行,这种滋味真是快意自在……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宁儿报仇!
  楚天越定了定神,手心里托着小仓鼠,让轻风把自己放到了空地上。
  “吱——”
  小仓鼠一落地就飞速地朝齐胜的屋子前跑了过去,楚天越跟在后面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才炼气期一层,于是停下来问轻风道:“你在空中是不是飞得比筑基期还快还稳?”
  “那当然。”轻风对自己的种族天赋可是很自信的,要是连筑基期都飞不过,他们这个种族早就灭绝了。
  “那好。”楚天越深呼吸了一口气,“等会儿要是出来一个不会飞的炼气期,你就带着我飞起来打他,要是出来一个筑基期,你就先把他的剑叼走不让他飞,然后我们飞起来打他。”
  哇,世上竟有如此机智的男子!
  轻风简直被楚天越的无耻思路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种族天赋可以运用在这种地方。
  有了两个男人在后面撑腰,小仓鼠的胆子也壮了一点,它张开锋利的牙齿,开始啃咬齐胜的屋门,声音很是嘈杂。
  “谁啊?”
  齐胜不耐烦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打开门一看,神色痞痞的,“是哪位长老叫你们过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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