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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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纠嘟囔了一声,扒着被子,齐侯一脸无奈,棠巫和子清一个端着水盆,一个捧着朝袍,也是无奈的站在一边,这一幕大家已经看得够不够了,基本上王上每次早朝都是这个光景,齐侯就跟哄孩子似的。
  齐侯没办法,把他的被子扯开,哪知道吴纠竟然撩/起自己的亵衣来盖住脑袋,因为亵衣压在身下的缘故,吴纠还欠起来一点儿,顶着细/腰,那光景,大早上的,齐侯差点喷鼻血,连忙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然后赶紧又用被子捂住吴纠,以免吴纠的亵衣都撩到头上去了走/光。
  齐侯更是无奈,哄了好半天,这才把装鸵鸟的吴纠从榻上给挖出来。
  吴纠迷迷糊糊坐在席子上,子清给他擦脸,棠巫给他套/上朝袍,齐侯则是亲自为吴纠梳头,吴纠好像一只没睡醒的猫咪,被齐侯梳着头发,感觉特别舒服,嗓子立刻咕噜了一声,惹得齐侯真是忍无可忍,掰过吴纠的下巴,狠狠在吴纠的嘴唇上啃了一口。
  吴纠这才醒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棠巫和子清还在呢,而且就在旁边,两个人已经见怪不怪,眼观鼻鼻观心的给吴纠整理朝袍。
  吴纠瞪大了眼睛,使劲蹭了蹭自己的嘴唇,说:“你漱口了么?”
  齐侯一听,都给气笑了,说:“还嫌弃孤了,嗯?你这小懒虫,孤早就洗漱完了,谁像二哥,马上要盟会了,你却睡大觉。”
  吴纠这个时候已经被闹醒了,但是感觉一到夏天就睡不醒,其实可以说一年四季吴纠都睡不醒……
  吴纠慵懒的靠在席子上,让子清和棠巫给自己整理朝袍,齐侯又继续给他梳理头发,扣上冠冕,吴纠懒洋洋的说:“着什么急,反正秦国也没有什么诚意会盟,早去晚去,结果都一样,况且……寡人一会儿还要出力帮他秦国解决兵变。”
  吴纠说着,仰起头来,向后看着给他整理头发的齐侯,挑了挑他下巴,笑眯眯的说:“小白你说,寡人仗义援手,到时候秦公是不是还要感激寡人?”
  齐侯连忙说:“是是是。”
  他说着,将吴纠的头扶着摆正,将他散下来去的头发重新束起来,别在发冠里面,说:“二哥你老实点儿,头发又散了。”
  众人围着吴纠团团转,可算是在会盟之前打理整齐,吴纠吃了两口早膳,毕竟一会儿还有一番“恶战”,可能来不及吃午膳了。
  楚国与秦国的会盟如期举行,吴纠带着楚国的使团走出营帐,来到会盟的祭坛旁边。
  前些日子摆筵席的广/场,已经设立了祭坛,高大的祭坛,十分巍峨,秦国的士大夫们早就到了,哪像吴纠这么清闲,酆舒也早就到了。
  酆舒看到吴纠,连忙走过来,拱手说:“王……王上……”
  吴纠一听,惊讶的说:“酆卿,怎么突然变成结巴了?”
  酆舒被吴纠打趣了,顿时满脸尴尬,说:“王上,您别打趣酆舒了。”
  吴纠笑着拍了拍酆舒的肩膀,说:“放轻/松,酆卿好歹是昔日潞子国的权臣,权倾朝野,又不是没见过兵变。”
  他这么一说,酆舒更是紧张了。
  秦伯根本不知大庶长的事情,还一脸兴高采烈的走出来,笑眯眯的对吴纠拱手说:“楚王,请,今日可是咱们秦楚两国的大日子,请,上祭坛罢!”
  吴纠笑眯眯的说:“正是正是,不过寡人觉得,今日更是秦伯您的大日子。”
  秦伯没听明白,吴纠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站在秦伯后面的大庶长,说:“大庶长您觉得呢?”
  大庶长不知吴纠什么意思,不过看着吴纠的笑容,总觉得不怀好意,不过大庶长觉得自己的做法万无一失,绝对不会有差错,楚国就算带着若敖六卒,但是也没办法和秦国郧国两路兵马抗衡。
  大庶长干笑了一声,应和一句,说:“请君上与楚王,上祭坛盟誓罢。”
  大庶长说着,还转头看了公子白一眼,公子白双手掩藏在白色的宽袖之下,腰配一把宝剑,整个人看起来高大威严,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配合着他俊美的容颜,当真是养眼的厉害,却又让人不敢鄙视。
  吴纠笑眯眯的一展黑色袖袍,说:“请!”
  说罢了,吴纠与秦伯便当前往祭坛上走,随即齐侯大庶长公子白,还有酆舒赵嘉几个人便跟随在后面,也慢慢步上祭坛。
  祭坛巍峨,高/耸而立,等上祭坛之后,似乎就能将四面八方看的清清楚楚。
  上了祭坛,有人主持,只有两个国/家盟约,也不必选出什么盟主了,首先开始歃血为盟,只不过祭祀的官/员还没有来得及说开场白,大庶长突然抬起手来,说:“等一等!”
  众人全部看向大庶长,秦伯一阵惊讶,说:“怎么了?”
  大庶长笑眯眯的拱手说:“君上,老臣以为,歃血为盟此乃后话,若是秦楚两国的利益不能统/一,那何来歃血为盟一说?就算歃血,也是白歃,岂不是浪费功夫?”
  吴纠冷笑一声,说:“哦?大庶长您这话说的,好像是不想与我楚国盟约啊?这难道也是秦公的意思?”
  秦伯一听,连忙呵斥大庶长说:“退下!你做什么!?不懂规矩么?”
  秦伯随即又对吴纠拱手说:“误会误会,楚王不要见怪。”
  大庶长却大笑了一声,说:“什么误会,老臣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楚王,如今老臣就想再问您一句,这庸国的土地,该怎么分!若是不能达成一致,那为何要歃血为盟?!岂不是笑话!”
  吴纠幽幽一笑,说:“之前酆卿已经说过了,在请秦国发兵之前,也已经说过了,秦楚各得庸国一半。”
  秦伯一听,一人一半,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这具体的商量,也是后话,等歃血为盟之后,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最不济不就是一人一半,若是谈的好了,秦国没准还能得到大一半。
  但是大庶长似乎不这么认为,说:“我秦国在攻打庸国的战役中,出力最多,而且最先发兵,若是没有我秦国开/战,你们楚国又怎么可能攻入庸国方城?如今若想歃血为盟,秦国必须占多一半庸国土地,否则……”
  大庶长说着,吴纠立刻冷声说:“否则什么?”
  秦伯听得冷汗直流,不知大庶长是不是今天早上吃错了什么东西,仿佛恶/鬼附身一样,立刻呵斥说:“住嘴!你做什么!?要反了么?!孤何时让你说话了!!”
  大庶长却一笑,仍然继续说:“否则……可别怪我秦国动粗了!”
  他这样一说,突然招手,就听到“哗啦——!!!”一声,竟然是兵马围/攻上来的声音。
  在秦伯惊讶的目光下,黑色的甲胄,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竟然像是潮水一样,就将吞没整个行辕,将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
  祭坛下面站着都是士大夫们,士大夫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立刻被手执长剑的士兵围住,定眼一看,竟然是他们自己的秦国士兵,都是又惊又恐。
  “怎么回事!?”
  “是谁发号施令?”
  “咱们的秦兵怎么进来了?!还把咱们围在里面?”
  “到底这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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