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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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抓住小螃蟹的海盗探头朝里看了看,看到独坐一角,周围一片空荡的小孩,挑了挑眉,进去把小孩又拎了出来。
  船员们看小孩被拎走,一个个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对海盗说谢谢。
  此时,修真界中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关注仙尊的备选者们,但这次不是因为备选者,而是因为任务地点。
  “好奇怪的世界,他们的衣着、物品都好有意思。”
  “天哪!那些女人竟然就穿了那么一点点,简直伤风败俗至极!”
  “那小世界不是说不适合修真吗,那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法器?”
  “那白白的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
  “那挂在窗外的是烤肉?看着似乎有点不一样。”
  “这个小世界有主了吗?如果没有,我们是否可以去占下来?如果有了,我李家愿意买下!”
  “电?电器?原来电还可以这么用……”
  就在修真界对地球的一切讨论得热火朝天时,贺椿收到了小螃蟹的来信。
  小螃蟹遇强盗了?
  贺椿下意识算了算距离。坏!小螃蟹不会遇到马六甲那边的海盗了吧?
  贺椿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拽开门就朝外面跑。他要请警察蜀黍们救小螃蟹!
  第114章 深蓝儿童
  阿蒙一把抓住少年:“你想做什么?”
  贺椿抓着门框回头, “你说我给我们创造一个合理的可以表现出特异能力的身份好不好?”
  小螃蟹被海盗抓住的事正好给了他灵感,也让他想到了如何交代他们这些人的来历和为何分散的原因。
  一个海上超能力秘密研究室,船只神秘被迫抛锚,海盗趁机打劫,被研究体们或逃跑,或被海盗抓住卖掉, 多么好的理由?
  阿蒙:“嗯?”
  贺椿眨眨眼:“不是说不能暴露我们的来历吗,可任务要求可没说不允许我们使用能力, 那么既想要使用能力又不能暴露来历,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给我们创造一个来历,比如某个深蓝儿童超能力科学研究室。”
  “深蓝儿童?”
  贺椿揽住小阿蒙, 贴着他的耳朵也不知在对谁做解释:“当初那个和我接触过的地球土著灵魂就是深蓝儿童, 他的精神力特别强大。他告诉我, 深蓝儿童是有特殊能力的特异孩童的另一种说法。目前地球科学界不少科研工作者都相信某些小孩天生就具有某种特殊能力, 但奇怪的是随着他们长大成人, 这种能力大多会衰弱甚至消失。你看这些小孩像不像是极品的天灵根?就因为地球没有灵气,他们就算一开始能觉醒,慢慢地也会归于平常。”
  阿蒙心中一动。
  贺椿顺便介绍了一些地球上常见神话传说和常见幻想小说内容后,又说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说,只让那些警察脑补,期间如果有谁表现出特殊能力,他们说不定就会想到修真者三个字上,到时我们这些引起怀疑的很可能会触发被迫返山条件。但如果我们能再适当透露一些信息,引导他们自己想到某种可能性, 比如特异功能者,那么以后哪怕有人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们就是修真者,他们也不会相信。通常人类都比较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事实。明白?”
  阿蒙:怪不得蠢徒弟只让大家小心却没有警告大家不准使用能力,他大概在石像说出那些条件后就已经想好应对方法。嗯,这就是蠢徒弟以前跟他说过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阿蒙不小心又深入想了一下,蠢徒弟会这样对别人,那么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他?算了,以后对这小混蛋就不用讲究什么政策,不听话就直接武力镇压。
  贺椿还不知道自己稍微卖弄了一点头脑后,就惹得他师父定下了以后教育他的方针,这导致他之后被镇压得凄惨兮兮,阿蒙想让他听话就会使用两招:大棒加蜜枣。
  以至于后来贺蠢蠢看到形似大棒的东西,就觉得屁屁疼。
  “走吧。”阿蒙认可了蠢徒弟的做法。
  贺椿看靠山都认可他的想法了,越发心安,牵住小阿蒙的手,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听说两小孩要见他,卫长江放弃休息就来了。
  等听完少年叙述,卫长江单手按揉额头,重复道:“你说你们乘坐的那艘船突然抛锚,不久就有肩扛火箭筒、船上还架着机枪的海盗围住了那艘船,然后你们才能趁乱逃出?”
  少年抓着旁边小孩的手,紧张地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之前不说,现在又说出来了?”卫长江尽量让自己问得和蔼,可语气中仍旧透露出几分质疑。
  少年咬住嘴唇,看了看身边小孩,“我以为大家都逃出来了,可刚才阿蒙告诉我,他看到小螃蟹被海盗抓住了。”
  少年抚摸小孩的脖颈和肩臂,像是在安慰。
  卫长江和副队长互看,这种情况也能说得过去,两小孩刚被他们救上来,正是惊魂莫定的时候,那疤脸小孩也不像是愿意说话的,等觉得安全了才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同伴也属正常。
  “你想让我们去救你的同伴?”卫长江看向少年。
  少年迟疑地点头。
  卫长江有点为难,不,是相当为难。从少年的叙述中可以大致推断出他们乘坐的那艘船很可能在靠近南华夏海的马六甲海域被劫持,而那里并不属于华夏领域,更不要说派遣海警进去救人。
  而能持有火箭筒和机枪,且能抢劫大型船只的海盗也不是寻常海盗,他们通常和某些反政府组织或军阀有很大关系。
  对于这些海盗,如果你没有门路,就是想拿着钱去赎人都找不到正确堂口。
  “你说的事,我们会上报,你们两先好好休息,再过两天船就能靠岸,你们有没有想好以后怎么办?真的想不起来家在哪里了吗?”卫长江还想多挖一点两小孩的底。小的那个不记事,大的那个肯定知道很多,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少年露出哀求和期盼的神情:“警官,求求你们救救小螃蟹。”
  “我们会想办法,但你说的不清不楚,如果出事地点真是我们推断的海域,那里也不属于华夏管辖,我们就算想救人,也不是那么简单地冲过去抓住坏蛋就能把被绑架的人质救出来。当然,如果你说的那艘船和华夏有一定关系,且你掌握他们的一定犯罪事实,也许我们可以更加深入地调查,说不定能通过那艘船进而找到你的伙伴。”
  可是少年一听卫长江询问“船”的事情,又闭紧了嘴巴。
  卫长江和副队长见再也挖不出更多消息,只能把两小孩送回舱室。
  在快要到达舱室门口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疤脸小孩忽然说了句:“暴风雨就要来了。”
  卫长江和副队长同时抬头望天,这时已经接近凌晨,天很黑,但还能隐约看到几颗星星,风也不大。
  贺椿也抬头看天,阿蒙这是在趁机表现自己的特殊能力吗?
  卫长江看疤脸小孩难得开口,还想和他说两句话,结果疤脸小孩理都不理他,进去后就砰地把舱门关上。
  卫长江和副队长相视苦笑。
  去马六甲救人,那哪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卫长江他们无法自己做出决断,只能把这件事上报。
  就在卫长江刚把最新消息发到上级部门时,巡逻艇突然拉响了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卫长江立刻按开通讯询问。
  “队长!变天了!天气预报刚刚报道说这附近有暴风雨。”
  卫长江立刻走出舱室帮忙。
  这时巡逻艇上已经开始做防暴风雨的准备。
  卫长江还以为还要等一会儿,可是没有两分钟,天气突然改变。
  星星消失,乌云滚滚,静谧的黑夜瞬间变成地狱。
  风变大,波浪起伏越来越汹涌,巡逻艇剧烈颠簸起来。警报声变得急切,催促所有还在甲板上的警员立刻回到船舱中。
  “哗!”暴雨倾盆而至。
  卫长江快速做完最后一遍检查,在副队长的焦急呼唤下,跳入船舱。
  闸门锁紧,所有警员全都进入了船舱内部。
  卫长江用力抹去脸上雨水,目光和副队长对上。
  副队长在对他做口型:疤脸小孩。
  卫长江其实也在想这件事,那个疤脸小孩可是比天气预报还要早好十几分钟就预言暴风雨要来。
  有些在海上常年生活的老水手有时候预告天气确实比天气预报还准,但是那个疤脸小孩才多大?为什么他能提前预告?
  副队长走过来,低声问卫长江:“那两个孩子……”
  卫长江心跳加速,他有一个强烈的预感,一个巨大的功劳就放在他的面前,他只要弯弯腰伸出手就能捡到。可是他还需要更多证据!
  舱室内,贺椿也在盯着外面的巨浪滔天想心思。
  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跟阿蒙说明,这次回来,当确认了时间和空间都是他待过的地球后,他就想着要不要帮地球一把。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地球目前正处于一场大劫难中吗?
  而且作为曾经的地球土著,他深知地球上突然多了七千多修真者会给地球带来多大麻烦,而他并不希望地球更倒霉。
  加上另外五界派来的历练者,现在地球上的修真者数量可能超过一万多。虽然有不能暴露来历不能滥杀的要求压在他们头上,可修真者们大多讲究自由随心,一没组织二没纪律,且早就习惯把个人得失凌驾于国家法律上,这样一帮人在处处束缚的地球,会只安稳地做任务不闹事吗?
  用膝盖想也不可能。
  从他的立场看,把这帮修者的存在早早透露出去,对华夏、对整个地球都有一定好处。
  只要掌事的高管们脑子没有被门夹过,他们就会知道利用这帮“怪物”要比打压和消灭这帮怪物更划算,尤其在他们连不明来历的虫洞都利用的情况下。
  他再从中牵牵线,说不定他们不但能借国家之力帮他们早日完成任务,顺便也可以帮地球做点事,不说解除全部危难吧,至少结点善缘留点好处总没问题吧?
  而他敢于把他的想法和做法堂堂正正地说出,就是有意让仙尊和修真界的关注者们听到。在他告诉阿狼他们,他曾经接触过地球土著就已经给今天的说法埋下伏笔。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阿蒙的传音进入耳中。
  贺椿脑袋撞在封闭的圆窗上,他就知道瞒不过阿蒙。
  算了,反正过去的事都跟他说过,这次再说一说自己的私心,阿蒙也会谅解他吧?
  “我前面不是跟你说过地球遭遇了一件大难吗,这件事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傅逸突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身边,摸了个空,那里冷冰冰的,什么都没有。
  他坐起身,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他新单位的新宿舍中。
  九年过去,因为某些关键证据,他的父亲早早就被“请”去特殊离退休干部疗养院进行长期疗养。而他,因为那些证据中没有一样能证明他不利于国家,经过九年沉浮,他最终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硬是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好在现在的国家不讲究连坐制,也不会因为父辈的罪过就阻挡儿孙辈前进,虽说还是会有巨大阻力,但是总比完全绝掉他的路要好。
  掀开被子,男人侧身坐到床沿,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一包烟,抖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那个人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只他对他做的事情,就可以完全断绝他的仕途,但是那人在通过别人暗中提交的报告上对他的行为一字未提。
  九年了,每次他醒来都还以为在那人的床上,每次都会习惯性地伸手摸摸身边,直到摸个空才会真正醒来。
  这样的行为和习惯很可笑是不是?
  不,这不算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等那人彻底消失了,他才发现……
  用力把烟头碾碎在烟缸里,男人烦躁地起身。
  今晚注定又睡不着了。
  傅逸赤裸着上半身在不大的宿舍里走了好几圈,最终在一个密码箱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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